张九龄心里骂了句白儿子,净会使些苦肉计,搞得好像自己欺负他一样。 一边却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时间,想着开车的话,王九龙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他瞧着对面沙发上粉丝送的另一只抱枕,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空气寂静得仿佛空无一人的深海。 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慢慢坠落。 事实上张九龄猜错了,王九龙从楼上下来之后,并没有着急去开车,反而沿着马路牙子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他心里乱糟糟的,一半桃李争春,一半满地鸡毛,野有死鹿的羞涩和不知所措的尴尬混杂在一起,滋味酸甜苦辣,着实一言难尽。 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物,情绪的影响往往会逼退理性。 大中午的,街上往来人迹稀疏,大多城市里都是如此,只有学生无忧无虑的有心思闲逛,而众生各有各的苦法。他拍拍脸,感觉上面的热度消退了些,从树影里望了眼耀目的日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着刚刚的场景,有些懊恼。 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 计划里应该是让张九龄习惯了他俩关系后再告白,生米煮成熟饭,事实既定,让小黑小子跑不了。但是现在......王九龙觉得,这个非裔可能是天克自己,台上逗哏抄便宜,台下随随便便就搅乱了他的心,他做这个圈套,可不是为了把自己套进去的。 那样的情况,王九龙根本说不出以后发情期可以找他解决这种话,互帮互助本质上还是炮友,而张九龄压根不想陷入这种关系,嫌玷污了两人情分。 对师哥来说,昨天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 现在就很难收场了,除非俩人都假装失忆,把这事揭过去——能揭过去王九龙就不必纠结了,就这样退回原来的距离实在心有不甘。 “算了......” 无视了过路妹子打量的眼神,王九龙叹了口气,可惜191的身高让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柔弱,站在人堆里鹤立鸡群,肩宽板正,身高腿长,即使不修边幅,也是颓废风的街边风景。 他折回去,准备开车回家,走到楼下摸了把口袋,才发现把手机忘张九龄家里了。刚刚只顾着慌不择路逃出来,手机顺手撂床上了,散步那么久也没想起来这茬。 王九龙:“......” 和告白一样,这么快直面张九龄也是计划外。 跺脚脚。 人或有一死,或早死或晚死,佛一点其实也没差。王九龙按了电梯上楼,心里删删改改打了几版腹稿,想着一会怎么和张九龄说,在门口站定了,稳了稳心神,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却没有人应答。 他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心里不由纳闷,是出门了还是晕倒了?张九龄应该没体力再出去浪了.......他手里有备用钥匙,和车钥匙串在一起,张九龄也有他家的备用,都害怕不小心落哪儿了进不了门。 王九龙轻轻开了门,客厅里没人,实木茶几上搁着没吃完的饭,已经凉了。地上扔着一条毛巾,他走过去捡起来放到沙发上,手指沾了淡淡的焦糖味儿。卧室门开了条缝,黑黢黢的,里面传出些许响动,几声压抑的喘息。 那些纠结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王九龙听到自己血流加快的声音,手心滚烫,心如擂鼓,唾液分泌旺盛。眼睛耳朵一起失去了作用,看不见也听不清,像被一顶乌黑的盖子罩起来,只有费洛蒙和信息素持续引导着他,朝着他的Omega的方向一步一步踏过去。 在Omega面前,Alpha总是不堪一击。 他们彼此契合,天生一对。 ——王九龙推开了那扇通往张九龄的门。 张九龄其实没想这样。 但是发情期这种小妖精,毫无道理可言,来势凶猛又不好驾驭,他惦记着王九龙有备用钥匙,担心他返回来撞到,忍了半天,看了眼时间够这孙子从他家开到大兴了,才松了口气,躺到被窝里。 他赌王九龙不会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失落。张九龄把原因归于标记的影响,特殊时期的Omega对标记他的Alpha会有本能的依赖和眷恋,大约是催产素的作用。 发情期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之前说过,成年单身Omega必备的好伴侣,大小合适,电量持久,爽度可控,有时比真人还要还用。 毕竟现在科技发达了,不用什么事都劳烦五姑娘。 张九龄脸埋在被子里,浑身遮得严严实实,没一会就憋得脸色发红,一脑门细汗。被子底下的手轻微起伏着,情色而不露骨,才让人神思不属,遐想无限。 很舒服,但是缺了点什么......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张九龄也不是没做过,这次不知怎么却总是想起王九龙,想念他的体温,皮肤的触感,抱住他的双手......就像突然患了皮肤饥渴症一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肉体相拥的温暖触感,死物并不具备。 张九龄咬紧了下唇,强迫自己把意识海里那些回忆甩出去,专心致志取悦自己,冷不丁听到低沉的男声,王九龙倚在门框上,视线往下,半垂着眸子看过来,明知故问:“师哥,你在做什么?” 靠。 张九龄爆了句粗,拉起被子把脸完全蒙起来,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手机忘了。” “哦。拿了赶紧走!” “别介啊。”床垫猛地一沉,王九龙坐在床边,把小黑小子从被窝里刨出来,像在东北雪地里揪出一只圆滚滚的傻狍子。他摸了摸张九龄滚烫的脸,分不清他俩谁更热些,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含秋带水地看着他,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手掌。 本能的反应很难骗人。 王九龙手指从他下巴滑下来,轻轻挑着,低头吻上去,音调含糊而缱绻,“你想要我。” “......不,我不想。”张九龄反驳。 我只是运气比一般人差了点儿..... 现在的情况就很尴尬。然而比被哥们儿撞见自慰更尴尬的是,哥们儿想干你。 “到底我发情期还是你......”张九龄推了推凑到面前的小白脸,终于问出了心底疑问。 王九龙笑笑,在他鼻尖上吻了下,手掌摸索着探到被子底下,张九龄条件反射夹紧了腿,发现这手不是冲着他来的,反而四处拍拍打打,终于摸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来。 卧槽! 张九龄伸手就要去抢,对方往后仰了仰,手臂举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压制得死死的。他身体还塞着个东西,不敢蹦跶,抬腰够了两下,气急败坏地低声警告,“王九龙!快点给我!” Alpha反将一军:“一会就给你,要多少都行。” 张九龄一噎,大家都是说相声的如何听不出这句黄腔。还没等他展现大师兄的威严,王九龙已经拿着那个遥控器研究起来,顺手把档位开到最大。 震动的嗡嗡声瞬间大了起来,张九龄抓着他的手脱力松开,身子软软地倒下去,丰润的嘴唇微张,颤抖着低低喘息,小小地啊了一声。 那声音就像小奶猫,音色比平时亮了许多,短促而高亢。 “唔......快关......” 被子底下,王九龙伸手盖到他腹部,隔着软软一层皮肉都能感受到里面的动静,略微麻手的感觉说不出的淫荡。他揉了揉张九龄的肚子,果不其然又听到了一声,似乎是刺激到了敏感点,调子颤抖得直打摆,一听就是爽的。 王九龙被叫硬了,越发得寸进尺,轻重缓急地按压揉弄。 张九龄抓住他手腕,圆润的下垂眼湿湿地看过来,雾气弥漫,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耳朵根都红了,压着气息骂道:“你他妈......老子给你...扔河里去。” “把我扔河里你就只能跟这倒霉玩意儿过了。”王九龙晃了晃手上的遥控器,顶着小黑总想要吃人的目光,故意浮夸地赞美生产商,“这什么牌子啊,真有劲儿,等明儿我给你多买几个。” 他视线移到张九龄汗湿的鬓角,湿发软软落下来,不由压低了声音,带着满脑子靡靡想象诱哄道:“被子掀开我瞧瞧?” “滚,流氓——” “流氓就想看你。”王九龙截断话头,自己砸挂,一寸寸逼近。张九龄拽紧了被角,两人拉锯,没一会被子就被卷吧卷吧堆到了旁边,露出底下赤裸的两条长腿,睡衣宽大的下摆盖住勃起性器,大腿上还留着昨夜激情的痕迹,腿根湿漉漉的,插着一根深色的按摩棒。 张九龄浑身肌肉绷得很紧,竭力并起腿,被王九龙轻而易举掐着膝弯推上去,折成门户大开的M形。 他耻得胸口都红了,蜷起脚趾,手紧紧抓着床单,揪出一道道情色的褶。按摩棒仍在兢兢业业工作,握把因为内部强烈的旋转震动而不停颤动,外边儿一片泥泞,沿着硅胶材质往下滴水儿。 干得真狠。 王九龙目光低暗,捏住那东西又往里顶了顶,把脱出的一截按回去,看生嫩的边缘被磨得烂熟红透,直到他师哥受不了,气急败坏地拿枕头砸了他一下。 “你还...有完没完了?” “来了。” 王九龙也不搞那些花活了,他憋到现在,下身硬得发疼,蹬掉裤子,抱着张九龄又亲上去,信息素天衣无缝地合到一起,谁也没心思理那些小纠结。两人状态都到了,兵临城下,正准备提枪上马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 王九龙磕了磕套套盒:“没了......你这有没?” “没有。”张九龄从不往家里带人,闻言忍不住吐槽,“说得好像有你就用得上一样。” 吃化肥长大的,干什么都费材料,便宜都让这种人占去了。 套子是王九龙从车里顺手拿上来的,一共四片,昨天太急了不小心扯破了一个,剩下的都用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能在垃圾桶里找到哥仨儿的尸体,和着万千子子孙孙,死得惨不忍睹。 王白塔纵使经验丰富,也没碰见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饥渴呢,逮着一个人往死里折腾,梅开二度都挡不住,愣是凑了个三阳开泰。 现在搞不好真要“龙腾四海”了。 都怪这小黑小子太好吃,勾得他不知今夕何夕,恨不得一身力气都使出来。 “怎么办师哥?” 这种箭在弦上的状态出去买装备未免太不人道,王九龙顶了顶他,眼神渴求,赤裸裸的明示。 张九龄可不吃这套,他硬是攒起力气踹了王九龙一脚,把他从身上踢开,自己裹着被子一卷,像只大号的菜青虫,只露出漆黑的发顶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满面绯红的朝王九龙努了努嘴:“你还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玩得花。从哪些乱七八糟的片子里学来的,还无套直入....想得美你,出去买切。” 发情期的Omega肚子里装的就是定时炸弹,随便一点引信都可能爆了。 张九龄年少出来闯荡,创过业见过场面,心智阅历完全是个成熟靠谱的男人,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和不良后果心里门儿清,远不是十六七岁青涩的少年少女比得上的。什么青春伤痛文学,万变不离其宗的小情小爱,堕胎流产,多年后回忆自己遗憾而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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