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赞听到我的动静抬头看过来。 “捂着肚子干什么?”他看着我。 “哎~摔了一跤。”我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的一跤。 “在萨卡斯基那儿摔的?”库赞把我拉到他膝盖上坐着,旁边的副官立马低下了头,好似要把自己埋到黑字白纸中去。 “只是一会儿没看着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发觉我确实很疼,掀起肚子上的衣服一角:“啊,青了。小小姐你怎么摔的?” “我不知道啊……其实下巴好像也摔到了,可能蹭到了地面破了皮我感觉有点辣辣的。”我用手摸了摸自己发热的下颚,有些委屈。 库赞把我打量了一遍:“手也破皮了。” 这下他眉头彻底揪起来了。 我摆手:“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没想到绊到个沙发脚都能摔成这样。” “都说了小小姐走路要看路啊,波鲁萨利诺以前说你神经系统迟钝也不是没有道理,正常人怎么会摔跤的时候不做防护一下子把全身五个地方都碰个遍?” “库赞,你好啰嗦哦,像老妈子。” “什么老妈子叫哥哥!” “才不要!” 库赞把我带到医务室拿药水涂涂抹抹。 讲句实话,十岁开始和海军接触后,我几乎每个月都得进一次医务室,呵呵。 等他处理好伤口,我从椅子上跳下来,蹭蹭蹭想跑走。 没办法,皱着眉头神色紧绷的库赞太吓人了。 哪晓得我还没跑出去,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我一下撞在了运动中的门上。 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这回给我脑门儿是真的狠狠来了一击,我听到库赞紧张的叫了我一声,我在晕眩状态轻轻答应,眼前用力到把门变成武器的高大男人好像是位少将,此时正握着我的肩膀问我没事吧。 我飘忽不定地看着他:“应该……你能轻点力气吗?我肩膀好痛。” 被他握着的肩膀上传来明显的疼痛,这让我清醒了一点。妈妈,他力气真大。 最后库赞训诫了一番粗鲁开门的少将,然后无奈地给我额头肿起来的大包上药:“你这是什么多灾多难的体质啊小小姐。”
西亚日记(二)
3. 海圆历1500年8月x日,天气多云转晴 我一直觉得屠魔令是种极具身份和象征化的权力载体,残忍且具有威慑力。 在初次接触屠魔令这种东西时我对于他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文字表面。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小小的金色电话虫蕴涵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毁灭力量——毁灭一座沉淀无数年文化与历史的岛屿原来只需要几艘军舰。 真是可怜。 —————— 前段时间沸沸腾腾的奥哈拉事件,热度仍然在持续。我发誓,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历史上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今天比较特殊的是与报纸一同发来的夹在里面的一张悬赏令。 “居然还有幸存者。”我看着照片里黑发蓝眼、肉眼可见其疲惫警惕的小姑娘,心里沉重极了。 还是个孩子啊……她会死吗? 我想到库赞这次参与屠魔令任务回来后的异样表现,心里有些烦心。 当时绝对发生了什么,他这几天表现太奇怪了,居然还翘过一次班。 天可鉴,因为过于崇拜卡普中将,库赞一直都是勤奋工作的好妈妈,呸,好海军。 除了最近发生的大事,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能改变他的作风。 推门进去的我只看到了副官先生在奋笔疾书。 “啊,你又在写报告吗?”在他看过来时我问。 “康斯坦西亚宫,您来了。”副官先生的黑眼圈过分明显了,昨晚没睡吗? “今天要交一万字的报告,所以真抱歉不能接待您了,况且您看,青雉中将也不在……”他无奈地耸肩。 我不再打扰他:“辛苦了,你继续。” 会去哪里呢? 我在海军总部大楼到处晃悠,就是没找着库赞的踪影。 一直找不到人导致的焦躁让我走路都带风。 今天,就让我做一个风一般的女子!(此处应有自然系风果实加持) “啊!”这回我反应过来用手护住脸和脑袋了,但意料中的手臂与草地接触的疼痛感并未到来。 有人……捞住了我?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库赞?” “啊……小小姐,都说了很多回了,走路要看路啊。”他头发有点乱,还沾着一些青色的草丝。 等他把我的腰放开让我站好,我再仔细看他,背部沾满了同样的草丝。 “你在这里睡懒觉?所以刚刚是你躺下面绊倒的我啊。”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呃……今天脖子没那么疼……咦?居然弯下腰了?!
“你凑那么近干嘛?”我双手交叉挡在胸前阻止他接近:“少转移我注意力噢!老实交代最近都是怎么回事?我找你三次三次都不在。” 考虑到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我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在奥哈拉发生了什么?我之前以为是你朋友的事情让你不太开心,但现在我总觉得不止那样。” 库赞难得的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听到我絮絮叨叨地委婉表达了一堆担心才突然作出反应。 他揉了我的脑袋…… 算了,看在他是特殊情况不计较这种手干不干净的问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呀?” 库赞有些漫不经心:“小小姐有时候真是敏锐啊……不是说要当一辈子的天真可爱小公主吗?” 唔啊!这种羞耻的称呼确实是我说的没错!可都是我十一岁说的话了怎么能算数?!! “不许提那个称呼啦!”我抓住库赞的手腕把他移开。 “你真的没事吗?我说了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揪着他的马甲问。 “你最近真的……和从前不太一样。特别明显。” 他弯着腰和我说话可能还是不太舒服,这会儿干脆蹲了下来:“小小姐很关心我啊。” 噫!这家伙怎么突然! “喂!别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啊!”康斯坦西亚,收声收声!不要露怯!! “说、说真的,要是你是因为奥哈拉灭岛受了什么刺激不要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说啊,反正我是天龙人嘛只要别人不知道就好了?” 库赞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啊。”我努力把眼睛瞪大试图让他明白我的认真。 却措不及防被塞到怀里。 诶?! “唔唔唔唔……”放开啊变态大叔!就算是抱人也不要把别人的口鼻都堵住啊啊啊啊啊!!!呼吸、呼吸不过来了! 我锤了他好几下,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噗……抱歉小小姐。” 喂,你刚刚是在嘲笑我吗? “你真的是……今天莫名其妙诶~”我别扭地转过头。 “小小姐想知道吗?奥哈拉……”听到他这样说,我又忍不住去看他了,刚好瞧见他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神色。 “……你真的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啊。”我呢喃出声。 在我愣神的时候库赞一把把我抱起:“去找个地方坐着吧,这边还是算了。” “那都不重要!你不要这样抱我,说了我不是小婴儿了!不对,你放我下来!”我无力地反抗着,库赞反而将我的头摁到他胸前。 打不过,挣扎无用,我放弃了。 我把羞愤一并埋在他白色的马甲上。 4. 日期同上,天气同上 之所以没写完就分页,是因为我觉得话题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 关于奥哈拉,已经不仅仅是屠魔令的问题了。 我确实不曾切实体会过萨卡斯基作为一个鹰派海军的素质,但仅仅是听库赞描述,我就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如果换成父亲那一类天龙人,应该都会连连赞同支持吧,而我无法接受。 —————— 库赞带我来到了南街边缘。 我们坐在高高的水泥堤坝上,身下是大海,海浪冲到岸边撞上水泥四溅在我们的脚底。 库赞腿长,海水溅了他一裤腿。我在心里偷偷笑他,他似乎看出来,问:“真的不坐我腿上吗小小姐?” 坐你腿上总觉得随时可能被扔到海里啊。不,我开玩笑的。 “我马上十六岁了库赞!别老是把我当六岁的baby OK?” 我抓着他使坏的手催促他进入正题。 “……小小姐曾经问过我觉得萨卡斯基是什么样的人。”在短暂的沉默后,库赞说。 他的声音温柔又蕴藏着其他一些情绪,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彼时的我完全无法感知那些纠结的、犹豫的、怀疑的、不解的想法,我茫然地看他,听到他说萨卡斯基击沉奥哈拉普通平民逃生船的事。 “怎么会?!”萨卡斯基可是海军啊,他又不是…… 库赞的表情太严肃了,很难不让我相信。 “他真的击沉了普通人的逃生船吗?就为了什么‘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放一个’?” 从前我看航海日报或者香波地杂志上那些狗血虐恋的小说,偶尔也会认同男主或者女主杀伐果断的做法,但放到现实,真的让人很难认同。 尤其是向来以正义为名的海军。 “萨卡斯基可是中将!他不是一直说正义正义的吗?!”我没有表情,但我实实在在的愤怒。 那艘船上可能有知道学者们的研究而隐瞒容忍的中间者,也可能有毫不知情生活着的平凡人,就算有浑水摸鱼的智者,也不该做到如此! 那艘船上一定也有老人妇女和小孩啊! 如果他连无辜的平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下手,那对我、对其他天龙人呢?也对,在他眼里没有区别。 我想到从前萨利跟我讲的关于萨卡斯基的小故事,感觉落差有些大。 “就算他平时凶巴巴的对我,我也很难相信他竟然这么……”我艰难地掏出几个字:“这么激烈?” 库赞本来面色沉沉,此时听完我说话倒勾起嘴角:“啊……小小姐,这个世界可是很复杂的。” “奥哈拉,是因为那个吧。”在天龙人家族里也时常流传的“空白的一百年”和历史碑文。 是愚蠢还是勇气可嘉? 我们沉默地面对大海,看天海辽阔、看云卷云舒白鸟飞歌。 在海风的骚扰下我打了个喷嚏,库赞把他的外套给我披上。他的海军外套太长了,且带着浓浓的主人的气息,我觉得脸有些发烫,把整个脑袋往衣服里缩。 背后传来拍力,我转头看他。 库赞伸手,上面带着绿色的草丝。 “啊,刚刚都忘了这茬。”这么说他是顶着满背的草丝抱着我过来的吗?噗! “你可是海军中将诶。”我想了想:“这算不算#海军中将衣着松散拐卖女孩不成体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库赞轻轻敲了下我的额头:“小小姐,下次少看点那种降智小说,本来就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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