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可没那么容易结束啊,”杰洛特说,然后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恩希尔戳了他一下,在他里面,顿时激起一波快感。“哦去死吧。”
恩希尔笑了一声,把他压在身下,从容不迫地抽插起来,令杰洛特垂下脑袋发出呻吟。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用最有效的手段让他们都达到高潮,但现在,假如他乐在其中,那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就那样被慢慢地但毫不留情地操到快无法忍受的地步,轻柔地劝诱着杰洛特的身体越来越逼近顶峰——恩希尔甚至不再怎么用那把刷子了,因为显然过于容易;他开始用羽毛,丝质围巾,他还会让杰洛特闻一种奇怪的熏香,起初他真的不怎么喜欢那味道,但两个星期过后那东西对他的效果简直立竿见影,令杰洛特处于既想揍他一顿又想哀求他继续的情绪中。他开始在心中暗暗叫苦,这一两个月大概会毁掉他平常那些普通而美好的性爱,比如只需要在独角兽标本上来个两三发的那种。
“这些都是你故意的吗?”他哀怨地诉说道。
“杰洛特,你天生不是阴谋家的料。我只是为了充分帮助你进入扮演的角色而已。但我必须承认,”恩希尔貌似深思熟虑地说,“我觉得你的愤怒是个蛮刺激的挑战。”
“操你。”杰洛特咕囔道,但显然那个被操很惨的家伙只是他自己而已。“再用力点。”他继续说。
以皇家车队的速度,他们在通往尼弗迦德的路上走了两个星期。杰洛特自己从来没有渡过伊莱巴尔河——越往南走猎魔合约就越少——并且他也不熟悉那边的情况。南方的郊外正是一片美丽的金黄,点缀着随处可见的青山和高大古老的柏树,路况也出奇地好:皇家公路宽得足够让两架攻城机并排通行,路面石板看上去是不超过一年前才铺上的。
“差不多确实如此,”莫尔凡说,杰洛特和希里与他并肩骑行了一阵子,他们一同从皇家马车里面出来透透气。恩希尔是唯一那个可以从早到晚都呆在那玩意里面的人,不是在读文件就是写东西。他每隔整十五分钟就会休息一下,伸个懒腰,然后立刻又埋头继续。然而所有人还觉得做皇帝是个值得付出生命的好职业。“每年冬季之后都会有人进行专门的维修,替换掉松动或者碎了的石板。”莫尔凡指着路边一个工人小屋,里面放置着各种维修工具,还有旁边挖的下水通道。有一次他还领着他们下了公路去看放置在一边冬天用来化雪的大型沙盐堆。很显然他对这套系统感到自豪,也确实如此,不过他这种明显地为了向希里炫耀的做法让杰洛特更感兴趣。
几天之后,他们经过了通向主城的一座引水渠桥,那是一个建在两座悬崖之间的,巨大的三叠拱门建筑,几乎有整个峡谷那么大。这就已经很震撼了,然而当他们转过山峰另一侧,整个宏伟壮观的城市突然就在眼前铺开。杰洛特几乎哑口无言。诺维格瑞大约可以装进刚进城门的第一个街区而已。
街道上挤满了人,马匹,车辆,商铺;感觉每个转角都有座喷泉。他们又骑了整整半天才到了皇宫门口,那是一座和整个维吉玛差不多大的宫殿。杰洛特随恩希尔走进去的时候甚至有点被她的气势镇住,他只来得及为希里看上去并未表现得过于震撼而暗暗高兴,尽管莫尔凡一直在偷瞧她的表情。也许阿瓦拉克带她去过很多诡异的地方,所以这城市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莫尔凡在皇室寝宫前和他们道了别。“我离家很久,而父母非常急切地想与我再会。”他吻了吻希里的手。“亲爱的,当你从旅行的疲惫中休整过来后,也许明天可以和他们见个面。”
“当然,”希里回答,杰洛特好不容易才吞下那句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就算天塌了她也不会和你那些恶毒的杀人犯亲属见面的话。
“恩希尔,如果你还不打算和她说的话,我会的。”杰洛特说。在房门终于关上,佣人们离开,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她必须在和那家伙结婚前得知真相。是的,我知道他与此无关。我知道你是对的;至少我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正坠入爱河而不是在计划谋杀。但她似乎也在做此准备了。”
恩希尔没有立刻回头;他站在房间的露台上,望着下面的庭院。杰洛特走上去站在他身边:希里坐在花园里的一座喷泉边上,伸手去接落下的水珠。“杰洛特,我很可能在这斗争中失败。”恩希尔最后说。“我在北方呆得太久,在这城里可靠的亲信已经不多,如果太多势力与我作对,为避免内战,剩余的中立势力则会站在他们一边。”
“如果这种情况不幸发生,仍有最后一搏的可能。我可以在某次同势力最大的中立派秘密集会中揭露他们的阴谋,并警告他们如果我将倾覆,则一定会尽可能制造出最严重的混乱——或者我也可以安静地死去,以换取希里雅的生命。但如我们果真达成这种协议,希里雅的地位则将极大取决于莫尔凡对她的爱意。而我向你保证,如果无法得到同等的反馈,他不会允许自己表现出多少爱意。你觉得在这种前提下,她能否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她会乐意隐藏这些情绪吗?还是在并不知晓他的家族那些丑恶计划情况下,而学会平凡地爱自己的丈夫来得更快乐呢?”
“可恶,”杰洛特说,他用手揉了揉脸。
“当事件逐渐显露出它们原型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告诉她,”恩希尔说,“我们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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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佣人们将莫尔凡和他的父母引进宫里时,杰洛特依然渴望着剑柄的触感。那两人看上去像极了那些书里注解着尼弗迦德贵族字样的插画那般,从符里斯夫人精致地编起的头发到两人的正装外套。当莫尔凡向他们介绍希里雅的时候他们的微笑过于礼貌,言语过于奉承,然而符里斯公爵一直小心地控制着面部表情,连脸上最细微的肌肉都没有放松过。他们之后来到花园里继续交谈时,符里斯夫人的目光在希里的伤疤上稍微多停了一会儿,双手在膝盖上也稍微握紧了一些,如果不是像鹰一样观察着她的话,那些动作几乎无从察觉。杰洛特忍住想扇她的冲动,移开了目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和她丈夫拎起来按进水池里直到他们断气为止。
“是啊,”恩希尔之后说道。“一个粗鲁的混血带疤野种,也配与她亲爱的儿子结合,而我还要求他们为这个机会而感激不尽。”他紧抓着酒杯,唇线僵硬。在花园里他带着冷静与沉稳的满意情绪谈起战争的走向,北方领域剩余王国的命运;他投向希里雅和莫尔凡的眼神也带着赞许,他还私下向符里斯称赞了莫尔凡的表现和军队对他的忠诚。他甚至提及打算在陶森特准备自己的退休庄园,以给莫尔凡和希里雅足够的空间建立起他们的政权。他比符里斯更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杰洛特甚至可以发誓他每一个字里都带着真心实意。“那么,你也同意我的看法了?”
“是的。”杰洛特严肃地说。他原本抱着一丝希望,那是恩希尔自己在追逐偏执的阴影,甚至这全是他一项试图继续掌权的计划。他不再相信那些了。“他们恨你,也恨她。你确定我不能直接干掉他们吗?”
“如果希里雅并不想成为尼弗迦德女皇,她完全可以跟你一起消失在野外的。我们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救她而牺牲整个帝国。”恩希尔放下酒杯,转过身,双眼闪烁。“但不用担忧,”他说,声音低沉而强烈。“最后你的剑总会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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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将在两天后举行。在那之前,杰洛特在皇宫周围的街道上走了至少五十里,试图弄清楚方位。这地方干净得不可思议,特别是对一个差不多二十倍于诺维格瑞的城市来说。他曾听尼弗迦德官员提及都城有百万居民,他一直以为那是个玩笑话,但现在看起来还真有可能。皇宫的厕所里有自来水管道,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开始以为这可能是皇室专供,但他直到皇宫一里地开外的平民区才看见端着夜壶的百姓,尽管如此,他们都将污物倾倒在有流水的下水管道里,而不是直接倒在窗外。在富人区,街上甚至有手握扫帚的人,整天清扫路上的垃圾。
所以,这儿的优点便是,任何人刚留下的行迹会像彩笔画那样显眼;缺点则是,假如痕迹在一天之前,就会有人来把它们擦得干干净净。
恩希尔还未要求他参加任何晚宴和议会。他倒是邀请了不少客人来皇宫做客,但都经过了精挑细选: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有些学者,无一人手握大权。“除非那些符合条件的,”他说,“但目前,我必须在明面上只和熟人及老友相会,话题轻松无关紧要:表明我已在准备退休生活。当然了,”他继续说,“还有与我的银行管理。假如我现在无视帝国规章从皇家金库中取出大笔可疑款项,则可大大松懈我的政敌——没什么能比认为我很快就不再会有动用资金的能力更令他们放心。另外,还可让他们觉得我已快捉襟见肘。”
婚礼从一开始就进行得非常顺利。闪烁的蓝宝石镶嵌在希里辫起的头发里,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缀有钻石白花边的礼服,看上去美不胜收。神父称她为时空之女,这让下面的贵族交头接耳了一阵,每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微笑,好像他们觉得那只是个矫情的名号而已;他们大概以为她的能力是胡编乱造。目前来看,这倒很合杰洛特的意。
结束之时,他们在台阶上方准备离开,希里停了下来,她注视着莫尔凡,突然朝他微笑了一下,仿佛她刚下定了决心,并伸手抓住了他的。莫尔凡惊了一下,但他立刻就回以笑容,一个真真切切的微笑,然后他们紧握双手走下了阶梯。恩希尔注视着他们走下的表情如一只阴郁的老鹰,然而当他紧随其后迈出一步时,一支箭矢飞来,直中他的肩膀。
众人发出惊呼,大厅随即陷入混乱,皇家守卫长大声命令他的手下追击刺客。十个守卫围上恩希尔,他们的盾牌交叠举起,然后将他罩在龟壳般的防御之下,抬起了他朝婚礼马车冲去:希里早已打开车门冲他们大喊过来。车门在他身后关上,马车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杰洛特则任由喧嚷的人流将他推回神庙,然后他在人群中寻找一番,看见符里斯一家,正站在门口一小群有钱人中,紧张地交谈,他们的守卫围绕在身边。“符里斯夫人?”他隔着人群呼喊,她抬起头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耐,该死的是谁在和我说话,但那表情在他告诉她“你儿子毫发无伤”的时候随即消失了。
“让他过来!”她对卫兵说,朝他招了招手。“杰洛特阁下,是吗?你确定莫尔凡没事?”
“他和希里在第一支箭射出之前就已经在马车里了,他们正去往皇宫,”杰洛特说。故意使自己讲的尼弗迦德语带着粗糙的口音;让他们继续觉得他是个野蛮的北方人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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