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岸上玩?不行,你太小了,过几年再说吧。 从此刻起,你叫荷御。 过来练习用人类的腿走路,再偷懒你就别上岸玩! 游泳要看路,你看隔壁的珊瑚礁被你撞断一角了,过来擦药,尾巴不好好照顾以后颜色不一样很丑的。 你还记得你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吗? 青鳞!青鳞!你在哪里?青鳞! 你哥哥就是皮,来爸爸这里,爸爸带你出去逛街,不带你哥! 青鳞青鳞,你看我在外面找到的珍珠! 哈哈,这不是小青鳞嘛!才几个月没见就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来让外公抱抱~哇,尾巴的鳞片变密变闪了呢! 给你们三天,学会土遁.心中斩首术,没学会的和以前一样处置。 说过好几次不要在床上吃东西,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床下面的鱼刺嘛! 对不起嘛,我买章鱼脚给你吃,你别哭了好不好……五个不行,我剩下的零用贝壳只够买三个…… 好可爱的小女娃,就取名叫青鳞吧。 荷御……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青鳞!是不是你把海星爷爷埋进土里害他出不来过两天才被眼尖的路过扇贝挖出来! 把这个喝下去,尾巴会变成人类的脚,既然想上岸去玩就别嫌难喝,尾巴是拿来游泳的,你拖着尾巴在岸上怎么行动? 为什么我每次偷吃东西都会被你发现!好啦好啦,分你一点水母须,不要跟妈妈讲喔! 立刻杀了你旁边的人。 你的脚是装饰品吗?这种攻击都闪不过,被你杀掉的人该有多弱才让你这废物活到现在。 已经很晚了,赶快睡觉,不睡觉长不大你就只能永远当一条小小鱼被哥哥欺负。 这就是人类的集市,爸爸以前跟妈妈有来这边约过会呦,他们的章鱼脚跟我们的口味不太一样,很特别,你要不要来一根? 荷御,杀了我们,你就可以毕业了。 …… …… …… 纷杂无逻辑,前后顺序对不上的话语,一波波涌上来。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所有人的语句混在一起,有时候大声有时候小,高高低低的,每一句都像在我脑袋里引爆一张起爆符,炸裂似的痛,还无法超越疼痛阀值进入麻木无感的状态,我几乎能听到那些爆炸的轰鸣,说话的声音却能强硬穿透,引发更进一步的连锁反应。 从我懂得在接收到的痛苦超越承受能力时去找矢尾末绪聊天后,我就再也没完全失去意识过,然而这回我不晓得晕了几次,总觉得杂七杂八的说话声未曾离去,一直在耳边循环播放,究竟有没有重复的我也记不清,究竟持续了多久我更是无从得知,甚至当声音消失,我彷佛仍能听见挥之不去的低低私语。 视野一片模糊,像有人在我眼前蒙上厚厚的白布,我迟钝的思绪卡了许久,才张开锁住泪水的眼膜,巨量液体倾泻而下,霎时浸湿我的脸颊,我自己看不见那情景,想必和瀑布相差无几。 我有幸观赏过一次瀑布,皎洁的月光毫无遮蔽,目标人物的尸体失去站立的能力,软塌塌地跌进奔腾的水流,坠入隐藏在水雾之下的深潭。 我抹把脸,任何类型的水自然风干在皮肤上都不是很舒服,双腿移动踩地,坐在床缘。 我人在『我的房间』,刚才还躺着,我没有梦游这种在训练营早就被杀死一百次的习惯,人怎么跑到床上来的答案很明显,虽有点不解为何这次不是把我丢进浅蓝色液体,反而放我在什么都没有的床上,或许是没有外伤所以不需要。 额角仍一抽一抽地疼,我坐着好一会儿,等待身体习惯,这不是受那管奇怪试剂的药效影响,那些声音不见代表药效褪去——虽然我不懂大蛇丸的实验,猜到什么东西造成我的不适并不难——,神经在一次次的传送疼痛讯号后会麻痹,恍若永无止境的剧痛后重新获得抑制疼痛的能力真是太好了。 我不敢去回想那些搅和成一团的话语,如同作梦,刚清醒时历历在目,没过几秒马上褪色成十年前的记忆,那些人的声音于我忍耐头痛的期间碎成片段打散乱组,试图去拼凑出真正的句子立刻被脑袋的发胀前兆阻止,大蛇丸若是此时切开我的头,被头骨限制住成长空间的大脑或许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压力释放爆裂开来。 又等了一阵子,自我判断走路不会摇摇晃晃才站起来,我并没有一个清晰的目的,只想着要离开这如今感觉特别压抑的房间,外面并没有宽敞到哪里去,纯粹心理作用,这些我都清楚。 当然,这次我不会再走到右边第三间了。 × 站在走廊深吸一口气,一团阴冷却意外干爽的空气钻入鼻腔,清新透凉镇定了好似随着胀痛而温度升高的头脑,感觉很舒服。 逗留原地直到周遭的空气似乎被我同化,吸入的气体不再有镇痛功效,我往左转,推开第一扇门。 空的。 我愣住,一时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个空房间,大蛇丸除了脑壳没动,我身上里里外外每个器官都被他研究得彻底,如此物尽其用的男人,怎么会放一个没有用处的房间在这里? 为了完成任务,再直觉奇怪、再一看就是陷阱、再多敌人明晃晃守在那里,我都该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但我现在没有任务在身。 收回多年训练下来无所迟疑迈出的脚,我退回门外关好门,往下一个房间前进。 好奇心这种东西会害死人,比起因为好奇心触发什么机关,我宁愿活得愈久愈好,让我有机会去找叫我青鳞的人。 是……家人吗? 我停下来,忽然有点冷,抬起手才察觉不是真的在冷,只是手在抖、全身轻颤。 一般而言冷才会导致颤抖,我接受的训练让我连头发都该稳稳地不暴露动静,毫无缘由的颤抖反过来让我以为我会冷。 青鳞……荷御…… 成为背景的钝痛有强势回归为主角的迹象,我清理思绪,放空心灵,排除所有杂想,尤其是那两个名字。 为了不让暂时空白的脑海又钻入目前不受欢迎的词条,我迫切需要新的景象转移注意力,打开第二个房间。 门缓缓敞开的同时,依次呈现了挂在墙上的人体,都是男的,上半身未着寸缕,裤子破破烂烂地挂在腰跨上,勘勘遮挡住脆弱的要害,没有死人,呼吸浅薄微弱。 他们的双手被绑在一起往上吊,手腕交叉手背对着手背妨碍结印,头无力下垂,脖子绕着两圈绳子往后拉在挂钩上,脚也被绑着,牢牢固定在地面,不给予踢击空间。 房间跟我一开始待的实验室差不多大,光线晦暗很多,稀少的光源反而在他们身上打上浓重的阴影,我靠近一些才确认那不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瘦骨嶙峋,气色说不上好,放出去走在街上依身体外观没人会怀疑他们被囚禁过。 男人们两两的间距大概是他们互相展开手臂也碰不到对方的距离,每人身侧均挂有一张摊开的卷轴,上面记着实验数据,用药名称、用药时长、药后反应等等,有几位还输着不同颜色的药剂,药袋则挂在另一边。 我忍不住觉得,其实大蛇丸给我的待遇真心不错。 在我观察一袋有点像大蛇丸眼睛颜色的药剂时,旁边蓦地传来干哑的声音。 「你……你是……我看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次都在想我这种更新速度怎么没吓跑你们 刚刚看到掉了一个收忽然安心 写这章有种我在写蓝胡子的感觉...
第7章 出声的男人在最角落,按照门开启的方向数,他是最后一个被展示的。 我眨眨眼,没彻底相信那句认亲的话而贸然靠近,保持着距离观察他。 那男人身材高大,虽不是抬头挺胸站一排比较,但几人被固定得几乎没什么蜷缩或拉伸的空间,从肩膀的高度判断,他至少比同屋的其他人高半个头。 棕发棕眼,脸长得很平凡,非常适合当忍者的脸,没有特点,没明显伤疤、没醒目特征,五官大小形状通通落于平均值中……放进人群一个恍神就会找不到他在哪里的那种长相,跟蚊子一样,明明注意力非常集中,视线随着飞行轨迹移动,每每正想出手拍死的下一秒就消失在视野内。
我见过这张脸。 由于不被允许见日光,我没有在带着任务情报行动的,免得有人抢到我被背着走的棺材后机密外泄,这对村子的信誉有很大的影响——我是觉得这理由逻辑有点问题,不过从来都没有我表达意见的余地。 总之,接到任务出发前,我必须牢记任务的所有细节,包括目标人物的长相,此技能经过专门的训练,认错一个人接受十记泡过盐水的倒刺鞭,除非利用秘术改变骨骼肌肉,化妆伪装都不是问题。 我的认人能力无庸置疑,轻易看出这张脸属于总教官,就是现身时需要用无声且恭敬的态度迎接的那位。 在训练营的时期,他很少出现,具体几次我不记得。 虽称为总教官,却从未履行过教官之职,各式各样的训练都由矢尾末绪那样的教官给予,但各式各样的任务均由他下达,不论是毕业前的练手任务亦或毕业后的正式任务,我个人认为两者没差别,和村里的普通忍者不一样,我吃喝拉撒全由村子负责,自然不同普通忍者那般完成任务有钱拿,村子的财产怎么会有『私产』呢? 和印象中的总教官比对,除了脸一样,身形也差不多——这才有问题。 我大概三年前停止发育,可我确定这五年来都没见过总教官,也就是说上一次见的时候我年纪小身高矮,看他自然觉得伟岸,然而这男人居然依旧如我所能回想那样高大,不对劲。 我稍微挪几步让他身边的卷轴离开视线死角,依卷轴长度看,他在这里有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不过我对外界最后的日期记忆扣掉他被记录第一笔资料的日期,九个月。 如果他真的是总教官,解释了『无光』之名会挂在大蛇丸嘴边的原因,往前推九个月,我接任务的频率没有下降,所以管理无光的人除了总教官另有他人。 推论仅仅在我脑中一转,没留下太多痕迹,不管管理者是谁,于我而言影响接近零,并不会因为换个管理人就没有任务要出了。 再说我也不用直面管理者,任务的准备与结束的后续处理向来是日班,即为背棺材的那位负责,我只负责躺进棺材、被运输、夜晚杀人、躺回棺材、回村。 平静一阵了的脑袋忽然又剧烈疼痛,彷佛被放入钵内研磨,这样的痛法,我曾经受过。 被选入训练营的孩子年纪都很小,小孩子总有不听话不受控的时候,最有效率的方式是用疼痛换取驯服。 教官们或许有办法用适当的痛苦从俘虏口中获取讯息,同样的手段在幼童身上太重会致死,训练营提倡互相竞争互相残杀,此为优胜劣汰的一环,却不希望伤亡来自让我们增进实力的训练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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