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洗凡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只要反派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还是说，你对你自己的颜值演技极度没有自信？如果你本事够大，一部作品下来的人气完全不输男主角。等你配角积攒了一定人气，再来找我换人设也不迟啊！”
鹿言虽不想让他好过，却说得字句在理，可她是个总经理，他也不好过多反驳。动作搞大了，那么签约星启的计划就泡汤了。
后面的合约徐洗凡大都没看了，因为看不看都没什么用，若想签约星启他就无从反驳。他嘴角扯出一丝假笑，无奈拿起圆珠笔，在合同上工工整整地签下了“徐洗凡”三个大字。
这合约，一签就是五年。
末了，鹿言准备走人，又想起早晨鹿圆博的话，她便又停下来想要质问徐洗凡一番，问他是不是将他们从前的事告诉了鹿圆博。
徐洗凡却说：“知道我们关系的可不止鹿董。”
鹿言眯起眼睛，一阵寒光朝徐洗凡透射过来，“什么意思。”
徐洗凡笑了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萧澜也知道。”
“……？”什么？
“萧澜？！”
鹿言承认在她听到这个名字时，整个心脏仿佛坠落下去，摔进无尽深渊再也拼凑不完整，如今来看，她与徐洗凡的这段关系最不希望知道的人就是萧澜。
大抵是对手见面分外眼红，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堪的把柄流落她手。然心脏这种莫名的紧张却是肉眼可见，真情实感的。
“你居然敢将此事告诉给萧澜？”她尽力保持镇静，声音却隐藏不住的颤抖。
徐洗凡啊徐洗凡，想不到他胆子竟大到这种地步，当初果真是她大意了。这种荒唐过往让她不禁想，是不是徐洗凡当初同她在一起便是觊觎她的身份，想从她身上捞一点好处，奈何久久无资源，就将目标转向了知名导演刘荣。
鹿言笑自己真是愚蠢，竟被一个十八线小演员耍得团团转。
可现下最让她苦恼的，是萧澜该怎么看她啊……
“不过是她偶然得知的，怎么？鹿总怕了？”
鹿言指捏成拳，紧紧瞪着他。
徐洗凡继续作死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新晋影后居然怕萧澜？怎么？怕她把这些事抖出来？”
“……”
“也是，毕竟你们俩谁都觊觎这影后之位，抓到一些黑料无疑是让对方最高兴的事。如果萧澜……”
他想说如果萧澜将这件事都出去，在各大媒体公布，那肯定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毕竟，谁不想拿这最终的最佳女主角呢？
但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鹿言端起桌上的茶水洒了他一脸。
鹿言用冰冷的眼神狠狠剜着他，声音冷得吓人：“不是所以人都像你一样龌龊。”
不是所有人都像徐洗凡那样龌龊，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要脸面，她虽与萧澜向来不合，但她相信萧澜绝不会如此。
眼前人的人品与萧澜简直毫无可比性。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放一章，刚刚码完，宝贝们周六愉快～
呜呜前面很久之前有个小天使提到感觉像是两个妖精在打架，其实我也觉得这点不足，感觉巅峰对决的话也没什么好作对的，我还是抓紧时间让她们俩谈恋爱吧抱歉了呜呜呜呜～
但是，这样又有点跑题，其实也不打紧，内容我一定尽力满足你们的需求，爱你们么么哒～
第23章
鹿言亲眼看见徐洗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好像并不料到她竟会帮着萧澜说话，一时间话被堵在喉咙间，不知该怎样回答，表情也是异常难堪。
“鹿总这么相信萧澜？”
“不是相信萧澜。”鹿言冰冷地盯着他，淡淡然道：“是你的人品实在堪忧。”
“总之我既然签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但同时，我也不想你的素质影响到星启的形象。”鹿言回归正题，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徐洗凡，“但请你，也对星启负负责任。还有……”
鹿言一字一顿道：“关于萧澜，请你离她远点，要是被我知道你私下打她的主意，那你就滚出星启。”
女人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寒光就从那条缝里投射过来，鹿言眉头紧锁着，全身哪哪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这样的严肃，令徐洗凡如坐针毡，萧澜与她而言，就好似她死死护住的珍宝。
可那也只是假如罢了，徐洗凡知道，鹿言的“维护”不过是怕萧澜抓到她的把柄，并通过这把柄打击她而已。
正午的光景，太阳忽而就从云层里钻出来，晒得人暖洋洋的，鹿言坐在车内，光线打在她的脸庞上，她眯着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以及车里坐的嬉笑打闹的人们。
是不是寻常人普遍要比公众人物幸福？
大概是这样吧……
鹿言想。
这时，林宇看了一眼手机，而后面容严峻起来，看着后视镜难为道：“沈谙然签约萧澜工作室了。”
鹿言没什么表情，睫毛仿佛在阳光的覆盖下轻轻颤了颤：“嗯……”
她早该猜到了。
其实关于萧澜，她输也并不奇怪，毕竟那人出了名的不要脸，点名道姓地要与她对着干。那名片她也大可不必给沈谙然，明明她早猜到了沈谙然不会给她来电啊。
光刺眼得很，鹿言将眼睛埋进掌心里，反思自己的一举一动。
“对了。”林宇忽然打破思索，坐在驾驶座再次提醒道：“于经纪人刚刚来电话，叫鹿总下午就去谈《等君归去来》的试镜。”
“《等君归去来》？”
那是个什么剧本？
林宇解释道：“就是上次于经纪人说的给您接的新戏。”
“哦……”鹿言恍然大悟，这才想到前些日子和杨慧吃饭时于欢打得那通电话，当时是她想要休息几天，就临时推迟了一段时日，如今看来，过去也好些日子了。
她没再说什么，任由林宇带着过去了，她本想回去睡一觉，又奈何今天鹿圆博在家，回家了又免不得他一阵好说。
——
鹿言匆匆地赶过来，正赶上于欢和《等君归去来》导演的饭局。导演姓黄，叫黄鸣天，是香港著名导演。《等君归去来》是他第一部 准备在大陆拍摄的剧集，黄鸣天拍戏严格，镜头下的每一个人物都有名场面。就连面试人选都被他固定在一定范围内，其中就包括鹿言。
正当鹿言提出要休息几天时，黄鸣天也是答应的非常爽快，给足了鹿言面子。
饭局结束后就是面试环节，黄鸣天看了看表，对工作人员说，“先准备给鹿小姐的试镜吧！”
说来也怪，黄鸣天热衷于拍摄香港武侠片，这次却心血来潮到大陆拍摄《等君归去来》这个大型古装言情片。正当这个消息在大陆流露时，各大流量花旦纷纷想跻身进来，指望靠黄大导的制作一炮而红。
可惜黄导制作精良，就连试镜，不管是主角配演，都有着固定的名单，不是谁人都能有这试镜资格。
鹿言的试镜很顺利，她几乎不用熟读剧本，对着本子念，都能将自己代入其中。黄鸣天觉得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不用展现一二，往那一站就有主角气场。
在演绎方面，鹿言一定是天赋型选手。
大约是男主女二还未敲定下来的缘故，等到下午三点多的光景，才陆陆续续有鹿言熟悉但叫不出名的演员过来试镜。
鹿言本可以回去，但她却选择留在这看着，不为别的，只是对黄鸣天的选角十分好奇。
再次见到萧澜，是在试镜接近尾声之时，鹿言还未来得及好奇萧澜的出现，就被她的脸色给吸引住眼球。萧澜的脸色不大好看，满脸疲惫的样子，像是一夜未眠又像是刚刚醒来没多久。她走过去不知和黄鸣天说着什么，语气看似道歉但其实又将疲惫懒散的状态表达得淋漓尽致。
鹿言的心没由来得有点快，她是不会承认在看见萧澜的那一刻，她的心差点就蹦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这样？
等萧澜与黄鸣天沟通好后，鹿言这才看见在她旁边站着的沈谙然。
她，是来陪沈谙然试镜的？
黄鸣天与沈谙然笑着认识了一下，萧澜见两人沟通，便拿了台本准备出去。她朝鹿言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她此时正被工作人员包围着，脸上洋溢着不曾对她展现的笑容。
日落晚霞照射下来，在她的四周打了个光，衬得她仿佛是个随霞而落的仙子，这等美貌不该是凡间该有之物。萧澜异常期待鹿言的古装扮相是什么样子，总之，那一定会是个从书中走出来的仙子吧？
嫉妒，此时已经无法满足她心里对这群人的表达了。
试镜现场安排在公园的大亭子里，虽四处透着风，但人群密集，想吸根烟多少还是不方便的。萧澜走到鱼塘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水果烟。
鱼塘离得亭子远，鹿言伸着脖子，看见萧澜蹲在鱼塘处的背影，虽看不真切，但举手投足间，依稀能看出来她在吸烟。
她放下手中的台本，鬼斧神差般朝那方向走去……
待她走进了些，才看到萧澜右手拿着《等君归去来》的台本，左手捏着根烟正吞云吐雾地默读。大概是长时间吸烟的缘故，萧澜的手不免有些颤抖。鹿言的心跟着一紧，明明那只手很漂亮，怎该会是那种状态？
“少吸点吧。”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是随心认真的。
萧澜的左手一抖。
她抬头眯着眼看向她，晚霞刚好映过来，照在她略显惨白的脸上。她眸子亮晶晶的，长睫毛就好像发着光一样。她又好像对鹿言轻轻笑了一下，无力却温柔。
鹿言的心再次咯噔一下，明明见过很多次，但今日的萧澜仿佛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互相对视着，或许起初只是戏谑，可看得久了，就慢慢看清楚里面藏匿的深情。
明明只一眼，就能深陷其中。
鹿言察觉气氛的怪异，她先行转移视线，轻咳一声，再看向萧澜手中的剧本，心虚道：“你也要试镜。”
萧澜目不转睛，只“嗯”了一声。
她站起来，将吸完的烟头踩灭，再拾起来走向不远处的垃圾箱。不知怎的，每次一跟鹿言这样相处，那种明明尽在眼前却得不到的窒息感就狂涌过来，压抑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鹿言这时却有心与她开玩笑：“萧影后这消息够灵通啊！”
萧澜愣了愣神：“什么？”
“这么快就知道我过来试镜这部剧，不是明摆着和我争女主角？”
萧澜被她说笑了：“合着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阴魂不散啊？”
“……”
鹿言觉得萧澜还是笑起来好看。她没提昨夜那个不愉快的来电，明明是萧澜教她生气了，但她却心知肚明地不想提，即便她知道如果现在问萧澜，萧澜一定会告诉她真相。
“我只是试镜女二而已。”
萧澜冷不防说了一句。
“？？？什么？！”
鹿言还未反应过来，试镜女二？萧澜？国际影后？开什么玩笑，像她这种王牌国际影星，跑去拍国产言情剧女二粉丝岂不是得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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