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师父这个人最讲究人情了，你真心对她好她能百分之两百，对你好。你要是对她不好，她也不计较，转头就把你这个人抛在脑后。”
“我妈总是和我说，要我做人做事多和我师父学习，她这个人活得通透。”张尔凡说着，咂了咂嘴，从桌上拿了颗花生丢嘴里。
“那她和宋杉又是怎么回事？”秦抚问道，她见张尔凡说话越来越不清楚了，索性偷梁换柱，拿了矿泉水充酒递给她。
提及宋杉，张尔凡皱着一张脸使劲摇了摇脑袋。
“宋…宋杉这个人真心不好，之前我师父上热搜，她个玩意一句话都不说。”张尔凡忿忿道。
“不过最开始她是和我师父一起苦过来的，我师父大概还念着当年的情分吧。”张尔凡翘起嘴巴，明显是不愿意看到顾清和宋杉再扯上关系。
“看不出来，你师父还是这么长情的人啊。”秦抚半眯起眼睛，看着酒杯底冒上来的一串气泡。
张尔凡正在给自己倒酒，恰巧没听见这局打翻了醋似的酸话。
这一晚两个人聊了很久，大约喝到凌晨一点才收摊。
张尔凡身高一米六还缺点，虽然她烂醉如泥都走不动道，秦抚扛她易如反掌。
虽然是顾清的徒弟，秦抚也知道应该避讳。她又给张尔凡包了个房间，因为之前张尔凡几乎把晚上吃的，都吐的一干二净。秦抚留了十分钟，见她睡得昏沉，就回了自己房间。
因为顾导第二天要去拍摄外景，她和张尔凡闹这么晚，一开始就没打算跟着去。
秦抚坐靠在床边，翻找着宋杉出道以来的新闻。
要说宋杉确实是个有本事有野心的人，出道十年里，但凡有什么绯闻，几乎是四五个小时后就出了声明。
除了之前和程先生夜游拍的照片，在此之前宋杉一直以单身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开始也是不少人心中的清纯女神。
宋杉这些年拍了不少文艺片，私底下和路人遇见，也都是温柔示面，多年以来保持着人淡如菊的人设。
秦抚眯起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宋杉的最新剧照。
第二天大概四五点时，秦抚就被隔壁房间的动静闹醒了，她隔壁住的就是小周。
秦抚才睡下没一会儿，正闹觉呢，当即扯了被子蒙头继续睡。
好不容易隔壁的动静声渐弱最后消失，秦抚又陷入沉睡之中。
阳光穿透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正好照在了秦抚脸上，她觉得刺眼，抬起细白的手臂遮住眼睛。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的一震，床头柜连接着床，秦抚便“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了震动。
睡得也差不多了，秦抚抬手揉弄着长发，睡意惺忪地摸着手机。
是微信里来了消息，秦抚点开一看发现是《调香师》大群出了全体艾特。
“同志们我们先别和人家吵，省的他们拍视频放网上，搞得我们理亏@全体成员”。
艾特全员的是场记组长，秦抚对她有印象，是个身材小巧嗓门贼高的姐姐。
秦抚打个哈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上翻着记录。
翻到最上面是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一群人在吵架。秦抚听得头疼，根本听不懂众人在说什么。
她又翻了另外一个群，这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调香师》今天去的外景算是个有名的景点，宜古宜今。平时也有不少古代剧组民国剧组去那里取景。
可巧，今天剧组去就遇见熟人了。
宋杉所在的《朝堂皇妃》也来此地取景，因为一点事情两边工作人员发生了点误会，居然就吵起来了。
秦抚看群里吵得热闹，利索地穿好衣服，风风火火也赶向了外景的地方。
人群里，秦抚一眼就看到了小米。她越过人群，抬手往小米肩头一拍，“小米，现在怎么样了？”
小米还有些犯困，瞧见秦抚来了起了精神。她拉着秦抚走到少人的屋檐下，指着远处的吵闹声。
“还吵着呢，对面非说是我们弄坏了他们道具，还说我们派人偷拿走他们的机子。”小米越说也越气愤，急得眼角都泛泪了。
秦抚微蹙眉，抬手抵着阳光朝另一边看了眼。
“顾导庄老师他们呢？”秦抚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看见他们。
“在最里面取景拍戏呢，景点工作人员帮忙拦着，对面的人不敢进去。”
两个人在屋檐下正说着，那边的喧闹声突然轰天般响起来。秦抚站在高处，朝人群里看了一眼，恰巧看见穿着古装戏服一人。
她半眯起眼睛一看，认出那是宋杉。
“我们都好好说话，到底谁对谁错不是吵出来的，你们说呢？”宋杉身穿繁琐戏服，温言和《调香师》这边的工作人员说话。
“你说的好听，我们无缘无故被诬陷偷东西，谁还能好声好气说话。”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怎么的，仗着明星身份出来唬我们啊？”
宋杉身边的助理一听，忙护着宋杉，生怕她被人偷袭。“你们的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要打架啊！”
那个站在人群里男人又喊了一嗓子，秦抚站的远没怎么听清楚，只是一双眼睛在人群里快速寻找着。
“小米，那个人你认识吗？”秦抚抬起手，指向让人群里一个带着蓝色帽子的男人。他就是刚才，一直在和宋杉助理喊话的人。
小米半眯起眼睛，将那个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没印象，不像是我们的人。”
秦抚隐约之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喊小米拿手机打开摄影，又带着小米穿过人群走近。
男人喊得兴起，根本没有察觉到秦抚的靠近。他抬手拉下帽子，又要叫喊时，被秦抚掐住了手腕高高举起。
“你是《调香师》的工作人员嘛，拿工牌出来看看。”秦抚故意拔高了音量，周围的人都看着她。
秦抚又环视一圈，高声喊自己认识的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你们来看看，这是不是我们的人，别让人拿枪使了。”
男人下意识就要溜走，秦抚却死死掐住他的手腕，小米站在一旁还不忘记拿手机录像。
一番确认，谁都不认识这个人，他又支支吾吾，不说自己是剧组工作人员也不说自己不是。
秦抚喊了几个男工作人员押着他去找景点的安保，又让小米一路跟着。
“真是对不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在这里挑拨离间，生怕天不能塌下来一样。”秦抚摘下渔夫帽，堂堂正正地走到宋杉面前。
宋杉原以为这是工作人员，瞧见秦抚的脸，又觉得这个女孩漂亮极了。
看不了好戏，她脸上快速转换过来，一脸温柔地朝秦抚摆了摆手。“没事就好，我就说顾导剧组里，不应该有这样无的放矢的人。”
“要不是宋老师的助理身上有工牌，我也以为他是无的放矢的人呢。”秦抚浅浅一笑，不等宋杉和她的助理反驳，她扭身招呼着其他人回去，“我们也别闹哄哄站在这里了，没得给景点工作人员添麻烦。”
“宋老师你们剧组丢东西的事情，没证据之前可不好乱说。我刚才问过景点的人了，他们说去年年底刚装了监控，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
秦抚看了眼被指桑骂槐有些气急败坏的助理，露出得体的笑容。“相信他们查监控，肯定很快就可以查到东西是丢了还是被偷了。”
第29章
“你们再分两个人出来, 一个去找景点的安保，直到他们找到丢了的摄影机。另一个看着他们剧组，省的再出什么事。”
秦抚身上突然生出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定力, 众人听她吩咐, 一个一米八的男性主动去找安保，看着宋杉那边的则是一个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小姑娘。
她跟着剩下的人来到了取景点, 这边刚好结束一场戏。庄斯羽看见秦抚，朝她走了过来。
“我可听说你昨天晚上很迟才回来。”庄斯羽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我可记得昨天来的是张尔凡, 可不是顾清啊。说, 干什么去了。”
秦抚对顾清的心思, 庄斯羽看在眼里，她这样问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秦抚老神在在地摇了摇脑袋, 也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问张尔凡，我们的庄影后为什么和顾大编剧感情这么好。”
“哦，是这样啊。”庄斯羽挑眉, “所以问出什么了吗？”
秦抚学着她一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指了指外面，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了庄斯羽。
“有人要无事生非。”秦抚拿出手机, 给庄斯羽看聊天群里的内容。
“她大小也是个影后, 演技倒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差。”秦抚浅笑低语，眼底却是黯淡一片。
她昨天晚上才从张尔凡那里，知道了点顾清和宋杉的前尘往事。今天又发生这种事情，她简直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没道理这么巧《朝堂皇妃》一来这里, 就丢了之前的机子。又这么巧出现个男人，假装是《调香师》这边的工作人员，和宋杉助理口嗨。
“有毛病。”庄斯羽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宋杉, 暗骂了一句。
微博上已经有人在说刚才的事情了。景点是公开的，刚才两边人吵架时也有不少路人看到。
在一片夸赞宋杉路透也漂亮之中，也有人开始怀疑《调香师》剧组工作人员凶神恶煞。
小米之前就把拍的视频传到了大群里，几个暂时空闲的工作人员，赶忙掏出自己的大号小号马甲号，在网上为自己剧组澄清。
庄斯羽看的生气，拿出手机正要切换小号，加入骂战。顾导一声吼，助理找到庄斯羽连忙拉着她回去继续拍摄。
现场倏然沉寂下来，秦抚自己远远寻了块地方坐下，开始看网上对上这件事情的各自反应。
网络是最容易引导人的地方，因为它呈现出来的，是想给你看到的单独一面。
虽然有后来的视频为证，但更多的人都是站在宋杉那一边，甚至《调香师》官博评论里，都有人骂骂咧咧。
而且不知为何，秦抚居然看到有人旧事重提，说《调香师》导演编剧怎么怎么样，工作人员又能好到哪里去。
顾清两个字向来清白，秦抚绷紧了下颔，索性用自己的微博号亲自回复。
因为是认证微博，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秦抚的回复，该评论也因为热度被顶到了第一条。
“不会说话，白生一张嘴。”
庄斯羽看着手机，不由连连咂嘴。她第一时间就截屏发给了顾清，又发了一句“你家小狐狸可太护短了”。
久等不到对方回应，庄斯羽以为顾清在忙。她弯腰走过去询问顾导，“顾导，刚才那一场过了吗？不行我们趁着天还没暗再来一次。”
顾导一本正经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半分钟后才收回了视线。“我看可以了。”
这边两个还在讨论镜头，那边副导却被人半路拦住。相对于不苟言笑的顾导，相对年轻又爱笑的副导，让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觉得更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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