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及时,话音还没落呢,一个冒冒失失的男生就抱着几盒花糕回来了——正是路彦。 以前戚夕没怎么和路彦此人打过交道,只知道他是委员会的一个实习生,没点关系将来不一定能留在会长身边跑腿。 后来,听说路彦是会长韦欣的表侄,进来实习就是个借口。 也对,委员会这种地方哪里是想来就能来的,尤其是呆在会长身边的人,不仅要考量血统,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路彦行事实在太过风风火火,要他办事不得把天戳个窟窿? “戚夕姐,会长,我回来了!”路彦把盒子一股脑地堆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戚夕身边,“买花糕要排好长的队,本来回来挺晚了,刚刚又被几个学妹追着要微信,我就跟她们讲‘我姑姑和姐姐还在等我,虽然她们都挺善解人意,但我怎么舍得让她俩饿着肚子等我’……真的好不容易才逃脱。” 韦欣对这话很受用,当即无声大笑:“小路真会说话,戚夕你学着点。” 戚夕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马屁精挤兑”过的小丑!郁闷中,她把心思转移到别处——今天的食堂好像人挺多的。 大多数人都知道不吃早饭的危害,一般来说,早上的食堂都要比晚间食堂人多,但这也太多了?怎么随处可见一个宿舍集体来吃饭? 一帮男生勾肩搭背地绕着食堂窗口巡视了一圈,鉴于大家都没想好吃什么,就一致选择来吃同学的狗粮。 “寇占阳,你是来给唐艺敏买花糕的吗,难怪今天起这么早,往常这个时间点你还没起呢,看来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 “作为宿舍里唯一一个有女朋友的,有什么获奖感言?” “我昨天说好给她买早餐,但,但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名叫寇占阳的男生有点木讷地盯着眼前几人,怀里紧紧抱着一盒粉红色的花糕。 “把这个给唐姐带上,好歹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 有人给男生塞了一杯豆浆,那男生瞧着不怎么情愿,但还是接下了。 听了一通毫无营养的聊天内容,戚夕托着下巴对韦欣说:“会长,您查到宋茹有问题,那么她会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问题人群’然后被同化的?” “大学校园不比初高中那般封闭,大学城里鱼龙混杂人流量还大,三教九流都盯着这块肥肉,只要有一个人被反鱼组织拉拢,她便可以将自己的亲朋好友也一起拖进反鱼组织的泥沼。”韦欣咬了一口花糕,“至于什么途径……我想你们这个年纪的同学虽然未经世事,但也不会蠢到任由别人拿着不明来历的针剂戳自己脖子。”
戚夕拿起一块淡紫色的花糕:“但如果舍友送我一盒花糕,我大概率不会设防就吃下去了。” 韦欣点头:“反鱼组织控制成员的手段有很多种,有些方式比较激烈,比如在酒店攻击你的那个大学生,他们在他的大脑内植入了‘控斑’,是一种有很强操控性的神经产品,连接全身的神经系统,据说这东西早在几年前就被国家强制销毁了,也不知道反鱼组织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控斑’是特科院研究多年的产物,那帮疯子研究不出抗体,尽研发一些反人类的东西。” “姑姑,控斑这么高级,我不认为反鱼组织这些人有本事去使用它,这种级别的产物,少说也得高端科研人才才能操控吧?如果人人都会,那大家身边如果隐藏了许多反社会分子,社会岂不是很危险?”路彦说这话时笑眯眯的,完全没有一丝对“危险”的敬畏。 “是,很危险,说不定明天就发生大霍乱了。”会长韦欣用一颗茶蛋封住路彦的乌鸦嘴,“你还懂得危险呢?我看地球被炸了你都能笑着看大亮的天光。” “戚夕姐,姑姑她欺负我,怎么老是对我有一副‘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的态度!这不公平。”路彦一口咬掉半个茶叶蛋,伸手又去够别的糕点。 戚夕托着下巴看他,见这货吃的没心没肺,惹得自己也生出了一点饿意。 路彦长得很俊俏,不过作为一个男生,他俊得没有一丝攻击性,甚至有点讨喜——上到长辈下到幼儿,无论男女,只要看着他这张脸,心情都容易变好。 戚夕心说,真是浪费了这双桃花眼,明明是极容易显得多情的眼型,长在他脸上就成了讨喜的无辜样,这人像是每时每刻都有高兴事儿一样,坐在他身边想忧国忧民都难。 “你别把戚夕这份也吃了,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带你来是锻炼你的……” 察觉到韦欣开始打手语絮絮叨,戚夕眼角一跳,连忙说正事:“反鱼组织还有比较‘温和’的手段吗,成本和扩散度如何,司鱼院的人该怎么追踪控制?” “当代人们无法承受超出阈限的负量态值时,就会产生两种崩溃的症状,一种为躁乱倾向患者。另一种为哀郁倾向患者,身体各项机能会在短时间内骤降,最后死于器官衰竭。”韦欣告诉戚夕,“反鱼组织设计了一种R型神经毒素,严格意义上来说和后者是同根同源,只要被人体摄入,身体各项机能就会步入衰竭期,这种神经毒素可以口服也可以注射,很容易在特定圈子里传播。” “所以他们在哄骗对方摄入R型神经毒素后,再告知对方真相,然后让对方为己所用。”戚夕疑惑,“但这有什么用呢?除了扩大他们的队伍,这些无权无势的学生还能做些什么呢?万一遇到宁死不屈的同学,这些人的毒素不就白搭了吗?” 韦欣抬眼看她,眼神里明显写着“好天真”几个字:“你不是还和那条人鱼交过一次手吗?她当时拿出的那支针剂……” 戚夕罕见地打断她说话:“那个墨绿色的针剂就是R型神经毒素?我以前了解过神经毒素可以短时间提高激素强化体格,但也容易让人陷入躁乱状态,这还能称作‘温和’的手段?还是说她当时手里的那支是升级版?” 韦欣:“那支不配称作升级版,估计只是个残次品,她拿不到R级别的神经毒素,拿到也用不了这么多剂量。R型神经毒素只需要两毫升就能奏效,注入人体会有一定潜伏期,潜伏期过后也不太容易查出来,等最后出现病变症状时,患者就已经进入晚期了。一到晚期,此人便成为了他们手中的‘羊’,时机一到,让牧羊犬驱赶羊群造成恐慌,羊群就会按照特定的设定显现出群体性的攻击行为。” 戚夕:“牧羊犬就是那些植入‘控斑’的人,一定范围内只需要设置一个有‘控斑’的人就好,其他人都是潜伏期的‘羊’。” 路彦最终还是趁她俩聊天吃掉了戚夕的一块泡芙,他一抹嘴跟个正经人似的:“好大一张网,不过这些条件也挺难凑齐的,一大帮子人怎么可能没事儿都呆在各自固定的地方。” “所以说是‘特定的圈子’啊。”韦欣笑着环顾四周,“你们大学四年都不换宿舍吧。” 戚夕心里一咯噔,瞬间没心情吃饭了。 食物也可以传播,特定的位置特定的人群,未知的攻击性,触发条件也未知……他们布下多少网?多少人已经成为了“羊”? “别紧张,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司鱼院可比我们着急多了。”韦欣心大地拍拍戚夕的肩膀,“吃饭吃饭,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戚夕可一点都没觉得司鱼院那位有一点点紧张情绪,她感觉自己天天自作多情,都快替别人把心操碎了。 戚夕:“司鱼院万一不知道怎么办?” “不然你以为我们今天来干嘛的?”韦欣淡淡地笑了,“委员会不能一直躲在金屋里,我们享受着各界抬举,政府给了我们最高待遇,清理门户这种力所能及的小事总得做一做吧。” 戚夕和路彦一起看她。 韦欣问路彦:“小路,内院那几位长老你还没有见过吧,今天让戚夕带你去见见。” 戚夕一脸疑惑:“我不认识什么其他的长老啊?” “内院好几位都失联好多年了,剩下的也都深居简出。”韦欣说,“能被尊称长老的,能力都不差,他们下定心思要躲,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这次的这位既然能被查到,想必也听到了点风声并且很愿意帮助我们。” 戚夕虚心问:“他的名字是什么,我去教务系统查查。” 韦欣气定神闲:“忘了。” 戚夕:“……” 韦欣:“不过据说他的挂科率极高,虽然带着一门线下选修课,报他课的人数却是最多的,很多其他年级的学生也来蹭课。” 唯一挂过一次科的戚夕:“……知道了。” 韦欣摆摆手:“戚夕你去吧,带上小路一起。等下联系到教授以后,你井舜叔叔会送我过去的。” 路彦不解:“姑姑,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行吗?万一被不法分子盯上怎么办。” 韦欣:“别咒我,滚滚滚。” 赶早课的同学络绎不绝,七点将近五十的时候,路上的一部分学生突然奔跑起来,由远及近,一部分人像是被传染了一样开始狂奔。 路彦狠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准备拉戚夕跟人群一起跑,戚夕见怪不怪地拽住路彦卫衣后面的兜帽,一把将他拽住了。 路彦惊恐:“戚夕姐,这是不是姑姑说的羊群效应?不是那个意思……就你们刚刚说的‘牧羊犬’‘羊’什么的。” “这是正常情况。”戚夕说,“大一小孩都这样。” 路彦:“什么?” “七点五十之前,路上开始出现第一批奔跑的人群,这往往都是大一的,他们要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接受学风部门的查课。”戚夕看了眼明宇楼上的大钟,“我们不着急,等八点十分以后再说。” 路彦好奇:“戚夕姐你不查一下教授授课的教室吗?” “教授只在明宇楼的第五层授课,而且习惯迟到早退,我们只需要守着五楼,然后跟着最后一批人流走就好。” “……戚夕姐你看,那不是那位叫寇占阳的男生吗?” 戚夕回头去看,只见人高马大的寇占阳像个犯错挨训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女朋友对面,他的女朋友唐艺敏则姿态飒爽坐在地走廊的长凳上,两人一站一坐,对比挺有趣。 戚夕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唐艺敏,这女孩面容姣好身量颀长,穿了一身灰色连体运动服,手里捧了杯豆浆,脸色瞧着不怎么好看。 唐艺敏声音轻柔:“宝贝,我不爱喝豆浆,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买奶茶的吗?” 寇占阳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既不解释也不表态,作为路人的戚夕代入感太强血压都升高了。 “对不起,买不到奶茶了。”寇占阳扯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浑身的筋仿佛都是别扭着的,他把手里的花糕塞给女朋友,匆匆告别,“不早了,快去上课吧。” 唐艺敏:“好,拜拜,你也是,慎行楼离这儿挺远的,你路上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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