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自己的卡去刷了。 “你这学期还吃套餐吗?” 两人坐下来,阮珂随口问道。 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他们全班都被贺婵忽悠办了套餐卡。每餐都是固定的两荤一素一汤,说是实惠,可渐渐的,大家发现有着“全市最好吃的学校食堂”之称的一中食堂有太多好吃的东西,但是办了套餐卡就意味着,如果你不吃套餐去吃别的都得额外花钱。 大家被坑了一学期,到了下期全部换掉了套餐卡。 阮青橘原本也想换,却实在找不到机会对阮母开口,她们之间无法平心静气说超过三句话,更不要说提出这种“违背老师”的要求——阮母都不会让她说完。 她不会与阮珂说这些,只道:“吃习惯了,所以忘了换。” 阮珂耸耸肩,“说起来,你知道吗?我寒假有一天晚上还梦到你了。” 阮青橘攥着勺子的指尖一紧,“梦到我什么?” “梦到咱俩一起吃饭啊,谁想到你这学期还是套餐卡。”阮珂说,“上学期不是跟你说过换卡吗?” 阮青橘像勘察队员一样在自己脑海里仔仔细细找了一遍,然后道:“你没说过。” “我说过的,你忘了。”阮珂笃定。 没有说过。 阮青橘暗暗想道,不过她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和阮珂争辩个高下,而是继续之前的话,“不是套餐卡也可以一起吃饭。” “那多浪费钱。” 阮青橘沉默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硬说自己是新作者可能有点老黄瓜刷绿漆哈哈哈但是确实和新人没差 感谢每一个点进来的人 莫使金樽空对月举杯幸会有缘人 努力争取日更完结
第2章 chapter2 学校大门一侧竖着面大镜子。 阮青橘站在那里,看似若无其事,实则暗暗地将自己的脸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确定阮母那一巴掌并没有对她脸造成什么肉眼可见的影响,这才慢吞吞地从镜子前挪开。 阮珂星期天下午返校一向来得早。果不其然,阮青橘一进教室就看见了她。 她走过去,刚把书包放下,就听见阮珂说:“怎么样,你和你妈打架没?” 疑问句,末尾的语调却不怎么上扬,透着一股笃定。 寝室里有一部公用电话,为不能带手机的住校生提供和家人沟通的途径。正因如此阮母每天雷打不动的电话和数落,早已被老旧漏音的座机像广播一样在寝室传了个遍。每次她一打进来,整个寝室都瞬间噤声。 阮青橘先开始觉得窘迫,后来才渐渐坦然起来。
“那还用说。”她回道。 阮珂“啧”了一声,“不过也难怪,入学考试数学那么简单,你能考二十多也是绝了。” 她太聪明,高一的知识对于她而言再简单轻松不过,阮青橘丝毫没有觉得她的话冒犯到了自己,只是笑了一下,将话题岔开:“我之前寒假出去玩,本来给你带了东西,结果上周忘带了。” 阮珂一听很感兴趣,“什么东西?” 阮青橘从书包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齐齐整整的布包递给她。阮珂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吊坠。虽然不值什么钱,却胜在精巧可爱。 “谢谢。”阮珂说。 “你这次要好好收着,上次给你的东西你一天就弄没了。” “这次绝对不会。”阮珂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当即把吊坠放进了随身带的校卡套里。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凑过来小声问:“你,就给我一个人带了?” 阮青橘下意识一愣,“不然?” 阮珂顿时笑了,“这还差不多。” 阮青橘反应过来,觉得无语,“上周你给别人发礼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只给我一个人带什么?” 阮珂还是笑,低下头去写东西,“那不一样。” 阮青橘很想问,那怎么不一样,但是她是个识趣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在阮珂的面前。 于是她转身回去。 正好这时班上劳动委员过来找她,说这周轮到她们组做班级卫生了。学校还没有安装自动饮水机,所以每个班教室后面都有一个饮水机,平时饮水都是自己去后勤室搬。而这也是每周做卫生小组的分内之事。 劳动委员提醒阮青橘,说后面没水了。 阮青橘点个头,“我马上去。” 她扫了一眼身边两个空位置,知道等他们小组男生来搬水这个事情是绝无可能了。索性也习惯了,她站起来出门往后勤室去。 周末返校基本每个教室的水都是空的,阮青橘去得算很晚了,远远排在长龙的后面。轮到她的时候,正好响起六点二十的晚自习上课铃。她上前在登记册上签了字,拖了两桶水走。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力气在女生中不算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扛起水,只能在地上拖着走。 后勤室的老师看着她皱皱眉,“下次喊你们班男生来。” 周日返校的晚自习都是留给班主任的。 贺蝉照例发了一套数学卷子下去,按照标准考试的两个小时开始计时。 阮青橘好不容易将水拖到后门,发现后门关了,她敲敲门,里面的人听到了刚要准备给她开,贺婵站在讲台上往后门看了一眼,“让她从前门进。” 她声音不小,阮青橘翻了个白眼,又只能把水桶往前拖。 教室里其他人都在埋头安静做题。很明显贺婵想问她为什么迟到,但是一看到阮青橘手上两桶水后,她只能把话吞进去,换上一句:“下次早点去搬水。”说完终于良心发现阮青橘的吃力,又指挥他们组两个男生过来帮她。 她回到位置上,一看到摊在桌子上的空白数学卷子,一阵生理性的睡意就顿时袭上来。两个男生弄好水后回来,非常熟练地调整好姿势就沉沉睡过去。 阮青橘也很想像他们一样潇洒,毕竟数学卷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安眠药,可转眼一想,指不定被贺蝉看见了又去她妈面前告黑状,让她和她妈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女关系直接完蛋。 她只好自认倒霉地拿起了笔,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才开学不久,数学还只学了一些三角函数的皮毛,也不知道贺蝉从哪里找来的这样刁钻的题,就围绕着这一点皮毛尽情发挥,比一般考试的卷子难度高多了。 正在她头晕脑胀之际,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咳嗽。使她原本在草稿纸上乱画的笔尖生生一停,紧接着,后面又是一连串停不下来的咳嗽。 呛住了?还是感冒了? 阮青橘心绪不宁起来。 接下来两个小时里,阮珂又断断续续咳了二十来次,应该是最近换季,着了凉。 本想卷子一交就过去问问她,谁知道贺婵又马上让各小组选座换座了。之前贺婵为了激励班上学生学习特地制定了每周末小组按照上周总得分由高到低依次选座的制度。得分最高的小组自然能选最中间的位置。而这些分数就来自于平时各小组作业上交,上课回答问题以及值日做清洁的情况。除了阮青橘他们组固定在第一排以外,每个小组都要参加。 阮青橘先开始对这举措嗤之以鼻,心想都高中生了谁还吃这一套。没想到大家的热情却空前高涨,上课回答问题什么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阮珂她们小组一直得分都还不错,虽然不怎么拿最高分,坐不到最中间,可总能坐到左边或右边的前面。一个小组六个人,三人一排,坐在一二排太前面了也不划算,正好阮青橘她们这一边固定,于是上周阮珂她们组便选择了二三排。 可这次他们组的得分没有上次高,在各组长轮流报位置的时候阮青橘她们身后的位置就已经被别的组选了。轮到阮珂选的时候,就只有退而求其次,去了右边的一二排。 这样一来,中间隔着讲台又隔着三列人,阮青橘不由得烦躁起来。 好不容易换好座位,贺婵宣布让大家休息,却又把一摞卷子交给阮珂,让阮珂帮着阅卷。瞬间一堆人扑过去把阮珂的座位围得水泄不通。 阮青橘悄无声息翻了个白眼,趴在桌子上等晚自习九点半下课的铃声。 虽然还早。 - 阮青橘破天荒带了周考卷子回宿舍。 她原本寻思着可以借找阮珂问数学题的机会来问问她生病的事情,可是一推开门,看见好几个人坐在她床上,同样拿着卷子,同样围绕着阮珂,她就知道自己估计没什么机会了。 很久以后,阮青橘看到有很多人人说,不喜欢别人坐自己的床,认为那是一种侵犯隐私的行为。 可在当下这简陋到只有一张板凳的宿舍,坐在下铺的床上简直是理所当然的行为。阮青橘当然也不觉得冒犯,可似乎她的脸色并不是这样认为,几个坐在她床上的人只有一个是这个寝室的,其他原本就跟她不熟,一看她的脸色都慌忙弹起来。 “不好意思啊……” “啊?没事没事。”阮青橘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露出笑来,“你们坐吧。” “都跟你们说了她不会生气。”阮珂声音懒懒的,头也没抬,还在卷子上写着什么。 声音都咳哑了还有心思给别人装逼讲题,阮青橘心里暗暗怼了一句。 “……诶,我这里就答案错了,步骤分还是要给的啊,阮珂你要不要脸啊乱扣分。” “滚吧,你这个步骤从头开始就错了……” 阮青橘面无表情地蹲在自己柜子前,慢慢将沐浴露和换洗衣服一样样地拿出来,放在腿上。 … 如果把宿舍床上的木板拟人化,一定是个老实人。因为它非常忠实地记录了阮珂此时的不适——她不停翻身,木板也只得跟着响。 阮青橘掀开被子,探出身子,双手抓住上铺外侧的护栏,见阮珂背对着外面,便伸手在她被子上戳了戳。阮珂慢吞吞地转了过来。 “干嘛?”她用气声。 “你生病了。”阮青橘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 阮珂说:“嗯。” 在黑暗中阮青橘对上了阮珂的双眼,突然语塞,忘记自己想说什么,只能随便找补一句:“那你还给别人讲题,也不怕把别人传染个遍。” 阮珂小声笑了一下,“那你现在跟我说话,不怕被传染吗?”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翻身,我睡不着才上来找你。” “不翻了。”阮珂意简言赅。 阮青橘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什么都不说,钻回了自己的床。 果然,阮珂在她睡着之前再也没有翻过身。 阮青橘拉了拉盖在自己身上的浴巾,虽然天气天气已经转暖,但一条浴巾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够的。她的头发已经从高一刚入学的及肩长到手臂了,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压着头发,于是每次都将头发薅起来,堆在枕头上。 她侧头将脸埋在头发里,好像在潜泳。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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