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言收回视线瞥见身边的同学手在唇上抹了抹,每次这位同学有点什么乌七八糟的心思都会做这个小动作。 没看到人,段嘉言对褚漪涵的事不感兴趣也没多问,懒懒地提醒同学走快点,另外两个男生勾着他的肩膀聊起了别的八卦,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大语速快就像叽叽喳喳的麻雀。 相较于楼道里的热闹,闻鸢的房间里却是针落可闻的安静。 褚漪涵一进屋就被闻鸢抵在了墙上,她面对着墙壁,双手被身后的闻鸢钳制在头顶,是绝对压制圈禁的姿态。 属于alpha的气息将褚漪涵完完全全地包笼住,闻鸢滚烫的指尖逡巡在她的颈侧,似有若无地摩挲轻抚,偶尔会沿着她的脊背往下游走,但很快又会回到脖颈的位置。 缱绻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犹如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在试探着自己利爪下的食物。 易感期的alpha都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信息素、维持好自己的理智,何况闻鸢是第一次经历易感期,面对自己曾经标记过的oga,满鼻都是熟悉的、喜欢的,能解她饥饿干渴、缓她灼烧疼痛的馥郁芬香。 闻鸢的膝盖顶住褚漪涵的腿,指尖撩开漪涵微卷的长发,手指微拢,在她腺体上不轻不重地揉捻了一下。 怀里圈着的人狠狠一颤,柔弱无助让人忍住不想多欺负。 遮盖住禁地的阻隔贴夹在闻鸢两指之间,有清甜甜腻的甘香缭绕在她鼻尖。 像无形的手,勾着指尖,引诱她再靠近点。 再近点…… 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和欲望不断涌出。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 本能和理智拉扯,闻鸢感觉灵魂像是都要被撕扯成两半。 她恨不得将怀里的弱小拆吃入腹,但又尚存一丝理智提醒自己不能这么做。 扣紧手腕的那只手在颤抖,像是想用力但又在竭力的克制。 褚漪涵不用回头都知道闻鸢忍得有多辛苦,她也不好受,丝丝缕缕的酥麻感伴随着灼热从闻鸢的指尖渗透进肌肤。 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烈,她四肢也越来越酸软无力。 闻鸢现在算是明白时冉那天说的“alpha对oga释放信息素就是想强上”是什么意思了。 她无意识释放的信息素在不断勾出褚漪涵的信息素,强行逼迫oga提前进入发情期的状态。 这样可以让oga毫无反抗之力,任alpha为所欲为。
“阿鸢,你可以标记我……” 是纵容更是诱哄。 声音变了调,如能拉丝的糖,又甜又软,钻进耳朵里。 一点点侵蚀闻鸢的理智。 有温热的气息扑撒在后颈。 欲咬不咬的过程对于oga来说犹如待宰的羔羊看着刀悬在半空久久不落下,不给个痛快。 煎熬又难忍。 柔软微凉的唇瓣,像雪花轻轻地覆落在敏感腺体处,瓷白的肌肤晕染上绯色。 好像成熟的水蜜桃,诱人深深地咬一口。 齿尖慢慢磨过柔嫩。 徘徊在侧颈的手一点点游走绕前。 想要攀上山峰采红豆。 “唔。”褚漪涵喉咙一滚,不自觉地绷直了身体。 预想中的疼却迟迟没有来临,腺体被重重一按,闻鸢突然松开了紧箍着她细腕的手,退离了两步。 褚漪涵手绕到后颈摸到了阻隔贴。 怎么又贴回去了? 她错愕地转过身,看见闻鸢脚步踉跄着走往里屋走。 不知道为什么闻鸢没有标记她,但她从闻鸢的信息素里敏锐地察觉到闻鸢在不高兴。 像是一场大雨来临之前乌压压的天空要塌下来似的阴霾感缠绕在信息素里。 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褚漪涵低喃了一句:“阿鸢?” 闻鸢没有回应她。 褚漪涵蹙紧眉头,亦步亦趋跟着闻鸢。 闻鸢倏然回过头瞪了她一眼,烦躁地跺脚:“不许跟着我!” 明明想威胁,话一出口就像在撒娇。 褚漪涵愣了愣,脚步顿住。 闻鸢气鼓鼓地往床上爬,拖鞋蹬掉,“啪嗒”两声,落在地板上。 她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虫,捂得严严实实。 滚了一圈还不够,又滚一圈。 duang的一声,滚下了床。 “唔……”就连被子都欺负她! 褚漪涵走到白色“毛毛虫”面前,蹲下。 “毛毛虫。”蜷起来朝她蠕蠕而动。 隔着被褥闻鸢都能嗅到褚漪涵的信息素。 沁人心脾,抚人心神。 不自觉地就想靠近,更想彻彻底底地拥有、霸占。 可恶!她刚刚好不容易才违背本能,抑制住蠢蠢欲动的内心。 黑暗似乎更能放大情绪,闻鸢咬着唇,眼眶发红,鼻头发酸,委屈得要炸了。 褚漪涵伸出食指戳了戳大概是闻鸢头部的位置,低柔地问她:“这样不闷么?” 闻鸢嗡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闷。” “那干嘛要裹这么严实?”褚漪涵循循善诱道,“闷坏了怎么办呀,出来好不好?” 闻鸢:“坏了就坏了。” 褚漪涵叹了口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温温柔柔的语气,暧昧的语句,每一个音节都像合着闻鸢心跳的节奏舞动。 闻鸢受不住,蜷起身体,话一出口就带了哭腔:“呜……我好难受。” 怕闻鸢闷不过气,褚漪涵连忙动手扯开缠在闻鸢身上的被褥。 闻鸢扭着身体不给她扯,两人扭成一团,被被褥封印住的闻鸢落了下风,褚漪涵跨坐在她身上,终于扒开被子,让闻鸢露出了脸。 一个alpha居然被柔柔弱弱的oga给牵制住,作为的“保护甲”被褥都被扒拉开了,骨子里alpha劣根性作祟,闻鸢腾升出了一种挫败感。 “你是吃菠菜长大的么,力气那么大?” 闻鸢闭了闭眼,愤愤地扭过头不看褚漪涵,鼻音很重地抱怨,“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老凑过来欺负我。” 褚漪涵被她颤抖的哭音勾得心尖一颤。 “我接近会让你难受么?易感期的alpha可以被喜欢的oga信息素安抚,我想你标记过我也许会需要……” 褚漪涵话音一顿,半晌,她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从发涩的喉咙里挤出“对不起”三个字。 明明是她易感期,可这会儿闻鸢觉得褚漪涵比她还难受。 闻鸢蹬开裹住腿的被子坐起身,她屁股挪挪,坐到褚漪涵对面。 像是还不够,她又挪了挪,赤、裸的玉足尖抵上褚漪涵的。褚漪涵拇指翘了翘,压在闻鸢上面,慢慢滑下去。 “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么?” 闻鸢呼吸一窒,把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低沉又有磁性:“喜欢的……” 褚漪涵蹲下直视她,眸光荡漾,蕴上笑意:“你需要我对不对?” 山林空气清新,夜空上缀满了闪烁的星星,悬挂的月亮又圆又亮,满月清辉倾斜着投落进屋里。 闻鸢手臂交叠在膝盖上,下颌搭在手臂上,眼皮抬了抬,蕴着水汽的乌眸瞟瞟褚漪涵,垂下,浓密的羽睫藏敛了脆弱。 月光为她撒上一层阴影,半张沾着泪的脸在月辉下泛着柔光,另外半边隐入昏昧。 “可我想……咬你。” 还想做点别的,闻鸢羞赧地咬着下唇,说不出口,她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有了那种心思。 “你可以标记我的。”褚漪涵轻声细语,纵容的口吻,“咬我没关系的,我之前也咬过你。” 闻鸢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落了一小片阴影,悬在上面的泪珠滑落,她啧了一声:“我的咬跟你的不一样。” 褚漪涵伸出手而缓地抚过闻鸢脸上的泪痕,听见自己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哪里不一样?” “你看过动物世界吧,那些个狮子吃羊崽子看过吧?吓不吓人?” 易感期的alpha会控制不住自己对oga做很过分的事,褚漪涵都知道,但她被闻鸢跳跃的形容给问愣了。 “你现在就是那个小羊崽子,我就是那头猛狮。” 我想吃了你。闻鸢在心里默默补充。 怕褚漪涵不能理解她现在有多危险,闻鸢昂起下巴,模仿以前米高梅电影标志里的狮头,嚎了一嗓子:“嗷呜!” 可惜她不好意思放开声,又因为刚哭过,嗓子有点哑,听起来就像是小猫叫。 平日里沉稳冷静又a又飒的人,流露这样傲娇又柔软的一面。 反差感直戳萌点。 褚漪涵没绷住,轻轻笑了声,忍不住rua闻鸢蓬松的乌发:“那种咬,也没关系。” 闻鸢感觉褚漪涵没懂她意思。那一定是她表现得还不够凶。 她一把握住褚漪涵手腕,箍住盈盈一握的细腰,前倾身体。 猝不及防,褚漪涵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仰倒在闻鸢之前踹开堆成小山状的被褥上,两腿曲叉开。 褚漪涵微微一怔,忽闪着眼睫盯着上方,跪在她腿间,双手撑在她身两侧,将她圈起的闻鸢,心砰砰跳。 毫无章法。 暧昧又亲昵的姿势。 信息素雾霭一般氤氲在周身,覆笼,圈出了属于alpha的地盘。 褚漪涵再一次从浓郁的清新香气里察觉到了闻鸢在不高兴。 “你是学神你不知道么?”闻鸢抬手撩开褚漪涵凌乱的额发,目光含着显而易见的侵略性,很慢很慢地从褚漪涵浅柔的的瞳眸滑向她微张着的水润唇瓣上,“我们易感期的alpha都很危险的,就像是掠夺所有物的狩猎者,想要做的事都很残酷的,会——” 话音一顿。 “会什么?”褚漪涵面染红霞,明知故问。 闻鸢指尖沿着褚漪涵半边脸轻扫而下,逗留在她的唇角。 红唇柔润,微微起伏弧度里嵌着娇俏。 拇指指腹在润泽的下唇不轻不重地揉过,接着又倏然抽离。 闻鸢微哑的低音落在空寂的屋里。 “会化身泰日天的。” 有点疼,还有点别的感觉,褚漪涵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下一秒,闻鸢低下身,凑近褚漪涵,她把下颌抵在褚漪涵肩上,脸埋下去,羞窘不已地叹了口大气。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啊。她怎么能说出口的呀!淦!不仅想说还想做。 细软的发丝挠过褚漪涵的脖颈,热乎乎的气息拂过在肌肤。 酥i痒的,灼热的,湿答答的。 又哭了。 闻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因为龌龊的思想自我厌弃,因为自我厌弃又觉得委屈,委屈过后,究其根本,又隐约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该死的易感期,她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满脑子黄色废料! 她小时候摔断腿都没哭过!要不是易感期,又怎么会哭哭啼啼的! 越想越难受,越难受哭得越厉害。 褚漪涵垂眸看着头侧乌压压的后脑勺,探手过去确认自己的猜想。 “干嘛!”闻鸢觉得明明是自己欺负人还哭成这样挺丢人的,她把脸埋得更深了些,炸毛,“别碰我!我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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