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躲开她伸来的手,义正言辞地说:“你有罪!” 看个春i宫秘戏图能有啥罪! 大千世界,红尘男女,谁没点七情六欲。 慕轻尘狡辩道:“我还不是为你才看的。妻妻生活是门学问,活到老学到老。” “不许贫嘴!”常淑耳根子有些发热,从慕轻尘的怀中起身,深吸了两口空气中的树木清香,方使得身心重获清醒。 “第一罪。你当着糖醇的面看春i宫图。不许狡辩,本宫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你。”要不然糖葫芦和图册怎会同时被扔下楼。 “第二罪。你身为主子,没有发挥洁身自好的模范带头作用。”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幸好图册是被她捡到,若被奴才们捡到,她穆宁长公主府的门风铁定要败坏。届时一定春i宫图册满天飞。 “第三罪……啊……” 慕轻尘拉住她的手腕一拽,将她重新圈进怀里,太师椅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剧烈地摇了几摇。 “继续说。” 常淑揉搓她的脸:“第三罪,你扔下的图册砸到人家头了,好疼~” 最后两个字的颤音哟,活脱脱的撒娇呢。 慕轻尘心软了:“我帮你亲亲……啵!” 亲完后才道出事实:“图册是小糖醇扔下去。” 常淑:混蛋,占我便宜。 德顺把糖葫芦买回来了,不,应该是抗回来了。扛着那竹把子,一路跑进府。 小糖醇坐在门房边,一看到德顺眼睛都发直了,扑到他腿边,嚷嚷着“我要我要。” 德顺摘下一串交给她。 慕轻尘在给小糖醇做马球。一般的马球是木质的,小糖醇腿短力气小,玩起来很吃力,慕轻尘便寻来细竹打算做个镂空的,再用兽皮一裹,圆圆乎乎的同样能滚出老远。 对了,还有球杖,也需做的短一截,才能配得上小糖醇的矮个子。 常淑在一旁帮忙——喂她吃樱桃。 时不时地吟句酸溜溜的诗:“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 “轻尘你看,这花园里的桃花都开了!你喜欢吗?” 慕轻尘抬头,入目之处是一片粉色花海,她含着笑看常淑:“人比花娇!” 常淑有些羞,嗔她一眼,又递去一颗樱桃,再次吟诗道:“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 “咳咳……容本宫重新想一首。” “噗。”慕·没憋住·轻尘笑得欢畅。 “娘亲——”小糖醇牵着德顺来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了。 “娘亲你看,德顺爷爷……买了……好多好多。”她指着德顺肩头插满糖葫芦的竹把子。双臂大大张开,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常淑配合着露出一惊讶的表情,把她招到跟前来,揉了揉她的发顶:“那你开不开心呢?” “开心……好开心。” 常淑循循善诱,觉得是时候教教她啥叫“有福同享”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分享你的开心和喜悦呢?” 小糖醇又一次面临难题,虚心求教道:“怎么分享?” 上钩了!常淑语重心长的回答:“比如……把糖葫芦分给娘亲一串,再分给……” “我……懂了。” 真是孺子可教也! 小糖醇回到德顺身边,让他把竹把子放低一些,然后摘了几串拿到手里,挨个递给四周的太监和侍婢,最后才是常淑和德顺。 “旺财没有吗?”常淑看着她手中剩下的那一串,提醒道。 小糖醇退后一步,将其藏到身后:“留给……向……叔叔。” 慕轻尘把做到一半的马球“啪”的扔地上:特么的,白疼这个白眼狼了!!! 常淑终于知道慕轻尘为何要把糖葫芦从楼上扔下来了——吃向子屹的醋。 不过一直未跟她提这事儿,说明醋吃得不凶。 但是突然被小糖醇这么一刺激……不凶也变得凶了。 夕阳西下,慕轻尘独自爬上假山顶,遥望那悠悠一抹斜阳。 背佝偻得像一棵老柳树。 常淑踩着假山石壁处的凸起,来到她身边坐下:“……肩膀借你靠。” 慕·故作坚强·轻尘拗着下巴,脸上写着“我很坚强”。 这表情落在常淑眼里,是满满当当的辛酸。 “跟小孩较什么劲啊,糖醇还不懂事呢。向子屹给她买串糖葫芦,她只是记着他的好罢了?” 小孩子都是这般好哄的。 慕轻尘把嘴瘪了下去:“那我还给她做马球呢!” “还还还还特地去东市订做了一那么大的蛐蛐盆呢!” 说到蛐蛐盆,这事儿就来了。 牛菊花来禀说:“长公主,东市李氏陶器铺的掌柜来了。” 他的余光瞄向慕轻尘:“说是……驸马前几日在他们铺子订的蛐蛐盆还没付钱呢!” 常淑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眉。 慕轻尘却浑然不觉,她现在一颗心全悬在吃醋上,没闲功夫搭理别的,不耐烦道:“长公主也是他们说求见就求见的,让他们拿了银子走人!” 常淑问道:“你……欠了人多少银子?” “一二……三百两吧。” “三百两!”一个蛐蛐盆而已,居然要三百两! “这不是普通的蛐蛐盆,澄泥罐,订做,且还出自苏州叶泓清之手,上头的‘八仙过海’刻得多好,栩栩如生……” 本宫对一破泥罐子欣赏不起来! 常淑忿忿瞪她,足尖一点,从假山上飞身而下。 “淑儿,你就这么走了吗?”慕轻尘对着那远去的媳妇儿呼喊道。 “……不是要借肩膀给我靠吗?” “……至少把我也带下去呀……”人家这要怎么下去嘛。 常淑没回头:“自个儿在上头思过吧你!” 呜,失去小糖醇后,我又失去了媳妇儿。 好在还有牛菊花。 “菊花,你上来把本驸马扶下去。” 牛菊花笑了笑,笑容里满是为难。长公主可说了,让您在上头呆着,奴才可不干违逆啊! 他拍拍自己的水桶腰,搪塞道:“驸马,奴才胖成这样,想爬上来也力不从心啊。” “你等着,我去叫府兵来救您。”说完,拔腿就跑。 于是慕轻尘就等啊等,等到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隐没下去……等到夜色正浓,月上柳梢头。 这头的常淑,正看着桌上的蛐蛐盆各种忧伤。她想让人把这东西抱出去扔了,又觉得可惜了那三百两雪花银。 可徒留着它装竹节虫也挺浪费的。 初月姑姑提议:“不如用它来泡咸菜!” 牛菊花提议:“不如用它来泡酒!” 德顺提议:“不如用它来泡脚!” 常淑:…… 一个比一个恶心!! ※※※※※※※※※※※※※※※※※※※※ 想我了吗~~~
第91章 育儿驸马 小糖醇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蛐蛐盆里放进她所有的虫虫,喻为“虫虫之家”。本意是希望虫虫们互相有个伴, 彼此和睦相处。 结果爆发了一场大乱斗, 死的死,伤的伤。 她幼小的心灵因此受到了严重伤害, 哭得声泪俱下, 尾音颤颤的,闻者莫不伤心。 当然了, 常淑除外。 她打小就对那些蛇虫鼠蚁喜爱不起来,如今听闻虫虫们的死讯, 不免有点小激动。 心情更是甚好。 瞅天空, 觉得瓦蓝瓦蓝的。瞅花草,觉得青葱青葱的。瞅慕轻尘, 觉得重获初恋般的感觉。 就连奴才们做错事, 她也不生气。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将自个儿的喜悦建立在了小糖醇的痛苦之上。不幸的是,小糖醋就属于“明眼人”。 气鼓鼓地冲到常淑面前发脾气:“哼,娘亲, 你是石头……是坨铁。” 慕轻尘从书案后抬起眼, 帮她翻译道:“你是想说你娘亲铁石心肠吧。” “嗯嗯。” 常淑:…… 她正拿针捻线,想要给小糖醇绣条手帕擦口水, 这厮牙齿长得厉害, 成天留着哈喇子。 “你哪知眼睛看到娘亲铁石心肠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小糖醇气得跺了跺脚:“虫虫没了, 你笑, 你开心。” 言罢扯起嘴角, 露出一夸张的笑容,好似在说,你就是这样笑的。 常淑嘴角一抽:本宫笑得有这么难看吗? 为了宽慰小糖醇,她教了她一个新成语:“你听过强颜欢笑吗?” “没……” “就是说心里难过,但表面上要强装出欢乐的样子。”常淑做出一西施捧心状,语调悲戚道,“娘亲是大人,就算有眼泪,也只能在心底流。” 她用指尖揩揩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把小糖醇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脸上显出动容。 “娘亲知道你与它们情谊深厚,这一两银子你拿着,将它们厚葬吧。” 慕轻尘:…… 一两银子?厚葬?哎哟我的妈呀,一国长公主连自家闺女都骗,禽兽! 小糖醇却很吃这套,感动得热泪盈眶,扑到常淑怀里,感恩戴德地哭喊着:“娘亲——” 常淑:阿呀,针扎到手了!! 小糖醇去“厚葬”虫虫们了,因为再不去虫虫们的尸首就要发臭了。她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向常淑隔空献亲亲。 “娘亲,爱你,啵。” “娘亲也爱你,啵。” 慕轻尘把手中的秘戏图一推:我受不了了!! “你那是赤,裸,裸的嫉妒。”小糖醇走后,常淑无情的拆穿慕轻尘的心思。 一两银子可以买啥,小糖醇不甚了解,所以将虫虫们的后事全权交予德顺和牛菊花去办。 德顺上了年纪自然有点道行,墓葬风水什么的略懂一些,随口胡诌了几句十九贵诀—— 一贵青龙高耸。 二贵白虎双拥。
听得小糖醇脑袋发晕,但看他的眼神隐隐透出崇拜,命他为虫虫们选一块风水宝地。 德顺选来选去,看中了竹林东南角的一块空地。 牛菊花则经办其余事宜,比如准备铁锹、燃香、纸钱、供品等。并且在小糖醇的强烈要求下,为虫虫们立了一块墓碑——其实就是从柴房那处找了块木牌插i进土里。 除此之外,小糖醋还要求他们哭丧。 德顺和牛菊花:…… 他们这辈子也就为爹娘哭过丧,为虫子哭丧还是头一遭,所以经验十分不足,情绪也不太饱满。 哭声更是干瘪如鬼叫。 小糖醇非常不满意,打算自己来,一把被德顺拦住:“小主子万万使不得。” 这哭丧是为了向逝去的长辈表达哀思,小糖醇的长辈随便指一个都是天潢贵胄,若在这哭丧,传出去还以为她在诅咒谁呢。 “讨厌!”小糖醇对他们的懒散态度很失望,决心要和他们俩绝交,一溜烟地跑回去跟常淑告状。 “娘亲,德顺和牛菊花,欺负我。”她高声呼喊,啪啪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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