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想法?恐怕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不然姓夏的能有那么大面子去做贵宾席?金主找得好呗,得意什么呀,草包一个。” “那关世宇是想玩一龙二凤啊?想得可真美。” 嬉笑声响了一会儿,女人们不再谈论富二代间的轶事,转而把矛头对准了她。 “那个夏晚木,到底有什么背景啊,凭什么就这么攀上了盛皇和腾飞的老板,就仗着那张整容脸吗?刚进圈子就把梁姐的资源抢走了,要本事没本事的,听说郁歌后还一直在帮她,她俩是什么关系啊?” “你山里长大的么,这都不知道。她跟郁清歌同时出道的,十年前两人还是队友呢,关系能不好吗?不过我听说后来郁清歌踩她上位,两人决裂,她也从此在圈里销声匿迹了。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走什么狗屎运被盛皇重新签了下来,钻了个空子竟然跑去选秀节目里当导师,捆绑歌后疯狂蹭热度,其实功底比学员还差,为了搏出位不择手段,吃相难看死了。” “听起来还真挺恶心的,郁清歌倒了血霉吧,被八百年前的‘好朋友’缠着吸血?想想都替她难受,这么多眼睛看着也不好翻脸,还要假装和和气气亲亲热热的,太惨了。” “人家刚登顶呢,不得表现出气度大方的样子?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还在三线挣扎呢,就心疼起超一线的大明星了?” 恶毒尖酸的话语伴随着刻薄的笑声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不停地往她耳朵里钻,太阳穴上像有一千根针在扎,痛意热辣又尖利。她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大脑嗡嗡作响,仿佛空气里有一把看不见的木槌对准了在敲。 “我看这姓夏的就是无脑搏关注,想先黑起来再红呢,算盘是打得挺响的,可惜就是估错了天后家粉丝的战斗力。你们看网上的评论了没有,从没见过这么一边倒的,手机屏幕都要黑穿了,还怎么红啊。” 她一手虚按在门上,想推开的时候才发现没了力气,浑身虚软,连维持着站姿都很勉强。正在此时,热闹的交谈中突兀地插入了另一个声音,伴随着哒哒的脚步越来越近,又有人挤进了这间聊天室。 “出门在外嘴要积点德,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音调的起伏里饱含不屑与厌恶,细到微薄的烟味顺着门缝飘进了小隔间,她抽抽鼻子,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我看你们个个糊在十八线边缘,怎么一个个嘴这么长,都八卦起自家祖宗的事了,来参加这个慈善晚宴还挺合适,就各种意义上的管得宽呢。” 这群女人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被人听见,心里一时也没有底气,只有一个稍微年轻的声音壮着胆子凶了回去,但很明显的气势不太足。 “你是哪位啊,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 “说话闲聊是不关我事,嘴里倒粪水抹黑我家老板和我司艺人的话,回头要等着吃官司的。不过看在今天这么个公益场合,我给你们一次机会,麻溜地滚出去,别把好好一个厕所弄脏了。” 她终于从那熟悉的腔调里把秘书小姐给认了出来,闲杂人等胆量比不上音量,很快就滚远了。烟味越来越重,她踌躇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出去打个招呼,这场面实在是有够尴尬。 “出来吧,让我一顿好找,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夏晚木轻呼了口气,停止了无意义的纠结,很老实照着话走了出去。任千卉靠在墙边,一支烟已经燃到尽头,她按熄了烟头顺手丢尽垃圾桶里,看过来的眼神带一点怜悯。 “要合影了,去露个脸应付一下今晚就差不多了,打起精神再坚持一下吧。” “你怎么……” “天荫叫我看着你,免得出什么岔子。”任千卉很快打断了她的疑问,扶着脖子叹了口气,“行了,我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你自己注意点,别太逞强了。” 夏晚木喉头微动,一句感激的话细得如同蚊子在叫,一不留神就消散在尼古丁浓重的气味里。任千卉望着她苍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 “还行吗?” 对着的镜子里照出狼狈的人影,她知道秘书小姐的担忧是发自内心,但那三个字与之前听到的恶语混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刺疼了她已显低迷的自尊心。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桃花眼里有冰冷的光在闪动着,亮得惊人,“小把戏而已,有什么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盛夏(X),夏叶(X),任夏(X),陆夏(X) 郁夏(√) 总之姓夏的只能跟姓郁的在一起q(≧▽≦q)
第62章 晚宴(五) 再回到场馆里时各路大佬都已经离开了,一部分艺人也没了踪影,想必是得到了秘密的入场券去度过一个不可言说的夜晚。夏晚木随着秘书小姐赶回台下,两脚像踩着棉花似的无处着力,踉踉跄跄。 此时高台上已经站了许多男女,各色的礼服和闪亮的饰品令人眼花缭乱,她看在眼里,有些踌躇不定,一时也不知道上去了该往哪儿挤。任千卉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往台阶上推,压着声音向她指示道: “找个位子随便应付一下,不用太显眼,每年这个环节都撕得特别厉害,你低调点,小心被人当炮灰,吃得连骨渣都不剩。” 她一步步走了上去,找了个角落站好,无视身边人夹杂着疑惑和顾虑的眼神,泰然自若地挺直了身子。中心的人群还在骚动,主持人的协调工作一直就没停下来,底下摄影机黑洞洞的镜头默默等待着,她几乎能感受到洋溢在高台上的人们鲜明的躁意和愤怒。 与舞台中间的那一块不同,角落里足够安静闲适,没什么值得闹起来的风波。她在后排最外围的位置,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偷偷往人群中心看。郁清歌现在站在哪里?也在跟人虚与委蛇相互算计吗?她倒是很想看看闷葫芦笑里藏刀的样子,可惜层叠的人影把视野挡得严严实实,能听到的声音也被局限在周围一小块范围里,这让她心底生出点遗憾来。 但类似看客的轻松心情很快消失了,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往旁边扯。她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队伍的前半部分,一时不妨被人这样作弄,差点摔在光滑的地板上。 “麻烦让一下,我想和小夏站在一起拍。都是一个公司出来的,可惜小夏来后不久我就走了,这次有机会合影,我当然要带着她拍一张。” 梁婉抓着她生拉硬拽,一路大声地朝着周围人“解释”着,终于挤进了人群中心,那张看着温柔小意的脸上挂着的笑容亲切又热情,简直就像一位真心关照晚辈的公司前辈一样。旁边被挤离中心一个身位的女演员脸上有一瞬间的狰狞,看向她和梁婉的眼神像刀尖一样锋利,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想起刚进场不久梁婉朝她示威的那个样子,原来在那时这人就已经打算好了?不难想象明天通稿出来又是怎样的一场骂众狂欢,她无奈地撇撇嘴,对姓梁的所作所为倒也没有多少气愤,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来的竟然是娘炮那句诅咒般的话语。 看来今晚过去她是没办法在陆振那里抬起头了。她不否认自己对梁婉的报复确实戒心不高,再加上盛天荫那边的一些波折,她几乎都要忘记还有梁婉这么一号人了,谁又能想到晚宴都走到尾声了,姓梁的还要跳出来作乱?好在唯一可以辩驳的是她也并非完全没有捞到好处,起码是来到镜头的中心了,有这么个露脸的机会她也乐得好好利用,至于明天的骂战也只能寄信心于盛皇强大的公关和宣传团队——毕竟她现在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梁婉还在旁边故作亲热地挽着她的手,半个身子侧过来,一副以她为主的姿态,只差没有钻进她怀里小鸟依人,大概等明天照片一出来,睡金主上位和狂妄无礼不尊重前辈的帽子就算是落实了。 但这场好戏的精彩程度出乎她的意料,她都已经死心地摆好姿势等着快门被按下,旁边还嫌不热闹似的又挤进来一个人。边上本就不怎么开心的女演员经这一遭再也忍不下去,咬着牙就要翻脸。 “你有没有……” 她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还在喉咙里的讥讽一下子变成了鱼刺,紧紧地卡住了。 “抱歉这个时候还来麻烦你,能请你跟我换个位子吗?”郁清歌护着裙摆笑意温和,朝她指了指三人开外舞台最中心的站位,落落大方地解释,“我想和朋友站一起。” 女演员川剧变脸似的很快笑了起来,客气地给歌后让出了地方,夏晚木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太阳穴因为接下来挽上来的一双手而突突地跳了起来。 这可真称得上是魔幻了,她被左右两个人亲热地围着,两只胳膊一人分去一半紧紧地挽住,感觉自己像拔河比赛里无辜的麻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拉断。 说起郁清歌和梁婉的恩怨,大概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她被华星雪藏的那一年,郁清歌生生把最佳新人奖从梁婉手里抢了下来,梁婉因此心怀嫉恨,之后一有机会就明里暗里下绊子,两人的仇怨就此结下。当然这场实力悬殊的争斗在几年前就已经落幕了,梁婉后来也因此黯然过一段时间,甚至回归家庭、生了孩子。但可能是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来,这女人调养好身体后马上又不甘寂寞重回乐坛,只是跟郁清歌相比已成不了气候,再怎么折腾也只能翻出几朵可怜的小水花。 当然这几朵水花若翻到她面前,就与巨浪无异了,再怎么说梁婉已经在乐坛有了那么多年的积累,身后那帮铁粉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招呼上来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挨宰的份。但有郁清歌的介入事情就不一样了,她可以预料到明天的战场将会由这两位老冤家的粉丝主宰,而她作为夹在两位重量级选手中间无辜的摆件,既沾不上半点脏水,又捞了个露脸的大好机会,简直是零成本躺着吸一大波热度。 “想不到你们分开那么多年了,关系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好啊。”梁婉的脸色有些难看,勾起的两片薄唇微微翕动,吐出的字句轻得只剩下气音,“我真是没想到,有些人踩着朋友上位,末了又装得跟老好人似的这里帮一下那里扶一把,最后把好处全捞在自己手里。郁歌后,比起夏小姐,你要让我恶心得多。” 郁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揽着她的胳膊绷紧了一些,同样的事她之前已经在洗手间听过,这时再听一次心里也没多少波澜了,只觉得挺无趣的,于是也闭着嘴懒得开口。梁婉眼见两个人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很不服气地继续挑拨离间。 “夏晚木,你本事没有,连自尊也没有的吗?我要是你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受着这个老仇人的施舍,别跟条狗一样,见着肉就软骨头。” 这时候不能跟姓梁的起冲突。她深吸了口气,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忍着脾气装聋作哑。但身边的人却忍不下去,马上进行了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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