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汝把药箱翻了个底朝天,这一盒盒都是些什么药,看不懂呀,顾怡汝烦躁的抓抓头发,耐着性子一个词一个词的辨认,到最后还是可以看明白一些的。顾怡汝心想,就你了,就着热水吃了两片,正要起身去续杯时电话响了,是冯舒打来的。顾怡汝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快速接起,对面传来杜特伊的声音,“顾怡汝?” 顾怡汝:“是我。怎么了?” 冯舒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来,“你说也白说,她听不懂,除非你全程中文。” 杜特伊:“那你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就干挺着,我都替你难受。” 顾怡汝听着她们两人在电话另一端神仙吵架,吵得顾怡汝莫名其妙,还插不上话。顾怡汝打开免提,把电话放在一边,默默听着。 杜特伊:“你一边待着去,我一词一词慢慢说,她会听懂的。” 冯舒:“即使听懂了也是一知半解,她从未来过实验室,迷路了怎么办?” 杜特伊:“你家到实验室不过两条街,你当她是白痴吗?” 她才是白痴呢,冯舒默默吐槽杜特伊,“我现在不疼了。” 杜特伊转过身去,专心和顾怡汝通话。 一通电话完毕,杜特伊把手机还给冯舒,“我把路线地址告诉她了,顾怡汝说一会儿就过来。”想了想还不忘加上一句:“你就是平时太宠着她了。” 冯舒:“……” 冯舒OS:杜特伊你哪头的?怎么还数落起我来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顾怡汝还没到,冯舒在椅子上坐不住了,频频看时间,在实验室门口晃来晃去。 杜特伊受不了冯舒的口是心非,“打个电话问问吧。” 冯舒:“要打你打,人是你叫来的你负责。” 杜特伊耸耸肩,“再等10分钟。” 10分钟一过,冯舒看见顾怡汝气喘吁吁跑来。 顾怡汝缓了两口气,“你们这个地方可……真难找……我饶了两圈就是绕不进来。”
顾怡汝说完从包里拿出几盒药,“我也不知道是哪种,都拿过来了。” 冯舒看了一眼拿走其中一盒,转身要进去。 顾怡汝拉住冯舒,担心道:“真的很疼吗?去医院看一下嘛。万一又出血了怎么办?” 冯舒看了她一眼,“你松手。” 顾怡汝不松。 冯舒语气严肃,“松手。” 顾怡汝低下头、一点点松开,目送冯舒进去了。 那么凶干嘛!她是在关心冯舒诶,回去的路上顾怡汝心里很难过,难不成现在连普通的关心都不行了吗? 冯舒看着桌上的那盒药,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严厉了,顾怡汝脸上有些挂不住。冯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顾怡汝越是关心自己她就越是烦躁。 顾怡汝回到家的时候身体乏力,头也昏昏沉沉的,顾怡汝想是感冒加重了,拿出体温计量了量,38.1度,呵呵,发烧了呀,难怪有些难受呢。顾怡汝脱了外套,窝在床上打算睡一觉。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顾怡汝感觉有人在触摸自己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她使劲蹭了蹭,缓缓睁开眼睛,室内昏暗,天已经黑了,冯舒应该回来了吧,顾怡汝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天。 冯舒把顾怡汝翻过来,抬起她的头,“吃药。” 顾怡汝乖乖的张开嘴,把一片药咽了下去,撇撇嘴,“苦。” 干咽能不苦嘛,冯舒把水杯举到顾怡汝嘴边,“大口喝水。” 顾怡汝喝了一大口,无奈嘴里实在太苦了,第二口顾怡汝死活不喝,冯舒只好连哄带骗,“再喝一口就不苦了。” 顾怡汝摇摇头。 冯舒板起脸,“张嘴。” 顾怡汝想起之前在实验室门口冯舒严肃的口气,心里很委屈,伸手打翻冯舒手里的杯子。 杯子碎了,里面的水散了一地,冯舒看着地上的狼藉,很是不满,手一撒,顾怡汝失去支撑仰躺回床上。冯舒起身出去,顾怡汝心里堵得难受,眼泪悄悄留下来。 不知这药是不是含有嗜睡成分,顾怡汝一边淌眼泪一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梦里一会儿大陆一会儿E国,形形色色各种人出没,而且浑身好冷呀,顾怡汝本能地缩成一团,手摸哪儿哪儿凉,被子呢?顾怡汝抓住被子扯来扯去。 冯舒拿着湿毛巾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怡汝跟她身下的被子较劲,冯舒觉得有些好笑,三步两步走过去用被子把顾怡汝裹起来,湿毛巾放在她额头上,坐在床边看着她。 此时的顾怡汝着实不安分,为了防止顾怡汝把被子踢到一边,冯舒不得不时时刻刻盯着她,白天在实验室里累了一天,晚上回来还要照顾病号,冯舒觉得胃很不舒服。 时间不早了,冯舒和衣躺在了顾怡汝旁边,黑暗中盯着顾怡汝发呆,如果,冯舒想,如果,顾怡汝接受了她的感情,那么在这样的黑夜里,冯舒就可以环住顾怡汝,把脸埋入她的颈间,握住顾怡汝的一只手,十指相扣地紧紧握住。
第102章 冯舒觉得自己真是活该,疼到吐血,还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不肯撒手,就像野外的飞蛾一样,对能将自己燃烧得渣都不剩的篝火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向往,玩命的执着。 被被子裹起来的顾怡汝依然觉得很冷,她扭来扭去努力的想缩成一团,可无论她怎么动,总是有人不停地在阻止她,好讨厌,顾怡汝伸出手来抓住那人的手,那人的手好温暖,顾怡汝使尽全力半睁开眼睛想看清是谁。 冯舒本想抽回手,可一看见顾怡汝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着“好冷”,一副烧傻了的可怜样,心里漏了一拍。她抱起顾怡汝,让顾怡汝的头依偎在胸前,隔着被子轻轻拍着顾怡汝,“好了,别怕,乖,不冷了,我在呢我在呢。” 顾怡汝就这么窝在冯舒的怀里,嗅着她的气息,听着她温柔的碎碎念,很安心,委屈的心情渐渐被一股暖流融化,顾怡汝慢慢闭上眼睛。 冯舒就这么连人带被子搂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顾怡汝睁开眼睛,床另一侧已经空了,顾怡汝哑着嗓子喊:“冯舒?” “醒了?”冯舒闻声走进来,“要喝水吗?” 顾怡汝点点头。 冯舒端着杯子进来,一只胳膊欲揽起顾怡汝,顾怡汝却说:“我要自己喝。” 冯舒把顾怡汝扶起来,把杯子递给她,“拿好了,再打翻就不给你喝水了。” “怪我喽,”顾怡汝双手捧着水杯,“昨天明明是你凶我在先。” “对不起。”冯舒垂下目光,看着被子。 顾怡汝缓缓咽下一大口水,“这水好甜。你加糖了吗?” “怎么会。”冯舒拿过来尝尝,“就是普通的白开水,你味蕾烧坏了吗?” 顾怡汝咧嘴一笑,左边脸的酒窝若隐若现,“就是好甜的,是我喝过最甜的白开水了。” 冯舒盯着顾怡汝的酒窝看,莫名的有些头昏脑涨,她想起不久前在网络上流传的一句话“明明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不知不觉间酩酊大醉”。 真的是醉了吗?怎么可能,一定是被顾怡汝传染了,冯舒摸摸自己的额头。白开水怎么会是甜的,看来顾怡汝是真的烧傻了。 “还喝不喝了?”见顾怡汝把杯子里的水喝个干净,冯舒起身问道。 “不喝了。”顾怡汝拉住她的袖子,“你坐下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讲什么故事,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冯舒把空杯子放在一边,把顾怡汝塞进被窝里。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自己账户上凭空多出20个亿。”顾怡汝探出脑袋,下巴压着被子,吸吸鼻子,“我一激动就乐醒了,几十亿的家产,就没了。” 顾怡汝感慨道:“我真是个败家子。” 那是够败家的,眼睛一闭一睁,20个亿就消失了。冯舒伸手勾了勾顾怡汝的鼻子,顾怡汝是最近缺钱了吧,日有所思才会做出这种光怪陆离的梦。 “那你把眼睛闭上接着睡,没准20个亿还在你账户里。” 顾怡汝把脸缩进被子里,把自己长长的头发从被子里拨弄出来,听话的闭上眼睛。 冯舒本想趁顾怡汝睡着再偷个吻什么的,现下看着顾怡汝“全副武装”的样子,无奈的笑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顾怡汝的感冒拖拖拉拉8-9天才好利索。顾怡汝买了好多包口罩,天天在家里轮流替换着带,生怕传染给冯舒。 要传染那天晚上就传染了,多此一举,冯舒看着顾怡汝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由着她去吧。 某日晚上,顾怡汝不知是何缘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窝在被子里听着浴室时断时续传来的水声,书房门的开关声,电话的铃声以及冯舒的说话声。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顾怡汝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冯舒今晚又在书房休息了。连着几晚不睡床,她还真能熬得住,这哪是一个胃出血病人该干的事。 看在上次感冒冯舒整夜照顾她的份上,顾怡汝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她。顾怡汝起身,来到书房门前,抬起手要敲门,手还没挨到门板上,停住了。emmmmm……万一冯舒问起敲门干嘛,自己要怎么回答?万一她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自己会不会打扰她? 顾怡汝灵光一闪,转身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端着牛奶去敲书房门。 冯舒刚刚修改完一份实验报告,正要躺下休息,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冯舒打开门,看见顾怡汝端着牛奶站在门外。 顾怡汝:“你忙完了吗?科学证明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哦。” 冯舒拿过杯子,正要关门,门却被顾怡汝抵住。 “你都不休息一下吗?身体会熬不住的。”顾怡汝语速飞快,生怕下一秒被冯舒关在门外,“况且你刚刚大病初愈……” 顾怡汝最后还是被关在了门外。 顾怡汝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卧室,你不睡我睡,我时差还没倒完呢。 朦胧间顾怡汝感觉身边有人躺了下来,顾怡汝无意识的翻个身往旁边挪了挪,不想却从后面被轻轻抱住,暖暖的还挺舒服的,顾怡汝十分满意,沉沉睡去。 冯舒在卧室门外站了许久,睡还是不睡,冯舒十分犹豫。内心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冯舒打开卧室门,蹑手蹑脚爬上床,挨着顾怡汝躺了下来。听着顾怡汝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顾怡汝透过皮肤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冯舒很满足。谁承想顾怡汝却翻过身去,还反方向挪了挪,冯舒一下子紧张起来,以为顾怡汝醒了,闭上眼睛装睡。过了几分钟,顾怡汝没动静,冯舒慢慢睁开眼睛,黑暗中她轻轻地从后面环住顾怡汝,嗅着顾怡汝身上的味道,而后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慢慢搂紧。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早上顾怡汝被一道强烈的太阳光刺醒,顾怡汝把被子拉过头顶,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不想一头扎进一个温暖的怀里,顾怡汝眯着眼睛抬头看了半天,等看清冯舒的脸后顿时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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