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允诺始终都觉得这事和叶叹云有关系,这个时候问柳绵绵或许还来得及,以免那些家伙会杀人灭口。 汪嬷嬷眼神充满了顾虑,“殿下此行要当心,库房里的陈年珠宝是否也要给寒钰君?” 尚允诺淡笑着:“都给她吧,反正只要是值钱的应该不会嫌弃,白飘飘送的那些也算在一块。明天就让棋奴住在我隔壁,苏锦原先管什么,就还是原样。” 那些东西谁放进来的还没什么线索,好在有小傻子和汪嬷嬷镇场子,否则她一看到那些鬼很容易就会被吓死,还会被施故给笑死。 汪嬷嬷不好再拦着她,打算驾着马车先行回去,没想到施故真的有办法解决那些魂魄,果然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这样自己就可以稍微放心些了。 马车里的施故还在做梦,梦里有个不会说的小女孩被人打断了肋骨,经常被存在里的同龄人欺负,她很委屈却无处可倾诉,每天靠着给大夫煎草药勉强有口饭吃。 那是个清明雨纷纷又是瘟疫肆虐的季节,女孩拖着还没好的伤去收草药,结果来了几个蛮不讲理的人,他们在她的面前用高强的法术杀了大夫,她哭着喊着希望他们对大夫手下留情,但是没有用。 在她快要跟着一起被杀了的时候,出现了神秘女子救下了她,“你知道辛医仙是怎么死的吗?” 她因为不会说话只能摇头,只见女子摘下了面纱露出清丽的面容,“她是被这个村子里的人逼死的,昨天发放了解救瘟疫的方子,今天就因为她是外乡人,就说瘟疫是她引来又装好人,这就是人性。” 女孩看着辛医仙的尸体流泪,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此刻不知道究竟是身体,还是心里更疼地让她泪流不止。 女子蹲下来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被人下了哑药,以后跟我混吧,让我看看有没有治好你的方子。” 茅草屋里的桌子上有很多医书,女子在抽屉里找到了几瓶药,“看来她对你不错,早就帮你研究了这种药。” 女孩吃了药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陌生女子,始终没有理会对方,却也跟着一起把辛医仙埋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依靠了。 她只顾着悲伤忘记了身边有个人唠叨不停,“喂,你这个小鬼真是没有我师妹可爱,考虑好了就和我走,我还要忙着打架呢。” “跟你走就不会挨打吗?” “当然,只有你打人的份儿。下次再有人打你,你就要先发制人,不要一味地忍着。” 女子看着小女孩身上的伤口变了眼色,她似乎很同情对方却也没有过多地关心。 女孩还是答应了,“我想变强。” 女子笑了下,“可以。你有名字吗?” “没有。” “这村子叫施家村,你又是我故人身边的人,那就叫施故好了。” 那一天,她跟着女子去了一个叫灵情门的地方,开始了修行之路…… 施故睁开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开始拿的就是路人甲修仙的剧本,若是师尊和辛医仙没有把她捡回去,那她可能就真的早就凉凉了。 她听到了马车的声音,不禁感慨:“花一生的时间治愈陈年旧伤真不值得。” 汪嬷嬷停下车,“寒钰君醒了?” 施故敛住了心中的悲伤,问道:“殿下呢?” 回首往事才发现师尊可能是个妹控吧,毕竟她和小师叔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人生的起点真的不能相提并论,玖芜的起点可能就是自己这辈子要达到的终点。 汪嬷嬷冷淡道:“去了大理寺,你是如何把那几只鬼送走的?”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灵魂消失的气场,莫非…… 施故哈哈一笑,“当然有我的解决之道,我若是说你的祖先汪凃是我的忘年交,你信吗?” 汪家是个杂学的家族,修佛的修仙的修道的都有,他们的宗旨就是驱魔累积功德,盼望着学有所成。 可惜家族的壮大并没有让人心团结,终究还是因为内乱散的散,死的死,归隐的也都偷偷把术法交给了别人。 汪嬷嬷是不会相信施故说的,她觉得此人深藏不露,“你身上有地府的气息,想必是通灵过的,我们汪家也不是仙宗,寒钰君不必这么给面子。” “我一般是不会随便抬举人的,汪家才是真正的藏龙卧虎,以嬷嬷的修为不当国师屈才了。” 施故听到汪嬷嬷的冷哼声,不再提起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相信汪凃这会肯定是地府里的公务员,要么已经超越了六道轮回,总之不会差到哪儿去。 汪嬷嬷心事重重地赶着马车,没理会施故的胡言乱语,却很清楚对方说的可能有部分是真的,汪凃是家族里能力最强也是最任性的某位祖先,她在典籍里看到过一些记载,年纪轻轻辞去汪家族长的位置,后来的继承者就是她的爷爷。 汪凃本可以成为上仙,不知为何在辗转几百年之后,突然间就传出暴毙的消息,他的那些法器据说被一个江湖骗子骗走了,不知真假,亦不可去深究。 汪嬷嬷觉得奇怪的是施故的试探,有些事只有汪家知道,为何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么清楚? 马车里传出施故的呼噜声,汪嬷嬷还在慢慢地赶车,她是觉得这些事没必要细想,倒是殿下那边稍微复杂,不知女帝那边又是如何想的。 施故也没睡着,她是觉得小公举去打听情报不够意思,要是被尚允凤知道,指不定会来一出贼喊捉贼,还是得跟过去看看。 大理寺。 大半夜的地牢里还是鬼哭狼嚎,尚允诺听到耗子的叫声就加快了脚步,眼神坚定地去了柳绵绵被关着的地方,希望能问到有用的。 她刚靠近那层牢房就看到了冯子禹在隔壁说着什么,为了不被注意,很快来到了柳绵绵那边,反正她没有通知说自己来了,想必不会被发现。 冯子禹还真的没有看到尚允诺,他和牢头说了句“小心”,这才急忙忙地离开这里。 尚允诺寻思着是八妹有事要处理没多想,转头看着还保持仪态的柳绵绵,“你应该知道本宫找你的目的。” 柳绵绵没想到她会来,“刚把我抓进来,就急着想杀了我?” 看来自己横竖都没人过来救,双雪那个小贱人肯定会趁机取代他,现在他对宗主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绝对不会让谁前来犯险。 尚允诺拿出了法器,“我想知道叶叹云的一切,把你没说完的都说出来,省得你以后没机会说了。” 尽管不会听到真话,但所有的信息重复地次数对起来,她觉得海慧寺会找到线索的。 柳绵绵靠在铁栏杆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在山庄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你就是个野种。当年,他不过就是靠着买官上位的小角色,在军营和尚绯琼春风一度有了你,用那点小聪明和庄寒钰联手击退了倒流国的兵,最后还不是被风素年一杯毒酒赐死,说到底都是以色侍人的贱婢,连你和那个傻子都是如此。” 索性是活不下去了,那他不如破罐子破摔。 买官鬻爵在若徽国是重罪,一般人除非抱住了不会倒的大.腿,才不容易被发现,以叶叹云的实力不至于这样做。 尚允诺没怎么相信柳绵绵的话,“那你跟他们有什么恩怨呢?还是说,星眠押错了宝,没想到倒流国会输?” 柳绵绵正想开口说话,就看到了施故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你们两口子真有意思,这么想知道当年的事,为何不去问问尚绯琼和施琅月?” 差点就被套出了所有的话,他可没有兴趣给他们解谜,毕竟叶叹云那几个人的破事,在星眠都是无人不知的。 施故打了个饱嗝,“我还以为你去给我和兄弟们种呼伦贝尔大草原了,这是大晚上来三堂会审?”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
☆、第 37 章
空气里有种类似臭豆腐的味道,尚允诺和柳绵绵主动和施故拉远了距离,这简直是堪比那些毒气的武器,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尚允诺瞪着施故,“你吃了臭豆腐?” 先不说这人是怎么跟着来的,就说这个味道就让她有些受不了,估摸着等会天亮了,她还得处理府中的事。 她是相信苏锦不会在此时做什么,但也不能什么都交给对方,有些事是不做不会被人知道,但无中生有正是常用的事。 施故没有靠得多近,喝了点清醒口气的水才说话:“所以说跟你们有洁癖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烦,我回去收拾东西顺便吃了点夜宵,省得明天还要起那么早。倒是你单独来这里打探消息,怎么不叫上我这个队友呢?” 柳绵绵肯定知道庄寒钰的事,目前能肯定的是庄寒钰是参赛者,具体的本尊尚未可知,一切只能靠着这些零碎的线索去猜测。 尚允诺看她收拾好了,才愿意走过去,“你吃归吃别影响别人啊,我打探的和你又没关系,你跟着只会添乱。” “可拉倒吧,你又不是没听见这个怪蜀黍说认识我亲爹,我能不问清楚?你说是不是啊大叔?” 施故这会有些消化不良,眼神盯着柳绵绵感觉不像是参赛者,不然早就把自己给揭穿了。 柳绵绵呸了一声:“呸!你们这对狗男女,和你们的爹都是吃里扒外的货!” 这两个小年轻如此好奇当年的事,现在他绝不会轻易地全部说出来,现在这些对他就是个保命符,又怎么能随便让他们讨了便宜。 尚允诺再次问道:“你说的吃里扒外是何意?难道那二位是星眠的人?” 若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 柳绵绵冷笑,“想知道?不妨跟我地下走一遭,好好地去问问他们?” 施故看得出来他就是在故意吊胃口,变出两个小凳子和尚允诺排排坐在外边,没有跟着一起问问题,而是对身旁的人说:“我有个主意,你听吗?” 尚允诺的视线挪过来,“你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总觉得和小傻子相处久了,就会觉得对方每次这样有古怪,要么就是在算计着别的事。 施故依旧笑着:“要不你牺牲下,把这个怪蜀黍收了当侧室,解决了他恨嫁的问题,说不定就会说那些陈年旧事了。” “本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别这么激动嘛,牺牲你一人,幸福整个若徽国的子民多好。” “闭嘴!” 尚允诺有些恼羞成怒地用帕子捂住施故的嘴,就不应该指望小傻子能出像样的主意,她可没有心思去招惹谁,更何况柳绵绵未必真的知道那些真相,她这样顺藤摸瓜,摸到的可能是吃人的蟒蛇。 施故掰开了那只白净的素手,“这有什么好避讳的,人家妖王都能娶比自己小一万岁的魔尊呢,那婚礼那叫一个空前绝后,就是食物的味道差了点。”
尚允诺听了觉得好气又好笑,“说得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 妖界和魔界的事很少听说过,这两个族群很少出现在这大陆,施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才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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