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 “...” 楚王转过身,抬头看着小六子,“不是吩告诉了你,让王妃到书房来吗?” “大娘子说了,她是不会去书房的。” “...” 楚王轻皱眉,将桌上斟满的酒一口饮尽,试图借酒壮胆,起身道:“我知道了。” “明明拚死相救的是阿郎您,大娘子却去谢赵王,如今还对您骄横,阿郎您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和大娘子说出实情?” 楚王只是勾嘴,叹道:“实情不实情的,我能出城,也有赵王的一份力在。”说罢,态度旋即冷下,朝着东院的浴房走去。 “姑爷。” “王妃还在吗?” 喜秋点着头应答。 “我有些话要和她说,你帮我…” 喜秋打断楚王的话,“姑爷!”并转身将门开开了,“姑爷还是自己进去说吧,姑娘就在里面。” 楚王进退两难,于是硬着头皮跨了进去,东院的浴房占地不小,房子有好几进,从外一直入内,原本极长的路她却一下便走尽了,最后转身拐入了设有浴池的房中。 安静之余,见到屏风内还有雾气透出,步子停在屏风前,隔着屏风,能看到女子在水中的影子。 她本想回头,可刚一转身便听得屏风内有女子的声音传出,“王爷既然来了,何故要走?” 她便回头,缓缓绕过屏风,出现在池前。 见到池中的丽人,未着一分,水面之上的凝脂被薄雾缠绕,隐隐约约可见。 随着靠近楚王只觉得身体愈渐燥热,不知为何,她还以为是自己羞于见女子赤体,于是止步不再向前,也不敢逃离。 见人站定呆愣住,连耳根子都红了,萧幼清便捂着嘴笑问道:“王爷,可看够了?” 楚王怔住,旋即慌忙解释道:“本王并非好色之徒,只是是你非要我来这…” 结结巴巴的解释,真假她都不在意,继而问道:“王爷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楚王征的抬头,“你...”旋即侧头看着藏在袖子里的胳膊,她知道有一块伤疤,“是本王骑马不小心摔的而已。” “是吗?” 楚王点头,“嗯!” “你还要骗我到几时?”语气颇冷。 楚王微微转过身,未作回答,随后缓缓道:“今日叫你到书房找我,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萧幼清随后从水中走出,和上中衣,又将散下的头发从中衣内捋出,“什么事?” 身体上的雾水很快将中衣染湿,紧紧贴在肌肤上。
楚王回过头来正对萧幼清,眨了眨瞪圆的眼睛,又仓促的低下,“我已经想好了,明日就去大内请旨,与你和离,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就在...” ——啪!—— 楚王的话还未说完,便迎面受了一巴掌,半边脸颊迅速浮现红肿,她将头侧回正对,“就在书房,我会道明,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和离之后,你便自由了,去哪儿,都不会再有人干涉,婚姻嫁娶...任由。” 那一巴掌没有止住她的话,而她的话,让萧幼清再也止不住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低头,不肯承认呢?”一字一句咬着,心中隐隐作痛,怒道,气道,颤抖道:“让你承认,就这么难吗?” “我...”见人流泪,楚王心痛不止,“我与你而言,是不值得的人,赵王舍生救你,他是唯一个可以与太子明面抗衡的亲王,我...” “你究竟要骗我到几时?” “什么?” “月初三日,从水中救下我的人是你吧?” 楚王楞住,旋即挑起眉毛,将头撇过,“不是,我出城时,你已...” 萧幼清打断楚王的话,“我听见了。” “我曾说过,若王爷要称呼就称妾,幼清,赵王是不会这么喊的!” 楚王回过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萧幼清。 “还有我手中的炉子,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赵王怎么会知道它的意义,那么冷的水,谁会去在意啊!” 楚王便忍不住的靠前一步,瞪圆着怒红的双目,朝她生气的吼道:“是,你也知道那么冷的水,可你为什么要死死抱着一个手炉下沉,不要命了吗?” 愤怒的语言充满着害怕,后怕,担忧,“六郎终于,肯说实话了。”两滴泪再次顺着眼角流下。 萧幼清颤抖着伸出手,“还疼吗?” 比起那一巴掌的麻木,女子的泪要更为让人心疼,楚王覆上颤抖的手在萧幼清的脸侧,替其拭泪,拇指轻轻擦过眼角,旋即将人一把搂进怀中。 她将头埋在萧幼清颈间,亦泪不止的颤道:“六郎不想失去姐姐,所以请姐姐,答应与六郎和离,好吗?” 你真是,糊涂啊! 你若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知道楚王如今在怕什么,爱极了,便怕极了失去,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可她自己,终也陷了进去,连人,带心。 “幼清想与六郎,换一样物事,可好?” 面对耳畔的轻声细语,楚王抬起头,呼吸不知怎的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还未等她开口问道是什么,便被人吻上双唇。 痴缠下,身体的燥热已是被勾到了极致,即便她想努力的克制,可是手扔不停使唤,轻轻滑离至女子纤细的腰间。 薄薄的一层中衣在掌力按压下悉数湿透,欲望达到极致时,便愈发渴望,意乱情迷下,可以短暂忘记周围的一切,想要听到,想要占有,占有一切。 温柔绵长的吻加上一系列轻柔的动作与触碰,让她越陷越深,意识里想要推开,可是身体也不听使唤的想要靠近。 恨不得将骨血融为一体,恨不得就这样痴缠一生! 伴随着呼吸的急促,人也变得兴奋,“你要…换什么?” “用妾这副身子,换六郎的一封休书与陛下的废诏!” 休书与和离书不同,男尊的时代,休书是男子的特权却是女子的耻辱,而和离是双方,男子的颜面上或多或少会受些损,能与之和离,大多都是女子家有些权势钱财。 楚王震惊道:“妇人最重的便是名声,你疯了?”她便极力的想要推开,“我不愿!” 萧幼清并没回她,指尖游走在她的心口,势在必得的抬起头,勾嘴浅笑,“现在的你,还能停下么?” 少时常出入风流场所,见惯了勾栏女子的手段,她便意识过来,“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浅尝到的人旋即鬼魅一笑,将双手再次勾上楚王的肩颈,“一点点,能让六郎兴奋的东西。” 楚王极力的克制着身下的燥热,克制着心中的欲望,有些生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王恨的人,是夺了他妻的我,纵我失败,至少你...” 萧幼清冷下脸,空洞着双眼,“说够了吗?” 喜怒虽不曾表露出来,但仍让人察觉了怒火,如此也更让人心生害怕。 面对女子的怒,楚王直直怔住。 萧幼清覆上一只手,抚摸着受到惊吓的人的脸颊,睁着微微范润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柔声道:“我几时说要做他的妻,我又几时是他妻了,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与我结发交杯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你啊!” “卫潜何德何能,能得娘子如此,卫潜…” “母亲的含恨而终让我对情爱早已经不抱他想,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将心交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子身上。” 又颤抖着身心,红着泪眼决然道:“所以妾宁愿抱着休书自缢,也绝不和离再嫁!” 一语击溃了楚王心中最后的防线,随之被愧疚占满,不幸的同时也伴随着幸,不幸是因此身,幸也是因此身,因此身而得遇良人。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是我…只顾着自己的不愿,却忽略了你!” 楚王转笑,低头看向楚王妃,旋即双手滑离,一把拦腰抱起,“姐姐下的药,可要负责到底。” 许久未能平复呼吸的人,揽着她的脖子,喘气道:“嗯?” “莫说是姐姐的身子,就是姐姐的人,连人带心,我都要定了。” “哦?那妾的聘礼,可是很昂贵的。” “休书是没有的,废诏更不可能,只要姐姐一句话。” “潜,愿以江山为聘,终其一生,只你一人,假我为君,必只存中宫,生则同衾,死则共穴。” “倘若负你…” 余下的话,萧幼清覆上手轻轻点在她唇前不愿听,“那赵王那里,你怎么交代?” 楞回神的人眨了眨眼,旋即狡猾的笑道:“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商人,所以,食言也无妨,反正人已经救了,三方制衡下,他又耐我如何呢?”
第45章 克定厥家 翌日 难得的安眠,小六子便私自做了主,未去打搅二人。 于是折腾了一晚上的人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楚王刚一睁开眼,便嗅到了女子秀发及身上传来的清香,味道很淡,却吸引了她许久,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怀中的人还未苏醒,她便不敢动,就这样静静的抱着,随后忍不住的朝其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又傻笑道:“女子香,要比酒香更为诱人,一旦沾上,便再也,戒不了了。” “六郎醒了?” 许是那个吻,让萧幼清从乏力中醒来,醒来时,身上还有些疼楚。 见人醒来,她便翻身欺压上,凑在其耳畔,轻声道:“昨夜,姐姐可尝试了,本王身为女子,如何要得?” 想起昨夜,萧幼清便一阵脸红,“你给我起开。” “姐姐就不夸夸我吗,昨夜未熄烛火,姐姐脸上明明是欢喜,用不用六郎画下,给姐姐亲自瞧瞧?” 身上的人不肯离去,还屡屡说着轻佻之言,“妾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 楚王便撑起,“本王可不是狼,狼以群居,捕猎时群狼围攻,而本王,是虎!” “王爷是虎…”萧幼清便趁势起开,刚一起身,便乏力的想要倒下,那后话便也说不出来了,只得承认,“吃人的虎!” 楚王见势接住她,心疼的问道:“昨夜是我不好,都怪那个药,折腾一宿我竟不觉得累的还想要,就算服了药,书上也不是这么写的,难道是我年轻?精力旺盛?” “是妾自讨苦吃,与王爷何干!” 听到语气里似乎有些怒火,“姐姐生我气了?” “王爷今日也旬休么?” “昨日旬休才过呢...”她便转头看着窗子,阳光透着窗纸,隐隐约约,回过头,仍记得怀里的人还是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姐姐当真生六郎的气了?” 面对傻楞的神情,萧幼清旋即轻叹一口气,趴在她身上挑起眉头对视,“妾气的不是昨夜。” 至此楚王便也明白了,“姐姐气的,是那封和离书?” 萧幼清低头沉默住,眼里有些难过。 楚王便伸手将其紧紧抱入怀中,“得知姐姐身处生死险境,六郎的心好像,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了一样,所以六郎拚命的奔跑,奔跑的时候就像天快要塌了,甚至不敢去想,倘若六郎稍迟了一些会怎么样,不敢去想,倘若失去了姐姐,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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