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们肯定he,但宝玉嘛……对不起,你的结局还是要出家。
第63章 林府中,黛玉正和香菱凑在一起看诗。 黛玉已将那本王维的诗集看完了,如今看的却是李白的七言绝句。 方与香菱看完一首,她正要翻页,却听得香菱道∶“姑娘,我前两日听莫先生说起青莲居士《忆秦娥》,却真想看看那秦楼月、乐游原,还有咸阳古道呢。” 黛玉不由笑道∶“你莫不是诗都还没学多少,就也惦记着想学词了?” 香菱跟在黛玉身边时日渐长,更知黛玉爱打趣人,却只为打趣,并无他念,因此现在听黛玉说什么话,不再多心,只也笑道∶“我自要先将姑娘说过的那些诗都看过了,也要领略些滋味再想别的。只是听莫先生那般说,我着实想瞧瞧那等气象。” 她又道∶“莫先生说这首词时,郭姑娘也能跟着莫先生说过去在路上见闻。我回想自身,却发现我所见过的,除了这些宅院里的小小景象,却还见过什么呢?当初年幼,随着那拐子到了别处,路上想来该有机会看过什么的,如今却也什么都记不得,只隐隐记得一路上就赶路了,着实无趣。” “后来随薛大爷进京,我又是坐车里的,更不得机会瞧见什么。今竟是听了莫先生大赞气象出众的词,听得他诵‘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虽隐隐觉得有那画面浮现了,但更遗憾不能亲眼目睹呢。” 香菱如此说,倒惹得黛玉跟着感慨∶“可不呢?想我儿时,还曾随着父亲出门游玩过,如今却已许久不得这机会了。当日我所见,到底只是那等水乡温柔之景。若有朝一日,也能看看四喜姐姐所说的山林川泽,方是人生一大乐事呢。” “看山林川泽?还要是四喜姐姐说的那些?”朗朗笑声自门外传来,崇玉走进来道,“那我的好姐姐,你可要先将自己身体养好了。若只是你如今这身体状况,却又谁敢带你去爬那样的险山,踏那样的恶水?” “哦?”黛玉嗔他道,“若我好生养好身体,你就敢带我去不成?” 她眸间笑意流转,略将惆怅压住。 纵崇玉如此说,她也只当是崇玉哄自己的把戏,更笑道∶“你少拿话来哄我。我自外祖母那回家后,可不每日都依时服人参养荣丸了?至于那些药膳,更不曾剩下了。” “这都是姐姐本就该做的,竟也值得姐姐拿来夸耀?”崇玉在黛玉身旁坐下,心里却也纳罕。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黛玉才去了荣府一趟,回家后竟忽地爱惜身体许多。 黛玉再嗔他一眼,方问∶“你与爹爹送别舅舅和宝玉回来了?” “若不回来,我还能如此悠闲地坐在这里陪你说笑不成?你方才和菱姐姐说什么呢?怎忽地提到了什么山林川泽?” 崇玉确实想过,若有机会,定要让黛玉也能出门走走,游玩名山古迹。 他当初看书,知道宝琴是曾四处游玩的。而他来过这世界后,更看到这时代的混乱之处。不同人家之间的规矩,差别极大。其中既有将女子束缚得极苦的,却也有愿意赋予女子更多自由的。 或许正如朝堂上太上皇为首的老派贵族势力,与当今为首的新派改革势力间也在进行着激烈斗争般,在民间,束缚女子与赋予女子自由的势力也在进行斗争。 当然,朝堂上的结果,肯定影响到民间的结果。 若仍是老派贵族势力占据上风,这些本就一直在约束着自家姑娘,要让她们恪守种种规矩,以在联姻中更有价值的贵族人家,定然要将民间对女子的解放风潮压下。 今听黛玉说了方才和香菱正谈着的话题,崇玉更惦记着黛玉出门的事。 只恨如今在京都,究竟是老派贵族势力聚集之地,尤其如黛玉这般,父族母族皆有爵位的女子,更不可任意行事。崇玉纵想带黛玉出门,也终不敢拿黛玉名声胡闹。 若他们一家不必在京都久住也罢了,但如今却是除非朝中两派势力决出胜负,否则林如海再不可能调离京城。 林如海平常只与忠顺亲王,或是莫宗良等人讨论这些事,但有机会,他也会带着崇玉,让崇玉在旁听着,因此崇玉亦略知如今朝中已有变数。‘
当今皇后乃现北静郡王水溶长姐水涵,如今东宫太子李重谌即为皇后之子。 皇帝李隆望与水涵间的婚事,是太上皇当初在位指定。而后早早立了李重谌为太子,也有太上皇的意愿。 而北静郡王府则为让水涵登上后位,李重谌早早成为太子,早早主动上奏,让老北静郡王退位,将王位让予水溶。水溶虽继位,但也不多过问政事。 ※※※※※※※※※※※※※※※※※※※※ 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王国维《人间词话》 附∶ 《忆秦娥》李白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第64章 黛玉和崇玉说完刚才正和香菱闲谈的话,又起身,走到桌旁,开了抽屉,取出尺子等来。 她向崇玉招手道∶“罢了,出门的事也不必多提,我是住在外祖母那就知道的,对我们这些姑娘来说,便是能跟着去庵里庙里走走,那都难得呢。你且过来,我给你量量身,出了正月好给你做身新衣服。” 崇玉忙笑着理理身上正穿着的衣服∶“好端端的,何苦给我做?再说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做这些活的。姐姐给我绣个荷包也就是了。” 黛玉拿着尺子过来,伸手在他腮上一拧∶“让你过来给我量身就过来呢! 倒是前两日跟着黛玉去了贾府的紫鹃笑道∶“爷有所不知呢,我们姑娘前两日给宝姑娘送生辰礼,匆忙间也没备妥什么东西,就依香菱说的,将她年前绣好的牡丹手帕送去。” “宝姑娘固然欢喜,只被云姑娘瞧见了,拿着那手帕笑了一通,说姑娘果是平素里不必如何动针线的,而今却绣一块手帕都绣得这样。姑娘要替你做衣服,实则却是要拿你来练习呢。” 黛玉连替崇玉量身都顾不得了,红着脸将尺子往桌上一扔,就扑过来要拧紫鹃的嘴。 “我让你这蹄子在这里多嘴呢!” 崇玉将尺子放好些,纳闷道∶“依我看,姐姐的绣活已经极好了,湘云却这都瞧不上么?” 紫鹃一边躲着黛玉一边笑道∶“哪是姑娘的绣活不好?任姑娘平素如何懒动针线,这些都是大伙儿一起学的,姑娘学得并不差呢。” 紫鹃所说的大伙乃三春姐妹。黛玉在荣府住着时,也随着三春姐妹跟在李纨身边学女红针黹等事。 终究针黹对姑娘们来说,是比读书识字还正经得多的事。贾母虽爱惜着黛玉,允许黛玉不多做,但那也是在黛玉的绣品已经相当好的前提下。 说话间,黛玉已扑到她了,笑着就要去拧她。 闹了会,紫鹃方与崇玉解释道∶“只是云姑娘平日里做针线活就多,比姑娘熟练些。且那日正好又和姑娘争论谁的诗词更好些,略拌了两句嘴,这才故意要在宝姑娘面前说姑娘的手帕绣得还不够好罢了。” 崇玉若有所思,只当不经意地问∶“我先前在外祖母家住着,似听说过宝玉哥哥房里的丫头袭人,也曾拜托湘云帮忙做针线的?” 紫鹃一愣,才笑道∶“那也是袭人和湘云要好,且宝玉素来不爱其他人做的针线活,袭人有时候忙不过来了,才在云姑娘来家里住时请她帮帮忙。到底也只见云姑娘有些空闲,方请云姑娘帮忙。” 崇玉冷笑道∶“日后湘云来了我们家上学,就连现在在家里要做的针线活,却也只需随她高兴做或不做,平素里不过姐妹一道儿玩闹,岂不更是空闲?如此,你们那袭人,可又会惦记着让湘云帮忙干活?” “这……”紫鹃本要代袭人说,断不会有如此事。 偏念及袭人往日与湘云的熟稔,又想着袭人曾和自己诉苦,晴雯是宝玉屋中针线活做好的人,偏她往常要晴雯帮忙做点什么,常常也唤不动袭人。 紫鹃也知道晴雯素来嘴上尖利,袭人却又是自认的不善言辞,一时间倒不敢替袭人作主,也不知袭人日后是否真还会频繁请湘云帮忙,唯有向崇玉笑道∶“爷放心,明儿我陪着姑娘去那边府上,我定和袭人说一声,让她以后莫要如此了。” 崇玉正色道∶“确是这个理。” 他本还欲说什么,黛玉已又过来拿了尺子,笑道∶“别人家的事,哪轮得到咱们多嘴呢!今儿在咱们自己家说说也罢了。那日我却和宝姐姐在小轩说了两句,可巧被凤姐姐逮个正着。行了,先让我替你量了身罢!我却不给你做外衣,只替你做些里衣,纵我手艺有哪里不好的,好歹你不必穿出去却让外人看了笑你。” “谁敢?”崇玉扬眉道,“我姐姐手艺如此好,谁看了不得羡慕我,却要笑我?但你说做里衣,确该如此!免得爹爹见着了,却说姐姐偏心我。爹爹高大这么多,你若要替他做一套衣服,费的神大概都能替我做两三套了。” 黛玉也不答他,只替他量好了,一一记下,再看了会儿,方点头含笑道∶“出了正月我就替你做。你也莫要等着,我现说做,只怕要真做好,还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那有什么?”崇玉并不在意,“姐姐做好送我,我欢喜。若姐姐迟迟不做好,我若见着姐姐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甚至还更欢喜呢。” 黛玉嗔他一眼,拉着他坐下问∶“你如今回到自己家里,又只剩杜原伴你上学了,感觉如何呢?” 崇玉笑道∶“也不是多要紧的事,再说了,我可不是只有杜原陪着。六通师兄不也和我一起学着么?还有四喜师姐,菱姐姐,也常过去的,可热闹着才是。” 黛玉摇头道∶“热闹归热闹,读书的事,却又哪是热闹就能读好的?我只担心你做了文章,却也没什么人能相互进步的。杨大哥他们固然能和你一起读书,这进度却和你并不相同,到底难以就文章上说到一块去。” 初从京中到荣国府住着,她还能陪崇玉一起看文章。但到底崇玉是学着科举文章,而她在内院和姐妹们玩闹,又不如先前是和崇玉一起上课,如今只论这些文章上的功夫,已渐不如崇玉了,已不便再如当初般和崇玉讨论文章。 且这等科举文章,考不同的试,也有不同的考法。若文章水平已超过了这场试的水平,却极可能出现水平高,却总考不过的尴尬事。 “这有什么?”“但若遇到什么不懂的,直接问莫师伯或是问爹爹,岂不更好?只爹爹公务繁忙,我也不好过多拿这些事去烦着他罢了。然而就我现在学着这些,莫师伯教我已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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