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沈茵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有些懵圈了,“什么姑娘?” 程瑶顿了顿,道:“我上司的妹妹司马桃朱,当时,她是闹着跟她的母亲一起过来照顾她的父亲兄长的,倒是军营里难得的女眷。” 沈茵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剧情,比她想到的,可要厉害得多了。 沈茵皱着眉道:“所以,这位司马姑娘,是哪天瞧见你了就对你一见倾心了?” “哪有那么多的一见倾心。”程瑶默默给了沈茵一个‘你说书听得太多了’的表情。 闻言,沈茵脸上浅浅的戏谑笑意瞬间就变了样,一颗闹着要听八卦的好奇心也渐渐淡了。 不是一见倾心,那难道还是日久生情? “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啊?” 程瑶却不再继续往下讲故事了。 “一场闹剧接一场闹剧,我不该与你如此议论他人,尤其,她已身份不同了。” “身份不同?” 沈茵还想要再问,程瑶却是大手一挥,就让她继续去练字了,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倒是可怜沈茵一颗心,被程瑶三两句话给吊到了嗓子眼,却得不到一个痛快,让它落回原位。 唉,最近几天,她估计都要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编辑大人商量了一下,明天入V,入V当天按例三更,还有红包雨,来者有份~比心! 感谢MO白天使的营养液、感谢啾啾的地雷,么么哒。
第25章 今天这个天,白天还只是略阴沉些, 一到了晚上, 却是开始雷声大作了起来。 沈茵也说不上特别害怕打雷, 但是今天的雷声实在是太响了,能震得人整个头都在嗡嗡嗡的,配上呼啸起来像鬼叫的风声,还是让她被吓得不禁一抖一抖。 尤其她们现在还处于七月,沈茵这么爱听故事的一个人,七月的故事她从小到大听了不少,以至于就算是七月底了,她也总觉得不太安全。 这种东西,平时不想还好, 一认真想起来,就只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沈茵坐在梳妆台前静静梳着头发,一瞧见外面电光一闪, 就立刻捂紧耳朵。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当暴雷一炸, 那巨大的雷声, 还是自她的指缝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怕得不行, 眼泪都要震得飞出来了, 就索性将梳子一搁,颤着牙齿望向了同样因为雷声不断而眉头紧锁的女子。 她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显得并不害怕道:“阿姊,你怕打雷吗?” 程瑶淡淡道:“只是觉得甚是烦人。” 沈茵又道:“那阿姊,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将竹榻搬到你旁边守着你吗?” 程瑶:…… 她的意思不是说她不怕么? 不等她开口,沈茵便又继续道:“那我搬了,阿姊,把脚收一收。” 窗外又是雷声又是雨声又是风声,程瑶还没能反应过来她说什么,一双脚竟真的就条件反射地收了上去。 竹榻本就不算沉,如今又才入秋不久,算不上冷,被褥也不厚,做惯家务的她轻轻松松就把竹榻拖到了程瑶床边。 沈茵停下喘了口气,又绕到了另一头,将竹榻一推,竹榻与程瑶的架子床便严丝合缝地贴起来了。 沈茵钻进被窝似是想要试试效果,她侧身躺着,看着正坐在比竹榻还略高两三寸的床上的程瑶,倒是真的觉得安心了不少。 “阿姊~”沈茵含着笑唤道。 “怎么?”程瑶疑惑地望着她。 然后沈茵却不答,只是又唤了一声:“阿姊~” “什么?” 沈茵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又重新自竹榻上爬了起来,跑去掀起灯罩吹熄了蜡烛,然后,便在雷雨声中又钻了回去。 于是,程瑶便也只当方才这姑娘诡异的笑容是她又开始犯傻了。 罢了,懒得理她,如今时辰已经很晚了,自己还是早些睡吧。 程瑶如此想着,盖好了被子便躺下了。 结果,她还没开始闭上双眼,便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破开了她的被褥,在寻找着什么。 “沈茵,你做什么?” 程瑶话音刚落,她的手便被沈茵那鬼鬼祟祟的手给握住了。 电光一闪一闪中,沈茵转过头,对着程瑶笑出了一口白牙:“阿姊,手拉着手,你就不用害怕了。” 她害怕个锤子…… 沈茵的手太烫,让程瑶的心蓦然一颤,于是她扭动着手,就想要挣开。然而沈茵这么个小小姑娘,在这样的时候,力气却忽然大起来了。 “我不怕打雷。”程瑶无奈道。 所以,可以放手了吧? 她如此想着,却是根本没料想到,沈茵的脸皮一向比她想象的要厚多了。 “但是我怕啊。”沈茵脸不红心不跳道。 说完,小姑娘整个人就又往程瑶的方向挪了挪,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床上了。 沈茵微微抬起头,看着程瑶道:“阿姊,外面的雷声这么大,我还睡不着,不如,你就跟我讲讲睡前故事,就比如那位司马姑娘什么的。” 沈茵倒是还一心记着这桩事呢。 听沈茵还在提这个,程瑶也是忽然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真的一个没控制住,与这个蛮丫头说起了过去的事? 程瑶本欲闭眼假寐,但沈茵攥着她的手摇来摇去的,让她连装睡都装不下去。 “就跟我說說吧,阿姊。”沈茵几乎是对她撒娇道。 屋外,雷声雨声风声混杂在一起,屋内,有个小姑娘在耳边叽叽喳喳。 程瑶被沈茵磨得没办法了,只得开口说了一句:“我与她,没什么关系。” 沈茵自然知道她们没发展出什么关系,她如今想听的,也自然不会是这个,但至少,程瑶总算舍得开金口了。 沈茵只得继续道:“可阿姊你说过她曾看中过你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程瑶果然扭转过头来,皱着眉望着她道:“也许,我们不该这么讨论他人。” 见程瑶好似真的不大高兴,沈茵那股子热情劲儿也顿时消失了,小姑娘不禁嘀咕了起来:“哎呀,只是你我私下说说,又不是要写出来贴告示,况且,你与她都是姑娘家,这种事情纵使真说出去,也算是一段无伤大雅的趣谈。” “别胡说。”程瑶无奈道,“算了,你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横竖这不是多打紧的事。” 说完,她沉思了一会儿,仔细回忆了一下往事,便徐徐开口:“大概,是十二年前吧,还是小兵的我,意外俘虏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华服女人。” “是司马姑娘?” 程瑶睨了她一眼,道:“什么?” 沈茵顿了顿,忽然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果然是想这位司马姑娘想得厉害,都开始犯傻了,那司马姑娘既是程瑶上司的妹妹,又怎么可能会用上俘虏二字。 沈茵只得再问她:“那这是位夏国公主?夏国郡主?夏国宫妃?” 程瑶道:“倒确实算是一位夏国宫妃吧。但我当时并不知晓,我只是看着她身怀六甲满头大汗难以行动,又穿得富贵,心想至少也是高阶武将家的重要女眷。” “身怀六甲?你是说这位宫妃怀孕了?那岂不是到手好大的筹码,这算不算得上是大功一件?”沈茵道。 对待夏国的人,沈茵倒是难得的没有什么同情。 “当时,我还没能带着她去禀报长官,给她做安排,她就在路边有早产迹象了。我什么都不懂,场面又乱成了一锅粥,最后,是桃朱听到声音过来看热闹了。” 说到此,程瑶也不禁一顿,“自然,她本不该在那的,但她一向没规没矩惯了,倒是帮上了个大忙。” “是司马姑娘给她接生了?” 听到沈茵又说出不动脑子的话来了,程瑶似是无奈般地吐了一口气,才道:“她指挥着让我将那位夏国宫妃带进营帐,又让人找了她的乳母来,而我,即将生产的女人怕得厉害,她见我背她回来,就把我给当成了好人,攥着我的手臂,怎么也不肯让我离开她。” “因此,你就得了司马姑娘的注意?” 程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上只有几分无奈的色彩,沈茵便知晓,这回自己八成是没有说错了。 沈茵又问:“那孩子怎么样?男孩女孩?” 程瑶迟疑一下,道:“男孩,他在当了十二年质子后,已于数月前被接回夏国。” “那他的母亲呢?跟着回去了?” “他的母亲,病逝在了路上。” 说到此处,程瑶也不禁感到有些唏嘘。无关同情,只是那个女人一辈子都在念着她的陛下,也一辈子都在渴望着能重回故里,结果最后,却在一切都触手可及时溘然长逝,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啊……” 显然,从沈茵的反应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么想的并不止程瑶一人。 “那还真有点可怜了。” 就算自幼被教导夏国的人都很坏,此时听程瑶这么说,沈茵还是忍不住开始同情起了这个没能回家的女人。 “阿姊。”沈茵又轻唤。 此时雷声已经小了很多,两个人也都开始有了些许倦意。 “怎么?” “司马姑娘,她当年很仰慕你么?” 程瑶沉默了,一直过了很久,久到沈茵眼皮都开始打架了,程瑶方道:“不知,而且,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完全将我给吓坏了。” 沈茵也能想象得到那样的画面,能让程瑶这样性子的人都能记得这样的往事,那当年的司马姑娘最起码也是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心意的。 十六七岁的小兵程瑶面对这样的场景,要不是逃了就是死罪,估计直接就脚底抹油做逃兵去了吧。 沈茵轻声一笑,忽然就有些羡慕那位司马桃朱姑娘,至少司马姑娘曾看到过那年才十几岁,也许还很有几分明媚的程瑶手足无措的模样。 听到她忽然的笑声,程瑶不禁偏过头,淡淡问她:“你笑什么?” 沈茵也偏头看她道:“我在想那时候的你吓坏了的样子。” 闻言,程瑶脸色变了变,一句“无聊”梗在喉头,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想抽出被沈茵拉着的手来,这小姑娘却仍是死死拉着,甚至还想抱在怀里。 “雷声快停了。”程瑶道。 既然雷声小了,怕雷的人也该松手了。 可沈茵却像根本听不懂她的暗示一般,说了句“阿姊早点睡”,就抱着她的手,兀自闭上眼睛睡了。 见沈茵脸皮这么厚,程瑶长长地吐了口气,也只得随她去了。 *** 伴着隐约的烦人的雷声,程瑶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清晨醒得毫无疲惫。 难得的安枕让她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她只觉自己也许尚在梦中,眨了眨眼,便想要伸手揉揉它。 结果却是发现,自己竟是怎么也抽不出右手来。 甚至,当她想要动一动手指时,她还只感觉到一阵难耐的酸麻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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