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账是天黑才能算,有的账只能现下算。”楚拂嘴角噙着一抹促狭,身下的小狐狸实在是可口,她岂能放过? “绿儿也是会……” “对,还有你凶绿澜姑娘的账。” 这可是燕缨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知是不是与小狐狸待得久了,楚拂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丝狡黠。 “你还帮绿儿出头?”燕缨不高兴了。 “那……”楚拂含笑问她,“是不是要这样……”楚拂的唇缓缓落下,点吻了燕缨几口,在小狐狸刚欲回应时,恰好避开了燕缨的唇瓣,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才会消气?”
这哪是消气?简直太气了! 燕缨心头急得要命,可面上却不动声色,“才亲几口,可不消气。” “是消气呢,还是消火?”楚拂似乎意有所指。 “你说呢?”小狐狸勾住了楚拂的颈子,指尖似有若无地撩着楚拂的后颈。 “这笔账,我今日可记下了。”不等楚拂回答,小狐狸选择的主动进攻,她往前探近一分,似是知道楚拂会故意避开她的唇,她故意问道,“今日是谁把拂儿教那么坏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说呢?”楚拂也用一样的语气反问。 既然都不愿答,那便一吻封缄吧。 小狐狸猝不及防地吻住了楚拂,这一回,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只是,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力气。 她现在还是一个病秧子。 这一吻,几欲窒息。 应该说是小狐狸几欲窒息,她松口换气的当口,却被楚拂反客为主,再次压在了身下,用一个绵长的吻代替了小狐狸霸道的吻。 幽幽地,燕缨听见楚拂问她。 “缨缨的身子好像精神许多了?” “嗯……” “所以,这账我可以算得更多些。” “啊?” 小狐狸恍然反应了过来,却已来不及阻止楚拂的先下手为强。 她输了!还是输得干干净净那种! “啾唧……啾唧……” 燕缨羞然咬紧下唇,双手不时轻推楚拂的脑袋——这白日朗朗,她确实是小看了拂儿,怎么可以连昨夜她多亲的那几下都全部“报复”回来? “啊~” 脑海忽地一片空白,她哪里还能思忖这些旁事? 楚拂顺势一手扣住了小狐狸的手腕脉息,脉息狂乱,是太过激动之相。可小郡主这会儿面若桃花,半眯着眼睛低头看她,分明是羞嗔多于恼怒,舒服多于痛苦。 既然如此…… 楚拂忍笑,那便继续“讨债”吧。 半个时辰后,绿澜端着晚膳来到了房门外,她叩响了房门,“咚咚。” “楚大夫,奴婢送郡主的晚膳来了。” “绿澜姑娘稍等片刻,我给郡主行针正是紧要处。”楚拂分明唇边濡湿,却还镇静自若地回道。 “诺。”绿澜点头,恭顺地端着晚膳候在门外。 “你……”燕缨又羞又惊,总说她无赖,楚拂无赖起来,脸皮比她还要厚! 楚拂就喜欢看她这娇羞模样,她扬声道:“郡主不是想学医么?这第一个穴位,民女教你记得,它叫——下极穴。”说着,她的指尖在下极穴上点了一下,起身拿了干净帕子来,给燕缨擦了擦汗,小声笑道,“躺好,我去开门,剩下的晚上再算。” “你还算?!”燕缨红着脸嗔了一声,慌然钻入了被下。 楚拂将帕子放回盆中,笑然点头,“必须算。” 燕缨心跳如雷,羞然拉了被角,遮住了半张脸,全身上下烧得火辣辣的。 下极,她记住了。 楚拂让自己缓缓平静下来,捏袖擦了擦唇角,终是将房门打开了。 兴许是关门关窗的缘故,这房中的温度似乎比平时高了许多。 绿澜进来就觉得热,她放下了晚膳,往屏风那边看了一眼,“郡主,可以用膳了。” “知道了。”燕缨此时还静不下来,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绿儿,拂儿给我用了针,我发了一身的汗,想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奴婢这就去准备。”绿澜点头退出了房间。 楚拂含笑走了回来,确实,燕缨需要先沐浴更衣。 “你还笑?”小狐狸又羞又恼,这回楚拂相信她有些恼了。 燕缨揪着被子,微微拉开了一点,“你说,这怎么办?” 那儿有块濡湿,若不是被子盖着,楚拂也没有发现。 楚拂强忍笑意,“方才是民女一时不小心,洒了茶水,湿了郡主的床褥,还请郡主恕罪。”说着,楚拂悄悄地舔了下唇角,会心笑道,“这茶水的味道,甚是甘甜……” “拂儿?”燕缨挑了挑眉。 楚拂笑得好似绽放的桃花,“郡主可愿意再赏民女一杯?” “拂儿!” 还敢打趣她,再记一笔账!小狐狸的心思飞快地转着,她定要拂儿双倍,不!是十倍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这章木有话要说,我仿佛看见6+7的长评?!!!!
第93章 夫妻 小郡主乖乖用膳的同时,秦王匆匆地从府衙回到了秀明殿。 萧瑾给秦王端上了一盏热茶,秦王捏着茶盏,却没有立即饮用,反是神情疑惑地思忖着什么? “府衙出了疑难事?”萧瑾绕到秦王身后,轻轻地给他揉着太阳穴。 秦王闭眼享受着阿瑾给他的温情,沉声道:“派去捉拿齐良母子的府卫回报,这两人又逃了。” “又逃了?”萧瑾动作一滞,若有所思。 “府卫都调查过了,没有看见谁给他们递送消息。”秦王越想越奇怪,“有一点很蹊跷——有人看见齐良跪下哀求母亲不要走,清楚听见了齐轩之妻狠狠地骂了大儿子数句,最后以死逼着齐良,齐良才哭嚎着跟着母亲走了。” 萧瑾没有应声。 “阿瑾?” 平时萧瑾都会与他说说看法,今日怎么这般沉默?秦王疑惑地睁眼歪头看她,想起手里还有茶水没喝。 他吹了吹热茶,几口喝了个干净,笑然赞道:“阿瑾泡的茶,就是好喝。” 萧瑾回过神,笑道:“若是喜欢,我去再给你泡盏。” “不忙。”秦王连忙放下茶盏,捉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阿瑾今日回来,歇过一会儿么?” 萧瑾摇头,反问道:“殿下不也没有歇么?” 秦王轻笑,“你陪我说说话便好。” “好。”她绕了过来,坐到了秦王身侧,“阿远准备如何处置齐正?” “他献方有功,将功补过,死罪可免。”秦王淡淡回答,“按律须关押十年。” “齐良跟他母亲呢?”萧瑾再问。 秦王肃声道:“继续全国通缉,拿下便正法。” “所以齐家活了一个。”萧瑾点头。 秦王却摇头了,“若是齐良与他母亲不逃,就凭齐正献方之功,他们谁都不用死的。” “确实不用死,就在牢中等着朝廷大赦,数年便可出来。”萧瑾顺着秦王的话说完,她眸光微亮,提醒道:“可是在齐正献方前,他并不知自己能赌赢。” “所以他才孤身一人来献方。”秦王想到了这层。 齐正若死,齐良便带着母亲逃,这是再合理不过的。 如此一来,之前秦王所有起疑之处,皆可解释。 “不对。”萧瑾正色道。 “不对?”秦王突然糊涂了。 萧瑾认真道:“这推论合理,却不合情。第一,若是齐正瞒着母弟一人犯险,突然不见了,母弟应该先四处寻他,不是么?” 然而齐良与其母亲却仓皇逃了。 “第二,若是齐正计划过,若是他去而不返,母弟便赶紧逃。当中利害关系,他们定是权衡过了的,齐良怎会在这个时候耍小孩子脾气,非要母亲用命逼着才走呢?”萧瑾又道。 秦王点头。 “第三,齐母当街咒骂齐正,齐良不愿离开,足可看出他们并未商量一致。”萧瑾说完,忽然问向秦王,“阿远想到断案的法子了么?” 秦王愕了一下。 萧瑾笑道:“又跟我装傻?” 秦王确实没有想到,这几日麻风之事已经够让他心焦了,他赔笑道:“还请阿瑾赐教。” 萧瑾握住秦王的手,“至少有件事可以确定,当初通风报信让齐家母子逃过一劫的人,并不知齐正会献方朝廷。换句话说,若是这人真的是齐轩心腹,怎会不时时盯着齐家母子,以保他们平安?我想,此人一定早已不在临淮,甚至只是简单地帮齐轩传了个信,让齐家母子逃了一劫。” 秦王倒抽一口凉气,“阿瑾的意思是……在溪中下毒之人不是齐正就是齐良?” “上阵父子兵,就是这个道理。”萧瑾眸光寒凉,忽地讥讽一笑,叹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许这两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王突然坐得笔直。 萧瑾惑然看了他一眼,猝然明白了什么,不禁忍笑道:“我的阿缨很正,一点也不歪。” 秦王得意地微微昂头,“这个自然,我的阿缨定是最好的阿缨。” 也不知是在夸女儿,还是在夸他自己? 秦王那点小心思,萧瑾岂会堪不破? 她看破不说破,话又转了回来,“临淮之祸,皆是人祸。那么多无辜百姓枉死,绝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所以,阿远不妨撤了齐家的通缉令,另发王榜嘉奖齐正,没事便带着他在临淮城内外巡上一巡。” 秦王会心笑道:“好!” “人总是求生的。”萧瑾轻描淡写地说着,“此事真相涉及皇家,你就算查出来,也不能公告天下,否则大燕失了民心,只会后患无穷。所以一旦齐母与齐良现身临淮,阿远你就悄悄拿了,是谁的错,谁就把命交出来,以告慰临淮的无辜亡魂。” “嗯。”秦王点头。 “谁让我嫁了个姓燕的?”萧瑾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似是累极了,“宫里最近也不太平,姓许的小子恐怕要混进宫了。” “许曜之?”秦王有些诧异。 “来了正好。”萧瑾安慰秦王,“今日我学了一句话,叫做一命换一命。” 秦王惊问道:“这句话一点不好!” “我只想看看,为人父者可愿为了许曜之的小命,乖乖入宫,医治我的阿远。”萧瑾把话圆了过去,看秦王这反应,若是知道她起了念头,想一命换燕缨一条命,不知该有多伤心? 秦王舒了一口气,“何必这般麻烦,拿了许曜之便是。” “他医德不好,我若要挟他救你,他兴许会暗中动手脚。”萧瑾一直就不喜欢许曜之,当初他进行宫,不专心医治燕缨,却把心思打到楚拂身上去了,这些事萧瑾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事事小心。”秦王没有多言。 “有阿靖做内应,阿远可以不必担心。”萧瑾提了一句。 秦王感慨地叹了一声,“他终是长大了。” “也该长大了。”萧瑾只希望这次萧子靖是真的能靠得住,她与燕缨的婚约既然已解,秦王又说过以后将永驻临淮,灞陵阳清公府便只能由萧子靖自己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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