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应带来的正面效果尚未可知,而负面效果就是从获会突然“发病”,不知时间,不论地点,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时不时来一下。要是在关键时刻“发病”,非掉链子不可。 为此,国满特意安慰从获:“别怕,有我在。” 这话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壮胆的,且不说国满是否能寸步不离地留在从获身边,就算从获发病时国满在一旁,最终也要求助于医护人员,甚至科研人员。那样,国满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 从获想的明白,她说:“别别,不如多安排几个医生,随时准备抢救。”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从获自己说了,竟然生出一点悲凉之意。而国满听了,面带怜悯,很真诚地拥着从获:“别怕,总有解决办法。” 也许国满从未料到还有这么一出,所以也有几分慌了。她并未刻意掩饰,倒营造出一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氛围。 从获觉得很压抑,有了这么一件事,似乎所有的计划都是徒劳的。一个不知自己何时倒下的人,谈什么未来?可是,就这样认输未免不甘心。 国满注意到从获眸子里的求生之光,趁机说:“那么多事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件。今后,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好好过日子。” 从获觉得国满可能是惊慌失措导致言语失当,她想了几秒,也不知为何乐观起来,“也许是我这名字不好,从获从祸,祸事不断。” 这么一说,顺带想起了父母给自己起名的初衷,从获七拐八弯地想了许多,轻轻地戳了国满一下:“你这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这小动作戳中国满痒处,她险些笑了出来,不过在良好的情绪控制之下,瞬间板起脸:“我出生的时候,月亮又大又圆,满了,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很正经的解释,从获忍不住想要开个玩笑,她说:“不是醋坛子满了?” 国满笑了又笑,揪了从获一下,“你想吃醋?” 从获肃然不语。 在确定自己那“病人”体制后,从获就老实很多。她忽然有了人生苦短的感觉,什么永生不老都是过眼云烟,只有自己的感受是真实的。于是,她就将许甬、女杀手899、五声岛那些人统统抛到了脑后,唯有打游戏依旧积极。 国满因为之前从获私会女杀手899的事,对从获的态度严厉了许多,二人关系因此发生了微妙变化。这次,倒是因祸得福,越发和睦起来。 因为国满上班不太积极,底下各个部门似乎有些偷懒。 几个要紧的高官接连传出桃色新闻,还是有图有视频的那种,八百张嘴都说不清楚,纷纷引咎辞职。由于这些都是徐守烨刚提拔上来的,所以大大打了徐派的脸。 议会有几个资深议员卷入一桩学术腐败案,牵扯出何氏集团多年来资助一帮“学者”,让他们分别写支持“畜人”制度和反对“畜人”制度的文章,以制造话题。 话题一个接着一个,竟然没有人出面遮掩一番,可见是多么懒惰。 近地联方面,正面战场再次陷入胶着状态,谁也讨不到便宜。这时候,有人打着“反抗强权”的旗帜,对参战各联盟国家进行“独狼”式袭击,西海岸国家联盟损失格外惨重。 最严重的一次,从获正摸着喵喵柔顺的猫,忽地脚下震动,惊得她以为发生了地震,几分钟后才知道是某处发生了爆炸,死伤以十计。 “也太猖狂了。”从获忍不住说了一句。 “侧面突破而已。”国满的态度显然是不在乎的,她说近地联军政府已经控制不了手下的各大派系,若非要一个名义上的对外机构,只怕连军政府的空架子也不肯保留。“无国籍者”组织行动愈发猖獗,即便如此,依旧没有要公开举起大旗的意思,好像巴不得外边有个挡枪的。 “之前不是消停过一阵子吗?”从获犹记得西海岸国家联盟大选期间的平静,那时候,国满可是临时更换了安全部门负责人。 “哪有消停呀?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国满笑看从获,“哪里都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想挑拨,没有做不成的。” 这话暗示意味强烈,从获想到郑何两家的争斗,又想了想国满的家族,忽然好奇地说:“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看着那充满求知欲的善良眼神,国满也不好严肃相待,只是思量几秒,随即说:“什么都做,具体有多少产业,我也不知道。” 国满解释说,她家的产业是分别在国栋、何昃、国注、国满四个人手里,除了直属的产业,还有许多登记在他人手里的产业,所以要具体说出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既然这样说,从获也就不好再具体问那些人的事,不过这样敷衍了事,从获也不甘心。所以,从获就追着国满问:“那你呢?除了理事长的头衔,你还有什么职位?” 国满闻言笑了笑,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我也是吃人协会的一员。” 从获脸色大变,国满的话等于承认她跟何琂是一伙的,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这个世界,大部分人类都吃畜人,包括何琂的死对头郑泽邑,这要怎么说?” 从获一时语塞,国满说到实际情况,自然是无法反驳,不过这略带玩笑意味的话让她颇为不快,不由板起脸说:“只要我碗里没有人肉,我就知足了。” 国满说的是“畜人肉”,到了从获这里就是“人肉”,差别自然是巨大的。国满本来也就是逗一逗从获,并不想把气氛搞砸了,所以立刻说:“放心,要是有的话,我帮你吃。” 从获盯着国满看了好久,想着二人的亲密关系,再想想屠宰场里的“畜人”,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有些东西不一定要自己亲自下口才会恶心,有时候间接的接触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国满开始哄从获,这时候,她就把喵喵拿到一边。喵喵伸个懒腰,带着一点起床气,愤愤地看着国满,敢怒不敢言。 从获见状,撒开小零食的包装袋,在喵喵面前晃了晃。喵喵眼睛盯着小零食,鼻子嗅着香味,脑袋随着转动,却未曾尝到一口,不由恼了,别过头,不理小零食,也不理从获。 这时候,从获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到喵喵身上,所以就忽视了国满的态度,自顾自地逗着喵喵,到了后来,将喵喵搂在怀里,亲自喂这小胖猫。喵喵张开嘴,骄傲地咬下第一口。 国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面带笑容,并无不悦,甚至看着喵喵的眼神也没有要杀猫的意思,实在是和蔼极了。 有点像老母亲在看小孩子——国满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这种忽然出现的想法,叫人头大,她赶紧转移思绪,想想最近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从获——”过了几分钟,国满轻轻唤着从获名字,语气出奇温和。 “嗯?”从获抬起头,看着国满,不解。 “月底,是我的生日。” 国满说这话时,语态从容,语速适中,没有半点难为情,倒是从获陡然听了这话,惊讶地看着国满——小零食差点掉在地上,喵喵面带幽怨。
这要怎么说呢,从获自己并没有多少过生日的经验,若是家族里的人过生日,她不过按照惯例随一份,反正有父母在,总不至于失礼。问题是,这次生日的主角是国满,之前可没有任何人可作为参照物。 而且,这是国满特意说出来的,自然是对从获有所期待。以从获目前的经济实力,不可能给国满送什么贵重礼物(以国满的实力,她想要的,从获也未必送的起),最多不过投其所好,讨好一番罢了。 从获只觉得头大了不止一圈。
第42章 关于理事长的生日 “你准备送我什么?” 国满看着从获,认真的眼里带着一丝坏坏的期待,似乎等着从获的窘迫。 也是了,以国满对从获的了解,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话题意味着什么,只是有意而为之,自然有特别的意思。 从获绞尽脑汁,在短时间内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末了,只好厚着脸皮问:“你想要什么?” 提了这么个问题,无论国满给了什么样的答案,从获都不好再推托。一个不好,只怕得有几天脸色可看,更严重点,可就不好说了。 要是国满还有点良心的话,总不至于叫从获下不了台——从获是怀着这种侥幸的。 “你好好想想。” 国满一副“我很期待”的样子,也没给个明白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从获也不能再继续追问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从获没有一点精神,既不逗猫,也不理国满,美其名曰“思考人生”。听到这么个说法,身为罪魁祸首的国满只是笑,然后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从获愁眉苦脸,无意识地点开了新闻——就像被烫到的猫咪,跳了起来。 公开资料显示,国满个人的生日从未大肆操办,偶尔不过是回应一下支持者。所以,如果不是有心关注,很可能不知道理事长国满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 永生时代能够遮掩的东西多了去,所以这些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生日这种东西,通常了圈子里外互相拉拢的好工具,不至于那么低调。 那就只有找人打听了。 从获很是为难,因为她在永生时代的社交圈子实在太小,认识的人屈指可数,细细说来,不过是何琂、郑泽邑二人,勉强可以算上国注、刘销。鉴于刘销很少进私邸,此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国注只在游戏里与从获交流,用词也非常简单有力,几乎没有离开过游戏本身,且因为他是国满亲弟弟,从获也没好意思问。 何琂上次登门拜访,从获十分不快,这次要是主动示好,怎么都觉得别扭,所以还是算了。这么一来,就只剩下郑泽邑一人了。 从获想起郑泽邑那张帅气的脸,又想到国满对此人的态度,犹豫不决。 当晚,从获翻了几个身,就被国满逮住。 “给我过生日,就那么难?” 国满这么一问,从获只觉得脸上发烫,半句话也没有。 “找人询问可不容易,不如换个思路。”国满盯着从获,笑的狡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准备怎么给我过生日。” 从“送什么礼物”到“怎么给国满过生日”,从获尝到了阴谋的味道。她白了国满一眼,愤愤地转身背对着那张笑脸,也不管对方是何种反应。 国满强忍笑意,当晚并未继续骚扰从获。 第二天早餐之后,从获逐渐恢复平静。她先是笑眯眯地送了国满出门,恋恋不舍地招了个手,转身就回去抱着喵喵一顿搓揉。 死胖子喵喵皮毛油光水亮,长出来的肉捏起来也软,加上脾气好好的,怎么捏她也不生气,可谓解闷的好家伙。 “喵——喵——” 喵喵下巴贴着从获的手,胡子轻轻抖动。从获见了,忍不住轻轻揪着喵喵的胡子,轻轻吹了口气。喵喵半眯着眼,脑袋顺着胡子转动,又乖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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