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勋:“……” 帮他种花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吗?居然要他亲自去栽种所谓的独一无二的品种! 王继勋不明白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为何三言两语就能堵得他有气无处可撒,偏偏又觉得“他”的话有三分道理。 “我堂堂国舅……”王继勋又得拿自己的出身说事,沈霁却扭头问薛吉,“我们之前在吕家,是不是听说还有一种叫‘魏花’的品种,就是出自魏仁浦魏相家里的?” 薛吉颔首:“是有这么一回事。” 沈霁又道:“传闻魏花并非为魏相亲自栽培出来的,而是一个砍柴的樵夫在山里发现了这与众不同的牡丹,将之挖回来,送入了魏相的家中。魏相家中有一个很大的池子,他就将这株牡丹种在池子中央的地里,许多人想赏牡丹还得划小船去看……”① “‘魏花’仅次于牡丹花王‘姚黄’,所以国舅也完全可以效仿之。” 王继勋有些厌烦这三个毛头小子了,觉得他们听不懂人话,他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做这种事情? 他找了个理由,下了逐客令,三人这才离去。 薛吉对沈霁道:“咱们都是为了他好,他倒是不领情,下回别喊我来找他了。” 对一再纵容他的赵老大而言,他越是安分,就越能操作他再度放回到朝廷里来,而他若是给人一种整日醉心研究栽种牡丹的形象,必然能令朝臣们对他改观。甚至他给赵老大进献一些牡丹花,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也能讨得赵老大的欢心,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不愿意去做,活该赵老大没有让他回汴梁去。 这跟整天自怨自艾说妻子/夫婿变心了,却不愿意改变、修补夫妻关系的怨男怨女有什么区别? 该他被人瞧不起! 沈霁却道:“你真觉得他那园子是因为仆役打理不好才会这样的?” “什么意思?” 沈霁远远地回头看了王家的大门一眼,道:“我注意到那片花圃的土是松的,说明近期内那里被人松过土。” “种牡丹不是经常要松土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松土也只松根部周围的土,而且只是表层的土。可我看他那庭院,只怕连地底一米的土都翻出来了,而且还有些牡丹已经倒了,若不是曾经连根拔起,定不会在花期出现这种情况。” 薛吉跟窦説面面相觑,最后薛吉问她:“沈继宗,你实话告诉我,你这回过来,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 注释:①出自欧阳修的《洛阳牡丹记》 —— 人在家中坐,黄码天上来。隔壁区有3例,因为曾经来过我们镇,所以镇上封锁了。我住村子里,今天一觉睡醒变黄码了,镇上的医院还封了,只能去市区的医院做核酸,然后黄码不给进医院门(车位在里边)连着去了几家医院都找不到停车位,只能回到最初的一甲医院外头人家的小区里,找了个停车位。做完核酸回家,本来一小时能搞定的事情,愣是花了三小时。3天2检,明天还得再去一次。 —— 感谢在2022-04-05 23:38:13~2022-04-07 18:5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一口血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昵吗滴瞄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jfhdjs、32403558、盗小黑 5瓶;不是这个就是那个、青山、花花世界、W.YL、顾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多助 沈霁对王继勋的事情表现得太过上心, 这让薛吉、窦説都对她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沈霁见状,便也不全瞒着他们了,道:“实不相瞒, 我此番过来实际上是为一宫奴而来。” 她将燕燕被王继勋带走的事情告诉了二人, 不过却隐瞒了是受吕念川所托,二人顿时脑补了燕燕是沈霁的新欢, 因被王继勋带走, 所以她才火急火燎地赶到洛阳来,但是碍于王继勋的背景, 又不敢正面向他讨人,才各种试探王继勋。 “我说你, 带着正室和外室来寻外面的红颜知己,属实大胆。”薛吉吐槽道。 他并没有为沈霁把他们当幌子,忽悠他们来洛阳而生气,毕竟沈霁能告诉他们真相,已然是把他们当好朋友了。 沈霁也懒得解释燕燕并非自己的红颜知己, 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继勋那人残暴的性子,燕燕落入他的手中,我实在是担心。” 薛吉与窦説点头:“确实, 而且古怪的是,我们方才到王家, 王家仆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 宅子里头死气沉沉, 没有一点欢歌笑语。照理说, 燕燕弹得一手好琵琶, 那国舅冒着私扣宫奴的罪责将她带走, 想必是很欣赏她, 要么是喜欢那张脸,要么是喜欢她的才艺,可我们却一点琵琶的声音都没听见,真是古怪。” 沈霁没想到她想到的事情,他们二人也这么快就想通透了,心想,忽悠他们出来果然是正确的。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心生一计,故意道:“要不我们上门去直接要人?” 薛吉白了她一眼:“我爹常说你聪明,可在这事上,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聪明!” “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我——”薛吉顿了下,“你说得对,我们直接上门去要人,不过不是指名找燕燕姑娘!” 他跟窦説、沈霁凑到一块儿嘀咕,听得窦説也称赞他道:“薛兄,你这办法真好。” 沈霁心知已经把薛吉钓上来了,心中一乐,但面上还是保持质疑:“这办法管用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不成功就说是误会一场,相信那国舅也不会与我们一般见识。”就算有意见,肯定也奈何不得他们的。 “那明天你们到景家别业来,我们商讨一下计划。” 沈霁与他们分别后回到景家别业,她把薛吉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李云杳、吕念川,吕念川道:“这主意跟李娘子的想法一致。” 沈霁讶异:“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偷商议计划了?” 吕念川柔雅地笑着,道:“你不在,我与李娘子无事可做,也只能聊聊这些事,打发一下时间了。” “那等这事办完了,我带你们逛洛阳。你们若是喜欢,我们在这儿住上一年半载都是可以的!” 聪明敏感如吕念川,在听到她说“把这事办完”而不是“救出燕燕”时,便已经猜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问:“霁儿是不是还有别的发现?”
沈霁知道瞒不过她们,心情有些许沉重:“今日我们去了王家,并没有发现燕燕的踪迹。而且,整个宅子都被一股不祥的气息所笼罩,就连那花圃的牡丹都透着不对劲……” 吕念川攥紧了衣袖,李云杳也抿着唇不发一言。 沈霁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把事情想得严重了。” 吕念川却摇头:“今日景三郎过来了,与我们说了些王继勋在洛阳这一年时间里的所作所为。” 据景三郎搜集到的信息所示,王继勋杀人几乎已经是不加掩饰的了,隔三差五就有棺材从里面抬出,偏偏他还寻了诸多理由,什么奴婢偷他的钱了,按罪当罚;还有奴婢辱骂他,对他不敬,被他失手打死…… 因奴婢死的快,所以王家对奴婢的需求量很高,以至于洛阳城的牙侩都被他找了个遍,牙侩也是隔三差五就领着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奴婢进王家。连棺材铺的老板看到他家总是死人,都开始上门推销自家的棺材。 沈霁的眼神冷了下来,王继勋此僚不杀都不足以平民怨! 李云杳早已从气愤的情绪中平复下来,她看向沈霁:“你怀疑他那花圃里埋着尸首,但他既然已经敢明目张胆地杀人,将尸体装入棺材埋在野外,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吕念川道:“除非,花圃里埋着的与棺材里的尸体不一样。” “我们今晚去看看棺材里的尸体,不就有答案了?!” 李云杳:“……” 吕念川:“……” 沈霁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意外大胆,大晚上去开棺验尸,是觉得日子过得不够刺激吗? 沈霁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去做,因此入夜后,她便在景家的安排下找到了被王继勋随意掩埋在野外的棺材,——王继勋大抵是作恶太多,也怕恶鬼索命,因此这地上散落了不少纸钱。 而且王继勋也没想到她会大半夜地来挖坟,故而这边并无人盯梢。 “沈衙内,真挖吗?”随行的仆役吓得瑟瑟发抖。 沈霁心里也发毛,但她当初放下了狠话,这时候灰溜溜地回去,岂不是丢面子?于是咬牙下令:“挖!” 坟墓是新修的,泥土还松软得很,因而三个年轻力壮的仆役卖力一同挖后,很快便看见里头的棺材了。在沈霁的指示下,他们撬开了棺材,在开棺后的那一瞬间,众人都被里头不成型的尸体吓得两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 沈霁本以为王继勋只是凶残地杀死人,却没想到他凶残到将人分尸,眼下这尸体被分成了好几段,直接把沈霁吓吐了。 仆役看见沈霁的反应,急忙指挥另外两人:“盖上盖上!” 沈霁吐完后,又歇了会儿,才指挥他们把剩余的棺材都挖出来。无一例外,这些人死状都很惨,遇到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都是罕见的。 “小郎君还要再继续吗?”仆役已经开始能从容面对这些尸体了。 沈霁摆摆手:“埋好,回去吧!” 回到景家别业时三更都已经过去了,沈霁见房间的灯还亮着,也不敢进去,而是先让人去烧水沐浴。 厨房的人说:“热水一直都备着,这就为衙内打水。” 沈霁疑惑:“为何这么晚了还有热水?” “娘子说衙内回来还得沐浴,因而锅里一直都烧着热水。” 沈霁心中熨帖,待仆役调好了温水,她再遣散众人,将自己沉入水底。 那一具具尸体悲惨的模样浮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还要残酷。 她从前听说在赵老大平西蜀、南平、南越之前,中原各地藩镇割据,政权混乱,很多将士没有军饷了就抓人来充当粮食,所以人命在一部□□居高位的人眼里压根就不算什么,更别说身份卑贱低微的奴婢的性命了。 或许正是这样,即便王继勋残害了奴婢,赵老大却也没有严惩吧! 就在沈霁沉思之际,她听见门开了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喝道:“谁?” 进来的人脚步一顿,旋即屏风后响起了李云杳的声音:“是我。” 沈霁松了口气,抹了把脸,将脸上的水抹掉,这才看着已经绕过屏风过来的李云杳:“你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一个人跑去掘坟,我怎么可能先睡?”李云杳注意到沈霁的头发都湿透了,心知她方才理应是将自己埋进了水里。 顺手拿起旁边的猪胰子,道:“转过去,替你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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