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转了好多圈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想公主怎么样?熟悉的痛感倒是又来了。唐虞年直想骂人,可这一点都不能解决问题,躺在床上挺了半天,感觉有了点力气,唐虞年这才起身。
慢吞吞走到柜子前,拿件新做好的雪白里衣,摸了摸布料还算柔软,找了把剪子,唐虞年“咔擦咔擦”开始剪。 在现代她倒是听过古代女子来这个会缝个卫生带,里面装的好像是什么草木灰。好麻烦,唐虞年自然没什么时间缝这些,衣柜里看了一圈也只有白色里衣最合适。她也不想这么浪费的,可现在对外是个男子,她总不可能直接去问人?只能自己找个蠢法子。 至于这些衣服,唐虞年也想好了。以后来月事的这几天她都会来驸马府,这里人少不显眼,衣服就算是真少几件,只要不像在公主府被人盯着,就算有人问,她只需说自己不喜重换或者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没人敢反驳。 自己只消再趁人不注意把这些装进纸袋里扔进垃圾堆就好,衣袖宽大适合遮掩,而驸马府的垃圾都是直接进火葬场,这个她早就问过。自己再小心点,定没问题。 只是自己的身体,唐虞年擦擦脸上汗,下次应该不会这么幸运,她肯定要上朝。罢了,能应对一时是一时,只要不一直在朝堂上站着她就有办法。 小住在驸马府两日,关于自己身体这方面的隐患唐虞年是放点心,可是关于公主那边的态度她捉摸不透了。这两日她每天都会让小厮递道消息回公主府,可一次回信都没有。 公主难道真生气了?唐虞年摸着下巴静静沉思。 与此同时,公主府。 云香匆匆忙忙进了房间,“公主,河涧有人来了。” “让她进来说。”魏语冰半躺的身子坐了起来。云香拉开帘子,迎人进来。 “奴婢按着公主殿下的吩咐,重新调查了驸马爷的生平。驸马的父亲唐白考中秀才后确实是和一富家小姐的婢女也就是钱芳兰成婚,夫妻二人感情和顺,邻里间连争吵都没听说过。” 和上次调查一样,魏语冰让她简短地说了说,重点问了句,“本宫让你调查驸马妹妹坠崖那天的经过,你查了吗?” 唐虞年若是女子,便只有这一个机会能取而代之她的哥哥。 “本宫听说有的双胞胎长相非常相似,可有此事?” “回公主,奴婢都问了。驸马爷小时候兄妹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连邻里都是靠衣服才能分出来。” “真有这么像?”云香在旁简直不相信。 “可能不是那么像。”白术又道,“奴婢问过,几岁的孩子本就没长开,再加上邻里乡亲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是顾不上仔细分辨孩子的。还有一点,奴婢打听过,驸马爷兄妹两三岁就启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习。” “是驸马爷的父亲在教?”魏语冰猜道。 “是。”白术道,“驸马爷的父亲唐白是秀才,他自己决心不考后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生和孩子上,奴婢听邻里乡亲回忆驸马爷兄妹自幼上课时间几乎可以和大家世族子弟相比了。” “坠崖是怎么回事?”魏语冰又问。 “驸马爷父亲去世后,母亲钱氏身体一日比一日差,驸马妹妹坠崖那几日甚至直接卧病在床。天寒地冻,兄妹两人应该是想上山砍柴取暖,可能是迷路了,具体原因应该只有当事人知道。” “当时是谁先发现驸马的?” “是邻居张王氏,她当年大概是三十多岁,素来和唐家夫妇交好。唐父去世后,她把自己儿子穿掉下的衣服给了驸马爷,当日也是她丈夫带人上山寻找。” “奴婢也问过,他说上山忍着寒冷寻了几个时辰,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儿子的衣服,喊了驸马爷的名字,他果然是应了,谁知道问到妹妹时,驸马呆愣愣地指着山崖。” “当时驸马母亲在哪里?”魏语冰皱眉问。 “知道孩子上山,她挣扎病体也要去寻,可山崖不是她能登上去的,便只能在崖下等着。可能是中间谁传错了话,驸马的妹妹没了,传到她耳中成了兄妹两人都没了。驸马娘亲当时就昏死了过去。” “又过了几日,人人都以为她坚持不住,谁知驸马爷的娘亲意料好转起来。又过了一阵子,她变卖了乡里的田地房产,说要进城。张王氏本来还想劝她,可想着驸马爷的宗族到底是作罢了。” “她宗族怎么了?”云香奇道。 “云香姐姐有所不知,唐家是个大家族,族中人口复杂。当年因驸马爷爷偏袒驸马父亲念书,早已招致一众兄弟不满。驸马父亲去后,要不是因为还有一个儿子,那房产地契早就被本家人要了去。” “张王氏还跟奴婢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要是当日留下的是驸马的妹妹,恐怕娘俩死活都未知。”唯一的男丁没了,就算是驸马父亲购置的房产,钱氏想卖也没那么容易。 “驸马的妹妹叫什么名字?”魏语冰静了片刻后又问。 “怎么了?”停了片刻也没回答,魏语冰道,“可是还有什么重要事没说?” “回公主,”白术这才答,“驸马爷的妹妹,叫、唐虞年。” “你说什么?”魏语冰还没有反应,云香第一个跳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让驸马见到公主了。 某人:还真有点想念。
第32章、第32章 “驸马和妹妹叫一个名字?”云香不敢置信,就,她也不是没听过有些地方人家没文化不太识字,或是为保平安,便给自家的孩子随便取名或者叫个贱名。 可这兄妹两人一样的名字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离了个大谱! “驸马为何改了名讳?”魏语冰心中早有了计较,却还是再问了一句。 公主接受能力果然强,白术折服,继续道,“听说驸马爷的母亲转醒两日后去了一趟夫君墓地,从此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唐家来人说什么接应孤儿寡母,她一改往日柔弱全都轰出门。当初卖房产时,驸马的大伯是如何不能依,她带着白绫说是要吊死在唐家宗祠外的大树上,这才顺利买了田产。” “后来进了城后,她说小女儿遭遇不测,日日思念,夜不能寐,便让驸马改了妹妹的名字,从此就叫唐虞年。” “驸马原本叫什么名字?”魏语冰又问。 “听邻里回忆,是叫唐虞安。” “原来驸马真名叫这个,”云香颇有感慨,“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不过,驸马爷也愿意?”母亲每每用妹妹的名字来唤自己,这心思虽可理解,可听在耳中…… “驸马心里肯定也能难受吧?”云香说。作为哥哥,眼睁睁见着唯一的妹妹落下悬崖,而活下来的是自己,这想想就难过。 白术默默无语。魏语冰却心知肚明,因为活下来的那个就是妹妹。想必钱芳兰也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一旦走上女扮男装的路,就再也无法回头。所以她就用了这么一个办法巧妙的让自己的女儿用上了自己的名字。 “唐虞年,唐虞安,虞安虞年,”魏语冰又把最后两个字放在一起,“安年。” 挥手让白术退了下去,屋内只留下了云香一个在侧,魏语冰又拿起调查的信纸看了看。 “公主,想不到驸马爷小时经历过这般苦楚。”云香想着自己前两日还在埋怨驸马夜不归宿而懊恼,“公主,驸马回去看母亲也正常。”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本宫何时不让她看了?”魏语冰凉凉道。 “奴婢不是那意思,”云香赶紧道,“奴婢只想想说,驸马爷恐怕当时只是惦记着母亲,考虑事情不周到……” “好了。”魏语冰让云香住了口。唐虞年为什么要跑到驸马府,她心知肚明。上午还在房间里要死不活,稍微喘口气,立马就往驸马府躲,倒是自己多事,给了她这个机会,连招呼都未打就溜出了府。 这样很不好。 魏语冰心想,她要的是一个乖乖听话的驸马。发现唐虞年是女儿身时,一是觉得有趣,二是又多了一个自己可以掌控她的筹码。 而现在呢?她回府都不报备,这确实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可因小见大,要是发生点再大的事情她也这样…… 魏语冰蹙起了眉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抉择。正在这时白芷匆忙走进来,说驸马的书信到了。 早就在观察公主的云香,在她拿着信纸过来时就给她挤眉弄眼让她先别说话,可白芷完全没看懂她的暗示,直接把信放置在桌上。 “公主,”云香小心翼翼道,“想必驸马所说还是昨日那些,要不,不看了?” 前两日驸马不是没让小厮传口信,可公主见面都没见,只让自己和白芷把人给打发走,小厮说什么公主自然也没听见。这才驸马爷聪明点知道写信,既然能写信,那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呢?云香实在是不能理解唐虞年的想法。 “放那吧。”魏语冰却出奇意料地好说话,还让白芷把门口送信的人也唤了进来,关心了驸马和钱芳兰一番,还让人备下不少好东西送到驸马府。 一套操作直接把云香看懵了。 “公,公主,”云香想说又不敢张口。魏语冰直接没理让她们都出了门。 另一边终于得到魏语冰回复的唐虞年开心的都要蹦起来。还没欢喜一分钟,钱芳兰敲了门进来,“年儿,我看公主刚才让人送来不少东西过来。” “是。”唐虞年道,“娘,这下你该放心我和公主真没吵架了吧?” 钱芳兰缓缓坐下说,“没吵架是好,你回家住几日的事一定要跟公主说清楚。” “对,”钱芳兰忽然想起一个好主意来,“年儿,你要是以后想回来住几日,不如就说为娘身体不舒服,你是回家来照顾我?” 这想法,唐虞年汗颜,她是想过每个月都回来住几日的,但钱芳兰这么一说,唐虞年莫名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其实这两日她总感觉自己回来的事情在钱芳兰的意料之中一样,因为她这房间的被褥是她来的前一天刚晒过,可能只是巧合,唐虞年安慰自己。 “娘,您就是想让孩儿多陪陪您也不用咒自己生病啊?” “我,我知道。”钱芳兰忙道,“只是你现在是公主府的人,就算公主不介意,娘也担心别人会乱说。” “就今日江花上街听说朝中有位大臣被陛下赏了一顿板子,打得皮开肉绽不说,过了几日又拖着病体在院中被罚跪了一日一夜。” 赏板子的应该是张书明,这罚跪又从何说起?难不成陛下觉得惩罚不够又半道添加,唐虞年倒不曾听说。 “娘也不知道,江花说大街上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是得罪了哪位大官。年儿,母亲实在担心……” 唐虞年握了握她的手。 “娘,我现在任的是闲职,就是一些不怎么重要没人愿意做的,绝对不会得罪什么人。您就别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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