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香低头忍住了笑,“公主可是想驸马爷了,要不奴婢现在就去驸马院子问问?” 魏语冰凉凉地撇了她一眼。云香倒是一点都不惧怕,刚才公主所说的几道菜都是驸马爷素日里爱吃的,明明都到饭点了,公主还不肯用膳,不是在等驸马,还能有第二个理由吗? “本宫听说驸马昨日辛苦用功,理应关心一二,你去替本宫看看。” “是,是,奴婢明白。”云香说说笑笑地往外奔去。魏语冰换了个地方坐,心里却继续想着,这人本来就闲散惯了,若是一时间忽然用功损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再怎么说现在也是自己的驸马,总不能出了门是病病弱弱的吧? 云香步子极快,没一会儿就折返回来,“公主,驸马爷说想让一个人静静便打发了下人,奴婢进院请驸马过来用膳,驸马站在窗前对奴婢说,今日就不打扰公主用膳了,她一个人吃过了。” “怎么回事?”魏语冰蹙眉。 “奴婢听说驸马今日巳时才醒,醒来后身子似乎不太舒服,偏偏不让秋兰和秋石去喊府医,要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待着。” “哪里不舒服?”魏语冰立马问,说着就往外走,“府医都死了吗?驸马不舒服也不知道去看看?” 是自己刚刚没说清楚吗?云香疑惑地跟上公主的脚步,不是驸马爷自己不让喊的吗? 临近唐虞年的院子,魏语冰远远地就看到了秋兰和秋石。“你们两个在这里站着做什么?驸马呢?不需要人照顾?” “回公主,”秋兰忙道,“驸马爷说不要奴婢们打扰。”这事本是再正常不过,驸马平日里需要的人就少,偶尔自己想一个人待,身后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待了多久?” “差不多半个时辰。” “听说驸马身体有损,怎么了?”魏语冰又问。这下子秋兰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了。 “公主,”秋兰跪倒在地,秋石也跟随着,“驸马……不让奴婢说。” “到底怎么了?”魏语冰神色不悦,声音也大了几分。 “驸马,驸马,”秋兰伏在地上,脸都快贴到地板了,“是流……流鼻血了。” “流鼻血?”魏语冰神色微妙地转身看向了云香,云香脑子转得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会是因为昨日……” 话没说完,该懂的都懂,只剩下秋石一个人疑惑不解。魏语冰挥退了她们几个,走到了唐虞年房间的窗前。 正值正午,帘子被紧紧拉着,没漏进一丝阳光进屋,魏语冰敲了敲窗。 “谁?”屋内的唐虞年却被吓得魂不附体。 察觉到唐虞年的声音明显不对劲,魏语冰先按下疑惑,“夫君,是我!” 公主?公主现在就在外面?唐虞年一紧张直接碰倒了桌上的瓷瓶,还好她手疾眼快赶在落地前接到怀里,这才避免了更大的声音传出,可魏语冰已经听到了。 “夫君,你怎么了?”为了昨日的那件事?直觉告诉魏语冰不是,可除了这个,魏语冰暂时实在没想到别的事情。 难不成她只是说说,心中却是十分在意?可她是女子,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也会觉得自信心受挫吗? 屋内半天没传来回答。 想了想,魏语冰道,“夫君若是不喜欢,下次不让李嬷嬷弄就是了……” “不,不,”唐虞年连忙道,“不是因为那个。” 那是因为? 因为,因为这理由她难以说出来。 今日可真是她倒霉的一日。唐虞年衰衰地想。早起流鼻血,好不容易用到了两口热腾腾的早膳,结果…… 要不是那熟悉的感觉从自己身上缓缓滑落,唐虞年自己都快忘记这茬事了。明明作为一个女孩子,这事她最应该放在心上。 可偏偏现在月事时间不准,从大婚到现在都一个多月,她一次都没来过,自然也从来没放在心上,今天突然来了,唐虞年才开始慌了起来。 胸平她还可以瞒瞒,这个她要怎么办吗? “语冰,”唐虞年尽量缓和了自己的心情才开口道,“快到午膳了,您先去用膳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就好。” “我一早就让厨房备下了夫君喜爱的蒸鸭,羹汤,若是夫君现在不过去,岂不是要浪费了?” 蒸鸭啊?唉,可惜,吃不了了。唐虞年叹气,“语冰费心了,不过我今日起晚吃饭也晚,此刻并不想用什么饭。” “你先把门打开?”魏语冰耐心渐渐没了,可想着这人今日的种种不对劲,还是先看到人为好。 唐虞年最终还是拗不过,拖着步子开了门。 也不过是一夜一上午未见,怎么脸都白了,明明昨日还很红润,“夫君照镜子了吗?” 照镜子?这是什么见面的开场白,唐虞年愣愣地答道,“早起的时候照过。”魏语冰不语,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第30章、第30章 到了镜前两三步,魏语冰拉着唐虞年才止住脚步。不待她说,唐虞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她的脸…… 怪不得刚刚魏语冰这么说,现在自己一看,一点血丝都没有,面如雪色,整个人都奄奄的,唐虞年扭头看向魏语冰。魏语冰却别过头不去看她。 直到这个时候,唐虞年才感觉下身隐隐地疼,像根根小刺一下一下持续扎着。可能是因为刚才震惊害怕分散了注意力,现在一停下来就真切地感受到了疼痛。捂着肚子,唐虞年直想蹲下,原来痛经是这种感觉,她现在才知道。 “你怎么了?”余光撇到唐虞年连站都站不稳了,魏语冰赶紧冲了过来,扶住她坐在椅子后也顾不上斥责了,“云香,去……” “别,”唐虞年一把子拉住了她,身体上是疼,可脑子还是在的。 听说厉害的大夫只需切一下脉就知道是男是女,而现在自己来这个,就算是不厉害的大夫也能通过病症推算一二吧。再说,这种事情,大夫来了也没什么用。 “你……”魏语冰的耐心是彻底没剩下几分了,人都额头冒虚汗却还是坚持不肯请大夫,难道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 对,额头冒虚汗,捂着小肚,仔细一想唐虞年在公主府已经待了一月多,几点一通魏语冰瞬间明了,是来了月事。 “语冰,”唐虞年忍着阵阵刺痛,小手一步步去扯魏语冰的袖子,忍着疼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体虚,昨天李嬷嬷……我是被人看出来恼羞成怒了,语冰,是个人都要面子,你就别拉我去看府医了好吗?” 魏语冰不语。 “语冰?”唐虞年歪头,双手合十,哀求道,“公主,好不好?人真的不能社死,我在这公主府都够没面子的,公主,你就给留一点点面子呗?” 明明是在胡诌,连什么‘社死’都鬼扯出来,可魏语冰却真的看出来她眼里的恐惧,若是自己现在告诉她自己早就知道,罢了…… 魏语冰起身,转头去倒了杯水,自己又尝了一口,然后递到了唐虞年的嘴边,“先喝点水。” 唐虞年想自己来,对上魏语冰面无表情的脸色却是一个字都崩不出来了。坐下来乖乖地喝完一杯热水,又缓了半天唐虞年总算感觉到了舒服,抬头看魏语冰还是刚才的神色,“公主,你还是笑笑好看。” 现在这样子也太严肃了,平日里温柔的笑容荡然无存让唐虞年都有些不适应了。 “是谁说过本宫什么时候都好看?”魏语冰斜了她一眼。 是她说得,唉,好吧,唐虞年认命,“公主,我真的好好地,你看……”她刚要起身给魏语冰证明一下就被魏语冰一把子抱了起来。 直到坐到了床上,唐虞年还没能接受这一事实,公主、语冰,竟真得把她给抱起来了。 这、这不科学! 呆愣地看着公主出神,唐虞年人都傻眼了。魏语冰却没想那么多,她只见过旁人因为来这个而疼得死去活来,自己又不曾真正经历过。看唐虞年的样子,又大致回忆了她吃的东西,魏语冰暂且定义为前几天吃食所致。 又倒了一杯热水,魏语冰递到唐虞年手里,“暖暖手。”她可不希望自己养个病秧子。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唐虞年有一种被人用透视镜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的感觉,浑身不自在。她现在是需要暖暖,可从魏语冰的角度出发,“语冰,你,现在是夏天,我不冷。”
“额头都冒虚汗了,还说不冷。”魏语冰故意问,“听说夫君昨日看书到半夜,是不是直接睡到书上了?” “我不让云香去请太医就是了,夫君还是先好好休息。” 还有这么好的事?唐虞年难以置信。 “夫君要是不想休息……” “不,”唐虞年立马拉了被子到自己面前,正色道,“我现在特别想休息。” 可是当着魏语冰的面睡下来,唐虞年还真是第一次,“语冰,不是快到午膳了吗?你不去用饭吗?” “夫君是准备赶我走?”魏语冰挑眉。 小心思怎么又被看出来了,不过唐虞年是不可能承认的,“哪有,语冰说笑了,我这不是受了寒气怕过气给语冰吗?要不然我肯定陪着语冰一道用膳……” “夫君刚才不还说是体虚,爱面子不想宣太医吗?” 这不是看你找的借口更合理点吗?被子下的唐虞年就要抓狂了,笑容看起来就很假,“我这,两者都有。” “这样。”魏语冰却没戳破她那小心思,十分配合。话一转,却变了样,“对了,夫君,你刚刚说还是想陪我一起用午膳是吧?” 是啊,唐虞年忙点头。 “既然如此,”魏语冰一笑,对着外面就喊道,“云香,午膳摆在驸马爷这里。” 唐虞年的假笑就要维持不住了,偏偏魏语冰还特意问了一句,“夫君不会介意吧?” “不会。”唐虞年彻底躺了下来,满脸黑线。更让她无语的还在后面。 午膳虽是摆在外间,但和唐虞年这床也不过是一屏风之隔。视线都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更别提浓郁的香味了。 啊,好勾人,唐虞年往床沿挪了挪,她的蒸鸭,她的排骨……实在是太可惜了,唐虞年咂咂嘴,欲哭无泪,可惜都不能吃。 像她现在的情况,辛辣刺激生冷之物都不可以触碰。偏偏她平日里无辣不欢,偏爱的基本上都是辣菜。 算了,唐虞年捂上被子愤愤地想,等过几天还是她的,不迟,今天的没了,还有明天的! 这么想着,心里觉得安慰不少,身体上的疼痛似乎是渐渐散去,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时,从外面伸来的一只手给被子扯开了。 “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唐虞年勉强看清楚来人,“语冰,你吃完饭了吗?” “早上就用了一半的饭,不饿吗?”魏语冰柔声问。 饿?刚才的菜香味确实是勾起了她的食欲,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唐虞年小脸都跨了下来,“谢谢语冰,不过我受凉了,什么都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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