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夫君吃得很欢快。”魏语冰故作难为之色,“本来想暗示,可也抵不住夫君你……” 唐虞年顿时想返回去踹刚刚自己一脚,让你贪吃,这下可好,这吃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算了算了,吃都吃了,想必自己现在在李嬷嬷心中的形象也是扭转不过来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唐虞年摊坐在椅子上,她躺平了。 瞧着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魏语冰捂着嘴,低低地笑了起来。唐虞年自然听到了,见公主忍笑艰难,面无表情道,“你要是想笑就笑吧。” 应该是刚才就想笑了吧? 确实该笑,要是她,说不定在人欢快吃菜时都笑到滑落椅子了。 “夫君就不想再解释解释?”魏语冰却是停了笑,问道。 “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唐虞年很快就抖起精神,“语冰,你是不是还没吃好,你快继续吃。” “用好了。”魏语冰说着拿出一份请帖递给唐虞年。 中山王府?唐虞年翻了翻。 “中山王一月前回京,王妃设宴,这是帖子。” 就是些夫人小姐赏赏花喝喝茶是吧?唐虞年明白,在现代不也有什么酒会舞会的,不过这种事唐虞年一向是不参加,唯一一次就是看唐家破产,想想还是蛮爽快。 “我和语冰一同去?”唐虞年问。她看帖子上也邀请了她。 “夫君要是忙碌,这宴会……” “我没事。”唐虞年摆摆手,她可闲。再说,这帖子上都邀请了她和公主,怎么能不去呢? “我看这上面写的日子,是六日后,语冰,我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不用。”魏语冰笑道,“只是去坐坐罢了。” “嗯。”唐虞年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唐虞年看见了李嬷嬷,可能是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唐虞年路过时李嬷嬷头转四十五度角望天。 她还以为李嬷嬷会十分好意思呢,唐虞年笑着往自己院子里走。今日李嬷嬷都误以为她肾虚了,怎么说她也不能辜负了她这脑补一场。说起来李嬷嬷还算无意间帮助了自己,要不然今晚又该找什么借口?唐虞年叹了口气。 “驸马,可要现在洗漱?”秋兰问。 “等会儿吧。”秋兰依言转身,唐虞年喊住了她,“秋兰,你去我书房拿几本书。” “驸马您要什么书?” 唐虞年一时间答不上来了。她的书房里有什么书,她就只知道自己有个书房!公主的书房她还进去看过,可能因为喜爱看书,魏语冰的书房堪比个小图书馆,唐虞年当初借书也不过是在最外层的书架上拿几本。 “算了。”唐虞年摆摆手,跳下藤椅,她自己去找。 进了门,最外面的一层十分醒目,唐虞年随意拿起一本翻翻,奇怪地问,“怎么都是关于建筑水利的?” “回驸马,”负责照看书籍的小厮道,“这些书都是公主派人所置,听说驸马去了工部,公主便备下了此类书。” “公主殿下考虑周到。”可惜的是她这位驸马到现在才看到。唐虞年讪讪地放下书,尴尬一笑,转头就往后奔。 尽量挑选了一些离现在年份近的书籍,特别是关于历史律法政令。要是有关于人事的就好了,唐虞年可惜地想着,想来也是,这朝廷官员调动什么的怎么可能出现在她这小小的书房里。 半个时辰后,唐虞年抱着厚厚的一摞出书房门,谢绝了小厮帮忙,自己一个人搬回了房间。不到一刻钟这消息就传到了魏语冰耳中。 “你是说驸马终于进书房了?”魏语冰笑着放下茶盏,转念一想,明白了,“倒也不算太笨,还知道学。” “其实上次从公主这里拿的书,驸马都好好看了。”白芷道,“驸马爷到底是科举出身,人也勤奋好学……” “她勤奋?”魏语冰笑得更欢了。 想到最近驸马爷的种种行为,白芷自己都夸不下去了。虽然没见过以前的驸马是什么样,但驸马凭借自己这秀才之子的身份能考上二甲,就已经说明不简单了。 要知道,科举虽然面向所有人,可很多穷苦人家的孩子连书都买不起又如何跟那些富贵子弟想比?既然能站在陛下面前,自然是早也用功晚也用功。 “可能是以前学太累。”白芷勉强给唐虞年找了个借口,“现在想放松放松。”换了一道水,白芷再次倒杯茶水递到魏语冰面前,向她说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张书明被杖责五十板子后,面上是老实了,暗地里却在骂御史台老顽固——” “不止吧?”魏语冰抿了一口茶。 “公主所料不错,”白芷欲言又止,在公主犀利的目光下还是说了出来,“他好像连驸马爷也骂、记恨上了。” “驸马?” “是。”白芷也没弄明白张书明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告状的又不是驸马,就连作证都算不上。 “不吃点苦,他是记不住的。”魏语冰弹了弹自己的衣袖。 “公主是说这次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过是打了五十板子,请一位大夫,不到三个月就能站起来,哪里能记住?” 可他还被褫夺官职,又细细想了想,白芷忽然又明白了,张书明这人本来也没什么能耐,不过是靠着讨好贵妃和四皇子罢了。只要这二人在,他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仗着贵妃和四皇子的势,当初还打算通过娶公主给自己铺路,也不用脑子想想,他一个庶子,才貌品行样样不堪,竟然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刚刚说他还在骂驸马?”魏语冰问。
“对。”白芷不敢耽误,忙回,“听说骂御史台李大人最多。” “御史台和他结仇可不是一天两天,想来也不是第一次被骂,”魏语冰笑,“到底也是我朝栋梁,被人骂了都不知道,白芷,你说这让本宫于心何忍?” “公主的意思是……” “打了板子还如此辛苦骂人。”魏语冰悠悠道,“当事人都不清楚,你说这骂来骂去还有什么乐趣?” “奴婢明白。”白芷忙点头,“奴婢这就派人去办。”
第29章、第29章 翌日,唐虞年门前。 秋兰和冬雪二人趴在门边听了片刻没一丝响动传来,这已经不是两人今日第一次听房内的动静了,却仍是再一次失望而归。 “驸马怎么还没醒?”秋兰无聊地往院子里去。 “不应该啊。”冬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素日里不上早朝,驸马爷也没有一次睡到巳时。 “会不会是因为昨日看书?”秋兰猜道。“等会儿再过来?”两人一致同意。 大约过了一刻钟,唐虞年才悠悠地转醒。伸个懒腰,随手捞了件衣服穿上,又把窗帘拉开。刺眼的太阳直勾勾地照射进来,“太阳都这么大了?”唐虞年边嘀咕边穿鞋子,眼睛却还是不想睁开。 她好困啊! 以前为了把唐家给弄破产,她倒是专门读了好几本法律,可在现代学习可以看视频,听讲座,甚至还可以找个律师问,而现在呢,她只能对着枯燥晦涩难懂的古文字。 大学选专业时为了让唐震和他那媳妇放心,她特意选了个和经济一点挂不上钩的文学专业,可心思半点没放在上面,混到两证就是万幸。对这古文字自然没什么研究,多亏有了原身的记忆,可是这书法,唐虞年叹气,她只能尽量模仿。 昨夜也正是因为对着这些古文字,她才弄到了半夜,而实际上却没看几页,还是魏史稍微有点意思。 “驸马。”这下终于听到里面有动静,秋兰迫不及待地扣门。 “你进来吧。”唐虞年道。秋兰一进门,就见驸马爷散披着头发坐在镜前,“秋兰,你快帮我给这头发弄弄。” 梳发洗漱,唐虞年漫不经心地从秋兰那里接过手巾,忽听见她惊恐地喊了一声,“驸马爷,你鼻子……” “我鼻子?”后知后觉的唐虞年抬手摸了一鼻子的血。 “没事,”唐虞年不甚在意,拿起一方干净的手帕开始擦拭,还跟秋兰说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天干物燥,上火是正常事。” 可这鼻血越擦越多,只停了一下,滴答滴答往帕子上掉。 望着这干净的手帕瞬间被血染了个大半,唐虞年愣住了。秋兰则全急了,拔腿就要往外闯,“奴婢去请府医。” 她怎么好好地就流了这么多鼻血?唐虞年又抽出一方手帕,捂着鼻子开始想,汤,那个汤! “秋兰,你回来。”唐虞年直接丢了手帕也顾不上自己的鼻子。她这一副神情慌张的样子弄得秋石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连一句他去追都没来得及说就跑了出去。 须臾后,唐虞年倚在门前看到熟悉的身影,心里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还好追上了,否则府医一过来,自己喝那些奇奇怪怪的汤岂不是瞒不住了?那可真叫把脸丢到外面了。 “驸马,您都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看看大夫?” 唐虞年却先夸赞秋石一番,然后把秋兰喊了进来。她都想起来了,昨日李嬷嬷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吃那些。她就说这四人的目光都不太对劲。 “驸马,”静默了片刻,秋兰也想起来了,这事……说来还是李嬷嬷的药房太猛,可如今秋兰只能大着胆子问,“要不奴婢替您处理一下?” 已经又拿手帕按住了,这又不是一时三刻能立马止住的。唐虞年硬撑道,“我还可以。”重点是,“秋兰,今天这事不准外传。” “可——” “奴婢不说就是了。”秋兰低头。 “出门再跟你哥哥说一下。”唐虞年捂着鼻子还没忘记嘱托,幸好这院外也就她们二人,对了,“冬雪呢?” “见驸马您醒了,冬雪去端膳了。” 日上三竿,她还要考虑吃早膳吗?望了望天,唐虞年还是决定吃,她都出了这么多血,该好好补补。 主院中。 眼见着都快到了午时,透过小小的窗子还未看见熟悉的身影,魏语冰暗暗奇怪,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云香,是不是快到午膳了?” “是。”云香笑着回,“公主可要奴婢传膳?”魏语冰心不在焉地摆摆手,继续捧着书开始看,过了一会儿又放下了书,像是忽然想到一样,“今日厨房可备了素蒸鸭,粉煎骨头,玉蝉羹?” “奴婢让人都备下了。”云香立马回。 “哦。”魏语冰又没了兴趣,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看书。 就这么又过了一刻钟,魏语冰再次放下书,状似闲聊道,“驸马今日在做什么?” “奴婢今日没见到冬雪秋兰,便没问。”云香答。“公主可是想见驸马?”停顿了片刻,云香大胆猜道。 “只是觉得奇怪罢了。”魏语冰道。 “奴婢也觉着奇怪,往常像这个时候,驸马爷都在院子里呆半个时辰了。”如今眼看到了饭点,却是连人影都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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