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晴目色清亮,她笑着回话:“姑姑放心!姬嬛她,并非无情无义之辈!” 赵霏微点头,她接着又道: “太女能派兵支援南境,并且通过了你的屯田兵制,证明她是英明之主,她的心是向着你,向着百姓的,只是朝有多有佞臣,若是恶意挑拨,只怕她不会不多想!” 梅望晴沉默半晌,姬嬛会多想吗?她也不知道! …… 商品市场,百味楼。 梅望晴身旁是两个女侍卫,两个甲兵,她抬步朝木梯上行,来到了竹字雅间时,钟老板在下棋。她眸光轻闪,这人竟是用自己的左手与右手对局,钟老板倒是个棋中高手! 钟老板抬头看着她,一双水眸里含着莫测的情绪: “周老板,不,应该是安平郡王,当称你为梅老板才对!” 梅望晴脸上浮出几分微讶,她几步上前,落坐在钟老板对面的空位上: “我未以真名相告,你不也一样!” 钟老板抛下手中的棋子,朝身旁的女侍看了一眼,那女侍忙近前来端走棋盘,两个侍人走了进来,奉了茶水、果点后,恭敬地退下。 梅望晴身旁的侍卫,探出银针,给她的茶水与那果点都试了毒,见银针雪亮,并无状况又退至她身后。 钟老板端着茶,慢饮了一口,她轻轻看了眼梅望晴,朱唇微启: “在下,南越九皇女,宗政延裕……” 梅望晴眉梢轻动,这位南越九皇女,是南越现任女王一父同胞的妹妹,乃是富贵闲王,喜欢游戏山水,喜欢经商,封号更是“逍遥王。” “我们合作也接近半年了,现下有桩买卖,不知郡王愿不愿意做?” “什么买卖?” “神器!” 梅望晴抿唇:“……”这个事,可要慎重慎重! 宗政延裕双眉弯起,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放心,不要材料、配方,只要神器的成品!当然这要价随你开,只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梅望晴掀了掀眼皮,声音清淡: “这事,我要与太女殿下商议一二……” 宗政延裕玩味地打量她上下一眼: “剧我所知,这神器本是出自郡王之手,而非梁军的工匠营!本与大梁无关!” 梅望晴拧眉,正色道: “我的几位姑姑驻守南境多年,几经生死,你的母国南越也曾骚扰犯边,虽是小打小闹,远不及百越国蛮横,却改变不了南越国有征伐之心,若将神器卖与你,南越岂不是如虎添翼?给南境徒增烦恼?” 宗政延裕搁下手中茶盏,她垂着眉,眸光微敛,她的声音有些复杂难辨,听在耳里是自豪之音,又似乎含着几分忧邑: “我姐姐英明神武,也一直想着开疆辟壤!实话说吧,百越的攻城战若胜了,南越也会随后出兵!可是你们胜了,神器一出,诸国畏惧!” “我们二人既然合作,那么南境也可与南越国合作,结为友邻,互不相犯!这神器一样可以限量出售!南越诸国已不足为虑,你们需要防范是西北!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梅望晴凤目微微眯起,叹息道: “我到底只是大梁属臣,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待我修书一封,上报朝中!” 宗政延裕唇边噙着淡笑:“由郡王修书,此事能成!” 梅望晴瞟她一眼:“你未免太自信了!” 宗政延裕轻“哦”一声:“那么拭目以待!” …… 得得的马蹄声漫过南境的小道,四野里飘散着香暖的春风。 荒山之腰,已见梯形,有兵卒们来往其间,或是耕地,或是下田。 溪流中,水清缓,春风微拂,柳花飘落,鱼嬉出水,或嬉戏,或食花…… 梅望晴带着她的人马,往北而进,快马加鞭,七日后,她终于回到了玉通城,玉通十二将个个神色兴奋,拉着她细声慢聊,详细问了宜兴城的现状,以及战时的经过。 梅望晴都一一答了。 众人听着那惊险的战事,不免感到庆幸,有梅望晴在,她扭转了战局! 薛琴话锋一转,轻声道:“池小姐,遇到袭击受了伤。” 梅望晴脸色一白,她急问:“燕飞,可有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琴摇头:“池小姐武艺出众,避开了关键部位,只受了轻伤!”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梅望晴心焦如火,她别了诸人,打马回到了梅府。 侍文接到门房的传话,放下手头的事,急步朝正厅而去。 安平太君正在问话,梅望晴细细说了,并让安平太君放心。她转身出了正厅,朝她的院子而去,在长廊下碰到急步而来的侍文。 “怎么回事?” 侍文提步跟上她:“池小姐遭遇了三次袭击!” 梅望晴皱了下眉头:“莫不是苍俚族、瓯佘族的报复,或是百越国的泄愤还击?” 侍文却不这么认为:“前两次,我皆在场,袭击的人身形高大,肤色白皙,还是梁国口音。”
梅望晴想了想,她道: “燕飞与我,在梁国之内并未与旁人结仇,有嫌隙的也只有那个姬嫚,可她远在沧州,犯不着不讨好的跑到南境来报复,再说了,她更恨的该是姬嬛才对!” 侍文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袭击的人,那身法招式更像是出自大内!” “你确定?” “安平府里的高等侍卫,对各路身手了然于心,我有九成把握!” 梅望晴敛眸,若是出自大内,那么是何人所派,她也知晓了! 姬嬛,你当真容不下燕飞? 你果真是狠毒、霸道的女人! …… 梅望晴走进院子,入了明间,人往右拐,绕过红木六扇花鸟屏风,又掀开珍珠垂帘。 垂帘轻晃,敲出“叮叮”之声,惊动了窗前那正全神观书的人,只见她蓦然转首,现出一张冰雪姿容,那玉容上浮现出几分意外、惊喜!她的眸子黝亮,却柔如春水,脉脉含情。 梅望晴见她搁下手中书卷,正欲起身,惊道:“你别动!” 池燕飞弯唇笑道:“我没那么娇弱!” 梅望晴快步走近她,细细看了她的脸色:“憔悴了、清瘦了、苍白了。”她伸出双手,解她的衣。 池燕飞眸中闪过暗色,温声道:“这种事一直都是我在主导,望晴你……”她贴近梅望晴的耳, 柔柔一语轻笑:“可不能越过了姐姐我……” 梅望晴的手微微一僵,她咬了咬唇:“你……你只会欺负我!” 池燕飞吻上她的唇:“我就喜欢欺负你!” “我看看你的伤”梅望晴快速解了她的衣……腰背上横、斜有两道绑带,此刻可不能连绑带也解了,她住了手: “下次上药,让我来……”她再看伤口。 池燕飞双手抱住她的腰,一张脸埋入她的怀里:“你是我的!不许碰许攸!” “放心,我才不会碰男人”梅望晴抚上她的发,触手光滑如缎,她指尖把玩了一会儿: “以后不要随意外出,更不要落单,若要出行,身旁得带上几十个甲兵。” 池燕飞声音闷闷的:“望晴,如此小视我!” “没有小视,只是我担忧你的安危!你答应我!” “好……” 梅望晴回到书房,她手书了两封信,一封提到了地方政事:南境的情况,以及南越国欲结友好,买卖神器之事!另外一封,则是私人情感:她破口大骂,字字带恨,骂词都不带重复的!然后又是威胁!又是嘲笑!又是恐吓!梅望晴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信能写这么长!不知姬嬛看到信时,会不会想着把她给灭了? ……
第69章 土豆丰收,郡王婚事 南境的原野上,那稻种下田之后,春雨一阵滋润,已经抽出新绿的芽苗,太阳一照,暖风微拂,那细瘦的芽苗渐渐壮大,成长为青青的秧苗,这个时候,时光已到了四月。 梅望晴带着她的甲兵们,以及部分玉通郡的兵卒们,来到了她的封地,乐阳郡,长乐村。 田间地头劳作的村民们,乍见到梅望晴的这一行人,个个脸上升起了喜悦的笑意…… 有的村民端来了茶水;有少年提着一篮从山间新采的野果;有村妇挑来一担黄澄澄的,还裹着新鲜泥土的土豆;有老叟提来一桶刚从水塘里钓起的鱼。 有村妇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位安平郡王,不但只收她们二成的税,还派甲兵们来帮助她们垦荒屯田、兴建水坝、低售带送冬种的土豆、小麦,并令甲兵们帮忙下种,此刻更是来帮忙采收…… 有村夫眉目间尽是感谢:这安平郡王还请村民们给军田里的土豆施肥、浇水,有报酬拿!一户人家划分到七亩的军田需要看护,一月能得一两银,这么算下来,她们一户人家,一年可得十二两银,这放到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梅望晴站在一棵大榕树下,她接过九芳递来的茶水,喝了口茶,垂眸间,只见那十步之外,那弯弯的田埂下,侍文正手扶着铁锹木柄,一只脚踩铁锹入土,她单手挑起木柄猛然翻开铁锹,带出一大块的黑黄泥土,泥土间是纵横纠结的根须,上面结着一大串的黄白土豆,侍文的身后的土地上,两个甲兵正蹲在地上,她们双手不停,正从根上摘取土豆。放眼看去,每块田中,甲兵们有挖土豆的,兵卒们有摘土豆、装土豆、运土豆的,她们倒是合作默契,不多时,这田地间,田埂上,已堆满了一筐筐的土豆…… “她们方才可称了,这一亩产量多少?” 九芳眼睛带着笑,回道:“有二千六百多斤呢!这土豆卖三文钱一斤,看着可比水稻更高产!” 九芳的话方落,梅望晴就见前方有几人正朝她而来。 来人是当地的村长,还有几个族老,她们先是诚心地感谢了一番,又道: “土豆水煮可当主食,下油炒能当菜,还这般高产,真是好庄稼!” “郡王,这土豆轻贱易活,也好打理,不如大面积,全年种植土豆?” 梅望晴凝眸想了想,她道: “大面积种植不妥,土豆这种作物很耐旱,不喜湿重的沃土,更喜欢偏干的旱地,平时要注意施肥养护。至于全年种植也不行,土豆喜欢冷凉的气候,在北方一般是春三月播种,夏六月收获。而南境只有冬天不冷不热,倒是很适合土豆的下种。” 村长点头认同: “看来,这低洼的水田里还是种水稻较好,雨水一多,又能耐涝;这山间的旱地,就种土豆了!” 梅望晴看着兵卒们挑起一筐筐的土豆,行走在窄窄地田埂上,她们朝着小道上的马车方向搬运。 “这土豆出土,腾出地来了,你们再种什么?” “种甘蔗,种玉米……” 梅望晴见说话的那个族老,发色斑白,额上是深深的皱纹,她笑眯眯道: “郡王你的作坊里大量收购甘蔗,咱们村民们卖甘蔗还能赚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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