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睛了然,对诸将道:“天也不早了,各位……” 这未尽之话,意味深长,有小将嘿嘿一笑:“就是,咱们快走吧!” “别打扰郡王的美事!” “就是,郡王可会急了!” 诸将们一窝蜂地出了新房,新房里顿时清静起来,也宽敞起来。 梅望晴略坐了一会儿,对许攸道:“你早些歇息吧!”她转身离开了婚房。 圆桌旁,那服侍许攸的侍人急道: “郡王,你可不能走啊!” 另外一位侍人叹道:“公子,郡王的那酒里可是有调情散!!!” “无妨,这只是太君的好意搓合,你们不必担忧郡王!” “我就不明白了,公子这么好,郡王竟看不见!偏偏喜欢那池小姐!” 许攸淡淡一声:“郡王在我,也只是个妹妹般的人儿!池小姐,她人很好!” 这时,有一小将迈步而入,她直接坐在圆桌前,一双眼睛久久地盯着许攸: “小郡王既是断袖,公子注定要独守空房啊!” 许攸冷声:“十一将军虽是客,可也该守礼!” 十一起身,几步上前,靠近他,从他发间抽出一枚发簪…… 许攸气恼,一掌呼来。 十一任他打过,又解下自己腰间的佩玉,系在他的腰上。 “公子,我心悦你!这是信物!” “我会征得郡王还有太君的同意!你放心!我会娶你!你要等我!” 十一在他的脸上印上一吻,起身离去。 那两个侍人吓白了脸,不敢作声。 许攸恨恨大骂:“登徒女!” …… 梅望晴想:她的那新房是留给许攸的,她的小院则是给池燕飞的,今晚两边都不会去,能去的地方只有书房了。 梅望晴缓步慢行,来到了书房的长廊下,入目是漆黑一片。 九芳正欲点灯,梅望晴道:“今儿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九芳得令,转身离去。 梅望晴来到书房,她推开轩窗,静静地看着湖水。 突然,书房一亮,这灯火渐炽,四周已被昏黄的光晕包裹着。 梅望晴扬眸,只见墙角的高几烛灯旁,安静地立着一人,怔怔地看着她,是池燕飞。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休息?” 池燕飞几步近来,将她揽入怀里:“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我如何睡得着!” 梅望晴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感觉池燕飞扭头埋入她的颈侧,竟狠狠地咬上她脖子、肩膀…… 那些啃咬之中,是深深的气恼、责备…… 梅望晴肩上一阵剧痛,心下却微酸,她伸出手回抱她的腰: “你在恼我?” 池燕飞手一阵游.移,她见梅望晴脸上终于浮现出镇定之外的痛苦、愉悦之色,她才感觉自己在真实的拥有着她,空虚的心渐渐被填满: “我在气你,也在气我!” …… 京城,皇宫,凤和宫。 皇后斜斜倚靠在罗汉榻上,他的右手懒懒地搭在檀木雕花小几上,一旁的宫侍跪在地上,手上持 着一把黑铁小钳刀,正在给他修剪指甲。 “嬛儿,你曾道子嗣之事,待障碍清除之后再考虑,现下诸位皇女皆已封王,朝中势力尽在你手,此刻正是绵延子嗣的时候!” 姬嬛面前的桌上摆放着紫漆描金花卉攒盒,盒中被分成了十二格,每格中装着各色的甜点,她的眼睛落在那叠得方正、个个包着油纸、有那拇指大的红颜糖上,姬嬛美眸中闪过莫测的情绪: “我有心悦之人,此生也只愿碰她一人……” “是何家公子?”皇后诧异看了她一眼,他接着道:“直接讨回来了就是!” 姬嬛捻起一枚红颜糖,剥了皮纸,而后添进口中:“父后,日后便知她是何人!” 皇后收回手,看了看已修剪好的指甲,口里淡笑:“我倒是很期待,是何等人物,能令嬛儿倾心至此!” 父女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皇后留姬嬛用了晚膳。 姬嬛坐着宫轿回到了承安殿,她方落坐在御案前,一旁的贴身侍官双手递来,一封厚厚地信。 姬嬛眼睛轻扫信封,她神色渐柔:“总算有点良心,知道讨好我!”她拆开信封,内里现出两封信,只见信封上各有二字,“公事”与“私事”! 姬嬛的手触上那“私事”二字时,微微一僵,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落下手,转而捡起那封“公事”。 梅望晴在信中交待了宜兴郡这二三月的近况,以及与苍俚族、瓯佘族的战斗,还有宜兴城守卫战,与百越国战斗取得的胜利!她又提到战斗的过程,因为兵力悬殊,她只得从利器着手。 梅望晴分别介绍了那些守城的战械,材料以及特点,适合用的兵种;又介绍了威力强大的震天炮,毒气弹,这两样是取胜的关键,外间所传的神器就是这二样!因为战斗胜利,因为神器威慑,周边的小族、小寨纷纷前来示好……其中南越九皇女欲出高价购得神器,愿与大梁求合作!并提到了,这位九皇女先前化名与她合作商品,其人的品格周正,礼贤下士,在商品市场声誉极佳,得到了薛琴等人一致好评! 姬嬛心下震动: 望晴这丫头,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也算知道要先问问她的意见,没有擅自做决定!如今有神器在手,大梁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她又拆开那封私事信件,手上捏了捏那稍厚的信纸,她脸上绽出一笑。 待她看到信的内容时,一张脸顿时垮了,目色幽暗如冰潭,双眉深皱,这信纸共写了十张,其中有五张是在指责她:诸如死女人竟如此的狠辣阴毒,无情无义,心机叵测,霸道专横! 那后面的五张,其中有三张在威胁她,诸如可拥兵反她,南境自行独立,靠山吃山,自给自足,有攻守之兵械在手,能与诸侯小国抱团合作…… 其中详细分析了姬嬛在朝在野的声望与实力,又道出她的官员优势与劣势,兵政统领的长短,东西两方能用的兵,精兵多少,庸兵几何,各州仓粮的储蓄,银钱辎重的消耗,梁朝此情此势,不利于发动进攻……梅望晴提到了,若反要她,十分容易成功!而她若要夺回南疆,却很难! 结尾只一句话;不许她再动池燕飞!!!梅望晴还可以做个好臣子,南疆一带还是属于大梁的国土,并且会发展得更加地繁荣和乐! 你为了这池燕飞,如此威胁我! 反了我!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与池燕飞亲亲我我,逍遥天地了! 望晴,你真的好狠!!! 姬嬛双目欲裂,恼怒攻心,她猛地一脚飞起,直接踹翻了御案! 承安殿内,突然发出“彭”地一声巨响!那御案上的册告文书雪花般飞散了四方!她犹嫌不够,见殿内有青花瓷瓶、铜制兽灯、能砸的抓起就是一通摔…… 那随侍的宫人们纷纷跪地,口里苦苦哀叫: “殿下,你若生气,直接打骂奴婢……” “可别摔疼了手,扭到了脚……” 五月三日的早朝,太女殿下破天荒的迟了半个时辰才到。 太女的脸色灰败,眼下发青,神色十分憔悴!看得大殿内清臣们心里焦急,太女可不能累坏了!这些清臣自是行得端坐得正,直臣是问心无愧,大多数臣子则是心下慌慌,其中有人买通了宫中知道内幕的侍人: “怎么回事?太女这回又要办谁?”自太女亲政监国以来,她革职查办了一大帮子的贪腐之臣,大力提拔了底下的能臣,如今的这朝堂之上,早已不是昔日那暮气沉沉的朝庭了。 侍人道:“太女昨儿,在承安殿摔了一夜的瓷器!” 今日的朝会,讨论的除了一般政事之外,只有两件大事。 其一:西北告急,楚国那位杀人王、将军王——杨蛟,已攻破幽州三城,车骑将军叶青奋勇顽抗又重新夺回一城,两军僵持不下。楚军十分悍勇,加上五十万的大军,这般实力雄厚,而西北军不过区区二十万,能抗上多久,不可预测…… 其二:南境宜兴城里的接连胜仗,令京城里的百姓们气色飞扬,其中安平郡王所创造的“神器”被诸人形容得神乎其神,关于安平郡王,关于神器这两样,朝中百官们各有言说,其中给这安平郡王什么封赏?任职何处?神器的处理?文武官员们意见不一。 武将们:视安平郡王为新一代的战神,自当是好好地养着、供着,国家有难、束手无策之时,再启用她,可当作大梁的一块王牌! 文臣们则认为:安平郡王应该老老实实地,将神器的秘方交给京中的军器营,由她们大量制造。安平郡王在南境声名赫赫,她的商品王国已遍布南境诸郡、南下的诸国、大梁西北、西南、东南皆设有分店,这般有钱有地,还有南境诸军的拥戴,毫无疑问,朝庭应该要多加防范于她…… “最好将她调回京中,放在眼皮底下,还能掣肘住南境诸将!” “封赏归封赏,但是决不能把人放回南境去,这可是一只老虎啊!” “老虎?” 姬嬛端坐高位之上,她轻垂着眸,暗想,梅望晴在骂人的时侯,确实很像老虎!在南境她是只老虎,若在京中,在我怀里便像只猫,在我身下是只兔…… 姬嬛呼吸急促,竟隐隐性起!这真是糟糕又痛苦的体验!昨天方被她伤了心,现下只念起她又动情动性,姬嬛你可真是轻贱!活该被虐! 看来得尽快将她给弄回来,这人还是得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 退朝之后,姬嬛来到熹乐宫,见女皇陛下着青衣道服,头戴道冠,只观外形已是方外之人,此刻她盘腿坐于软垫上,脸上尽是痴迷向往,眼睛定定地落在黑檀凤翔雕花长案前的道人身上,这道人脸是容长脸,长长的眉,细细的眼,削薄的唇正一张一合: “祖师大人本是寻常秀士,一日于山间漫游,偶遇仙人斗法,平地飞升,腾云架雾,直道:神也……” “仙人见祖师大人骨骼清奇,又诚心向道,教授她吐呐之术、轻身之法、丹药之道,便飞升而去。祖师大人于山间搭草棚,开始饮山泉食野菜,修习吐呐之术之后,渐渐辟谷,不再食五谷;又习轻身之法于云雾间遁走;采集草药,开炉练丹,如此十年;这一日,祖师大人隐有突破之状,见红霞漫天,吃了一枚道丹,练化灵力,午时,天布瑞彩,祖师大人身轻上引朝云,竟是羽化飞升而去……”
姬嬛没有耐心听那道人说长生,她轻轻摆手,随侍的两个侍卫直接架走了这道人。 女皇皱眉,斥道: “嬛儿你太无礼了,怎能如此对待真人?快将她请回来,接着讲道!” 姬嬛双目冷沉,语出讥诮: “母皇,你懈怠朝政如此之久,到了怡养天年的时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既让权于我,何不将位一起让于我!做这太上皇一样可以逍遥你的后宫!问你的成仙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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