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见过陛下,怎地就让陛下魂牵梦绕了?”太后语气低沉,打量顾世子的视线多了几分狠厉。 顾阙装作看不见,回道:“听闻陛下曾见一位姑娘,甚为思念,那位姑娘的眼睛与臣相似,故而……”她顿了顿,唇角含笑,笑说:“陛下喜欢的是臣的眼睛,便想着双生相似,就去找臣妹了,可惜臣妹福薄,辜负了陛下好意。” 一番话抑扬顿挫,听得众人心情像是过山车,尤其是太后,她不知晓皇帝疯魔到一双眼睛就对人夫惦记不忘。 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就这么惦记? 顷刻间,屋内静寂无声。 晋阳长公主悄悄打量顾阙,本以为性子温润,瞧着软弱可欺,竟也有这么大的胆子嘲讽陛下。 他哪里来的底气?晋阳长公主看向颜相,有这么出色的妻子,丈夫怎么会是废.物呢。 太后却问:“二姑娘的病怎么那么厉害?” 顾阙面不改色:“回太后,娘胎里带来的,难以根治。” 太后唉声叹气,故作惋惜道:“真是可惜了伶俐的人儿。” 顾阙不搭腔,他么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知晓是伶俐的人儿。 太后故意赖着不肯走,问问东问问西,问起顾家的事情,顾阙就说话,若是朝堂,她装作缩头乌龟,这时,颜珞便会出来解答。 太后并不是一无所获,她得到了一个消息:皇帝喜欢顾世子的眼睛。 总算得到点新鲜事,掐着时间点,她领着晋阳长公主走了。 跨过门槛,突然颜珞说一句:“世子,我们生个孩子吧。” 太后笑了,都说颜相冷酷无情,可在男人这关,还是过不去。拿捏住顾言,就不怕颜珞翻天。 人都有软肋,哪怕能让小儿啼哭的颜珞也有! 殿内的顾阙不理颜珞的疯言疯语,两个女人怎么生娃娃?她拿了方便面递给颜珞:“吃面。” 颜珞看着她,忽而高声说道:“你喂我吃,不然我不吃……” 顾阙愣住了,刀架脖子了,作什么呢,真是麻烦。 “我不……”顾阙话说说完,颜珞就凑过去亲她,愣是将她到嘴里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说亲就亲,能不能打个招呼? 慢走半步的晋阳回身去看,两人抱在一起,她羞得捂住眼睛,忙跟着太后走了。 太后见她慌张,斥道:“慌什么呢?” 晋阳捂住眼睛,她回身去看,哦豁,这么快就亲上了,真打算在宫里造娃娃呢。 “找人看着。”太后冷笑,她倒想看看颜珞对顾阙是不是真的喜欢。 殿内两人分开了,顾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大理解她的行为,颜珞也不解释,捏着方便面吃了一口,嫌弃道:“太干,我说了一日的话了,口渴呢。” 顾阙想了想,掏出一瓶旺仔牛奶给她。 颜珞惊讶,围着她转圈,伸手去摸她的腰:“你还藏了什么?” 顾阙被摸得后退,“你别摸我、别、别摸了……” 殿门开着,廊下站立的宫娥抿唇笑了,没想到颜相的御夫之术如此厉害。 如饥似渴呢! 顾阙最后将‘天籁之音’掏出来给她,“要听吗?” “你去关门。”颜珞看着奶瓶上的小娃娃,拿手戳了戳,嘀咕一句:“怎么和顾阙一样可爱呢?” 顾阙没有听见这句话,费力关上殿门,转身的时候,却见顾颜珞面上的笑容不见了。 她心中一凛,颜珞朝她勾了勾手指,她走近,颜珞低声说道:“怀章王死了,你记住一件事,金桔不是你养的。” 顾阙拧眉,颜珞伏在她的耳边:“我在针筒里放了毒药,再注射进了金桔中,怀章王便死了。” 顾阙愣住了,卧.槽,这么损人的计策,一古人怎么想出来的? 她不解,颜珞的手搭在她的腰间,隔着衣料,她都感觉出一阵冷意。 “记住,金桔是我从番商手中买来的,至于番商去了哪里,多半是回国了。”颜珞冷笑。 顾阙如置冰窟,整个心被冰冻了起来,害怕与恐惧围绕着她。 而颜珞直起身子,微微一笑道:“世子啊,你发呆的样子也很可爱,和这个娃娃一样可爱,这是你画的吗?” 她轻易间从朝堂大事转换到家常事中,唇畔染着温柔的笑,方才的话好像被风吹散了,烟消云散。 她抿了口甜牛奶,唇角染了奶,顾阙看着她,缓了许久后吸了口气,“那你如何脱身呢?” “为何要脱身,本就在这里,脱不得就留下。”颜珞轻笑,幽幽地看向她,见她情绪不对,唇角勾了勾,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顾阙蓦地抬首,“生、生、怎么生啊?”
颜珞轻笑:“像你和丽娘那样啊。”
第39章 没电、你叫一声。 背锅的话题怎么绕都绕不走。顾阙心累, 倒也不再那么惧怕她,只狠狠瞪她,道:“阿婆说了, 你的身子不适合生孩子。” “哦。”颜珞应了一声, 耷拉着脑袋,微微一思考,道:“你这么听阿婆话, 那她也说了, 不耽误圆房。” “待你身子好些,我们再、再圆房。”顾阙崩溃了, 都说古代闺秀矜持端庄,到了颜相这里, 怎地就变了呢。 她疑惑不解, 颜珞突然说道:“你的那本话本子挺好看的,你应该学学那位王爷。” “学他什么?”顾阙不解。 颜珞看她,笑说:“多和你的媳妇亲热。” 好嘛, 句句不离圆房的事情,顾阙也是没辙了, 将‘天籁之音’塞到她的手中,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 想起一事,转身问她:“你要我进宫做什么?” “让你忘了金桔的事, 我怕有人问你。还有……”颜珞顿了顿, 冷冷道:“晋阳方才是在怂恿太后去搜顾宅。” 拿衣裳?真是笑话, 若是拿, 女帝早就让人去了, 还需她来多嘴? 顾阙猛地明白颜相为何生气了, 原是话里有话。她问道:“她是太后的人吗?” “太后是她嫡母,自然是要听嫡母的话,”颜珞轻轻呼出一口气,肩膀稍舒展,寻了坐榻坐下,一面说道:“你不问事,但是有些事还是知晓的好。晋阳的婚事听凭天意,殿试上,是掌握在陛下手中的。晋阳急了,这才急着攀附太后。” 按理来说,晋阳身份不算高贵,但也是公主,嫁个寻常世家儿郎绰绰有余,但这回,可能连世家儿郎都配不得了。 人急了,就会做错事。 顾阙没听明白,说这件事有什么用呢? 她没吭声,颜珞捏着额角继续说道:“我与陛下联手杀了怀章王,太后知晓是我所为,但寻不出证据,便将我关在宫里,但今夜一过,百官会向她施压,自然会放我出去。接下来,便是科考,不能再出错了。” “如果你是太后,你会怎么做?” 顾阙继续发懵,摇首。 颜珞直起身子,道:“如果我是太后,我会将晋阳塞到你的身边。” “塞到我身边做什么?”顾阙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监视我吗?” “说对一半,监视我罢了,意在给我添堵,后院失火,总会找到漏处。我的意思,还请世子今朝缺考。”颜珞盈盈一笑,“我知你志不在朝堂,没有必要蹚浑水。” 顾阙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不淡定了,“你就相信我的能力能考状元吗?” “第一回,若不是陛下说探花郎需才貌双全,你便是状元。如今剩下的南北方学子,唯你的才学最强。我也与你说,给陛下献计的是温茯。温茯与我,政见不合。”颜珞挑眉,哀叹道:“你唯有缺考,才是最好的。” 顾阙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温茯又是什么人,你得罪她了?” “她喜欢陛下,而陛下倚重我。”颜珞笑意难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另外,我会同侯爷解释,给侯府些补偿。” 永乐侯要的是什么,她最清楚。 不过是侯府、顾言的前程罢了。而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随你。只要侯爷不在意就成。”顾阙躺平了,但她知晓,科考不会这么简单,按照颜相的性子,必会回击的。 她思索道:“颜相,今科学子不易。” “我知晓,你且放心,春闱必会成的。”颜珞觉得有趣,顾阙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地还有时间来替旁人着想。 罢了,一烂好人。 颜珞遂不再提这些,拉着顾阙去睡觉。顾阙道:“我还没梳洗呢?” “我也没,你要想想这里的水用了可能会让肌肤溃烂。”颜珞道。 顾阙眨眨眼,好吧,不洗了,明日再说。 殿内的床不大,与家里的没法比,本是颜珞一人睡,现在多了一人,不免有些挤。顾阙在家里睡的时候,中间会空出很大的空地,在这里就不成了,两人几乎靠着肩膀。 顾阙躺下后与,颜珞忽而开口:“你叫两声。” 顾阙不傻,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是女子,该你叫。” 颜珞拧眉,变聪明了,不好糊弄。她便说道:“我是丞相,需注意仪态。” “我是男子,怎么会叫的呢。”顾阙坚持自己。 颜珞翻过身子,攥住她的手,直接就含住她的耳垂,齿间微微用力。顾阙皱眉,“你怎么又咬我。” “你叫,我就不咬你。他们想听戏,你该满足他们才是。”颜珞理直气壮。 顾阙捂住耳朵,略微一想就主动靠过去,道:“你别动……” “不动、你做什么……”颜珞惊住了,顾阙压住她的肩膀,腿压住她的脚,这个姿势…… 像极了小画里的图…… 这个顾阙竟然看小画。她当即嗔道:“你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顾阙愣住了,明白她的意思,坏笑道:“你想看吗?我有更有趣的,你看不?” 古今两人,比一比谁更‘坏’。 颜珞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心里对她的认知突然就变了,有些微妙,很像看看她口中‘更有趣’的是什么。 说实话,顾阙就是一老好人,性子温软,做一内宅夫人最是适合不过,打理庶务,照顾丈夫。 突然有一日,老好人变坏了,不是表面的坏,而是暗戳戳的坏。 她知自己与顾阙在一起,会因想法、出身的产生些矛盾,成亲月余,顾阙似乎与她想象中的不同。 她问顾阙:“拿来我看看。” 顾阙伏在她肩膀上,悄悄问她:“你确定吗?” 颜珞不困,精神满满,兴趣满满,“确定。”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带坏你。”顾阙自己嘀咕一句,有些后悔了,颜珞已经够坏了,看了以后会不会更坏。 她起身,说:“你、我后悔了。” 颜珞睨她:“那我亲你?” “算了,还是给我,等我。”顾阙下床,没穿鞋,匆匆跑向外间。 寝殿分内寝外殿,方才说话的时候在外殿,睡觉就在内寝。顾阙是向外殿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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