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宛梦我再说一遍,不要痴心妄想,做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我不动你,是因为你曾救过我和我娘亲的命。可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秦歌揪着翁宛梦的衣领。将她抵在墙上,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翁宛梦睫毛扑闪的两下,将身前的秦歌一把推开,“卸磨杀驴的事情,这五年里你不每天都在做么?怎么?现在反倒心慈手软了?还是因为你回到了这都城,想到高高在上的那位,突然良心发现,准备金盆洗手,做个好人了?” 翁宛梦轻蔑的看着秦歌,“啊!不对,其实都不是,你留着我的原因是好奇,你好奇我身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又和你爹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我说的对么?” 秦歌抬着眸子,面色一片清冷,翁宛梦恐怕已经知道她查了些什么东西,还是她大意了,这女人留在身边恐怕就是个祸患,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难逃她的法眼。 “秦歌,你能走上今天的位置,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我的功劳。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至于我对你娘亲,更是如此,你大可放心!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毕竟这诺大的将军府,除了你唯一能让她开心的人就是我,我不是么?”翁宛轻嗤了一声,转身要走。 “圣旨到!秦将军接旨!” 翁宛梦还没有迈出门口,就听见外边传来的声音。 “怕是你姐姐想你了,还不出去接旨?”翁宛梦看着楞在原地的秦歌,轻轻叹息。 躲着有什么用,该来的还会来,该走的还是要走。别人看见的天上飘着的是浮云,你入眼的却是美不胜收的海市蜃楼。 秦歌对于世间诸事都是通透的,唯独对着他的宁姐姐揣着明白装糊涂。 “臣秦歌接旨!”秦歌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姿态倒是谦卑的紧。 圣旨内容无非就是些老生常谈的风赏,只不过这封赏的东西,和秦歌开拓的疆土相比,实在是少的可怜。 “秦将军,还请随老奴入宫面圣,皇上为您准备了接风宴。”来宣旨的公公连忙将秦歌扶了起来,将圣旨递到她手上。 秦歌双手接过,朝着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连忙从她手里接过去。 “有劳公公,您稍等片刻,我换个衣服,去去就来。”秦歌回到屋子里,在柜子里翻翻找找。 可她太多年没有回来了,柜子里的衣服早就算不上漂亮,也算不上合身。如今她已二十有余,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了。 “小姐,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 秦歌正是愁眉不展的时候,外边她阿娘的贴身侍女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款水波蓝的长裙。 秦歌抿了抿唇,抬手接过去,放在床上。 “小姐不穿么?”明明刚才看着应该是喜欢的。 “不穿了!就穿我身上这一套吧!”秦歌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失落。她摸了摸那件湖蓝色的裙子,转身坐在梳妆台前。 看见秦歌是准备化妆,明月公主的贴身侍女连忙开口,“老奴来吧!” 秦歌点头。 片刻的功夫,刚才还素面朝天的人,略施粉黛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连两旁伺候的丫鬟都忍不住看的有些痴了。 “小姐,你换上夫人送你的那件裙装吧!这妆容搭配的很。我没见过天上的仙女长什么样!不过我想和小姐也差不离的。”刚进府的小丫鬟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惊艳之色。 秦歌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若是宫宴上她真的在呢? 秦歌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上,心绪翻涌,她无数次在梦里见过云宁曦,每次云宁曦都只用失望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哀伤,缓缓流淌,将秦歌的心困住。yao 秦歌特别想见她,那种想念像春天被春雨滋润的野草,发了疯的窜出地面,肆意生长。 秦歌也怕见她,那晚云宁曦蜷缩在床角的背影像是一块屈辱的石碑,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她欠云宁曦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秦将军,到了!”公公小声的在秦歌耳边提醒。 秦歌回神嗯声,跟着公公穿过漫长的宫道,往太和殿去。 推开厚重的大门,殿内早已歌舞升平,说是给秦歌摆的庆功宴,可这宴会的主角都没到就开始了,也不知庆的到底是哪般。 “臣,秦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歌撩起裙摆,跪在西域进贡的柔软地毯上,下一秒她便脸色微变。 “秦将军,果然英勇不凡骁勇善战啊!只用短短五年时间就替朕拿下了边塞一百零八城,不愧是我玄武王朝的新战神啊!你现在的名声可比朕还要响啊!”魏翎一边说话,一边品着美酒,故意拖延着时间。 群臣之中响起一阵附和的声音,赞美之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秦歌脸上挂着淡笑一一应下了。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魏翎装模做样的哎呀了一声,“你看看朕这记性,竟然忘了给秦将军赐座了!来人啊!赐座!” 秦歌手撑着地面,将膝盖往上一抬,钉子拔离膝盖,鲜血顺着尖端往下淌。秦歌湖蓝色的裙子,已经被血洇湿了一大块。 在场的人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得见,可没人敢开口,都默默的喝着酒,刚才还喧闹非凡的大厅,瞬间安静了的下来。聪明人都在猜测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将军,皇后娘娘有请。”一个宫婢从外边走进来,贴在秦歌耳边小声提醒。 秦歌抬头看着那人,微微摇头,“今日便不去了,改日我再去拜访娘娘。” 宫婢扫了一眼秦歌的双腿,又急匆匆的离开。 秦歌陪笑了两个小时,她滴酒未沾,宫宴结束时,秦歌起身时忍不住微微踉跄了一下。 “看来今日秦将军喝的很开心啊!走路都有些打晃了!”魏翎看着秦歌,眼神里尽是轻蔑。 秦歌抬手施礼,“皇上的酒自然是顶好的,臣忍不住就多喝了两杯,皇上见笑。”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哈哈哈。”魏翎显得十分高兴,这顿饭吃的他倒是顺心顺气。母后还说什么秦歌难训,这不是听话的很么? 秦歌走出太和殿,脚下步子踉跄,差点摔倒。 身后一双玉手扶住了她。 秦歌愣了两秒,抬眼看着面前的人,淡淡一笑,“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贪婪的在云宁曦脸上流连了两秒。而后抽回手,倔强的扶着红色的宫墙往前走。 “我带了药,轿子停在前边,你上了药再离开。”云宁曦眉头微蹙,紧紧攥着秦歌的衣服,不让她再往前。 “几个月了?”秦歌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 云宁曦微微一愣,“三个月。” 秦歌点头嗯声,“好好照顾自己。” 将自己的衣摆抽回去,佝偻着背影往前走。 刚出宫门,秦歌便支撑不住,往前扑到,翁宛梦手急眼快的接住她。打横将人抱起,丢上马车。 秦歌楞楞的坐在马车上,脸色苍白。 翁宛梦凝着眉头帮她处理伤口,“这伤口里有铁锈,没那么好清理。一会儿会很疼,忍着点。” 翁宛梦的将红色的粉末倒在双腿的伤口处,秦歌的眼泪便如决堤的洪水,怎么都忍不住。 翁宛梦手上的动作微顿,终究什么都没说,她认识秦歌这么久,她知道秦歌不是个娇气的人,刚去边塞的第一年,她手腕青涩,被敌人诱入圈套,背后被人连砍两刀,血都要留干了,她都一声不吭。这点小伤,对秦歌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能让她哭成这样的,不用猜翁宛梦也能想到是谁。不过她还以为秦歌看不出来的。毕竟才三个月,小腹只是微微隆起才对。 大概是太了解了,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出彼此的眼睛吧。 到了将军府,翁宛梦又任劳任怨的把人抱回房间。 听见门外的关门声,秦歌从旁边的被子里摸出那件红色的披风,紧紧的抱在胸口。 毕竟在边塞那么多年,不说钢筋铁骨,但小伤恢复起来倒是快。不过没有正常时候那么灵活罢了! 隔天一早,秦歌起了个大早,动了动腿,还是能动的。她穿好衣服便准备上朝。 “不用去了,已经给你告了假!今日陪你娘亲去庙里上香。”翁宛梦倚靠在门口,眼神打量了一下秦歌,看着模样还算正常。 秦歌点头,随后毫不留情的关上房门。 翁宛梦在心里过了一遍秦歌的十八代祖宗,其中自动摘除明月公主,才悻悻的离开。 闻圣寺也在城外,说来倒是和紫竹林有些相近。 秦歌坐在车上,半倚在她娘亲身上,手里还捏着块糕点,只是吃了半天也没吃下去半块。 “怎么不好吃?”明月公主点了点秦歌的脑袋。 “好吃的,娘你吃!”秦歌连忙把糕点往明月嘴边递。 “小孩子才爱吃这个!”明月摇摇头,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一旁正在绣荷包的翁宛梦。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翁宛梦盯着明月手里的糕点,小声嘟囔,在伸手与不伸手之间犹犹豫豫。 秦歌很是无语,还真是能装,她都要信了翁宛梦白莲花的人设了。 “不吃拉倒!娘给我吃!”秦歌看着翁宛梦那扭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孩子,让宛梦尝尝,怎么还护上食了!你就不能跟人家宛梦学学,知书达理的,你看她荷包上绣的那株荷花,栩栩如生。再看看你,连针眼在哪头都分不清,以后你孩子等着穿上你做的衣服,怕是要猴年马月了!”明月好笑的看着秦歌,又拿起翁宛梦的荷包仔细打量。 “小孩子都要穿新衣服的么?”秦歌拧着眉头问。 明月看着秦歌的脸色,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昨天秦歌好像去宫里了来着。那相必是知道了云宁曦有孕的事情。 “不要瞎操心,反正你将来也不一定有孩子。”翁宛梦看着明月公主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关你什么事!”秦歌嗔怒的瞥了眼翁宛梦,撩开车帘想要透口气。 “秦将军,想我了么?”万轻语笑眯眯的骑着马,立在外边。 秦歌无语放下帘子,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小祖宗怎么也跟着来了。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无情,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万轻语知道车里坐着的是谁,不敢放肆,只能咬牙切齿的拍了拍马车的边沿。 秦歌不搭理万轻语,万轻语也不生气,秦歌蹙个眉头,万轻语也蹙个眉头。 “你觉不觉得很奇怪?翁宛梦怎么总是围着你娘亲转?” 万轻语有一阵时间被翁宛梦迷的晕头转向的,天天缠着翁宛梦。翁宛梦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不说开,就那么逗着万轻语。 最后还是秦歌看不下去,才挑明了翁宛梦是个女人的事情。 好家伙,他们当时正在湖边的酒肆喝酒,万轻语差点投湖自尽了。想起自己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翁宛梦,她的脸都恨不得直接埋在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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