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帅的吧，”小茜对自己的眼光被认可感到高兴，又反应过来，“不是说请一个月吗？”
上课铃响，樊月拉着她往教室跑：“这么远看不清，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帅哥，也看不出来和宁远哥哥像不像，所以只能给个定金。”
“切，小气鬼。”
接下来便是摸底考试，樊月一贯是临时抱佛脚，考前死记硬背，考完全部清空，她脑容量小，这些知识太占内存，严重影响她大脑的运转速率。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樊月仰天长叹：“完了，完了，又考砸了。”
小茜对此习以为常：“你什么时候考得好过？”
深受打击的某人瘪瘪嘴，委屈极了：“这次不一样！我这次认真背了，结果背的一个没考，呜呜呜……”
“乖，摸摸头，姐姐请你吃甜品安慰下你受伤的心灵。”小茜说着摸了摸樊月的头，她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手感很好。
“这个可以有。”樊月有吃的就能哄好。
两个人去了校门口的甜品店，小茜咬了一小口芒果班戟问：“两天假你怎么安排？”
樊月一口一个，嘴里鼓鼓囊囊地回：“不知道，我爸叫我回去，谁晓得他又想干嘛？”
晚上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吃饭，樊世诚看着姐妹俩，满怀期待地提议道：“难得你们放两天假，一家人出去玩怎么样？”
樊月有点心动，“去哪玩？”
樊世诚：“恐龙博物馆。”
……
一家人出去玩还是陪樊星航这个臭小子去玩？
樊月：“我不去，我要学习。”
樊世诚又看向谢颜颜，谢颜颜还是同一个说辞：“我周末去图书馆。”
樊月瞥她一眼，去图书馆才怪！谢颜颜成绩好又自律，从来不用大人操心，樊世诚和谢蓉对她充分信任，不会对这有半点怀疑，樊月觉得自己终于要抓到点她的把柄了。
第二天樊月是被樊星航吵醒的，这臭小子因为要去恐龙博物馆兴奋得嚷了一早上：“霸王龙！三角龙！雷龙！”樊月将毯子盖住头还是挡不住他的声波攻击。
难得的周末被一大早吵醒，樊月闹起了起床气，她翻身下床，抓起一只恐龙玩偶，拧开房门，对着不知好歹的小胖墩儿就是一顿胖揍：“你再吵，我打得你变恐龙你信不信！”
樊星航一边满屋子躲，一边扯起嗓子喊：“爸爸妈妈，月儿姐打我，哇啊啊！”
一大早姐弟俩吵得人头都大了，樊世诚捂住耳朵从厨房出来，大喝一声：“你们俩给我静静！”又拿着锅铲指樊月，“月儿，你多大了还和小学生闹！”
樊月生气地将手里的恐龙朝地上一摔：“管管你宝贝儿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航航，别闹了。”谢蓉出来拉走耍赖的樊星航，樊世诚缓和了语气，换上笑容对闹脾气的女儿说：“月儿，既然都起床了，一起吃早餐吧。”
樊月没好气地回：“不吃。”
樊世诚又哄她：“我们吃了早餐就出发，你也一块去啊？”
“不去。”樊月说完就进了房间，房门被摔得一响。
外面的动静很快消失，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出了门后不久，客厅的门又是一响，谢颜颜也出了门。
樊月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对面的床和书柜都已搬走，房间空出一大块儿让她还有些不适应。
这些东西当初搬进来时，樊月气得只差没离家出走，对着樊世诚一副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的态度，樊世诚夹在两个女儿和小儿子之间进退两难，他说不出什么狠话，脾气却也倔得很，做出了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最后是樊月先妥协的，她清楚了她爸的态度，突然就觉得这么闹下去没意思，况且谢颜颜住在学校也不怎么回家。
想到她昨晚在饭桌上面不改色地说去图书馆，樊月立即拿起手机：呼叫茜茜公主。
对方秒回：有事启奏。
小月亮：我们今天去图书馆吧？
茜茜公主：去图书馆干嘛？
这可新鲜了，樊月还有去图书馆的一天。
小月亮：当然是去学习！
茜茜公主：好吧。
樊月放下手机，洗漱一通出了门，在图书馆站下了公交，小茜早在门口等着了，她还是挺意外：“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想起来图书馆了？”
樊月拉着她胳膊就往里面冲：“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她就小时候跟樊世诚查资料来过几次图书馆，后来再叫她来，她都立马拒绝：“不去，我晕书。”
她们俩来到最大的一间自习室，小茜从挎包里拿出几本书，樊月临出门前从书柜里随意抽了一本塞包里充样子，这会儿拿出来一看——《律师之道：新律师的必修课》。
呃，这是她以前从她妈的书柜里顺过来的。一旁的小茜抬眼瞟见这本与众不同的书，疑惑地看她，樊月故作镇定道：“女承母业，我也想当律师。”
小茜点点头，目露钦佩。
翻开书，樊月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便四处张望起来，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都没看到某人。
“我去找本书。”樊月低声对一旁的小茜说，之后起身出了自习室，将整个图书馆角角落落都转了遍，还是没有寻见谢颜颜的身影。
所以，她到底去哪了？樊月更好奇了。
第二天她早早洗漱收拾好，竖起耳朵立在门边听门外的动静，一听见隔壁门“咔嗒”一声打开，接着客厅响起关门声，樊月紧跟着也出了房间。
刚打开客厅门，就听到樊世诚大声奇道：“月儿，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去哪啊！”
我去，您一大早练嗓呢，声那么大。
樊月紧张地往外瞅了眼，朝她爸一瞪眼，眼神示意他闭嘴，道了声“我去小茜家”便出了门。
樊世诚瞧着樊月鬼鬼祟祟的模样，心想这姑娘真是越来越神了。
樊月奔着出了楼，紧赶了几步，在家属院门口看到了谢颜颜，她今天穿的复古白t配半身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开来，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第二次跟踪樊月有了经验，她戴上墨镜还有口罩，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不近不远地跟在谢颜颜身后。
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忽然加快速度，樊月赶紧小跑跟上，一会儿后，谢颜颜又放慢了脚步，樊月也耐着性子放缓步伐。
九月的天异常闷热，樊月被折腾得一身汗，她卸下憋闷的口罩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忿忿地想，这特么是在逗我玩呢！
开了个小差再抬头，樊月往四周一看，谢颜颜的人影都没有了。
又跟丢了！
樊月气得直跺脚。
对面马路的转角处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神里带着点捉弄得逞后的笑意，原本清冷的表情因为嘴角弯起的弧度变得明媚。
果然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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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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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小茜小跑进教室。
正趴桌上的樊月有气无力道：“干嘛？”每天一根冰淇淋让她付出了惨痛代价，这次的例假来势汹汹，肚子疼得她直哼唧，这节体育课请了假在教室躺尸。
“新男神在打篮球，快去看啊！”小茜口中的新男神就是高一新生里的帅哥段飞羽，上次樊月去操场只看到个大概，后来又在走道见到了真人，确实很帅，和宁远哥哥还真有点儿像。
愿赌服输，她开始每天请小茜吃冰淇淋，小茜不好意思一个人吃，于是又给她买，说起来，她这次痛经还是拜这位男神所赐，一听段飞羽的名字，樊月就肚子疼得直抽抽，颤声道：“不去~”
小茜过来拽她胳膊：“不看会后悔的。”
樊月捂着肚子：“我姨妈疼。”
“出去晒晒太阳就不疼了。”小茜的小身板不知哪来那么大劲，一把将虚弱的樊月拽出了门。
到了外面，暖烘烘的太阳一晒，樊月还真好受了些。篮球场那已经围了一圈人，不时爆发出激动的尖叫，小茜拽着樊月挤到了前排，正对着篮筐站下。
心动有时就是突然之间的事。段飞羽轻盈跃起，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推，篮球在空中划出道漂亮的弧线直直落入框中，这一球就像一支利箭射中了樊月的心。
灿烂阳光下的少年，穿着最简单的白t运动裤，挺拔的身型蕴含着蓬勃张力，浸了汗水的短发随着他的跳跃微微扬起，露出一双清澈的眼……
眼前的情景完全符合一个少女对于初恋的所有美好想象，耳边是阵阵惊叫，樊月只觉得心跳如雷。
“好帅啊！”小茜兴奋地晃她手臂，“月儿，你觉得呢？”
樊月呆呆地忘了回答，眼睛始终跟随着场上的少年，看着他肆意奔跑，又投进一个球后和队友笑着拍掌，抬手将额上的汗一挥，小跑几步到场边休息。
这时有主动的女生过去递水，段飞羽摆了摆手客气拒绝了，笑容温和而疏离。
休整片刻后，他抬眸往远处望了眼，脸上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樊月便看到让她第一次心动的男孩，在众人的目光里奔向了谢颜颜。
谢颜颜正穿过操场，一贯生人勿近的高冷女神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回过头见到是段飞羽，脸上露出笑意，俊男靓女的笑容在炽烈的阳光下过于晃眼，照得樊月的眼睛刺疼了下，她收回目光，四周的窃窃私语便传了过来。
“那不是谢颜颜吗？”
“段飞羽怎么会认识谢颜颜？”
“他们初中好像是一个学校的。”
“真的啊，那他们俩早就认识了？”
“嗯，我觉得他们俩说不定在谈恋爱！”
“有道理诶，段飞羽虽然客客气气的，其实一点都不好接触，谢颜颜也是出了名的冰山脸，你见她对哪个男生有过好脸色？”
“就是噢，那我没机会了。”
“哈哈，你想太多了吧，轮也轮不到你呀。”
“真是养眼啊，他们俩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
这些话在樊月心里堆积，原本猛烈跳动的心脏被压得越来越沉，一种久违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恍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因为嫉妒发狂黑化。
因为有那么个人，她什么都要跟你抢。
她抢走了你爸爸，还要抢走第一个让你心动的男孩……
谢颜颜搬进家属院后，也上了樊月同一所幼儿园，两个小姐妹上学黏在一起，放学了也老凑一块儿。
刮风时，举着风车迎风奔跑。
下雨天，牵着手踩泥坑，直到漂亮的小裙子被积水溅得脏兮兮的被大人抓回去洗澡。
出太阳的日子就更好玩了，樊月把谢颜颜也带得调皮了，她俩拿着个小哨子，大中午的一人一口轮着吹，将休息的大人吵醒，气得提着扫把出来要教训熊孩子。
也有安静的时候，谢颜颜识字早，很多小人书都能看个大概，樊月就缠着她讲故事，听着听着，樊月会趴她身上睡着。
这天，谢颜颜给她讲的是白雪公主的故事，说到国王又娶了个王后时，樊月像是突地歪过头问她：“颜颜，你爸爸呢？”她才发现从来没见过颜颜爸爸，也没听她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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