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 努斯朝刘瑾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呸一口:“一看就是个昏官,有张嘴谁不会说啊!” 上官绣显然没有多在意刘瑾,官场上打交道,就是这样亲疏权近,随时翻脸不认人。 她扫了那堆碎石朝努斯打了个眼色:“就靠你加班加点了。” 努斯眼睛一闪,压低头道:“属下遵命。” 两人默契地回到各自的岗位。 上官绣刚离开,方才的炊兵就拿着坏掉的磨具出来,喊努斯:“卫长,你让我磨的那些石子做什么?而且都长得很像...。” “闭嘴,干活。”努斯赶紧将人推进去。 与此同时,百长带着所有人回到主屋,梁镇的出入口都交给衙差把守,昨晚被驱赶的人群开始推着板车进来。 一个衙差拦在人前,大声呵斥:“成群结队都干什么呢!” 岂料推板车的人突然鬼哭狼嚎起来,一时间附近街道宛如人间地狱一般,使得草民不敢靠近。 而哭的内容无不就是田府的亲戚前晚被官军误杀了。 现在来收尸。 衙差听得头疼,再来县丞来命令让放行。 衙差只好退后,让这群晦气的人过去。 田府亦因浩大的丧事,重新解封,刘瑾是第一批进去的人。 胡铁三蹲在屋顶磕着白萝卜,默默记下刘瑾的名字,随着便是田老大的手下开始过来吊唁,主办田老大的丧事。 说是孝敬老大办丧事,可他根本没看见田老大的尸首。 分明是假仁假义。 “还说我是下三滥的东西,你们也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 可惜那五十箱银子,他真是肉疼当初怎么没多偷一点出来。 校尉娘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的是想走圣人路线,对着五十箱东西不感兴趣? 刘瑾进田府的库房,发现一地窖的田老大的亲属出来,在他面前鬼哭狼嚎,被他派人关在其他院子,等事办好,彻底遣散这群人。 他自己带着衙头轻车熟路来到仓库,看见门锁没有被撬动,也没有被搬动的痕迹。 上面的封条还崭新地贴着。 刘瑾走过去撕掉一条,然后打开箱子,看见里面的金子和珠宝,还有雪花银,通通都在。 他忍不住松口气:“看来那个女人还没发现,也遵守了州衙的命令,没有动过田府一分一毫。”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衙头看着一箱箱银子差点流口水。 刘瑾顿时冷下脸,万分谨慎道:“无论她有没有发现,只要银子一天没有转移,她就是本官最大的威胁!” “今晚咱们就来个...”话顿,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语气咬重了些:“偷龙转凤。” 田府大门后门都不能走,地下道直通衙门,只要上官绣跟他打交道一天,衙门也不安全。 唯一的出口就是田老大生前备好的那条路。 傍晚时分,上官绣所住的主屋突然着了一场火,波及到附近的富户,大家都惊慌失措地跑到衙门口报案。 刘瑾原本换上便服,准备亲自监督现场,没想到大晚上外面不断击鼓,十分吵闹,好像有十万火急的战事一样。 “发生什么事?” 衙头匆匆赶来,他也穿的是便服,看来一样是加入今晚行动的人。 “大人,是上官校尉的住处出事了。” 衙头急喘气道:“好像是有人趁她睡着故意报复,就放了把火,把屋子烧了。” “这个节骨眼,她可真能出事!”刘瑾的性子十分多疑,他根本不信。 过后就容不得他不信了。 一位百长急忙冲进衙门求救:“启禀刘大人,我家校尉被人暗伤,还请您调派人手支援我等。” “你们那么多人,还需要衙门这几个人帮手?”衙头没忍住说了一句。 就遭到刘瑾一记白眼,衙头顿时退后不敢再开口。 刘瑾走到百长面前,质问他:“校尉娘子受伤了?” 百长眼睛一红不似作假道:“是!逃跑的时候被烧掉的房梁砸断左臂。” “坤县毕竟是您的地盘,小的们不熟地形,还望您协助小的们捉拿凶手!” “走!本官去看看。”刘瑾一定要亲眼所见,他才相信是真是假。 果不其然到了现场,火海蔓延,屋子的房梁都烧没了,虽然火势被扑灭,可不断有官兵被抬出急救。 各个脸上炭黑,有的似乎是被熏晕了过去。 最后面有两个官兵小心翼翼抬出一人,她躺在担架上,左手挂着白布,气若游丝地提醒手下:“都轻点!” “抓到凶手吗!” “启禀校尉,让他跑了。” “一群没用的家伙。”担架上的主似乎非常懊恼。 刘瑾往前一凑,顿时心底冷笑,幸灾乐祸。 活该! 看来还真遭人报复了。 田老大的手下还是有义气的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9 17:16:42~2022-11-10 17:4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是迷走N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军狩时机已到 “来人, 还不快将校尉抬去医馆!再喊个大夫!”刘瑾差点没绷住笑出声,当然他是不会当面暴露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此人的鲁莽,害得他以为造反逃去州衙, 也不会被同僚当成笑柄。 现在罪魁祸首有事,他瞬间出了口恶气。 上官绣怎么不死在屋里呢! 这场大火来的真及时。 来的及时。一瞬间刘瑾反应过来, 变得冷静。 对啊, 为什么那么及时?此时此刻, 刘瑾彻底防备起上官绣。 上官绣已经被抬去医馆,坤县较好的医馆都在梁镇。 刘瑾亲自要大夫验伤,结果大夫一碰上官绣, 旁边的官兵就紧张地呵斥,小心点。 吓得大夫诊脉时断断续续, 大夫是个老人精, 知道县丞不好惹, 可刚来的校尉娘子是直接闹出人命, 为自保,便说还需要留馆查看。 看起来伤势很重。 刘瑾听到上官绣看起来伤势很重, 他留了几个衙差监视上官绣。 然后他转身就回了衙门,继续带人进田府。 一入门,便看见田府都被火波及了,已经烧到客院, 眼看要到仓库,刘瑾立即喊人搬箱子去荷花池,通过木舟划出坤县, 去隔壁的乾县, 这笔银子基本安全了。 不必再留在田府担惊受怕。 看着一箱箱被抬出来, 刘瑾喊一声:“等等, 本官要亲自检查!” 箱子被重重放下,打开那一瞬间,刘瑾提着灯笼沿着箱口转一圈,确定这是真的雪花银,然后翻了三层,再隔着缝隙微弱的光看见最底层都是银锭的影子。 他确认没问题。 吩咐其他也打开检查一样,有两个人抬起箱子不慎绊倒,将整箱金条洒了出来。 “小心点!”刘瑾厉声喝斥手下,毛毛躁躁,粗鲁至极。 那两人赶紧捡银子,发现手上满手的泥,天太黑看得不太清,只能通过烛光和月光看清是金子的轮廓。 可有人握在手里,感觉手感不对,质地好像没有那么滑。 “我感觉这金子有点奇怪,摸着的手感不对。” “地上也很滑,这里之前就是条泥路吗?” “别多想,只管搬就是了。”两人悄悄道。刚刚都被大人训斥了,他们哪里还敢生事。 谁都知道大人的紧绷着,现在正是最容易发火的时候,两人不敢生事,惹火烧身,就没将异样告诉刘瑾。 揪着泥巴把掉的金块放回去,箱子似乎变得更重。 五十箱全都搬到荷花池边,这时一艘艘木舟,一个木舟只能抬两个箱子,事发突然,没有准备大船,只能将就着用。 等陆陆续续的木舟运出去。 刘瑾才松口气,然后吹灭灯笼,觉得了结一场心事。 刘瑾回衙门。 完全将上官绣抛在医馆。 与此同时等刘瑾等人离开后,又有木筏被人悄悄撑着过来,非常简陋,为首的是蒙着脸的努斯,总共十人,但却从荷花池角落边停靠,然后淤泥里找到一张渔网,循着渔网的位置,陆陆续续抬起一个个满是泥的箱子,往假山里走,然后在假山附近的凹槽,不断摸索,摸到软处,使劲那么一按,很快假山下打开一个地下道。 然后将五十箱银两,搬进地下道。 恰好此时医馆里大夫睁着眼看着躺椅上的女子,她原本受伤的手已经能单手捏核桃,还悠哉悠哉吃着果仁。 大夫也不敢问。 倒是身边的官兵给了他一大锭银子,总共十两重。 “多谢官爷。” 原本一直在吃果仁的主,终于从躺椅上下来,她走到大夫面前,淡笑一声:“本校尉的伤,至少要休息三个月?” 温和的主让老大夫倍感压力,手里的银子都变得烫手,然后老大夫一副我都懂:“官娘子伤筋动骨一百天,您,您要多炖骨汤补补,然后三天敷一次药便可。” “多谢大夫,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上官绣不吝夸奖,她背着双手,便风轻云淡地离开了医馆。 有位官兵走之前,特地拍着老大夫的肩膀警告道:“我们家首领对您是赞不绝口,希望大夫能够继续悬壶济世。” 这哪是赞扬分明是在提醒他,他们知道医馆在哪,你跑不了,出事了,第一个找你。 老大夫吓得点点头,送走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顿时闭馆,连夜做了一封病履。迅速抓了跌打骨伤的药材去熬,制造了上官绣喝完药才走的假象。 然而不为人知的地方,努斯正将一车车新造的砖头运去河道西,然后全部一倒,掩埋进渠内,再派几个人镇守。 努斯再掏出一枚石子磨成的银锭子,再想到那场大火的时间,他们瞬间通过田府的荷花池开船将这三天打磨的银石子替换里面的真银,然后丢进荷花池标记的地点,再将挪箱子必经之处变成泥路,就算倒出来检查也只会和着泥巴混淆视线。那些人急着走,只会看看银子外形重量,根本不会特地去鉴定。何况每个宝箱上面三层的银两都没动,下面几层才是石头磨的银子。 谁也没想到刘瑾一出偷龙转凤,反倒被人偷龙转凤。 他满意地随处一丢,让附近的孩子敲碎拿去玩了。 翌日去河道西。 上官绣坐在輦子上,手里不断翻阅一本无名之书,里面却是她自己用阿拉伯数字记载的那五十个箱子的金额,总共一百八十万两。 想到胡露露说的地下道,暂时只有她和田老大,还有田老大的二夫人知道。 二夫人是个传统的后院妇人,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田老大跟贪官勾结,私藏官银。就算最后发现什么,银子早就被她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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