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往上岂不是更好? 还有人觉得校尉在乱花钱,根本不需要为普通卫兵准备房屋。 可阳城卫所二千人,早已经擦拳磨掌,决定要好好表现,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自己了。 听说瓦楼盖了三层,三百平,一层楼就有十个房间,一栋楼完全可以住上百人。 还听说三楼是空的,暂时没有住人。 这些已经是胜眉堂和卫所近日发生的事。 同时段,青州总兵攻破交州的消息传遍数州,横江越岭,传到阳城来了。 此时城门口来一大批走贩,都是从青州来的。 吴策看着这些走贩不对劲,他便将人拦在外面,刚想去通报上官绣。 衙门的马衙差来了。 马衙差直接走到走贩面前,挑了个拉板车戴着草笠的走贩,吴策老远一看就能看见对方手臂上的刀伤,像一大条蜈蚣吸在上面一样,十分丑陋。 吴策没靠近,却不免皱上眉头起了疑心。 不过是马衙差亲自接人,他不能说些什么。 因为他知道马衙差能做什么主?一定是大小姐亲口派来的。 “青州那边刚刚爆发大战,大小姐就在接纳从那来的一个普通走贩,到底是为什么?”吴策喃喃自语,等马衙差带人走了。 有个衙役便凑到吴策身边通知他:“吴守将,大小姐命令今晚宵禁,至于城外的人不要赶他们走,据说留着还有用。” “还有大小姐让您亲自去通知上官校尉,关于青州大量人口流失,有一波人潮即将往云州赶来的消息。” 吴策还想问点其他的,衙役就已经灰溜溜走了。 “奇怪。”吴策嘟囔几声,然后纷纷手下太阳一下山立马关门,谁来都不好使。 然后他亲自跑阳城卫所一趟,此刻阳城为什么别提多热闹,另外一个大门时常有些村民进进出出,多数是妇人,要么是夫妻俩吵架过来的。 搞得另一座大院闹哄哄,跟菜市口一样。 再步入议事厅见到上官绣时,吴策明显感觉到,这位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上官绣此时已经提拔一群表现有些的伍长,什长,扩张一千人后,职位也要开始往上调动。适当给底层一个机会,让他们各显其能,才能让大家更有动力。 而升上去的人,就准备带领云栏山那八百人。 胡铁三从一个没有任何手下的百长,变成已经有五十个手下的百长。 努斯还是三百人。 图尔和阿拉真能调动的人比较多,各自五百人。 只有她一次性能调动三千人。 上官绣此时此刻还在和手下吩咐道:“最近轮班每个人去三个月,由阿拉真亲自训练,只要通过考核再回到岗位。” 她这么安排就是为了更加规范卫兵们。 无论是什么兵器的卫兵,体能训练一定不能少,还有训兵招式,暂时只能用原有的楚兵那套继续练着。 因为武器限制摆在那里,她不可能改得太前卫,到时恐怕成为纸上谈兵。反而在战场用不上。 一个个人肩负新的任务高兴地离去,此次升迁了八位百长,都将是招收的新兵蛋子的上司。 上官绣完成人员上的调动,她才算抽空下来,招呼吴策坐下。 吴策好久没见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他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道:“青州总兵马上要平定叛乱,那边四处逃难的青州百姓可能会来云州。” 上官绣听后,她眼睛悄悄闪过一丝光芒,随后端起水壶给吴策倒了杯热腾腾的茶:“青州总兵八万人平定叛乱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已经拖了半个月,看来整个青州都将要元气大伤一段时间。” “可不是吗!”吴策恨铁不成钢道:“青州难得是楚人的地盘,就算他们不服太守,平日在太守的调和下也不好撕破脸面。” “这下一个没沉住气又乱了。” 上官绣道:“交州已经打下来了?” “还没,不过也快了。”吴策叹气道。 听完后,上官绣便撑着桌子起身,她背着手就要走出议事厅。 吴策忍不住问她:“您去哪?” “听到这个消息,我岂能坐得住?”上官绣扭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再不去,大小姐可就要生气了。” 此话一出,吴策想起她们两个人莫名的亲密,对方又是大小姐,再想到大小姐总是喜欢逗校尉,偶尔还撒娇,那模样...真是吓人。还有她们俩会不会太暧昧了,想到这,他顿时满脸通红。 算了,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绣见他突然满脸红彤彤的样子,有些好笑,她整理好仪容,便面带微笑出门。 去衙门的路非常通畅,就跟回家一样。 她来到衙门后院,荷花池边的亭楼里正坐着两人,石凳另一边,带着斗笠的男人,时不时对着萧好点头。 而萧好正神色严肃地说着什么,就像领导训斥下属一样。 那男人面色铁青,双手垂在膝盖上忍不住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仿佛要爆开一样。 上官绣眼神迅速一冷,她快速闪到萧好身后,下意识护着她,速度宛如一阵风,吹起萧好肩后的几缕青丝。 男人也突然吓一跳,他站起来,双拳一握,像是随时要反击一样。 “何人如此大胆?”面对男人疑似恼羞成怒地倒打一耙。 上官绣抽出腰间鞭子,啪一声摔在亭柱上,还在上面打出一道深深的鞭痕。 “到底谁大胆?” 她不忘拉着萧好到身后,打量一圈,关心道:“没吓到吧。” 萧好若无其事点头,她在她身后探头,柳眸狡黠地闪了闪,含着几分期待:“嗯,你们怎么还不打起来?” “看看谁比较厉害?” 多日不见,这个女人的恶趣味不减反增,还跟当初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上官绣瞬间一愣,立马意识到男人可能不是敌人。 她再抬头看向斗笠男,对方就是一个国字脸的猛汉,皮肤因为常年风吹雨晒显得黝黑,眉目充斥刚烈之气,看起来非常不好相与的人。 可就是这么个巨汉,在意识到她不是敌人,也不知道萧好之前跟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他。 偌大的一个猛汉,这才慢一拍反应过来,他突然扑通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是我,都是我的错啊!” “我不该沉不住气。” “更未想到那混蛋竟然心狠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上官绣沉默不语,迅速收回鞭子,看见对方手臂上还有一条长长陈年刀疤,起码十五厘米长度。应该是以前在战场上受得伤。 萧好拉着上官绣到一边,她撩起衣摆,神色平淡,继续坐在石凳上,与地上跪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猛汉,形成鲜明的对比。 上官绣看着看着,虽说猛汉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实在太辣眼睛,她还是把脸转向萧好。 有那么一瞬间萧好的目光在扫过猛汉的脸时,十分冰冷,只是一瞬便消失殆尽。 上官绣还是准确捕捉到,心里有几分了然,猜到了猛汉的身份。应该和青州有关。 “阿绣坐吧。”萧好还是很理所当然说:“让他继续跪着,想跪多久就多久。” “若能把青州跪回来,再砍他狗头也不迟。” 上官绣心想,她是什么品种的魔女? 猛汉听完,哭得更厉害,并且威力惊人。 附近没有什么人,似乎早就是被清退过,只剩下他们三个。 等一炷香后,猛汉再有能耐嗓子都架不住他持续的损耗,于是他暂时性哑了。 萧好给上官绣倒了一杯茶。 上官绣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然后耳边传来某人轻飘飘一句:“他是青州副总兵,徐四光。” 噗————上官绣没喝进去的茶水直接喷出来。 她怀疑萧好是故意在她喝茶的时候来曝猛汉的身份。 上官绣放下茶杯擦擦嘴,然后看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猛汉,潦草擦了一下眼泪,然后红着跟兔子似的双目,才看向萧好。 想起外界的传闻,她便问道:“徐副总兵?” “青州叛将?” 一句叛将顿时将徐四光急得丫丫大叫,想说,但嗓子又很沙哑。 萧好抬手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跟上官绣道:“如今战事未定,外面已传出风声称徐四光为逆贼,实际州衙还未正式判定,所以也算不得叛徒。” 尤其是最后两个字叛徒,咬得特别重。 徐四光的脸色十分难看,他重新坐下来,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喝出了酒的架势。 “我,我不是叛将,是齐田方噬主背叛!他在拥兵自重,正愁找不到借口独吞下青州,便故意设计圈套害我!” 徐四光一边解释一边激动的脸色通红。 上官绣到底是听清楚他的描述。 原来青州总兵齐田方拥兵八万,早就想独吞青州,便用心险恶先发制人,在徐四光的府上埋了龙袍和丢失的玉玺,冤枉徐四光有想脱离旧廷称帝的嫌疑。 一件龙袍和区区玉玺还证明不了什么,真正让徐四光迫不得已中圈套的是一场有阴谋的屠杀。 青州总兵齐田方大摆鸿门宴圈禁徐四光部下所有的家眷,并且命人当街对其女眷进行.....□□。 然后还将所有人杀害。 现场的目击者无论敌我都血溅当场。 然而外界并不知道此事,只知道徐四光突然造反了。 事情的真相是徐四光的部下愤怒起兵攻进齐府,抓来对方家眷,万万没想到齐田方根本不在乎自己留在青州的家眷,故意逼徐四光的人杀了他的家眷。 然后他假惺惺地在青州府署院为家人举办丧事,哭了七天七夜,引得青州不知情的百姓都同情他。 再之后齐田方就以此为借口举兵攻打徐四光。 得知陷阱的部下们再后悔已经晚了。 徐四光掩护家人先是去了交州,然后等家人出了交州,去往西凉州,交州就破了。 他本来要和齐田方同归于尽,没想到部下突然将他打晕,扮成走贩,一个假冒他往西凉州去,一个留在交州。 实际上真正的徐四光被送到了云州,然后来到了名不见经传的阳城。 徐四光越说越激动,他一掌轰在石桌,上面几乎出现裂缝:“真是阴险的狗贼。” “萧太守拜托我驻青州就是为了盯着齐田方,没想到齐田方竟敢来个鱼死网破,还让他成功了!” “都是我无能!我,我愧对太守!愧对,明王!” 上官绣默不作声地瞥了石桌一眼,再看萧好。 萧好还举着青瓷杯,只是再没喝一口,而是特地看向她:“阿绣,如你所见,开春将近属于楚人的青州又丢了。” 上官绣想了想,自己才三千人,想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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