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严秋:“…嗯。” 又安静了几秒,左严秋想到在柳絮出去找冰块时,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和仍在地上的红色衣服,犹豫后还是开口: “果果,我的睡衣……” “我换的呀。”不等左严秋问完,柳絮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回答完后还补充,“我还穿了你一件睡衣。” 左严秋嗯了声,在她家留宿,穿她的睡衣很正常。 只是想到柳絮给她换的睡衣…… 耳边是柳絮的一声笑,接着是声调侃:“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的。” 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左严秋面不改色:“那你喜欢吗?” “还行,手感不错。” “你…摸了?” “给你脱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哦。” 柳絮眉挑了下:“听着你好像很失落?” 左严秋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摸过我,我都不记得那种感觉,挺遗憾的。” 柳絮哑口无言,张嘴停顿了许久,才说:“余琪说的没错!左严秋,你果然很闷骚。” 左严秋笑:“这就闷骚了?” 柳絮:“不然呢?” “如果我说现在让你摸一下,我感受感受。会不会才是真闷骚?” “不,如果你真的这样说了,那两个字去掉闷字就好了。你是真——”柳絮在将冰袋敷到左严秋眼上时,用口型说了最后那个字。 被盖住眼睛的左严秋眼前一片黑暗,虽然看不见,可她的嘴角却牵了起来,“嗯。” 敷得差不多了,眼睛也适应了冰袋的温度,可以长时间放在眼睛上了。柳絮让左严秋躺下,这样不用一直举着。 待到左严秋听话躺下,柳絮一边给她摆放着冰袋,一边说:“今天就别去上班了。” 左严秋一秒犹豫都没有:“不行,我还有会。” “顶着这两个青蛙眼去开会?改电话会议吧。眼睛这么肿,就算你去了公司,工作效率也不怎么样。” “可是……” 左严秋话都没说完,就被柳絮打断。 柳絮说:“没什么可是的,虽然你是老板!但我是你老板!” 这话乍一听挺暧昧的,实际上在柳絮说完后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出了几秒暧昧。 柳絮咳了一声,算是解释:“名义上的。怎么说我也有公司股份,你还得喊我一声柳总呢。” 回应她的是左严秋的一声笑。 柳絮拍了拍左严秋肩膀:“所以现在柳总命令你,今天不许去公司,就在家办公。且也不能高强度用眼,开完电话会议就休息。” 左严秋这次没再坚持,而是柔笑着回应:“好。” 这件事情搞定,柳絮准备下一件事,先填饱肚子! 她问左严秋:“你吃什么?我去做。” 左严秋声线冷清:“你不是要喝粥吗?我来吧。” “你眼睛这样……能行吗?” “给我三分钟缓一缓。” “行。” 柳絮一点都没迟疑,直接上|床在左严秋身边躺下。 昨晚折腾了一整晚,她困得不行。 眼睛合住还没酝酿出睡意,就听身边的人问她:“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柳絮睁眼,眸底沁着笑意,嘴上却说:“想什么呢?” 柳絮伸出食指,戳着左严秋胳膊:“烛光晚餐呢?鲜花呢?清醒时的告白呢?” 她的话音刚落,左严秋的声音响起:“我爱你。” 柳絮没想到左严秋的告白说告就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严秋则以为这样不行,又道:“我喜欢你。” 柳絮:“…” 左严秋抿了抿唇,继续说:“我中意你。” 左严秋:“I Love U。” 左严秋停顿了一秒,唇微微动:“Je t\'aime.” 柳絮偏头看向左严秋,“念念说三年里你去过很多次法国。” “嗯。” “那为什么没去找我?” “如果不去找你,我去法国做什么?”左严秋说,“我只敢偷偷看你。” 她染着青色的语调对柳絮说道:“上次在剧院门口,是意外。我没想到余琪会让你送票。” “我也没想到她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因为……”柳絮说,“我不敢想你会去找我。” 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随后柳絮先开口:“所以在我出国前,你要带我去医院的那天,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左严秋:“嗯。” 柳絮忍不住翘起嘴角,可是嘴上不留情:“那你真不懂得珍惜,让我们错过了三年。” 左严秋没有反驳:“我的错。” “你没错。”柳絮说,“错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对。” 一个人的钟快了。一个人钟慢了。 好在三年里她们每天有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两个人钟的时间终于一样了。 左严秋的眼睛还被冰袋盖着,冰凉凉的。本应该感受到得是刺骨寒,可偏偏身边躺着春天,她根本无法被冰到。 听着柳絮得呼吸声,左严秋缓缓开口:“为什么喜欢我?” 柳絮附议:“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左严秋轻笑:“我先问的。” 柳絮默然,稍稍组织了下语言道:“之前就说过了,一见钟情。你的气质、你的脸,都很对我的胃口。”柳絮说,“我这样是不是很肤浅?” “是我的荣幸。”左严秋说,“如果我再丑点,又没有气质,就不会被你喜欢了。” “哼哼,这次你错了。其实一见钟情只是我喜欢上你的原因,但不是我真正喜欢上,想跟你纠缠一辈子的原因。” 柳絮:“毕竟只要对我胃口的,我都能用一见钟情来形容。” 左严秋默默抿下醋意,询问:“那真正的缘由是什么?” 柳絮趴在左严秋耳边,手成括弧状,慢慢说:“是与你相处的每个心动瞬间堆砌成的爱。”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羽毛,扫着左严秋的耳朵。 痒痒的。 不仅耳朵,心也是。 柳絮说完就撤回了原位置,手撑着脑袋看左严秋,“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左严秋将心尖尖上飘着的羽毛抚平,低声问道:“你每年生日的那笔捐款,都捐给了谁?” “捐给学校和社会啊,再让他们给一些贫困家庭,充当助学金和生活费。”柳絮问,“怎么了?” “我是靠助学金才能上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左严秋补充,“而这些钱,都是你捐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柳絮的这些捐款,可能不会有今天的左严秋。 她或许已然死在了严敏淑手中,死在春与夏,死在不知名的秋天或寒风彻骨的冬天。 死在,无法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的童年。 所以她才会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柳絮愣住。 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 左严秋好像听出了柳絮屏住了呼吸,她用轻松地语气继续说道:“不过最开始我不知道是你,因为是用L.Z的名义捐资,我就一直以为是公司。所以我大学找工作,第一家面试的就是L.Z。在L.Z实习,转正,工作。” 一切全都是因为那笔助学金。 所以不管别的公司开出了多高的价格,左严秋都没有想过跳槽。 左严秋淡淡说:“一直到三年前,我才知道捐款的是你。” 柳絮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皱眉,翻身骑在了左严秋腹部,手挠了左严秋两下痒,质问:“所以你喜欢我是报答我?” 要是这样,她可就要闹了! 她要的是左严秋的喜欢,不是感激。 左严秋不怕痒,可她还是笑了:“当然不是,感恩和爱,我分得很清楚。” 左严秋说:“说这些只是因为想让你知道,因为在知道你才是捐款人的时候,我才对你上了心。不过在你拿着一束花给我,说要把自己送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不一样。” 左严秋眼前已然浮现出了拿着玫瑰花朝她走来的柳絮身影,她柔声说:“后来喜欢你,是日久生情。” “你真的很不一样。”左严秋手抚到了柳絮腿上,滑腻的肌肤让左严秋如实讲出了心里话,“像是天使。” 柳絮脸发红。 不过左严秋敷着冰袋,看不见。 左严秋只是听着柳絮的呼吸声,想象着柳絮此时的样子。 她说: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只会有人觉得配不上你,不敢喜欢你。” “那个人,是三年前的我。” 左严秋抓到撑在她腰间的手,嘴边的笑意渐浓。 还有庆幸。 没有谁会在原地等待,同一片天空的月亮,今天去看也会发现与昨天不同。 柳絮在向前走,好在她……没有原地踏步。 水迢迢,路遥遥。 她终于抓住了柳絮的手。 “而三年后的我,只会想拥有你,让你在我身边。” “果果,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左严秋说完最后一句话,觉得气氛好像有些闷,怕柳絮会哭,她又道:“不然坐飞机去那么远的地方看你,蛮累的。” 柳絮都快要哭出来了,被左严秋一句话煞了风景。 抬手在左严秋身侧一拍,柳絮故作凶狠着说:“三分钟时间到了,快去做饭。” 接着,柳絮身体有一秒腾空,翻涌着被左严秋压在了床上。 左严秋眼前的冰袋被她拿掉,被染着丝丝凉意的眼睛充满柔情,眸光凝起望着身下人,水汽迷雾似的带着湿感的嗓音说道:“我想让你亲我一下。” 柳絮:? 柳絮:搞什么,刚在一起就这么甜蜜?还要来个早安吻。 她正想着要不要故作害羞,扭捏地亲一下左严秋时,就听左严秋跟她解释: “因为我忘记昨天晚上的舌吻是什么感觉了。” 柳絮:“…” 她一时无语住了。 大!闷!骚! 她才不信记得接过吻,但不记得接吻的感觉。
第60章 亲是不可能亲的。 柳絮偏过头,“还没刷牙。” 左严秋:“没关系。” 柳絮又看向左严秋:“很有关系!” 左严秋凝眸:“那咱俩去刷牙。” 柳絮想都不想:“不,我还要睡觉。” “那粥……” “粥煮好的前三分钟叫我,我再起床洗漱。” “好。”左严秋在柳絮嘴角亲了亲,“那记住,欠我一个舌吻。” 柳絮头顶冒出一排问号。 等左严秋出了卧室,柳絮睡是睡不着了,她没想到债就这么欠下了?! 她愤愤坐起来。 昨晚睡觉前,一直在照顾醉酒的左严秋,柳絮没怎么仔细看左严秋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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