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婉婉在楚韫身侧低语:“阿楚。” 齐暄妍站起身,笑容虚浮:“你们先聊,我去加条鱼。” 楚韫皱了下眉,看着她走出门,什么也没说。 * 齐暄妍站在点杀池旁发呆。 那晚邵婉婉请她吃夜宵,边灌酒边诉苦,拜托齐暄妍帮她约见楚韫。 她觉得瞒着楚韫不对,也不想这样,但当邵婉婉红着眼圈趴在她膝头发抖时,她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握紧邵婉婉的手承诺:我帮你。 身后有人走近,齐暄妍回头,邵婉婉戚戚地走来:“暄暄,鱼我不吃了,晚宴那边还得去。对了,这个给你,吃夜宵你落下的。” 邵婉婉给她一只香囊,上面绣着精美的石榴和蝴蝶。 齐暄妍连忙捧进手心:“原来掉在那了啊,总算找到了,谢谢你婉婉。” 邵婉婉微微一笑,齐暄妍看她脸色不太好,不安地问:“生日会董事长答应了吗?” 邵婉婉难过地摇头。 齐暄妍的心也跟着往下沉:“别担心,我再劝劝她。” “你也不要勉强,毕竟她是你上司。” 齐暄妍安慰她:“放心吧。” 回到包间,楚韫招呼齐暄妍下筷子:“快来,锅都开了,你吃鱼头吗?” 齐暄妍看着邵婉婉坐过的空座,心里空空的:“不吃。” “那就给我了,我吃鱼头,你吃肉。” 一顿火锅吃得很暖和。 晚上,齐暄妍惦记着承诺邵婉婉的事,再三思索,敲响归鸿轩二楼主卧的门。 “门没锁,请进。” “抱歉打扰。”齐暄妍的心跳略微加快,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楚韫的隐私空间。 宽敞的房里氤氲着柑橘木质调的雾气,楚韫坐在落地灯下看书,她只穿了一套宽松的真丝睡衣,披散的长发还沾着水珠。 齐暄妍拘谨地站在沙发边,楚韫给她一瓶热驼奶:“睡不着?要不我给你读篇小故事?” 齐暄妍忽闪几下睫毛,轻声细语:“董事长,我有件事想请求你,下下周邵婉婉的生日——” 楚韫冰冷决绝:“不去。” 齐暄妍蹲下身靠近沙发,身姿放得很低:“董事长,婉婉也是你从小的朋友呀,她真的很期待你能参加她的生日会。您只要出席一下生日宴,几分钟就好。” 楚韫视线落在她屈折的腿,目光冷下来:“不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齐暄妍那么漂亮的一双腿,楚韫舍不得让她在董事会议上多站一分钟,都是专门安排她在身后坐着,可是现在齐暄妍竟然为了一个根本不心疼她的女人卑躬屈膝。 齐暄妍从来没听过楚韫对她用这么冷的声线,心情下坠,但还是硬着头皮恳求她:“董事长,你要怎样才肯去呢?” 短暂的沉寂。 楚韫突然嗤笑,两只凤眸倨傲睥睨:“齐暄妍,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齐暄妍的心脏像被利爪攫紧,浑身冰冷,嘴唇一点点变白:“是,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秘书,我知道我在你面前什么都不配,但是邵婉婉真的对我很重要,就算明知不可能,我也要为了她努力。” “行啊。”楚韫翘起腿,朝一个方向扬脸,“那取决于你为了她愿意牺牲什么来求我。” 齐暄妍循着那个方向看去,绵软的大床上放着一条蕾丝透视裙。
第14章 齐暄妍的脑子里像烧过一团大火,热浪熏得眼睛疼,多看一眼床上那件羞耻的透视裙眼睛都会灼伤一分。 伴随羞耻而来的是强烈的屈辱感,它们和楚韫傲慢的俯视混合在一起,化作沉重的钉锤击碎这一个月来楚韫给她留下的所有正向光环。 要在一个人心中树立起美好的形象很难很难,需要运气、付出,和日积月累的坚持;可要想在一个人心中变得糟糕就太简单了,只需要击碎她的尊严。 现在,楚韫就是挥舞着魔爪要把齐暄妍从高台拽下深渊的恶魔。 齐暄妍颤动唇瓣:“你是要我穿上那件恶心的情.趣内衣跪在你脚下摇尾乞怜,你才有可能考虑出席邵婉婉的生日会,是吗?” 楚韫靠在沙发里重申:“我说了,那要取决于你愿意牺牲多少。”她抬手指一指酒柜旁边的黑色衣柜:“打开它。” 齐暄妍握紧手走过去,扣住金属把手推开柜门,里面琳琅满目的情.趣衣物刺痛她的双眼,更令她不适的是隔板下层的手铐和流苏鞭...... 嘭!齐暄妍用力关上柜子,转过身,愤怒地瞪向秽物的所有者:“所以,楚韫,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这个月来你带我出差,教我收复林场,送我礼物,不管什么时候都对我做出温柔的样子,全部都是你装的,对不对?你就是要等我卸下心防主动求你,然后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好把你在外面玩女人手段用在我身上,对不对?” “重要吗?” “是,不重要,到了现在之前的事都无所谓了。” 齐暄妍拿起床上的透视裙,迈动白皙的长腿走到沙发边缘,裙子细腻的薄纱垂到楚韫手背,她问楚韫:“今天先穿这件对吗?” 楚韫凝望着她,目光深沉,勾起嘴角点了下头。 齐暄妍扬起手臂把少得可怜的布料扔到楚韫脸上,看着黑色的蕾丝花边滑过楚韫的眼窝和鼻梁,掉到她的大腿上。 齐暄妍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站得挺直地俯视沙发里的女人,言辞讥讽:“楚韫,首先恭喜你,你之前的演戏非常成功,我不得不承认有几个瞬间我有被你身上的闪光点吸引。是,你跟传言中的草包纨绔相反,在经营谋略上算得上很优秀,但是你太轻狂,待人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沉寂的空气里缓缓流动楚韫低沉的呼吸。 齐暄妍退后几步,让她们之间有足够疏远的距离,浑身上下冷成一块冰:“我们除了上下级关系,其他利害你也清楚。我是为了邵婉婉来的,当然,我也为了楚老先生承诺我的钱和资源。但是楚韫,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其实心里真的不想做谁的眼线监.视你。” 她停顿一秒,哂笑一声:“正好你也厌烦,还这么轻蔑我......现在说开了正好。不能帮到婉婉我很遗憾,但我会好好安慰她。不能得到巨额的报酬我很痛惜,但我会找到新的工作努力挣钱。唯有出卖身体和尊严换钱的事我干不来,明天我就跟楚老先生请辞!” 齐暄妍从来没有这么爽利地骂过人,而且还是对着楚韫这种狂傲之徒,释放的感觉很爽快。 她做足了破罐子破摔、谁来惹她她就跟谁拼命的觉悟,快步走向主卧大门,突然身侧响起暴戾的脚步声,高挑的身影从她身旁一闪,楚韫单手撑住墙壁,目光阴沉地挡在她面前。 炽热的鼻息带着柑橘调的香气粗重的扑在齐暄妍的脸庞,让她的精神有一瞬的恍惚,想起在丰原寒冷的夜晚,楚韫流着鲜血护在她身前。 齐暄妍忍着混乱的心跳缓缓抬眼,视线从下往上,楚韫敞着宽松的下摆和衣领,露出腹部的马甲线和隐约的饱满。 而她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楚韫特地把它翻到结论那页,直接明白地亮在齐暄妍眼前。 “你根本就不是齐家遗落在外的大小姐。” 齐暄妍盯着结论“非遗传学父女”那条,倏然睁大眼睛,气愤的怒焰烧到顶峰,她夺过鉴定报告撕得粉碎:“楚韫,你算计我?你什么时候——” 她把碎纸踩在脚下,愤怒和恐惧刺激得她喘不上气,仅剩的一点清醒让她想起一周前她喝了酒回来,田阿姨榨橙汁时拔了她几根头发...... “呵。”齐暄妍气极反笑,她扬起脸,眼神冰冷倔强,“好啊,你算计我。这下好了,你知道我不是真的齐家大小姐了,那又怎样?这对你有什么用?齐家人从一开始根本不在乎我,齐家的资产我分不到什么,我就是被赶出齐家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身份造假考取的学历,以及靠学历获得的工作履历呢?真正的齐暄妍小姐又在哪里?你假冒她的身份这么多年,已经构成违法,如果你坐牢,你怎么挣钱?而且你似乎......” 话到最后,楚韫俯身贴近齐暄妍,在她耳边沉声低语:“很缺钱。” 楚韫的话字字如锥,深深贯穿齐暄妍千疮百孔的心。 齐暄妍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早已变成了一只猎物,而楚韫则是埋伏在草原里的狮子,她无声靠近,步步紧逼,找准时机暴冲起跳,咬住齐暄妍的脖颈死死不放。 像是认了命,齐暄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颓然地低头:“对不起。” 楚韫把腰弯得更低,嘴唇贴在她的耳发边缘开合:“说什么?听不见。” “董事长,对不起!刚才是我放肆无礼,求您原谅我,求您......”齐暄妍弓着腰,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眶砸向地面,“千万不要告诉齐家。” 楚韫狭长的凤眸里掠过侵略的玩味:“这也一样,取决于你愿意牺牲多少来求我。” 齐暄妍狠狠地咬牙,浑身因惧怒而战栗,她走到沙发前,捡起刚才扔掉的透视裙,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楚韫,每一步都有千钧之重,足以压塌她清傲的脊梁。 楚韫的视线轻佻赤.裸,齐暄妍暴露在她的目光下,胸脯剧烈起伏,踯躅地抬起手,解开胸口的第一颗纽扣。 颈下雪白的肌肤露出一角,齐暄妍双手颤抖,楚韫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上来,握住她的手背牢牢包裹,停下她解衣的动作。 “现在可不是换条裙子那么简单了。”楚韫朝浴室使了个眼色,轻轻吹动齐暄妍的发丝,声线饱含情.欲,“进去等我。” 湿热的气息拂过面庞,齐暄妍心悸难忍,红着眼眶看向讨厌的人:“楚韫,你流氓。”
第15章 浴室里的隔断镶着通透的玉砖,卧室的光曲折的渗漏进来。 齐暄妍后背朝门,身前是汉白玉砌的莲形浴池,空气里还飘浮着淡淡的水气,暗示它的主人刚才使用过它。 齐暄妍把手贴在胸前,捏紧领扣,眼睛又涩又痛,胃里苦液翻涌,一想到楚韫轻佻的眼神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浑身僵冷,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像死神的审判。 玉砖上映出来来回回的人影,楚韫在卧室里走动。 昏暗的房间里很安静,齐暄妍听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声音,然后门被轻轻推动,楚韫走进浴室,把门反锁。 “脱衣服。” 齐暄妍抱着肩膀微颤,侧脸看向身后,楚韫换了身丝绸长裙,递过来一件宽松的白衬衫。 齐暄妍接过衬衫,长款,肩宽是楚韫的尺寸。 楚韫走到隔断后面,说:“换上。” 玉砖虽然通透,但隔在外面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齐暄妍深呼吸,紧张地注意一墙之隔的楚韫,快速换下衣裙,穿上楚韫的白衬衫。楚韫比齐暄妍个子高、骨架大,她的长衬衫穿在齐暄妍身上垂得很低,像件膝上衬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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