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废话什么。”楚海将左手铜锤抡了几圈,只见铜锤迸出火花如流星一般直射而来,先前那个说死战的影卫没能躲过竟是被一铜锤砸死了,脑浆四溅。 楚海手掌往回一拉,先前锐不可当重似千斤的铜锤又飞回了手里,上面还粘着脑浆血水,如恶鬼一般直接伸着红舌头舔了一口,看得我喉咙酸水上涌。 “寒不寒碜!”秋钟嫌弃地瞪了弟弟一眼,继续说道,“真人现下也转修魔道了,做什么还要替落湘谷的人卖命,凭真人如今的修为,就是当个魔将也绰绰有余。” “要打便打,不必多言。” 单凭这两人,我还真不惧,只需提防他们耍阴招便是。 楚海是个急性子,我还没说完就跨着大步手举双锤猛冲过来,举剑相迎,剑身刚一接触铜锤,就擦出一连串的火花来,反震之力更是直接让我倒退了好几步,真是个莽人。 稍稍拉开了点距离,抽剑回刺,楚海一铜锤打在剑身上,铿锵一声,换做凡剑怕是早就断了。 “参横斗转!”剑身发出通体白光,卷动四周灵气形成一股强大气流,飞沙走石,迷人眼目,直奔楚海旋绞而去。 楚海抵挡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全身衣衫变成长短不一的布条挂在身上,脸上也被碎石剐蹭出道道血痕,惹来众人一阵笑声。笑得最欢的要属牠姊姊秋钟,连腰都笑弯了,整个人的阴郁气息都散了不少。 楚海对秋钟怒目而视,后者才收敛了一些,摆手忍着笑意道:“抱歉,抱歉,我来替你出气。” 说着手上便潇洒转着纸扇,纸扇离手后如锋利的大刀片一样飞奔而来,速度快到来不及出声提醒,低身躲过后就听影卫一声惊呼“真人小心!”,回头一看那纸扇又在秋钟的控制下转回来了。 我身旁一人躲避不及,直接人头飞落,滚烫的血液四溅开来,那割下来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才不动了,眼睛还是睁着的,里面满是惊讶,速度快到来不及恐惧。 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牺牲了两人,大家皆是怒目圆睁,恨不得手刃敌人报仇雪恨。还没等我阻止,又是两人冲了上去,只是还没挨到衣角就被楚海的两只铜锤砸成了肉泥,死状之惨烈、手段之血腥难以言述。 秋钟的纸扇还在空中快速转动,倒转方向向剩余的影卫而去,好在被我一剑打飞,勉强保住了剩下的三个人。 “你们进云水堂守着,此地有我。”他们也自知无力抵挡,在这待着只能白白牺牲,听我这么说也不迟疑,马上就进了云水堂。 只是还没等我放下心来,云水堂里也传来异动。我马上想撤身进云水堂,不想被这两人紧紧缠着,一时竟是分不出心神多想其它,只能期盼里面撑到我解决这两个人。 时间紧迫,我手下剑招如花雨满天,繁复又狠厉,这二人铁了心要将我拖上一时半刻,手上也是杀招尽出,招式绚丽至极,正是愁云战罢双铜锤,纸扇又枭项上首,云水堂前大斗法,魔修誓要斩魔修。 平生所学招式一一使出,不再平静祥和,而是煞气冲天,这二人虽不敌我,到底胜在心意相通配合默契,一时之间竟是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 欲知南斛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昵称: 38 | 千同香里黄金蛊 我这边打得焦灼,云水堂里面也是闹翻了天。 三个稳婆被药师张瑞全部杀死倒在血泊中,原来这张瑞竟然是魔族之人,潜伏在落湘谷已有三百年之久,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么个机会,因魔族原定计划被我破坏,现下便想着干脆直接斩断落湘谷传承。 张瑞捋着胡须假意在一旁看顾南斛,暗地里便在寻机会下手,也不是没有想过背地里使些手段,按理牠身为落湘谷首席医师应该很好寻机会下手,可不知为何这蛊师姜齐实在看得紧,从头到尾下来,愣是一点漏洞都没有。牠又是个男子,不好多靠近南斛,故而外面杀声四起,也迟迟没能动手。 牠心下思忖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再不下手就要错失良机,虽然准备不周,但这云水堂内想来也无人能抵挡自己,这么想着牠暗自汇聚力量于掌心,准备一击毙命。 不想还没挨到南斛,反倒被姜齐先一掌打在胸前,掌风凌厉,张瑞便口吐鲜血不止,察觉胸前麻痒,撕开衣服一看,果然是金黄色的五指印,心下是又惊又悔,悔的是明知这毒辣女子是谷内用蛊第一人,居然没有分出心神来防备一二,惊的是自己身为首席医师,哪怕没有防备,也断不至于被蛊毒暗算,姜齐又是何时给牠下的蛊。 事已至此,张瑞想再下手已经没有机会,只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出四道灵气,分别打向三位稳婆和关西白,想着这四人一死,南斛顺利生产的机会必定大大减少。姜齐毕竟是蛊师,实战经验不多,虽然一直提防着,到底只来得及救下关西白,从外面赶进来的三名影卫见状,赶紧出手擒住张瑞。 “稳婆俱已死尽,你这些年醉心于研究蛊虫毒物,怕是不懂如何接生吧?”张瑞双手被反剪在后压着跪在地上,身家性命不由己身,嘴上倒是丝毫不服输。 “这老小子我就知道没安好心。” “反正我肯定活不过今天了,有少谷主陪着我也不亏。”张瑞跟捡了宝贝一样咧嘴大笑,“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提防我,又是何时下的蛊?” “骟牠爹的,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姜齐直接破口大骂,“你这种垃圾不防能行吗,上次评首席医师,你个狗东西竟敢给我搞鬼,手段如此下作,台上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出来了,你敢说那金蚕不是你放进去的?” 落湘谷评首席医师的方法很简单,五十年一次,先下毒再解毒,谁最快解完谁就是首席医师。本来姜齐还奇怪,自己蛊虫好好的,毒都解一半了,怎么蛊虫突然打起架来全死掉了,比赛结束以后她不信邪,拿着蛊虫跟容器在那反复看,还真就被她看出点东西来了。那装蛊虫的容器里先前装过金蚕,吐了点毒丝,那丝又细又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这毒丝把原有相生相克的平衡打破,导致蛊虫躁动不安,全疯了一样死个一干二净。 “是我放的又如何,最后当上首席医师的可是我。” 张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知道的以为牠才是受害者。 “面皮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晦气。”姜齐一脸厌恶,“死到临头就让你死个明白,你自己好好闻闻水汽里有什么?” 听得此言,张瑞猛吸了一口气,不屑地道:“不就是普通的檀香味吗?” 可说完便呆若木鸡,满是不可思议地说道:“千同香,这不可能。” 千同香并非是一种香,而是一种蛊虫,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方便蛊师掺着几种蛊虫一起用,既可以维持奇妙的平衡,又能发挥出蛊虫本身最大的威力。 “千同香味苦且酸,怎么会和檀香味混合在一起还是芬芳馥郁的呢?”姜齐简直是狂笑起来,“因为我不仅只加了千同香啊,七八种香料调和在一起可是完美地和檀香味融合在一起了呢,怎么我们的首席医师居然闻不出来啊。” “不枉我换了几百种材料,日里夜里都在调配比例,等的就是你今天犯上作乱。”姜齐这时还不忘往南斛嘴里塞两颗补气血的丹药,“哪有什么真的百毒不侵,要同时往你身上下好几种蛊当然难了,可是以千同香为引,三种蛊虫为辅,真正破掉你百毒不侵体质的可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黄金蛊。” 黄金蛊,是一种十分常见的蛊虫,顾名思义,人中蛊以后肤色金黄,如黄金一般,最终全身僵硬死去。要破此蛊也不难,只需赶在肤色变化前揪出来就行,不过若是已经转了肤色,那就无力回天了。 “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算我技不如人。” “还算,本来就技不如人,使些肮脏手段偷我首席位置。” 姜齐根本没让张瑞死在黄金蛊手里,而是自己抽了影卫腰间的剑一剑刺死了对方,怕死不透彻,还在腹腔里搅动了一下,末了掏出个黑色瓶子,只见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从瓶口爬出来,跟蚂蚁搬家似的爬到尸体身上,接着一口一口啃光,连骨头都没剩下半点,之后又顺着姜齐的身体爬回了瓶子里。 搞完这一切,姜齐还撇撇嘴角对着关西白说道:“小姑娘可得学着点,跟老鼠打交道,人就是死在面前了也不能信,谁知道会不会借尸还魂呢?” 此时的关西白已经面无血色,正靠在柱子上歇息,血已经染红了汤池,有南斛自己的,也有她割掌放的,血再放一会儿,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她关西白就能死在南斛前头。我若是在自然不会让她这么胡来,可我不仅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甚至还被这两个魔将拖住了。 这二人修为不如我,时间一长就落了下风,我正要卖个破绽结束战斗,不想从四面八方涌来许许多多的蛊虫毒物,与老谷主那日燃香放血的场面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恶,关西白到底是放了多少血,她不要命了吗? 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得分出一部分心神用魔气罩住云水堂,免得里面的人被打扰,只是这样一来,魔气消耗极大,秋钟楚海二人便隐隐占了上风。 二人显然也看出了我的被动,马上转变策略,不再两人一起与我对打,而是一人拖住我,一人攻入云水堂。那莽汉两锤子打在魔气罩上,差点就给牠打碎了,好在我及时注入了更多的魔气,勉强挡下来了,眼看楚海又要哐哐一顿锤,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九宫八卦阵,赶紧拍了下储物腰带掏出八面颜色不一的小旗和九个纸扎的金甲小人。 八面小旗分列八个方向,九个金甲小人分守九宫,八道绚丽强光倾泻而下将云水堂完全包裹住,九个纸扎则化身九个金甲巨人,此阵可攻可守,就是消耗巨大,半炷香的时间就能吞掉上百万上品灵石。 平时压根想不起这个阵法,无它,实在是太烧钱了,我身为宗门长老,每月俸禄才不过百块上品灵石,我就是再攒上两百年也凑不够支撑一炷香的灵石,这么威力惊人的阵法我个穷鬼根本用不起。 要不是情势所迫,我根本舍不得用,咬咬牙扔了二十万灵石进去,这九个刚刚一动不动的金甲人才勉强有两个睁开了金目,我的心在滴血,那可是二十万灵石啊,就算不吃不喝啥也不买也得攒一百六十七年啊! 心痛到不能呼吸! 但不得不说这玩意确实好用,阵法一出,如潮水涌来的蛊虫就跟毛毛雨一样,楚海的破锤子也是一点都撼不动。大概是因为刚失去了大半积蓄,内心格外愤懑,满身魔气越发暴躁起来。 眼下无后顾之忧,必须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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