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名为幻青,吸入者会产生幻觉。你其实很幸运,若不是你成了这百毒不侵,恐怕也只会像其他人那般,在皇帝身下承欢。但是他,可不温柔。哪像我……”何遇说着,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缓缓凑了上去。 “还未上好药吗?”身后,传来魏凌决那沙哑的声音。何遇忙放下了手,道:“已经涂好药了。” 魏凌决带着她去了一处大殿,宫殿名叫承光宫,是皇帝特地用来修仙练道的居所。进门后便能瞧见在那正中央挂有深色帷幔,那帷幔之中有一个影子坐在那里。 魏凌决拉着她跪下,说道:“皇上,人带来了。” 很快,一个身着龙袍,披头散发的人踉踉跄跄走了过来。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的,两块颧骨又高又尖,活像是一个僵尸。而这身龙袍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肥大,很不合身。 这是云启朝皇帝,常年因吃丹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看到元珩顿时欣喜若狂,污浊的双眼都开始发着光。 元珩看到他的模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魏凌决则将她往前推。 “好,好。”皇帝连说几个好字,紧盯着元珩。 “乖孩子,随我来。”皇帝小心翼翼地拉着她走进白帘内。 帘外,魏凌决燃起了一支香。又道:“皇上,先取血。” “好,朕知道了。你出去吧。”他声音微沉,似有些不耐烦。 “是,皇上。” 魏凌决深深看了元珩一眼,关门离去。 深灰色的帷幔围着的,是一个蒲团,蒲团前是一张黑木桌,桌上摆放着几本书,还有奏章。元珩下意识抽回了手,皇帝缓缓转头,望向她。 皇帝的笑有些诡谲且狰狞,她开始往后退,谁知皇帝一把抓过她就压在身下! “皇……皇上!仙师说了,要先取血。”她抵抗着,有些慌张。皇帝深深吐了口气,起身走到墙面,拿下了挂在上面的宝剑。 元珩将右手放在身侧,伸出了左手。 宝剑很是锋利,仅轻轻那么一划便划开了她的肌肤。鲜血流出,那皇帝立刻张嘴上前,用力吮吸着她的鲜血。 元珩紧咬牙关,皇帝像是如饥似渴,抓着她的手吸着血不放。魏凌决点的香逐渐充斥着整个房间,只见那皇帝缓缓放下了手。 发红的双眸瞪着她!元珩也不知那幻青是否起了作用,只是不愿被皇帝凌.辱,于是慌乱的朝门口爬去。 怎料那皇帝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腕,将人硬是给拖了回去! 4.太子 她被皇帝又拖了回去,衣裳被皇帝撕扯。此时皇帝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她用力推开了皇帝,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元珩往后退了好几步,打开门逃离了。 皇帝寝宫附近的人都被魏凌决撤走了,她走出来,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不过也正好。 来之前,魏凌决给了止血散,元珩将那止血散洒在伤口上,顿时一阵剧痛传来。她忍着痛,撕下了衣裳上的一块布条,包在了伤口上。 大概是失血过多有些头晕,她走着走着差点摔倒,突然被人扶住。 “小心!” 她抬头望去,不认识。但是看这身装束,唯有太子了吧。 “太子。”她刚想跪下行礼,君玄澄便马上扶住了她。 “不必行礼了,我送你回去吧?”君玄澄声音轻柔,长相端正。倒不像是那昏君的儿子。 “不敢劳烦太子,我自己回去便是。”她的声音有些无力。抽回了手,下意识的狠狠抓了一下被君玄澄碰过的手,抓出了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元珩一路慢慢走回了云台殿,等她进门后,不远处的一直跟随的君玄澄也就离去了。 身侧的张月鹿有些好奇,欲言又止的模样,引来了君玄澄的视线。 “以前,太子妃曾让宁瑜看望过她。七八岁便入宫了,甚是可怜。”他缓缓说道。 “太子妃与侧妃娘娘心善,饶是这低贱的草民,都如此上心。”张月鹿微微躬身,回答道。 君玄澄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回身看着张月鹿,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像谁?” “谁?方才的那位姑娘吗?” “嗯。” 张月鹿仔细回想,低头道:“奴才没看太清,有些想不起来了。殿下是觉得……她与谁相像吗?” “历州徐家长女,徐乐容。” “离……离王妃?”张月鹿有些诧异。 回到云台殿的第一件事便是药浴,这九年来,无论是否试毒,药浴已成了她的习惯。 不仅是因为会偶尔毒发,需要药浴缓解。更是因为这药香能让她静心,身体也会觉得舒服很多。 她闭着眼靠在药池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一股温热的气息突然出现在她的耳后。随即是一只滚烫的手从肩膀,缓缓向下抚摸而去。 “何师兄,师父很快就来了。”她淡淡说道。那手受惊般缩了回去,何遇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门口,并没有人过来。 他干咽了口水,然后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缓缓摩擦着。元珩嘴角微扬,依旧闭着眼,这些年,他也没少如此做过。只是他不敢,再进一步。 何遇的视线往水里瞧着,又放在了她的脸上。她生的好看,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邃而潋滟。但魏凌决抓回来的女子中从不缺好看的,她却是最特别的那个。 “摸够了?我该回去了。” 何遇哧哧笑道:“这么些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还让我走?” “真是抱歉,今日不想让你看。”元珩佯装无奈,深深叹了口气。何遇咬了牙,冷哼道:“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瞎叫唤什么?” “但你想要,也不敢啊。”元珩扬唇一笑,眸子中带着一丝讥讽。 何遇也不再说,收回了手。他狠狠瞪了元珩一眼,忍下心中的那股火气,拂袖离去。在他走后,元珩的笑容瞬间消失,留下的只剩一股厌世的寒意。 她抬起右手看了看,然后轻抚了包裹在手上的那条青白色的衣带。低喃自语说了什么。 皇帝一觉醒后感到神清气爽,神奇的是那蜡黄,瘦的只剩下皮的脸都有了血气。传召了魏凌决,告知他自己的感受。 “爱卿,这圣体滋味确实非同寻常。也不知朕何时才能真正的长生不老?” “今日见皇上英姿焕发,定是圣体起了作用。只是还需您再耐心等等,今日还只是第一次,只要再多几次,再配上臣的药,皇上定能如愿。” “你要让朕等多久?”皇帝话中有话,魏凌决马上接道:“云台殿还有几个同皇上相合的女子。皇上稍安毋躁,等臣用药将她们浸泡过后,今日就送来。对皇上成仙,也是一大助力。” 皇帝眸光微微闪烁着,轻轻颔首。 元珩养了好些时日的身子,又被送去了皇帝的寝殿。皇帝自是欣喜的,早已迫不及待。 但魏凌决却让皇帝再等等,皇帝也强忍着,和魏凌决一起打起坐来。而元珩早已是被脱了个精光扔在床榻上,身上只是盖了一条薄薄的红色绸子。隐约着还能看到红绸之下那玲珑有致的身子。 那两人就盘腿坐在一旁,像极了一个古怪的祭祀。 “爱卿呐,还……还需多久?”皇帝一颗躁动的心已经是按耐不住,他时不时的去偷看元珩,口水都快流一地了。 “昨夜我夜观星辰,竟有一道光照入圣体屋内。此等大祥之兆定是仙人显灵。今日辰时为吉时,皇上在等上一刻。”说完,魏凌决又拿出一颗褐色的丹药递给皇帝。 “皇上吃了这药,再与圣体交合一番,定能修成仙根。” “好,那便听爱卿的。”皇帝接过那丹药一口吞下,然后闭眼静待吉时…… 依旧是在腕上涂抹了让人致幻的幻青,故技重施,将皇帝骗的团团转。 虽说躲过一劫,但每回都会被吸不少的血。元珩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回云台殿,身后也依旧跟着君玄澄。 皇宫内种满了花草树木,俨然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但对于她来说,这些枝繁叶茂,如同枯枝,烂叶。还十分令人讨厌。 走了一半的路,瘦弱的身子突然停下了,而一直跟在后面的君玄澄也立刻跟着停下了。 “太子为何跟着我?”她回身,开口问道。 “送你回去。” 元珩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到了君玄澄的面前:“太子到底为何跟着我?” “我说了,送你回去。”君玄澄重复道。 元珩勾唇一笑,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胸前,满眼柔媚:“太子莫不是……”她抬眸,继续说道:“也想尝尝这圣体的滋味吧?”君玄澄脸色一沉,甩开了她的手后退了两步。 “莫要胡言。我只是见你可怜,一人回去恐有不妥。” “可怜?”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双眸冰冷,如同深暗的幽潭凝视着君玄澄。 “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太子殿下管得过来吗?但他们在阴沟,我在皇宫。到底谁更可怜呢?” 君玄澄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怜悯之色。又觉她这副阴冷的神情像极了那妖道魏凌决,心中对魏凌决的憎恶又多了几分。 “我可帮你,离宫。” 元珩眼神微变,朱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随即又一副冷意,说道:“我也可帮殿下,继位。” 这次侍寝之后,魏凌决便一直拖着皇帝,只说元始天尊入梦,告知需等到天地异象日夜出之后才可继续侍寝,不然之前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皇帝想要成仙,便也不会强行让魏凌决将人带来。只是又让他找到其他圣体,用以修炼。 —— 亥时一刻,阴暗逼仄的房间之中点着一盏灯,那灯微微跳动着,映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那双眼眸也跟着它泛起了光。 一团小小火焰正在眸中跳动着,一点,一点,心跳也亦是如此。 “元珩,听他们说你叫我?”何遇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有件事想请师兄帮忙。”见人来了,本无神的双眸中立刻露出一丝淡淡笑容。 “你说。” “我想请师兄带句话给太子,师兄可否帮忙?” “这……”何遇一脸为难,暗自心想着。太子对魏凌决鄙夷不屑甚至一度想让皇帝杀了他。自己身为云台殿弟子还去找太子?这不是给自己找死路呢吗? “师兄不知,我先前去侍寝,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你也知道在这宫中我只是皇上用来享乐的工具罢了,我只想见见他。师兄可否答应?”元珩满脸委屈,眼眶微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何遇低头,忙说道:“若是师父知晓了,我……我会被打死的。” “不会的。师父今日会和皇上谈经论道,明早才会回来呢。”元珩走下床,抓住了何遇的双臂。她凑到何遇耳边,轻轻说道。何遇顿时觉得整个身子骨都软了下来,他推开元珩,捂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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