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珩,他神色慌张,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看上去是无法说话了。元珩走到他的面前,拿出匕首。 这些时日来她特地学习了如何将人凌迟,魏凌决是第一个。 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的皮肤,她伸手,将那一层皮给活活扒了下来。魏凌决疼到死去活来,无法出声。双臂被元珩硬生生扒了皮,鲜红的肉裸露在外。 她又开始下刀,在手臂上的一块肉,然后再割下右腿上的一块肉。很疼,但不致死。 魏凌决疼到发不出声音,甚至都无法挣扎。元珩每割下一块肉,她都塞进他的嘴里,直到嘴里完全塞不下。 魏凌决痛苦不已,肉和胃里的食物都被吐了出来。他的眼中含着泪,绝望的看着元珩。 “生剥其皮,再割其肉。铁树蒸笼,千刀万剐……”元珩一边施刑,一边嘴里念叨着。 “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地上摆满了魏凌决的肉,鲜血流了一地,元珩身上也全是他的血。魏凌决的身上东边少肉西边露骨的,但也还是尚有一口气在。 她一刀刺进魏凌决的身体!一直到脑袋也开了花,她不停地砍着魏凌决的尸体,就像是屠夫在处理一只猪,四分五裂。 阴鸷的脸冷冷看着魏凌决已残破不全的尸体,她缓缓道:“千刀万剐,师父你,喜不喜欢啊……” 此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她的身后迅速离去。 行云阁处在皇宫的东南方,这里其实之前是一座冷宫,后来君玄澄便派人将这里打扫修缮一番便给她居住了。 浴池之中,元珩清洗了好多遍身子。想要将这一身血气清洗干净。不过无论她怎么洗,都感觉自己的身上有股浓浓的血腥气,甚至都掩盖了自身的药材气息。 “姑娘!姑娘别洗了。”小妍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拦住了她。她的身上全是红色的抓痕,好像恨不得要剥下这层皮似的! “够了,姑娘,已经很干净了。”小妍眼眶微红,声音都有些哽咽。她自是知晓元珩的这些遭遇。 自儿时便有人告诉她,不要接近那云台殿。里面的人都不是人,都是疯子。但今日见到这唯一从云台殿活着出来的人。小妍便觉得她十分可怜,有些心疼。 元珩缓缓放下手,双目有些空洞。 “奴婢给姑娘换上衣裳。” —— 云台殿除了魏凌决已死,其余人按照罪行斩首的斩首,充军的充军。 去打扫云台殿的内侍和宫女走进一间漆黑的房间,宫女点上了几只蜡烛,屋内一下就亮堂了起来。这房间阴沉沉的,还充斥着一股怪味,令人作呕。 “好像一股死老鼠味。”内侍闻到了臭味来源,便朝那床榻走了过去。宫女胆子小,便推了一下内侍让他去把那死老鼠扫出来。内侍拿着扫帚伸进了床底,但却碰到的却不像是老鼠,感觉是个大东西。 既然扫不出来,内侍干脆就趴在地上去看,只见一双眼睛正死死瞪着他。内侍吓得那一个激灵,瞬间就弹开了。 他颤抖着手,满脸惊恐,指着床底下颤颤巍巍说道:“死……死……死人……死人了!” 听他这样一说,宫女也是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何遇的尸体被搬了出来,鲜血已经流干了,脖颈上还插着一把匕首。尸体已有了浓浓的腐臭味,闻了让人作呕。 只是这附近一直没有人来,所以一直无人知晓。 第 6 章 张月鹿将此事禀报给君玄澄时,君玄澄还有些不以为意。毕竟何遇是魏凌决的大弟子,本来也是要斩首的。不过当张月鹿说是在元珩所处的房间床底下发现的之后,君玄澄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皇上,元姑娘小小年纪,下手如此之狠。皇上为何还要将她留在宫中?” 对于君玄澄软禁了元珩,张月鹿是大惑不解的。虽说是和君玄澄联手杀的先帝,但其实她也是必死的。 朝中大臣对于这样的一个女子在宫中甚是排斥,就算是要掉脑袋,也都说让君玄澄要不就处置了元珩,要不就放出宫去。 这位新帝却顶着众臣的压力将她留在了宫中,大家也不愿真的为了这一小小女子惹新帝不悦,于是便也暂不提起了。 “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她八岁入宫,跟着魏凌决自是学不好什么。你去多准备些书,特别是那些个佛经,且让她多看看。” “是,老奴这就去。” 张月鹿还是不明白,君玄澄为何对元珩如此。不过他也不过多揣测,而是照着君玄澄的意思寻了许多的书籍送往元珩所居住的行云阁。 宫女小妍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书,心想着这得看到何年何月去了?越发的看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 元珩叫住了张月鹿,冷冷问道:“君玄澄不肯放我离宫,送那么些书是想让我自焚么?” “元姑娘,皇上说,要多读书,可静心。元姑娘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记录下来,待皇上得空了便会教姑娘读书的。老奴先行告退。” 张月鹿说完后便带着人离开。 元珩站在门前看着屋内的书,走进去后将所有的书柜全都给推倒在地。她满脸阴郁,双眸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书籍。冷然道:“我没死,都等着吧!” 一切都结束后,元珩焚香沐浴,斋戒三日。 三日之后,她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那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兰银簪。银簪很普通,算不上名贵。她刚伸手去拿,又收回了手。拿出手帕再次擦了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这支银簪。 她护宝似的捧在手中,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弄坏了。想戴上这玉兰银簪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她还是将这支玉兰银簪放回了檀木盒子。 铜镜中,她眼眸微冷,泛着泪光。 “姑娘,饭菜好了。”门外,小妍恭敬说道。 元珩不露声色的擦了眼角的泪,起身走了出去。 小妍的手艺还不错,据那个啰里八嗦送她来的内侍说,她家里是卖肉汤的。因为家中兄长要成亲,幼弟要读书。家里没那么多银钱,父母便将她卖进了宫,还能多换些银两。 想来,也是个被家人抛弃的可怜人。也因如此,元珩便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子多了些同情。 女子本就不易,特别是生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中更是举步维艰。生来,便是用获取利益的工具。 又是一个雨夜,元珩早些时候毒发过一次,身子虚弱无力,便早早的入睡了。 睡梦中,她梦到了一个院子。院内有一颗桂花树,树下有一张石桌,石桌旁坐着两个女子。 她们正眼眸含笑的看着自己,她走了过去。白衣女子伸手抚摸了她的瘦小的脸庞,但突然那白衣女子的头颅从脖颈上滚了下来,滚到了她的脚边! 而此时,另一个女子也倒在了地上,脖颈上的鲜血刹时间包裹了她的身体。 那双眼睛正瞪看着她,元珩瘫在地上,双眼通红,双肩颤抖。鲜血一直流啊流,流到了她的脚边…… 最后她身处一片巨大的血泊之中,黏糊糊的血液上站满了人。有她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她们的嘴中都呢喃着同一句话,边说着,边朝着她走来。 元珩身子僵硬,想退,却退不了。 她猛地睁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额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屋内的灯不知何时灭了。想要去点灯但又不敢,于是只能缩在床榻上,双眸紧盯着前方。 方才的那一幕仿佛近在眼前,她摸出了藏在枕头下的那把匕首,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突然扑过来。 她就这样一直和黑暗对峙到天亮,小妍进来时见到她双眼发红,满脸的疲惫。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匕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不免开始紧张。 “姑娘,怎么了?”听到声音,元珩的眼珠子缓缓看向了小妍。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她扔了匕首几乎是滚下了床,跪在小妍的脚抱着她的腿,痛哭道:“灯灭了,我好怕……”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小妍急忙安慰,心中不免有些酸涩,若不被抓进宫,她应当开心安稳的活着。 自此之后,元珩便在屋内多点了几盏灯,每一盏都安上了防风罩。 立夏之时,雷雨增多。隆隆雷声在天际不断炸响,暴雨迅急地倾落而下。 今日是君玄澄的生辰,加上是新皇登基,宫内也就来了很多王公贵胄。只是暴雨来得突然,他们没有雨具,显得都有些狼狈了。 众人都急着避雨,却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一直站在雨中。好奇着此人是谁,怎得不去避雨? 只见那女子一头青丝随意披散着,尚未束发,脸上一股阴冷之色。那冰冷的眸子突然盯了过来,看得人心里发怵。又赶紧瞥过了视线,走进大殿之中。 元珩站在雨中,大雨浇透了她。仿佛已于这磅礴大雨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小妍也没有带雨具,但也不能独自去避雨,只得站在她的身侧。 身后是四名羽林卫穿着蓑衣,雨水从帽檐落下。这是君玄澄特地挑选的来看着她的。 夏日的暴雨并不长久,这雨势很快没那么急促了。 一身着墨色长袍的男人在殿前停下,拉过身旁领路的内侍问道:“那边是何人?” 内侍顺着墨衣男人的视线望去,见到站在凉亭之中的元珩。恭敬回答:“禀王爷,那女子名元珩。是……是皇上的义妹。” 皇帝虽说认了她做妹妹,但实则宫中四处都传遍了她和皇帝之间的暧昧关系。都知,若不是朝臣们都死谏不同意,可能她如今都是后宫妃子之一了。 “为何跟随的是羽林卫?”墨衣男人觉得好奇。羽林卫一向都是贴身保护皇帝的近卫,怎会派给别人?更何况只是义妹。 “这都是皇上下的令,奴才也不能多说。望王爷恕罪。”内侍哪敢多说元珩的什么事情,上次嚼舌根的人被元珩当着君玄澄的面就给抹了脖子,君玄澄这才安派了羽林卫跟着她。 “你方才说她叫什么?” “禀王爷,元珩。” 而此时,元珩也正盯着那个看自己的人。 “那个男人是谁?” “应当是离王殿下。”小妍瞧了一眼远处的离王,回道。 “离王……” 元珩扬起一丝冷笑,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远处的墨衣男人轻轻一笑,轻晃了手中折扇,转身走入大殿。 “姑娘,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小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今日宫中的王公贵胄诸多,若元珩一直在这里,指不定又会招惹上谁。 但元珩哪是个会听话的主,她没回答小妍。抬脚就朝那宴席所在的大殿走去,小妍急忙冲上前拦住了她,恳求道:“姑娘!姑娘还是……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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