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若筛糠。 不一会儿,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小蝉嫌弃地看向他身下的茅草堆。 自己当初好心,想着把他当个玩物养着玩,还专门给他挑了干燥松软的茅草。 只是如今,茅草颜色早已变深,底下是被尿得湿润的泥土,在没日头的时候,味道尤其刺鼻。 “小侯爷,你可真不讲究。” “奴家可是要罚的哦。” 小蝉拔下那只沾着前人血迹的簪子,温柔无比地上前半步,弯下腰来: “来,小侯爷,马上就不痛啦!” 说话期间,小蝉拿着簪子,尖头对准小侯爷的脸,缓缓划过,留下一串密集的,争先恐后涌出来的血珠。 “瞧,奴家最喜欢这个颜色了。” 小蝉将簪子换了个方向,对准了小侯爷的下半身, “小侯爷,小姐告诉过奴家,玩物是要绝育的,这般才能更听话些。”
第80章 由小蝉大夫亲自操刀的绝育手术 小侯爷的眼睛陡然间瞪大,被五花大绑的身躯开始剧烈挣扎。 乍然一看,像一条濒临死亡的蛆。 “哈……小侯爷这般害怕做什么?” 小蝉歪头瞅着,好似非常不解。 她拿着簪子在小侯爷的身下比比划划,“小姐说,像太监那般只切了是不行的,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东西,得取出来才可以。” 小蝉嘟囔着,拿捡来的树枝扒拉开了小侯爷的裤子。 裤子下,是细密的、外翻鲜红的伤口。 有些伤口被泡得发白,泛黄,散发出不知名臭味。 有些地方还黏着些固体黄褐色的不知名物体。有的干了,形成一片一片黄褐色的薄膜。 随着小蝉扒拉裤子的动作,它们终于见了光,便从小侯爷的身体上脱离开来。 有的落进了茅草团里,也有的飘起来,跟空气中的灰尘混在一起,追求自由。 小蝉嗤笑,没再说什么。 直接抄起簪子对准下了手。 手感非常令人欲罢不能。 小蝉竟有一瞬间感到无比兴奋,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再扎一个。 于是,她选择遵从本心。 她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高高扬起,眼睛里散发着一种叫做兴奋的亮光。 她好像完全理解了自家小姐之前所谓的爱好。 随着破裂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其主人撕心裂肺、天震地骇的嚎叫声,一个东西被小蝉一簪子挑了出来。 嚎叫声太大,吵得小蝉无法安心观察。 她正想着办法叫那小侯爷小点声,就听见声音戛然而止。 小蝉将那东西甩到地上,那东西又滚到被洇湿的泥里。 她不耐烦地抬头,伸手摸了摸小侯爷脖子上的脉搏,才发现只是晕过去了。 啧,命真大。 她喜欢。 等醒了继续。 小蝉踱步到离小侯爷最远的另一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张木板子搭成的简陋小床和一张裂开许多口子的桌子。 这是她休息的地方。 草屋之中没什么颜色,除了两个人的衣裳之外,其余一切,全都是灰蒙蒙的。 但此时,那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之上,又多出了一种新的色彩。 小蝉环视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走上前去,轻轻将桌子上的那抹色彩拿起。 这是一个兰色的荷包,上头绣着一只鸟儿,正衔着根树枝,飞去搭巢。 这是…… 小蝉的手心陡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半边身子都好像麻木了,她不敢呼吸,只定定地盯着那荷包瞧。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脸因憋气涨得通红,她才反应过来,颤着手,打开了荷包。 里头装着摆得整整齐齐的几片金叶子、几块碎银子和一个字条。 小蝉认字,还是衔枝教的。 因为衔枝说,一等婢女的月钱可高了,但必须认得字才行。 她没想过做什么一等几等婢女的,她当初只想着,衔枝教的,她自然要学。 【我如今在小姐身边伺候,月银可多了,这些你拿着。 出门在外,记得吃饱穿暖。 等你回来。】 纸条里,衔枝的语言极为平淡,但字字都在敲击着小蝉的心。 小蝉想笑的,但不知怎么了,偏偏笑不出来,只是任由眼前变得朦胧,随后凝集成水珠,啪嗒一声砸至地面。 她觉得,自己肯定再没有脸面见衔枝了。 而这一切,全是这个所谓的小侯爷造成的。 不,还不止,还有媒婆,还有血亲。 小蝉的眼神蓦然变得锐利,如尖刀一般直射墙角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侯爷。 她不好过, 那些害她的人也休想好过。 草屋不远的树上,辛夷派来的护院正在上头蹲着。 “嘶……” 一阵凉意袭来,他打了个激灵,赶紧摩擦摩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今儿好像确实有些冷啊。 另一边。 辛夷遣人,将写好的海龟汤送至太傅府中。 特意叮嘱,一定要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地交给太傅府中人,这里头是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内容,光明正大地送过去怕是不好。 小厮了然地点点头,带着“我懂”的表情,郑重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果不其然,小厮鬼鬼祟祟与太傅府小厮交接的这一幕,引起了外头扮演贩夫的男子格外注意。 他不由得着急起来,一边着急送美人回家的同伴怎么还不回,一边又急着想知道那纸上究竟写着什么,放在哪里,他好将它偷过来交给丞相大人邀功。 “唉……” 他哀叹一声,眼神又往男子当初与小蝉调笑着消失的路口瞅了一眼。 “同是丞相裤下臣,他倒是在美人怀里逍遥快活了,我那屁股可是到现在还疼着呢。” 男子这一等,就等到了入夜。 同伴依旧毫无音讯,男子心中警铃作响。 他一把扔下肩上挑着的扁担,助跑一段路,脚下用力一蹬,他便攀上了太傅府的院墙。 不得不说,人性的弱点只要拿捏得到位,所有事都能事半功倍。 小蝉拿捏到了男子的姓淫好色的弱点,趁他沉浸在温软之间时,将他一击毙命。 而男子留下的这个同伴,也被辛夷误打误撞拿捏到了急功近利的性子。 太傅府小厮小跑着,将辛夷给的一沓子纸交给正坐在书房读书的许玲玲。 许玲玲本想先将其放在旁边,待将书读完,再进行查看。 却不料余光一扫,看见最上头的纸上只写着短短几个加粗大字。 许玲玲心下疑惑,即刻断定这定不是什么谜题,遂将书撂下,拿起那张纸: 【有人监视你府。】 短短六个字,许玲玲心下一惊。 但到底是,父亲当代大儒,受儒家教育颇深。 许玲玲回过神来,第一想法便是行得端做得正,他们想监视那便监视去,太傅府不怕监视! 不过,他还是有脑子的,这件事儿他做不了主,便立马拿着这张纸找到了他爹许太傅。 “爹,你瞧瞧这张纸,辛夷遣人送过来的。” 许太傅从一堆字画中抬起一颗凌乱的头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接过那张纸。 只消看了一会儿,就不甚在意地将纸又交还到许玲玲手中。 “无妨,他们想看便让他们看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做人光明磊落,怕甚?” 若是辛夷在当场,肯定就要抓着两个人的衣领子问问明白了: 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有人非说你影子斜咋整?! 当谁都如此讲规矩呢? 人都给你引来了你倒是抓啊!! 可惜辛夷并没有在当场,也劝不了这俩坚信人性至善的犟种。 于是许姓父子俩非常快速地达成了应对意见的一致。 那就是——我自岿然不动如山。
第81章 圣上!娘娘薨了! “小姐,太傅府……也没动静啊!” 辛夷房中,前去盯梢顺便帮忙的护院这般说道。 “……” 真的服气。 辛夷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那你也不必再去了。” 有的时候,世界的险恶还是要亲自感受一番才能懂。 —— 皇宫中。 景昭帝缩在三尺和尚住处已许久不出门。 只是今日,不同寻常。 他照常没什么精神,将自己裹成个圆柱体,吃着膳食。 却遥遥听见一阵凄惨的哭声。 他吓了一跳,慌忙躺下。 被子就像是他的龟壳,他一缩头,将整个人藏在里头。 哭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景昭帝的心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正当他整个人正惴惴不安之时,外头乍然间响起一阵骚动,而后就是小太监悲痛欲裂的喊叫声: “圣上,娘娘薨了!” “圣上!娘娘薨了!娘娘没气儿了啊!” 听见小太监的叫喊,皇帝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是女鬼索命就好,娘娘什么的,死了就死了。 不是他害死的,那就不会来找他索命。 他从被子里头探出头来,转头,用眼神询问床尾的三尺和尚。 看见和尚念了几段简短的经文,又点了点头之后,这才放心地将身上的被子绕了下来,穿上鞋,重新站回到地面上。 虽说宫里死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这回的死者毕竟是他的后宫妃子,怎么说也是要他亲自去看看的。 景昭帝清了清嗓子,又照了照铜镜,从不知何处,掏出来已被团成一团的龙袍,套在身上。 抬脚走出门去。 自女鬼事件发生后,他专门叫了宫里武艺最好的两名侍卫,守在院子门口。 如今,那太监的哭喊声越来越小,若景昭帝再不出门,小太监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住手!” 景昭帝轻喝一声,伸出尔康手阻止了踢踹拖拽小太监的侍卫。 这些侍卫怎么敢在他面前实施暴力行为的?难不成不知道他最不喜看见的就是此般行为吗? 人与人之间要以和为贵,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而置人于死地? 他轻声念了一句佛号,而后赶紧小跑上前,亲手将小太监扶了起来。 他拍打拍打小太监沾染上尘土的衣裳,面带愧疚: “此事是朕做得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你是何处的宫人?又是哪个娘娘出事了?你且细细说来。” 这个小太监是连喜。 自德妃娘娘将那屠户送来宫中陪他后,他日日被那肌肉虬结的汉子哄得极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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