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俞裴二人同时心中爆了粗口,这是什么世道。她二人反应也快,都不是那种懦弱胆小的,立即转身拔腿就跑。俞翕虽然男装,但那男装宽大的衣袖和下摆,简直让她想骂人。裴德音更惨了,显得飘逸优雅的翩翩长裙和衣袖,还加上那繁复的衣饰,简直就是催命符,尼玛,不被绊跤算她是幸运的。好在这两人都是个当机立断的性格,立即去撕多余的“衣角边料”。尼玛,质量太好,撕不动,干脆脱吧。 这一边脱衣服一边逃命,一心二用,方向感自然不好。等她们听不到打斗声后,这才深深喘了口气,此刻,两人穿着亵衣亵裤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但不远处已经能看见亭子了。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决定先到亭子出歇一歇,然后再找出路。 才走进亭子,忽然发现亭中已经有人了,因是两个女人,让俞裴二人略微松了口气,刚准备上前询问,就见那两女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位女子竟去轻吻另一女子脸上的泪水。这是什么节奏?光天化日上演令人“赏心悦目”的百合大剧? 俞裴二人站在原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毕竟打扰人家亲热,可是“罪大恶极”的。 亭中的女子之一发现了情况,眼神犀利地扫了过来,瞬间又伏在另一女子耳边,边说着边笑容满面地指向俞裴二人,。另一女子正在悲伤中,眼前这一幕竟让她破涕为笑。 俞裴二人觉得莫名其妙,她们又什么好笑的?只是她们一时被亭中两位女子的颜色给惊到了。尤其是那位眼神犀利的女子,通身气势显得高不可攀,“国色天香”这个成语简直就是为此人量身定制的。而破涕为笑的女子清丽无双,身形真如拂柳让人从心底里不由自主地产生怜爱之意。 俞翕只觉那国色女子眼熟的很,但刚才经过一番逃命,她的心神尚未平复,哪有心思细想。 便在此刻,身后突然冒出一女人,单膝跪下,回禀道:“殿下,刺客已全部清除,都是死士,没留活口。” “光天化日都敢到皇家寺院行刺,自然不会留活口。”国色女子冷冷地看了俞裴二人,说道:“擅入禁地,又瞧见本宫的最大秘密,看来是不能留了。来人啊——” “别别别,”俞翕情急之下,立即喊道:“大家都是女人,有话好好说。这也是我们最大的秘密,互相交换,您拿着我们的秘密,只要您的秘密是由我们泄露的,您立马下死手,我们绝无怨言。”虽然是危机之下,但她还是给自己和裴德音留了后路。不是她们泄露的秘密,那可不能怪在她们身上。 国色女子忽地变脸,哈哈大笑,半点没有刚才的冷霜,对清丽女子说道:“瞧见没?本宫一试之下,这人就露了马脚。不过这人在慌乱之下还不忘给自己留退路,也算是个机灵的。” 俞翕和裴德音多聪明,对视一眼,隐隐有了点猜测。 跪下的女子看这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住笑,说道:“若没有殿下的旨意,你二人一旦踏入挂花林,便会身首异处。” 国色女子微微一笑,“不是从挂花林开始,你二人踏入这须弥寺中本宫便知道了。本想着命人传你们过来,只是没想到美人实在不太好哄。更没想到你二人‘自投罗网’,甚至还能博美人一笑,实在妙哉。”她身边的清丽女子娇羞不已。 原来是把她们当猴戏看。俞翕和裴德音深深吸了一口气,但她们见过大风大浪,听过太多的流言蜚语,知道该忍的时候,这口气无论如何要忍下来。面前的女子自称本宫,又有这么多得利手下,在她们面前如同一头大象,而她们便是那渺小无助的蝼蚁。她们那瞬间的神色皆被国色女子收入眼底。 国色女子款步过来,赞赏道:“有急智,知道留退路,还能忍,确是人才。你们不用心有埋怨,那些刺客可不是有意安排。”她看向俞翕,“茶社一别,本宫对你确有些许不解疑惑之处,想着再见你一面,只是事物繁忙,一时竟忘了。”她指了指跪着的女子,“这女子你应该认得,那日在茶社是她替你开得门。也亏得她认识你,不然换成其他人,你们二人在劫难逃。本宫原以为若你二人如本宫所想,借着你二人也可开解一下本宫的心尖。若不如本宫所想,聊些闲话也可以让本宫的心尖舒展下心情。本宫着实没料到你二人能做出边跑边脱衣裳的骇俗之举。” “逃命时还管什么文雅风度。”裴德音是笑着说这话的,只是微微透出的怨气怎能瞒过国色女子的眼睛,“虽说这话透着女中豪杰的飒爽,但从裴观女儿的口中说出就耐人寻味了。” 裴德音被噎了一下,一时气愤竟忘了人设,微微冷笑道:“那又如何呢?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除了继承父亲那点血脉外,我们毫无共同之处。” 国色女子和清丽女子同时一怔,对视一眼,眼中均露出讶异之色。国色女子觉得有趣,笑道:“话虽如此,只是不知裴观听到该作何感想。”清丽女子捂嘴笑道:“大约惊得不能反应。” 国色女子见清丽女子笑了,开心不已,立即命令跪着的女子道:“去把这两人衣裳寻来,收拾干净。安排好禅房,本宫和玉芙要与这两位‘惊世骇俗’的女子畅谈一番。” 跪着的女子领命退下。国色女子牵着清丽女子的手信步往寺庙走去,走了几步见那两人还愣在当场,叹道:“发什么呆,跟上。” 俞翕和裴德音早看出两位女子身份尊贵,内心有点犹豫,她们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一旦沾上,哪怕只是一面一次,也可能会陷入其中。不过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蠢蠢欲动,对的,她们其实不甘心的,在现代都是人中龙凤,到了古代这么憋屈的活着,她们都有心要冒次险闯一闯。她们都看到了对方的内心——她们想试试。只是,这样衣冠不整地走出去,在这挂花林中,没什么看见倒也罢了。一旦进入寺庙,人员多起来,她们就成了别人眼中的耍猴的,一旦有人认出她们或打听到她们,那她们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国色女子见她们捏着衣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大笑道:“放心,本宫保证,这一路上绝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俞裴二人彻底放心,连忙跟了上去,也不敢走在前头两女子的前头,只是隔着几步不敢僭越。真如国色女子所言,她们进人寺庙的这一路上,好像寺庙空无一人,径直来到一处幽静院落,里面坐落着十分气派的禅堂。 早有侍女等候在禅堂门前,恭敬地对国色女子施礼。禅堂里飘着淡淡的香气,俞翕鼻子灵敏,这味道很熟悉,正是那日在茶社包间里闻到的清香。 国色女子拉着清丽女子坐在了靠着窗边的椅子,十分随意。才坐定,便有侍女过来倒茶。俞裴二人都是喝过好茶的,闻着味道便知道这茶价值不菲。 国色女子抬手示意二人坐过来。侍女非常有眼色,立即又给她们倒上了茶水,这才低头退下。此刻整个禅堂里就剩下她们四人。
152、第七章 国色女子凑在清丽女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这才看向俞裴二人,漫不经心道:“寺庙的香火味和和尚念的经书一样,听着看着缥缈玄妙,实则世俗无聊得紧,本宫十分不喜,便叫人点了这安神醒脑的香料。时刻清醒着,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俞翕是早就看这国色女子便是茶馆里请她去包间的人。而裴德音听闻俞翕说过这事,心中早隐隐有了猜测,等到国色女子说到茶馆,她也是彻底明白。只是二人还不知道女子的真正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能自称“本宫”的人寥寥无几,但“本宫”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二人礼貌地笑着,笑容显得两人举止非常得体。让这国色女子竟看乐了,说道:“你二人何必拘束呢?刚才脱衣逃跑和顶撞本宫时的勇气去哪儿了?” “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危机就该不顾一切,此时安全便该进退得体。”裴德音笑道:“有教养是做人最起码的道德水准。” 国色女子玩味地笑道:“裴小姐倒是和传闻中的大不相同。” “俗语说得好,一样米养百样人,谁也没有标准说裴家就该养成何种女儿。”裴德音淡定无比,不管你是谁,你总不能证明我是穿越过来的。她小心试探道:“不知这位贵人如何称呼?找我夫妇二人又有何事?” 国色女子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只是扫视二人,笑道:“夫妇?”她没等裴德音她们说什么,又继续叹息道:“放心,我对你二人没什么恶意,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我也并不放心上,至于有何事?目前恐怕也只有好奇而已。却也有些羡慕,一开始扮成男人,许多事便少了很多掣肘。这世道,总是对女子太苛刻了。” “此言差矣。”俞翕和裴德音同时出声,两人来了精神,长得国色天香又能如何,见识可比我们差远了。两人相视一笑,裴德音先开口了,“世道苛刻又如何,若自己不去争取不去努力,只知一味的埋怨,那才真叫人看不起。既然世道不公,那就更应该自强自立,打破这不公。” 俞翕紧接着说道:“没错。女人哪点比男人差?智力?体力?要说智力,男女之间的差异那是各不相同,男人一般来说在分析事物的条理上占点优势,但女人在细节地观察上可比男人强多了。若说体力,男人在爆发力上占优,但女人可在持久力上占优。没看见这世上女人活得可比男人长。你去看看那些乡下的女人,一样要和男人劳作,回家还要带孩子做家务,可比男人干的活要多,你能说女人比男人弱吗?我虽然女扮男装,那也是因为一开始就是如此。若我一开始是个女子,肯定也如我夫人一样,争上一争。” 国色女子眼神一亮,转首看向清丽女子,殷切道:“玉芙,你瞧见没有,这世上可不止我们两人如此。这儿就有一对可比咱们更加大胆不羁呢。” 清丽女子娇嗔地瞪了国色女子一眼,柔声对俞裴二人道:“二位请恕玉芙无礼,实在是玉芙对二位的经历好奇,不知可否告之。” 国色女子也笑道:“不瞒二位,这世上能让本宫感兴趣的人少之又少,你们二人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本宫身份特殊,身边的人总是疑神疑鬼,需确保万无一失的安全,所以调查了二位,希望二位不要介意。虽是调查,但也只是粗浅的了解一下二位的身世。对于二位是如何成亲的,本宫倒是非常想知道。” 俞翕和裴德音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俞翕率先笑道:“二位都是贵人,自然是要安全第一。我们肯定是不会介意。二位想听故事,我们当然愿意说出。只是我们也有忧虑,不知道二位是谁,我们最大的秘密便暴露了,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心安,也望二位能理解。” 裴德音配合道:“原本贵人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都是女子了,我们就不该再隐瞒。但二位贵人也知道我们虽是小人物,却也事关到俞府和裴府。若详细告知,便等于以性命相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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