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御史愣了一下,这事人尽皆知:“不错。”
齐予听他答完,看向众人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前国师也就是我的祖母有先知的能力,曾为百钺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家父才得以世袭国师的名号。”
见众人点头认同,她又道:“那么祖母既然有先知的能力,自然不会去收养前朝皇室的后人,所以家父的身份没有问题对吗?”
马御史胡子一抽,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忙道:“驸马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前国师自然不会做错,如今的国师大人也是受人蒙骗,所以问题是你,是你的身份有问题,我劝你还是赶紧坦白从宽,莫要胡乱攀扯。”
齐予又笑了笑,然后看向马御史道:“您别急,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重点,既然大家都确认祖母和家父没有问题,那么我为什么会有问题?”
说完,她一脸无辜地往齐父身边一跪,两人大眼瞪小眼,排成排。
齐父迷茫地看着自家女儿,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也一脸疑惑,驸马说的哪跟哪啊,他们怎么都听不懂了呢?
大公主愣了一下,而后了然,她眉梢轻扬,原来驸马说了那么多,是在这等着。
马御史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不解,便冷笑两声道:“驸马只顾逞口舌之利,却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是可笑。”
齐予便朝着齐父又靠近了点,问道:“马御史现在明白了吗?”
马御史皱了一下眉,他又看了眼众人,见有少数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却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夫不明白,还请驸马明说。”
齐予扶着齐父站起来,然后一脸无辜地解释:“这么明显的事不用我明说吧,大家只要用眼睛看就知道,我就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啊。”
父女两个站在一起,虽然年纪相差许多,性别也不同,但脸型和眉眼相似度之高,一看就是父女。
马御史随口反驳道:“你们本就是父女,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话说到一半,他猛然睁大眼睛,然后盯着齐父和齐予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前国师和齐父没问题,齐父的亲生女儿自然没有问题,可关键是齐予不是亲生的呀,马御史嘴角抖了抖,想张口质疑,可看着人家父女俩的脸,他迟疑了。
齐予抿唇轻笑:“如果马御史还不信,我们父女还可以滴血认亲。”她可没从书上看到,反派是被抱养的,所以齐父就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没错,那些前朝余孽就是仗着原主无知,所以才会选择利用她。
可惜原主,竟连这么简单的真相都参不懂。还有这些人,眼里只有利益和争斗,都选择性的眼瞎了。
齐父这才后知后觉地跟着道:“对对对,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马御史哑口无言,他双腿一抖,看向皇帝,一时间连请罪的话都说不出来,感觉自己被套路了,而且还是被那么简单的坑给埋了,关键他的第三问还没问出来呢?
皇帝深深地看了眼齐家父女一眼,然后冷喝道:“马爱卿,朕说了若有人故意给公主的大婚添堵,绝不轻饶,你可知罪。”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这次换马御史哭嚎了,他大意了,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啊。
“哼,朕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皇帝说完看向大公主,意思很明确,怎么处置取决于大公主的意思,毕竟是毁了她的大婚。
大公主神色淡淡:“父皇莫怒,想来马御史也是受歹人蒙蔽,今日是皇儿的大喜之日,就不追究了。”
马御史感激涕零地继续磕头。
皇帝却不怎么满意:“皇儿大度,朕却不能饶你污蔑驸马之罪,这御史台你就别待了,早点告老还乡吧。”
说罢他看向众人,心里还是有一口闷气,女儿好好的喜事就这么被搅和了,好气,还是回宫喝酒吧。
皇帝转身走了,众人才渐渐恢复了热闹,二皇子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马御史,眼底闪过怒意,没用的老家伙,这都能让她躲过去。不过国师和齐予如果真的是父女,那些前朝余孽又怎会说齐予是前朝太子的后人呢?
难道那些人连他都敢骗,看来他们这合作并不牢固,对方不够坦诚啊。
虚惊一场,大公主又回了房间,留寒水在前厅照看着。
寒水便跟在齐予身后,目不斜视地戒备众人,做一个合格的护卫。
二皇子来敬了杯酒,齐予一饮而尽,心里有些着急,这个寒水不去跟着公主,老跟着她做什么,这样还怎么逃婚,怕是没动身就被这丫头给抓住了吧。
思及此,她暗暗打量了寒水一眼,不会是自己的计划被大公主看破,有意派寒水来盯梢的吧。
正想着,有人结伴来敬酒,以礼部尚书李广白为首,带了礼部的五六个人走过来:“恭喜驸马。”说着他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然后眼睛盯着齐予。
齐予咽了一下嗓子,这些都是朝廷大员,不会都要挨个敬酒吧,光这一队,一人一杯就是七八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到时候别说逃婚了,还能不能站得住都是问题。
她抬手道:“敬诸位大人。”这意思够明显了吧,敬的是诸位,所以不要一个接一个地来敬酒了,你们这一队可以走了。
李广白斜看了她一眼,命人再给自己倒满酒,然后举杯道:“贺喜驸马。”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齐予上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她和这位大人没有仇吧,怎么有种被寻仇的感觉:“多谢多谢,再敬诸位大人。”
这下总可以了吧。
然而下一秒,李广白又举起酒杯:“老臣祝驸马与公主百年好合。”又……又一饮而尽。
齐予脸上的笑意没了,她是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不,应该说这一队人都是找茬的,皇帝不在,大公主不在,二皇子说不定还在背后推波助澜,至于褚蝉衣,好吧那个姐妹根本不敢和这么多大臣硬碰硬。
她看着一脸不罢休的李广白,这队人不会是想要每人都敬三杯吧?这还了得。
李广白提眉:“怎么?驸马不肯喝老臣敬的酒?看来是我礼部不够格啊。”
齐予瞄了一眼闻声看过来的众人,如果不喝会不会给大公主树敌?她犹豫了一下,慢慢举杯。
就在这时,一旁的寒水张口了:“李大人是不够格,公主吩咐了,驸马不想喝就不喝,除非来敬酒的人比公主府的面子大,否则都无需理会。”
齐予目露惊喜,一脸感动地看向寒水,福音啊!这丫头总算是有顶用的时候了。
李广白嘴角抽了抽,比公主府的面子大?二皇子算吗?不然就只有皇帝了,他顿觉大公主是在故意给自己难堪,甩了甩袖便回到了席位山。
众人一看,都歇了敬酒的意思,大公主对驸马护成这样,谁还想不通去找不痛快啊。
正寻思着,有人举杯过去了。
褚蝉衣压下心头的激动,大公主太宠了,齐予这家伙不懂得惜福啊,她举起杯子正正经经地道:“这杯我代褚伯父敬驸马,他老人家身体欠安,没能来观礼,还望驸马不要怪罪。”
瞬间,众人的视线又悄悄看过来,褚蝉衣的伯父乃是当朝右丞相褚源,自左丞相江三言告老以后,皇帝就一直压着不再选左相出来,朝廷里就只有褚源一个右丞相。
而褚源年事已高,近来几乎一直抱恙在家,虽屡屡请辞,但皇帝一直不准,只言离不了他的辅佐,时间一久,大家差点忘了,这朝堂上还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大员。
感受到再次扫过来的目光,齐予抿了一下嘴角,她敢怪罪吗?书上可是说了,右丞相深受皇帝倚重,又是群臣之首,而且还一心为公,对百钺可以说是鞠躬尽瘁。
这样的人就是那种会让听者都不由得肃然起敬的,她这个冒牌的大反派,再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拒了这杯酒啊。
待齐予喝完之后,褚蝉衣又倒了一杯,痛快地道:“这杯是我的,你随意吧。”别真喝多了,逃婚逃到一半去耍酒疯就太丢人了。”
齐予心知褚蝉衣看破不说破,仰头喝了杯中的酒,毕竟这一别不知猴年马月再相见。
放下酒杯,她正寻思着要不要想办法暗示褚蝉衣一起把寒水支走,就见二皇子起身离了席,她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怎么就忘了二皇子这个男主今日会在公主府遇到命定的女主。
书上怎么说的来着,女主乃敌国二公主,趁大婚混进公主府,结果不小心触动了公主府后院假山上的机关,跌进池塘被二皇子英雄救美,二人一见倾心。
眼见二皇子出了前厅,似是往后院去了,齐予心里焦灼不已,若是阻止了这场遇见,男女主就不会相识,二皇子是不是就不会举国投降了?可是万一阻止了这次,还有下次怎么办,毕竟是主角啊。
寒水看着莫名愁容满面的人,眼里闪过疑惑,难道她会错意了?驸马喜欢喝酒
“驸马,可是哪里不妥?”
齐予闻声看向寒水,心道有了,破坏男女主相遇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这都是为了百钺啊:“寒水,如果有人在公主府落水,你说是你救人好,还是让二皇子救人好?”
寒水马上点头:“当然我救啊,奴婢当仁不让。”二皇子是哪头大蒜?
齐予如释重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现在就去你们公主府后院的池塘边,我有个好朋友在那等人,你帮我把她带过来。”
到时候见到落水的女主就把人救起来,别给二皇子机会。
寒水将信将疑地转身去了。
褚蝉衣看着齐予,随后又盯着寒水的背影若有所思,好朋友,她怎么不知道?
“齐予你先忙,我去外面透透气。”
齐予微微颔首,她是该忙了,要找到厨房去看着楼上楼的人,等他们离府的时候混在里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公主府,她就彻底告别反派剧情,去拥抱自由了。
见无人再来敬酒,寒水又不在身边,周围也没人关注自己,齐予佯装找人,悄悄离开了前厅。
公主府的厨房在哪呢?
上次来了才一会,都没来得及认清出去的路就被送回国师府了,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连个厨房都找不到,幸好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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