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圣女真是殷勤,难道就不担心秘境中的动静?”燕曦试探道。 “秘境是为试验诚心者所设圣地,你我只负监督之责,谈何担心?”秦婵迎上燕曦试探目光,淡然应声。 国都祭庙的九处秘境是古王朝多位太虚大祭祀穷极一生的心血,其间精妙绝伦,复杂多变。 哪怕是两位祭司,恐怕亦很难全部解开祭庙内秘境的妙处。 更因为数百年来的太虚大祭司一分为二,两位祭司亦只负责钻研自己管辖所属秘境圣地。 换言之,秦婵不知燕曦所设之局,而燕曦亦是如此。 这几年里太阳祭司一直在筹谋拉拢人心,燕曦更是跟二皇女私交甚密。 此回初次用祭庙秘境来从皇女和王女中考核选拔灵者,燕曦心间亦早有内定人选。 所以才想探听秦婵的口风。 “秘境者当是心性沉稳坚定,勇武矫健,王女张琬却无一相符,难道就不怕她的心神困失秘境,到时吓得魂飞胆破,岂不平白丢了命?” “天命如此,非人力所能为,那就只能替王女张琬准备棺椁。” 语落,燕曦面色微变,心想秦婵真是铁石心肠啊! 无声时,两人目光却纷纷注意到阁中转动的笨重齿轮声,青铜祭球活动落入时,接连发出铮铮回响。 这意味着已经陆续有人开始弃权退出考核。 秦婵沉敛眉目瞥向祭球,忽地一怔,顷刻间,波澜起伏。 那有女孩姓氏的青铜祭球,竟然沾染淋漓鲜血! 寂静之地,阁楼外飞雪随风钻入殿内梁柱缝隙处,悄然穿透其中,淹没黑暗。 冷风阵阵吹落内里秘境深处,时辰回转至初入光亮里的张琬。 张琬独自行进,掌心捧着青铜祭球,一心只打算赶紧投球离开鬼地方! 谁想,眼前未见到人影,耳旁却听闻微弱人声,张琬吓的一怔,呼气缓神,侧耳倾听。 “外面很多人都迷失在阵里,我们几人看来最有希望了。”说话者是二皇女张滢,正对着皇长女张妤信心说道。 王女晋宥不以为然的走向一旁察看内里,同王女齐颖讥笑出声:“如果一枚圣符都没有找到,我们亦只是失败者而已。” 语落,王女张琬突然的出现,引得四人目光。 张琬亦是意外,没有料到里面竟如此热闹。 皇长女张妤认出女孩是跟太阴圣女有婚约之人,主动出声:“张琬,你还好吗?” 这位自幼不祥的王女,名声在外,旁人一听名讳,亦明白来历家室。 王女晋宥更是早就对张琬多有不屑,因而并未主动言语,反而嗤之以鼻。 “我挺好的。”张琬有些抵触张妤的关切,下意识退避距离,不太热情的应声。 这位皇长女面上装的亲切,可上一世一朝称帝,她直接把皇室和诸侯王室杀的血流成河。 张妤见对方避讳模样,暗自困惑反常,却也没有再多言。 二皇女张滢见张妤被冷落,心生嘲笑,她真是什么人都想去拉拢啊。 这张琬跟其它诸侯王女最大不同之处就是她同样拥有皇族血脉。 说起来,张琬可以算是两人的堂妹,本来应该是值得拉拢的王族势力。 可惜张琬出生时就跟太阴圣女有婚约,往后只能当个空架子亲王。 而二皇女张滢又因为跟太阳圣女结盟,所以更不可能去跟与太阴圣女有姻亲关系的张琬来往。 众人心思各一,话不多说,便继续在内里找寻圣符下落。 而张琬亦故意避开些张妤,自顾行进,抬眸看向眼前许多形态逼真姿态各异的天神青铜像,心有敬畏。 几人环顾殿内无果,只得顿步,二皇女张滢打探的出声:“这里有三十二尊太阳天神青铜像和三十二尊太阴天神青铜像,想来两枚圣令应该就在此处,你们有何发现?” 王女晋宥看破心思应:“若真有发现,我自是去取符令,何必多费口舌兜兜转转耽误时间?” 语出,张滢面色难堪,暗想晋王女真是傲慢! 张琬更是饿的腹中饥肠辘辘,视线打量这些高大的天神青铜雕像,莫名感觉它们的眼睛好像都在看自己,不禁犯怵。 这些天神青铜像不会是活的吧! “小王女的面色似乎不太好,怎么了?”王女齐颖注意着动静问询。 “我吃药就没事了。”张琬摇头应声,探手取出身侧瓷瓶,倒出药丸服用,仍旧不太习惯苦味。 真是不明白,坏女人准备的药,怎么能如此难吃呢。 更可气的是,母亲听说是坏女人给的药,所以连带以前的糖果都不给张琬了。 齐颖见张琬一副虚弱姿态出声:“小王女若有需要,不妨直言。” 张琬看向眼前王女,认出她是齐锌长姐,心间暗自诧异两姐妹性情差距,弯眉笑应:“嗯,多谢。” 齐颖弯身温和道:“小王女太客气,不知方才是如何解开迷阵?” 先前王女和皇女都是两两互相配合,推断出石墙运行与卦象遥相呼应,这才寻出空门。 可这小王女病弱至此,又是独身一人,所以齐颖怀疑她可能早就知晓答案。 天真的张琬还不知自己被猜忌,满脸真诚应:“刚才多亏有一个人帮忙,所以我才能进来呢。” “那人她去哪了?” “不知道,等我转过头就找不到她了。” 见此,齐颖更觉对方有意隐瞒,因而多了几分心思。 张琬服用药物,面上恢复些许精神,目光看向眼前关切模样的齐颖,鼻尖轻嗅,忽地在她周身衣物闻到脂粉淡香。 好熟悉的味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呢? 念想一晃而过,张琬并未琢磨透脑袋里的想法,便被另一声响吸引注意。 二皇女张妤心神恍惚,惊吓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天神铜像一直在看着我们?” 晋宥仰头察看,面色微变,齐颖见此,试探行进,验证猜想。 闻声,张琬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暗想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被盯呢! 皇长女张妤亦观察铜像位置,探目道:“可能圣符就藏在其中天神铜像之中吧。” “天神铜像,不可贸然触碰,这要如何找寻?”晋宥狐疑道。 齐颖微叹:“是啊,秘境之中变化莫测,若是对天神不敬,恐有惩罚。” 张琬则不太敢凑近观察狰狞獠牙的天神铜像,脑袋里只想投落祭球,赶紧离开! 于是张琬转而起身找寻能够投祭球的铜制兽口,视线很快落在墙壁较高处兽头,一时有些捉襟见肘。 这高度真是有点欺负自己呢! 张琬仰头张望,踮脚欲动作,没想身后却传来王女齐颖声音唤:“不知小王女有何见解?” 语落,张琬尴尬的掩饰动作,暗想投祭球就意味当众弃权。 这多少是有点丢面子呢。 “我、我觉得……”张琬支支吾吾心虚低头,不敢看向四人,视线瞥见地面投落交错暗影,忽地一顿,“铜像的影子,很奇怪呢。” 如此一说,四人亦低头观望,各自退开,随即观察投影。 张妤迈步沿着投影行进,思索出声:“外面迷阵上空就有星宿图,天神铜像头颅,似乎亦连接成二十八星宿图。” “如此一说,那岂不是要知道石室方位,就可断定哪七宿?”王女晋宥亦反应过来,连忙偏头张望内里察寻。 二皇女张滢亦不甘落后,而王女齐颖却并未动作,目光幽幽看向张琬出声:“小王女,真是聪敏过人。” 张琬闻声,暗自藏起祭球,怪不好意思的笑应:“这只是凑巧而已。” “小王女太过谦虚了。” “哎,你不着急去找吗?” 王女齐颖眼露深色的温和应:“圣女藏符之处,必定有深意,尤其是太阴圣女,因而需要好生思量。” 张琬见齐颖提及坏女人,眉目间显露不同寻常的柔软,鼻尖嗅闻萦绕的香味,更觉熟悉,禁不住好奇问:“不知你用的是什么香呀?” 王女齐颖并未多想,如实应:“这是用玉兰花特意晾晒研磨而成的熏香,淡雅清香,小王女莫非喜欢?” 闻声,张琬脑袋里的记忆一下翻涌,圆眸浮现震惊! 难怪自己总觉得味道熟悉,前不久的深夜里,坏女人周身就曾出现这股脂粉淡香! “请问这香只有你一个人用吗?”张琬掩饰不住心思的问。 “当然,这是自制调用私密之物。”齐颖不解其意的应声。 语落,张琬目光盯着眼前的王女齐颖,而后又看向不远处的皇长女张妤,视线在二者间不断徘徊,小脑袋已经彻底烧糊涂了! 坏女人,她到底脚踏几条船呀?! 第22章 现下内里加上张琬,总共才五人,其中皇长女张妤肯定是毋庸置疑。 王女齐颖则显得微妙隐晦,让张琬一时不太确定。 至于另外两人嘛,其中之一的王女晋宥,更是从不掩饰对坏女人的推崇敬意,所以老早就敌视冷落张琬。 这么一想,张琬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可谓是愁云惨淡呐! 正当张琬心思混杂时,皇长女张妤有所发现的出声:“或许太阴圣符就藏在朱雀方位七宿之一的天神铜像。” 闻声,齐颖亦迈步前去动作察看,好似在意的紧。 见此,张琬知趣顿步避讳,实在不愿参与眼前这么复杂的竞争关系。 四人都想根据星宿图来验证猜想找寻圣符,一时无人注意张琬。 于是张琬转而偏头踮脚,试图将祭球投落其中,心想反正坏女人说过自己无需积极参与竞选,那自己弃权,合情合理呀。 如此自我说服,张琬举着笨重祭球艰难凑近兽口,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顿时吓得张琬哆嗦动作! 青铜祭球骨碌的从掌心滑落,径直砸中脚背,顿时张琬疼得小脸皱成一团,眼角挤出晶莹泪花,抽疼出声:“嘶!” 张琬疼得单腿跳脚,缓和的探目去瞅那方四人究竟突然发生什么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把张琬吓一跳! 没想却见二皇女张滢右手衣袖竟然已撕裂开来,血迹斑斑,隐隐可见白骨,惨叫连连! 而离她最近的一尊凶神恶煞太阴天神青铜雕像,它那锋利交错铜齿正犹如闸刀般猛力转动,不少鲜血顺着铜像滴落,见者无不是畏惧神色! “她真是太着急了。”王女齐颖低声叹道,面上却并未有多少担忧,全然不同先前关切张琬模样,甚至可以判若两人。 王女齐晋宥惊魂未定,面露错愕看向另外两人淡定神情,不由得心生警惕出声:“她这情况必须退出考核送去巫医署救治吧?” 闻声,皇长女张妤探手取下张滢身侧沾染鲜血的祭球,随即将其投落兽口,眸间闪过不可察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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