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少女的眼泪会因自己的不喜而流,想到这,好似会更让秦婵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闻声,张琬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明眸反倒恢复淡定坦然,暗想果然坏女人真是看上自己的脸呢! 哼,坏女人还说她不在意联姻之妻的样貌性情,真是个大骗子! 当然张琬不可能说出心中腹诽言语,暗自收敛心神,自以为乖巧懂事的摇头应:“没关系,阿贞姐姐如果因此喜欢别人,琬儿会理解的。” 这么顺从的回答,应该会让坏女人很是满意吧! 谁料,话音刚落,坏女人神情一顿,她那擦拭漂亮指腹的绣帕,顿时泛起无尽褶皱,随即成为一团皱巴巴的物件。 张琬看的心间微颤,隐隐感觉自己仿佛就是那团可怜的绣帕,暗想难道自己答错了不成! 没想,坏女人却并没有表露更多的心思,只是随便的扔下绣帕,毫不在意,清润嗓音却透着微凉的出声:“琬儿这么乖,我怎么能舍得喜新厌旧呢。” 明明话语说的如此体贴关怀,却莫名让张琬在夏日里感觉到严冬的凉意! 张琬回神,弄不懂坏女人的心思,直觉她好似不太乐意,可是对方言语又说的温柔好听,实在是反常! 正当张琬谨慎的没敢出声时,忽地水榭外平地一声惊雷,随即乌云迅速遮掩明媚光亮,竟有雷暴雨来临的迹象! 这难道是糟糕的预兆不成! 须臾之间,水榭外倾盆大雨如同雨帘般溅落,突兀生硬的打断先前谈话。 水榭内亦迅速变得昏暗,眼见坏女人命巫史入内掌灯,好似并不在意先前的话题。 见此,张琬暗自庆幸,低头小口饮着苦涩汤药,心想坏女人果然就是说的好听吧。 喜新厌旧,自己都不一定是新的那位。 说来,张妤齐颖她们两,谁跟坏女人关系更亲近呢? 可惜,最近坏女人虽然常留在祭庙屋院,张琬却怎么没见她们私会。 可能坏女人有别的金屋用来藏娇吧,就像是上回那只花蝴蝶隐喻的老地方之类。 坏女人的秘密情人,真是好多啊。 如此想着,张琬服用过汤药,小口饮着茶水缓和苦涩,偏过头,看向榻旁沉寂不出声的坏女人,她正捧着竹简看的漫不经心。 平日里坏女人看竹简速度并不慢,因而张琬才能观察出她此时的散漫。 水榭外的雨声不停,几乎遮掩住周遭所有动静,巫史掌灯无声退离,更显空荡。 “对了,阿贞姐姐上回说的奖励,还作数吗?”张琬随意的躺坐一旁,想起越炘提的七夕,方才出声询问。 “怎么?”坏女人没有回答是与不是,甚至眉眼都不曾抬动一下,有些冷淡的很。 张琬虽有些困惑不明,却也只当坏女人看书时专心,所以才如此古板严肃姿态,热切的应声:“我想要七夕时出祭庙夜游,可以么?” 语出,坏女人缓缓抬动如冰湖一般沉静美目,视线从竹简移开落在张琬面上,墨眸间浮现些迟疑道:“那日有观星祭祀,我恐怕没空。” 对于坏女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张琬有些摸不着头脑,体贴的出声:“我可以自己去,不必麻烦阿贞姐姐。” 语出,坏女人怔怔注视半晌,而后移开目光,一言不发,周身却弥漫冷冽寒雾。 明显,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大抵水榭外的暴风雨都吹不散化不开。 张琬顿时没敢再出声,心想坏女人性子真是古怪的很! 答应与否,她至少都该给个回应吧! 张琬气的脸颊微鼓,随即侧身躺在一旁,亦不想去看坏女人,闭眸听着水榭外的风雨声,都好过看她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张琬都有些困意时,外间响起巫史的声音,禀告道:“圣女,祭司下令,请您即刻入宫。” 坏女人似是不悦,低沉应声:“知道了。” 语毕,坏女人合上竹简,将其随意放置一旁,起身下榻,动作不再有半分迟疑。 脚步声远,张琬闭眸倾听一会,确认无误,才缓缓翻身,目光看向空悠昏暗的水榭,心间有些说不上来的郁闷。 坏女人可以来去自由,为什么自己就非要她准许才行呢! 这场暴雨在傍晚时消停,天色恢复明亮,宛若朝日出来般的迹象。 可是坏女人直到夜里都没有回来,张琬只能自己对着铜镜涂药,心里更是觉得坏女人不讲信用! 什么奖励,分明就是逗弄的谎言! 时日辗转,已是七夕当日,张琬面颊疹子消退,除却褪些皮,并未毁容,暗自松了口气,暗想坏女人果然又是在吓唬自己吧! 可惜,坏女人好几日不见身影,张琬都没处寻她说理。 祭庙内,很多王女陆续以各种理由请假,越炘更是一大早就没了人影。 张琬心情糟糕的选择逃课,迈步穿过祭庙廊道,漫无目的,脑袋里想着怎么甩掉身后的尾巴! 这些祭徒跟的太紧,哪怕张琬想要通过密道出祭庙,都很是困难。 于是张琬特意往一处疑似废弃园林走去,目光看着满园不见的绿枝,其间绽放红艳花团,许是不常打理,斜枝横生,很是适宜躲藏! 张琬脚步加快,弯身一骨碌钻进昏暗斑驳枝叶间,眉眼含笑的藏匿住身形。 “遭了,小王女不见了!” “这可了不得,咱们分头快些去找找!” 太阴祭徒们身影交错,匆匆而过,张琬弓着身,小心的不敢呼气,仿佛做坏事般的等待她们走远。 这处园内枝叶间生长的繁密,绿叶枝干似编制般遮掩大部分光亮,只投落些许斑驳光影。 因而衬托着那些生长其间鲜丽红艳的花团,更是显目。 这些花团比张琬春日摘的粉嫩花团颜色更深更红,甚至有些像是浓稠的血花,姿态各异的垂落在浓绿枝条,显出别样的韵味。 张琬因此观赏好一会,喃喃道:“真好看啊。” 语落,张琬便欲探手去摘,忽地听到细索动静,偏头看向幽暗深处。 本以为是寻自己的太阴祭徒,可是并没有其它声响,张琬心间方才如释重负。 正当张琬欲探出去看外面有没有人,忽地又听到似是痛苦般的低吟声。 张琬心惊的停顿动作,偏头看向深处,迟疑的往里张望,细细的出声:“有、有人在吗?” 话语并没有回应,林间的味道复杂繁杂,既然木香也有花香,还有长久不见日光的霉味。 张琬本来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可是当细闻时,才察觉其中鲜血的味道。 这种地方看起来不想有人的样子,莫非是有小动物受伤了么? “我、我没有恶意,你需要帮助吗?”张琬细细念叨,也不管其中的动物是否听得懂话语。 也许是怕被咬,也许是自我安抚,张琬弯身走近林间深处,探手拨开花枝,却发现竟然是一个人! 张琬被吓的险些喊出声,幸好顾忌外面的太阴祭徒,才忍住动静,视线看着对方藏于暗处的身影,甚至都怀疑她已经死掉! 没想那人却忽然偏过头,这时张琬以前没见过的模样,不过女人的眼睛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受伤了,我去找人帮你吧?”张琬视线被她腿部的鲜血处吸引,顿时没再多想。 “不必告诉任何人,我只是需要金创伤药,小王女能帮忙吗?”那人虚弱的出声。 张琬直觉对方很危险,并不敢轻易靠近,颔首道:“好吧,我去巫医署给你拿药。” 说罢,张琬爬出林间,小心翼翼的躲避耳目,出廊道去巫医署。 待从巫医手里接过瓶瓶罐罐药瓶,张琬捧在怀里,心间还有些困惑,对方的来历。 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藏在那么隐秘的园子林间养伤呢? 也许自己该问问她,这般思索想着,张琬耽搁了些时间,弯身再进入林间,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对方。 张琬眼眸睁大的张望,甚至怀疑自己出现错觉! “你在哪?”张琬的呼唤,并没有任何回应。 半晌,张琬想着自己还要出祭庙逛夜市,便把药瓶放在原处,随即弓着身离开林间。 待光亮处的身影消失不见,枝叶间悄然探出一只手取走药物,其间环戒微微沾染些血迹。 而那腐烂的枝叶间里,藏匿着被取下的太阴祭司箭矢,箭头血肉未干,还有一张废弃的人皮面具,满是污垢破损。 夜色无声降临,繁星闪烁,蝉鸣喧嚣,祭庙屋院内里却犹如一潭死水般沉寂。 满面冷汗的巫史跪在地面,外间更有近百余名祭徒,纷纷面露畏惧,神色苍白。 “那么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属下已经命人在祭庙找了半日,实在找不到小王女。” 巫史俯首发颤的应声,不敢去看主座上冷着脸阴沉低郁的太阴圣女,暗想那位小王女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性子温和,怎么尽爱往生死边缘试探呢! 第52章 原来国都七夕夜间并不执行宵禁,甚至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庆祝节日。 篝火跃动,街道商铺屋檐下悬挂许多灯笼,放眼望去,光亮通明,人声鼎沸,热闹嘈杂。 人们大多结伴而行,好些年岁相仿的少女们,她们面上皆是笑颜,游玩闲逛,亲密自然。 街道繁杂身影重叠,宛若潮水般穿梭身侧,一道绯红衣裳的娇俏身影驻足其间,好似误入浮华世界的懵懂山雀,一霎那便被迷住心眼,不知所措。 张琬圆眸映衬灯火光亮,难掩新奇,白净面颊染上喜色,红扑扑的厉害。 不知是高兴,还是因赶路太热,几缕俏皮发丝黏在张琬光洁额旁,却并未惹得半分注意。 夜风之中有篝火木头焚烧味道,也有各样食物香味,还有脂粉飘香。 不过最重要的是有张琬在祭庙内从未感受过的自由气息。 所以张琬并没有急着玩乐,而是更好奇游玩的人们会干什么。 张琬的脚步轻盈,绯红裙摆晃着旋儿,亮晶晶的眉眼张望人们的动静,想看看寻常人家如何七夕夜游。 “这些喜蛛可是有福贤惠之人才能得来,价钱公道,切勿错过啊!” “若是养的精细,必定会勤劳结网,用来喜蛛应巧再好不过。” 语落,好些女子驻足探目,议论纷纷,颇有兴致的样子。 张琬听的有些不明所以,暗想喜蛛是什么东西呢? 于是张琬便跟着踮起脚,勉强寻到一旁探目观望,却陡然变了脸色! 谁想,这摊贩叫卖的竟真是各样蜘蛛,而且盒中堆叠数目惊人! 可是少女们却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探手逗弄米粒般大小的蜘蛛,面上并未露出半分怯意。 张琬实在不懂她们的喜好,目光看向摊贩,清脆嗓音透着好奇问:“喜蛛是用来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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