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竟然是你的未婚妻?”张琬惊讶的有些结巴,暗想花蝴蝶有婚约还跟坏女人那么亲密,岂不是红杏出墙! 这关系一下子变得超出张琬想象的复杂。 越炘颔首,满是寻求同伴一般的模样出声:“这是两家母亲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你应该能感同身受吧。” 张琬想起坏女人提及那些趋之若鹜的情人,目光同情的看了看越炘,深深的点头应:“嗯!” 不过越炘她知不知道花蝴蝶红杏出墙的事呢? 现下张琬有些烦恼,暗叹*坏女人就算不在眼前,她怎么还能给自己出难题呢。 “那就好,以后我们绕着她,这样最安全。”越炘很是警惕道。 “我们?”张琬停顿进食的动作不解问。 越炘欲言又止的看着被蒙在鼓里的书呆子,含糊出声:“你小心些总没错。” 其实越炘没好说那个女人跟太阴圣女颇有几分渊源,所以难保不准会针对书呆子。 书呆子跟太阴圣女联姻的身份,真是让她迎合一句古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揣着同一个秘密,难得默契且安静的用膳。 傍晚时分,张琬回到屋院,视线落在屋檐,并无精美银灯,心想看来今夜坏女人也不会回来了吧。 深色夜幕遮掩天际,晚风中微微带着些许凉快,张琬沐浴更衣卧在床榻。 屋内薰炉静燃,角落的夜灯亦多留了两盏,纱帘笼罩,模糊烛光。 张琬脑袋枕着软枕,翻身寻舒适的睡姿,视线落在坏女人的玉枕,质地光滑而古朴,却一点都不柔软,莫名有些像坏女人呢。 思量间,张琬探手轻搭在玉枕,指腹触碰的很是冷硬,便没了好奇心的收回手,心想果然还是娘亲给自己做的软枕最舒适啦! 不多时,张琬闭眸酝酿着昏昏睡意,寂静处,耳间隐隐听到簌簌声响。 屋外夜风吹拂过枝叶招展,廊下悬灯摇晃,以及细微脚步声,张琬意识朦胧,并未立即反应。 待那冷香如飞雪般飘飘而落,钻入肺腑之间时,张琬沉重的眼睫微动,迷蒙间,入目是一截玉白侧颈。 这截颈子白皙而修长,如瓷白玉器一般顺滑细腻,赏心悦目。 张琬困倦的低垂眉眼,想要再多看几眼,却已经睁不开眼皮,随即陷入昏沉睡意。 一夜无梦,晨光熹微,窗棂处投落的光亮驱散早雾,静谧自然。 张琬迷糊的睁开眼,便看见枕旁的坏女人,她的睡姿向来规整,面目神情平静而安宁,此时任由霞光透过纱帐撒落周身,让她多了几分柔美温顺的假象。 坏女人很少这时候都未醒,大抵近来真是很忙吧。 如此想着,张琬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不欲打扰她的休息。 可张琬刚抬起脑袋,坏女人随即蹙眉,修长手臂半搭在身侧,仿佛已经醒了般机敏,甚至掌心安抚的轻拍了拍张琬。 张琬恍若做贼一般下意识屏息,目光凝视坏女人沉静秀美的面容,耳间听着她微弱鼻息,并没有多少变化,心间迟疑不解。 她,这是没醒么? 待坏女人的掌心缓缓停下安抚动作,张琬盯着她那细密纤长的羽睫,几乎不曾翕动半寸,方才打算继续动作,却发现自己就像襁褓婴儿般被坏女人圈禁于怀。 张琬一时为难的紧,圆眸略带怨念看着坏女人的睡容,无声启唇:[坏女人真可恶呀!] 说罢,对方并没有反应,张琬无奈的躺在原处,心里只能等坏女人松开动作。 半晌,坏女人终于有所动作,她的手臂比先前圈的更紧,连带下颌亦抵在张琬额旁,分外亲昵。 张琬一下涨红着脸,心间后悔不已! 而这时,坏女人忽地低低道:“琬儿不睡觉在做什么呢?” 许是因着刚睡醒的缘故,所以坏女人向来清润的嗓音带着潮湿般的闷哑,有种莫名的诱。 而张琬只觉自己耳朵痒的紧,更怀疑坏女人在故意折腾自己,稚亮清脆嗓音夹杂怨念出声:“我快要迟到了。” 言外之意,赶紧放人吧! 坏女人却坦然自若,连美目都不曾睁开,姿态更是放松,惬意道:“今天是沐浴日,琬儿睡糊涂了么?” “可是我答应跟越炘约好练剑时辰。” “这样啊,那今日就迟一回吧。” 语出,张琬整个陷入无语,视线无声盯着闭眸的坏女人,心想她真是不讲道理。 令人奇怪的是,坏女人闭着眼却好似能清晰察觉张琬的目光,薄唇轻抿,勾起一抹清浅柔笑,掀起似水般的温柔错觉,缓缓出声:“数日不见,琬儿这么想我么?” 闻声,张琬立刻心虚的收回目光,奈何坏女人却已经睁开眼,眉目间颇有几分等待回答的意味。 张琬只能违心的应:“嗯。” 再多一个字,张琬都演不下去了。 “这样么,其实我也挺想琬儿。”秦婵指腹轻捏着少女面颊软肉,语气很淡,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让人有些难以信服她话语里的真假虚实。 张琬自然更不愿意多信,心里只想摆脱坏女人捏脸的手,暗叹她再这么捏下去,自己迟早会成为一张大饼脸! 可坏女人很显然并不打算翻篇,她自顾道:“所以听巫史汇报琬儿近日开心的很,心里就有些不大高兴,便想着回来处罚琬儿。” 闻声,张琬顿时感觉到脖颈一凉,心想坏女人她怎么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瘆人的话语。 自己过得开心,她心里不高兴,所以想着处罚自己,两者根本毫无关联嘛! 现在张琬真恨不得自己继续装睡,最好直接睡死过去得了。 “琬儿,这样可不好看。”坏女人弯着眉眼,其间满是戏谑笑意,葱白指腹停留在张琬撇嘴的嘴角,带着些许力道,“要笑,忘记了么?” 于是张琬的一侧嘴角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坏女人轻挑起幅度。 哪怕张琬本人看不见,但是想想画面,大抵亦是滑稽的很吧。 张琬深吸了口气,配合弯起嘴角,堪称乖顺姿态,询问:“所以这样就不会被惩罚吗?” “嗯,真乖。”坏女人满意的颔首,好似一块美玉般温顺伏在身侧,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温软,墨发瀑泄般落在修长玉颈,黑白映衬,纯净又蛊惑,一颦一笑便足以惊心动魄。 尤其是在柔光照耀下,坏女人的肌肤太过白皙透亮。 肤如凝脂,从未如此具体出现在张琬的眼前。 可惜如此美丽动人的皮囊样貌,偏偏其中藏着一颗令人畏惧的寒冰心脏。 张琬甚至觉得坏女人这颗寒冰凝聚的心脏,表面并不是圆润光滑,而是布满晶莹而锋利的冰刺,所以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人感觉到冰冷恐惧。 “琬儿想出祭庙去看看祭月节的热闹么?” “我想回去见母亲。” 按理张琬该顺从坏女人的提议才是。 可祭月是团圆的日子,祭庙很多王女都会请书,越炘更是早早做好打算。 如果不是坏女人的缘故,张琬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像其它王女那般回府,而不是整年都只能待在祭庙。 语落,坏女人并没有应话,那停留在张琬下颌的指腹力道很轻,就像在揉小猫儿般动作。 可是张琬却能感觉到坏女人的不高兴,因为她那嫣红好看的薄唇,不复先前幅度,美目亦是懒散轻阖,一副满不在意却透着些许冷淡的意味。 很显然坏女人不会答应,张琬的心亦跟着垂落谷底,摔得粉碎。 一时之间只余从窗棂透进来的光亮流转变化,更衬托纱帐之内寂静无声。 见此,张琬索性垂眸装睡,不再出声。 没想,坏女人却又不急不缓的开口:“据说祭月节是团圆的时节,琬儿就不想跟我一块过么?” 语出,张琬微愣,没有想到坏女人会说出这么符合人之常情的正常话语! 但凡坏女人早些说明想法,张琬先前都不会那么明显的拒绝。 现在回答是或不是,大抵都会显得很虚假吧。 正当张琬思索时,坏女人的手已然捏住下颌,垂眸凝望,出声:“怎么不出声?” 张琬迎上幽深墨眸间翻涌的黑雾,心跳的很快,脑袋一片空白的应:“因为我以前都是跟母亲一块过祭月节,阿贞姐姐没说过啊。” 哪怕是去年,张琬虚弱养病,坏女人亦没有说过要跟自己过节。 所以张琬理所应当的以为坏女人没有团圆过节的正常需求。 现在坏女人突然这么反常,才让人奇怪吧! 语落,张琬一时之间除却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它。 闻声,坏女人墨眸凝聚的浓雾中流露出意外的幽怨,轻轻道:“我也是才知祭月节除却祭祀观天象,还有阖家团聚赏月之意。” 这话,但凡换个人,张琬都会觉得她是在骗人。 王朝三岁小孩都知道祭月节的含义,坏女人她竟然会不知道! 可坏女人话语里都已经把自己当成家人的样子,张琬又不好无动于衷。 于是张琬只得示软出声:“那要不明年我们一块过祭月节,好不好?” 语落,坏女人松开指腹钳制动作,面色颇为冷淡的躺在一旁,不冷不热的反问:“只有明年么?” 这话说的张琬神情怔住,目光看向一副清傲模样的坏女人,直白道:“那阿贞姐姐想怎么样?” 自己与其瞎猜导致一失足成千古恨,还不如直白询问呢。 可坏女人并没有应声,玉身横陈,素白内裳似莲轻展,美目低垂,散漫的很,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 张琬看的眼角抽抽都没能等到半点回应,只能又道:“要不阿贞姐姐随同一道去亲王府过节?” “祭月节有很重要的做法祭祀,我没有琬儿这么清闲。”坏女人淡淡的看了眼,冰肌雪肤般玉白面颊不苟言笑,美目间的不满溢于言表,虽不似寒冰锋利冷冽,却也没有好到春光明媚暖人心房。 “这、这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张琬束手无策的应声,暗想坏女人既然这么忙,那她还邀请自己去看热闹,岂不自相矛盾? 一时纱帐内里悄然无声,张琬亦不敢大声出气,只盼着坏女人能给个痛快,总好过忐忑不安的煎熬。 安静处,坏女人轻声发出喟叹,清润嗓音透着些许埋怨,却又极为认真的出声:“不止明年,以后每一年的节日,琬儿都不许私自做主,若再有下回,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闻声,张琬意外的看向仍旧慵懒斜躺在枕旁的坏女人,她的姿态随意而柔美,视线迎上那消散浓雾的美目,竟露出原本的琥珀瞳孔,此刻如玉石般散发光辉,干净而绵软,让人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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