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成功策反了祝家公子,也就有了订婚宴当天祝家公子当场跑路的情节。至于她当时的确上台了,但是只是说二人解除婚约,她也心有所属,然后就被母亲拎下了台。 谣言害人啊,陈惜言默默地想。 “后来呢?” “后来我爸发怒,但是事情已经酿成,我和他约定三年如果我能救回一个临近破产的公司,就不管我了。”唐潋说到这里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玩着陈惜言的手指。 “他在难为你。”陈惜言不悦地说。 “嗯,是难为我,可我也做得到。惜言,其实那时候我只是想分开一段时间内冷静冷静,我知道我失言了但那时候我真的——顾不上你,”唐潋艰难地说,“对不起。” 忽然之间,远方传来“当当”的声响,是远方的一处寺庙。陈惜言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十二点了。 她听唐潋讲得嗓子沙哑,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唐潋嘴边。 “你不用说对不起,唐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太自私和幼稚。你去毁掉订婚宴,也不只是为我,是为了你自己。唐潋,从实际来看,我们就是不合适,就算没有家庭阻隔,我们也终究会因为其他事情分开,与其让那个可能发生,还不如不要开始。” 陈惜言静静站在黑暗里,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她忽略内心滔天的不舍,残忍地对唐潋说,也是对自己说。 唐潋不吃这套,她笑嘻嘻喝完水,漫不经心戳破了陈惜言的嘴硬:“气话,你就是气我那时候说分手,气我放弃你。” 她上前轻柔扣住陈惜言的脑袋,调笑:“气性这么大,看来我要哄很长一段时间了。” “随便你,快睡觉。明天我得六点会见当事人,现在我只能睡五个小时了。”陈惜言冷淡地挪开唐潋的手,掀开夏凉被把自己缩成一团。 “为什么是六点?”唐潋不识时务地凑上前,问道。 “因为她只有六点有时间,你快睡觉。”陈惜言起身把另一床夏凉被摊开,将唐潋完全覆在身下。 她说不过唐潋,但是也不可否认,她是心有怨气。即使唐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郁结于心的结不是三两句话能解开的,交给时间吧。 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陈惜言,那个早餐店老板的案子怎么样了?”李娇山坐在办公椅上,半天没等来回话,她探头一看惊呼道,“陈惜言你竟然有黑眼圈了!” 陈惜言缓慢地抬头,眼底下乌青一片,肉眼可见的憔悴。 “这个案子不复杂,不就是因为早餐里有标签老板被打了要赔偿吗?虽然六点起事早了些,但是你——”剩余半句话李娇山没敢说出口,你活像被什么妖怪吸了精气似的。 昨天忧思过多,导致陈惜言三点才入睡,然后五点半起床极限赶到当事人那里。当事人和顾客吵得不可开交,她在一旁头昏脑涨,真是很热闹的一个清晨。 “这个案子早餐店老板不占理,我可不能保证胜诉。”陈惜言揉着眉头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唐潋在七点半的时候给自己发了一个消息再也没了动静,陈惜言边工作边注意手机的短信提示,过了一上午终于跃出一张照片。 粉色墙面,各式各样的相框,唐潋和员工摆成了心形拍照,配文是装修完成。 花样摄影分公司,在潭州正式营业。 “你好,请问你们谁是陈惜言女士?” 在陈惜言正在考虑会什么的时候,律所旁边的花店老板抱着一团玫瑰花,突然出现在律所门口。 红玫瑰娇艳,登时吸引了律所所有人的眼睛。 “我是。”陈惜言上前,接过那捧玫瑰花。她摘下上面的卡片,潇洒张扬的字迹映入眼帘。 【赠我最爱的惜言。】
第59章 陈惜言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回到了工位上, 盯着自己满是文件的桌子数秒,有些头疼这花该放在哪儿。 热心的王颖看出了陈惜言的困境,不知从何处扒拉出一个塑料盆, 招呼陈惜言:“陈律放这,竖着放不伤花。” “陈律,你这有情况啊, 跟姐妹们说说?” “是啊,不说太不厚道了。” “看看这玫瑰,一看就是上等的,你这对象这么有钱!” 同事们一个个围在了陈惜言的左右, 七嘴八舌地问着。陈惜言旁若无人地抚摸玫瑰花上的尖刺,抹去了花瓣上的水珠。 她不回答, 众人更是来劲。耳边喧杂,陈惜言按了按太阳穴, 她总不能说她们所以为的对象是个女人,到时候这群人脸上的表情可就不只是兴奋了。 “行了, 都去工作吧,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陈惜言挥手散客,拿了桌面上的文件直往李老板的办公室跑, 留下背后一片嘘声。 李娇山正翘着二郎腿在玩扫雷, 忽闻敲门声,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她定了定心神,喊了声“进来”, 发现是陈惜言。 “我来送案子, 你这什么表情?”陈惜言递出手中的文件, 抬眼就看到李娇山对自己阴恻恻地微笑。 “你那玫瑰, 谁送你的?那么一大捧, 手笔不小,谈恋爱了?”李娇山问道。 陈惜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文件我放这里了,我先走——”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抹奇特的香顺着风飘进了屋子。陈惜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截毛茸茸的外衣下摆,再抬头,原来是珠光宝气的许总。 她左手挽着LV,珠光宝气,远远给二人送了一个香吻:“陈律在这儿呢,李老板也在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陈惜言微微一笑。许总是陈惜言半年前办理的一桩案子的当事人,她与其他公司有合同纠纷,经李老板推荐找到了陈惜言,最后案子成功胜诉,她也拿到了应有的赔偿。 不过也是自那以后,许总便缠上了陈惜言。她说陈惜言能力出众,在这里苦哈哈做律师还不如去她公司当法务,一年保证三个W。曾创下数次来律所撬人的“恶行”,李老板对此深恶痛绝。 “你来干什么,要撬我的人不可能。陈惜言,你说是不是?”李娇山坚定地望向陈惜言,陈惜言忍住笑,连连称“是。” 许总一甩手,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对陈惜言说:“最近我们有个饭局,我想带你一起去,多认识认识扩展案源。” 顺便再撬个人。 陈惜言:“行许总,你说时间,我一定准时到。” “半个月之后,天山酒店。”许总这边刚说完,李老板炸毛道:“半个月!还有半个月你说什么,你就是居心叵测。” “对我就是,你能那我怎么办?走了,再见。”许总得逞地笑了笑,离开了律所。 空荡荡的办公室,树影横斜在窗前,李老板言辞恳切:“陈惜言,你要坚守立场,你不能被她拐走,你还要当我的合伙人呢!” 陈惜言:“我保证。” 她喜欢律师这份工作,换掉是不可能的。 “滴滴——滴滴——”,手机电话响起,陈惜言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惜言,花收到了吗?”唐潋问。 “收到了,你……”陈惜言想说你不要这么张扬,但是唐潋好像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转移话题:“晚上我回来的会晚一些,你去买菜,我们一起吃晚饭。” 说完不等陈惜言的回答,唐潋兀自挂断了电话。 陈惜言盯着天空,无声地点头。 转眼到了傍晚,潭州菜场人声鼎沸。摊主们都在奋力吆喝着自家的瓜果蔬菜,过水的菜叶泛着莹绿的色泽。 东边是蔬菜专区,南边是卖肉的,陈惜言先是买了白菜和茄子,又去南边买了五花肉。现在她的厨艺技能已然不是从前,素菜炒得好,不过肉类还是稍微欠缺。 买完食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回到家后,陈惜言先是洗了菜和肉,然后切成小块,“剁剁”的声音响彻整间房子,乃至于陈惜言没发现唐潋早已站在了她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切菜。 切到一半的时候,陈惜言骤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转头,没又错过唐潋嘴角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回来了,也不出声。”陈惜言指着锅和切好的蔬菜,说道,“我来做吧,你回来的太晚了。” 她看向唐潋眉眼之间的疲惫,不动声色地劝唐潋先去休息。 “惜言,你确定?我可不想吃到烧焦的肉和没熟的白菜。”唐潋颇不信任地说,她担忧地望着尚未进锅的菜,为它们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哀叹。 “三年了,我也该有些长进了。”陈惜言自信一笑,把唐潋赶出了厨房。关上门,油烟四起,她熟练地翻炒放调料,样子确实比三年前大有进步。 二十分钟后,三菜一汤齐全。唐潋早早盛好了饭,二人面对面坐着,陈惜言打开了晚间新闻。 这仿佛是她们之间太过于寻常的日子,吃饭、听新闻,筷子偶尔会碰到一起。仿佛她们之间从没有彼此缺失对方三年,一切显得自然又陌生。 “以后,不要破费送玫瑰花了。”陈惜言给唐潋夹了一块肉,说道。 唐潋满脸不赞同:“这是追人的必备,惜言,往后还有很多,期待一下?”她眉眼一弯,咬住陈惜言做的炒肉,不咸不淡、辣度适中,三年了确实有长进。 还有很多……陈惜言两眼一黑,但是面对唐潋兴奋的眼睛,也没有多说什么。有就有吧,她接着就是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陈惜言的默认,唐潋从那以后送的仗势更为放肆。什么海鲜大餐、什么红玫瑰白玫瑰,几乎每隔一天就往律所里送,陈惜言最初会把花放在家里,但是家里放不下了她只能买了几个玻璃瓶把花插在律所里。 甚至她有时候会来接陈惜言下班,但是不露脸,只是默默把她的车往路边一停,隔着黑色车窗远远注视陈惜言上车。 不久后,所里流传着陈惜言和一个大款谈恋爱,陈惜言偏偏还不能解释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虽然她对唐潋的行径感到无力,但是念在大小姐第一次追人经验不足,还是由着唐潋去了。而且,她何尝不是享受其中。 半个月眨眼而过,这一天唐潋发来信息说她晚上有个局,就不回去了。陈惜言正想回复,忽然接到了许总的电话。 “陈律,今天是咱们的饭局没忘吧?我在律所门口。” “我这就走。”陈惜言整理完手头的工作,披了一件外衣直奔律所门口。一出门,她就看到了许总那辆花里胡哨的车,还有她那副超大号墨镜,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车子平稳行驶,许总递给陈惜言一杯水:“惜言,到底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我说真的。” 陈惜言笑着拒绝:“许总,多谢您的好意,但是我喜欢现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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