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遮眼轻唤她名字的模样,美艳、娇俏,又动人。 苍云深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着红,易平秋担心她热极,靠近的同时又捏着沾湿的手巾,准备用其给苍云深擦汗。 心如火烧,苍云深从未经历过如此难熬的感觉,奇怪的是,易平秋的到来就像一汪清泉,苍云深仅仅是看着,便能觉出来易平秋会如何地解渴、解燥。 “师叔,你很难受吗?我能做些什么?你……” 苍云深心想,果然是奇怪极了,现下就连易平秋的声音,都让她觉得耳窝酥麻,将心房处的烦意开解许多。 易平秋抬手,濡湿的手巾还未落在苍云深的额间,苍云深便用发烫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 好烫的掌心,易平秋瑟缩一瞬,手巾随即掉落在厚实的被褥上,稍一会儿便洇出了浅浅水痕。 易平秋心脏在这时忽而加快,苍云深的目光所及之处,都好似在着火,易平秋无所适从,只呆呆回望,眼里满是错愕与惊喜。 面对近在咫尺的易平秋,苍云深愈发觉得好不寻常,她一连问了自己好几个问题,易平秋为何如此好看?易平秋为何如此乖巧?而她又为何如此……想亲易平秋? 胸腔野火一发不可收拾,苍云深甚至觉得,如若她再不做出什么动作,她心中的火就会席卷她的全身,连距离这样近的易平秋也不会放过。 易平秋的心,跳得太快了,快到她指尖轻颤,身体乃至头颅都依照节拍晃动不已。 心脏即将从胸腔里跳出来,易平秋猝不及防被苍云深托住后脑勺,忽而往她的方向勾去。 苍云深的手很烫,唇也很烫。 易平秋唇上一热,轻易就被苍云深撬开唇齿,拉进欲望的无尽漩涡。 卧房里忽然热了起来,易平秋被迫跌上床榻,被动地承受着苍云深的亲吻。 吻愈来愈深,易平秋闻见专属于苍云深的香气和药味,听见她们二人唇舌交缠间的啧啧水声。 如泉水一般清凉的易平秋,在苍云深的染及下缓慢沸腾、缓慢回应。 易平秋情不自禁摸上苍云深的脸庞,灼热的温度烫了她的手,她爱抚一般的触摸让苍云深进攻更加猛烈。 易平秋受不住了,亲吻间漏出几丝呻吟,悉数被苍云深吞入唇舌。 这宛若亲密爱人一般的举动,叫品尝禁忌的二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寥寥亲吻,仅解了苍云深的燃眉之急,身体隐秘的地方,暗暗沁出芳液。 两具身子叠在一起,苍云深不满足易平秋只碰触她的脸庞,她握着她手腕,急切而粗鲁地摸向自己玲珑的身躯去。 易平秋被吓了一跳,挣扎片刻,连忙从苍云深身上支起。 一不小心沉迷于苍云深的香吻中,险些酿成了大错。 易平秋红着脸看苍云深尚未清醒的眸子,妄图从中找出点什么来。 “师叔……我……” “师叔”二字入耳,苍云深硬是压下了欲|火焚身清醒过来。 易平秋嘴唇红润、满脸绯红,头发散了些许,一缕白发摇摇坠在红透的耳畔,模样好不可怜。 思及方才所做之事,苍云深瞪大了眼睛,浓浓悔意涌上心头。 “师叔,我喜欢你……” 无故被夺吻,还痴痴说出这样的话。 苍云深及时压下躁动不安的火息,所幸没有再次成为欲望的奴隶。 此番发热来得实在蹊跷,苍云深未免怀疑是吃进了什么东西,但眼下更为重要的,是在她面前诉说情意的易平秋。 娇软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易平秋眼中秋波流转,口中言语络绎不绝,连绵柔情如春潮一般冲洒了苍云深满身。 苍云深翕动双唇,面上依旧炙热无比。 “不要说了。” 易平秋的话语在空气中停滞,眼角泪水已然干涸。 “这等情意,属实荒唐至极,你我既为师叔侄,又怎能……” 易平秋张着嘴,愣了半顷才憋出几个字:“师叔……” “够了!” 苍云深紧蹙起眉,可眉目间残留的媚态又与易平秋如出一辙。 易平秋饶是再笨,也明白了苍云深是什么意思。 “浴前我喝了药酒,许是那酒的作用,才叫我如此失态……” 视线不知何时模糊不清了起来,一字一言入耳,易平秋亲耳听见苍云深说道:“你走吧,今夜之事大可不必与谁人提及,从此你我在玄清门……” “不必相见。” 易平秋听罢仿若五雷轰顶,浑身泄力,呆坐在榻边。 正月十七,已然立春却寒意未消。 易平秋带上佩剑与几件衣物,从久居的山头离开。 行李收拾得匆忙,易平秋身上也没穿得多少,只披了件外袍便匆匆从屋子里逃了出来。 寒气如刀,切切渗入肌肤,风大不宜御剑,易平秋顶着未干的泪花持灯步行,身形单薄地走在下山的路上,任由寒风吹散未拢起的外袍。 夹杂着零落的残雪,寒风将易平秋从头到脚吹了个冰凉。 易平秋咬紧牙关,泪水在脸颊上瞬时冻结成冰,走了半顷,她已分不清流泪是因为寒风刺眼还是什么。 山路积雪并未扫除干净,漆黑寒夜,易平秋看不真切,突然脚下一滑,从山阶重重跌至阶间的平台。 摔到冰冷坚硬的地面,彻底将易平秋从苍云深房里逃走的情绪释放。 周遭只她一人,明明今日清晨,苍云深还陪在她身旁。 风在呼啸,易平秋压抑地哭出声,风里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风渐缓,易平秋哭声渐弱,她随即掩面,用冰冷的袖头擦泪。 风停了,易平秋拾起行李与灯,重新踏上下山的路。 今夜过后,易平秋回到后山,生了一场大病。 阿灿照料一月,易平秋病好,紧接着便投入到升入金丹期的修炼中。 玄清门众人不晓得易平秋与苍云深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苍云深身愈。 盛淮竹在天气转暖前找过几次易平秋,次次都撞见易平秋打坐,几番之后,她便不再上门叨扰。 步入修仙之途的第四年春,易平秋正式进入金丹期。 天暖后,易平秋将厚重被褥和氅衣等棉衣收入柜子,换上了轻便的衣裳。 药王谷的“每月一进”重新启动,李慕雪于三月来玄清门运收灵草。 再上苍云深的山头,李慕雪却不见易平秋的身影。 院里积雪融化,水渍遍布,无人打扫。 “平秋——平秋师妹——” 再次听闻这个名字,苍云深心口绞痛。 那日赶易平秋走后不久,她便后悔了这个决定,寒风那样大,不知易平秋能否受得住。 身体情热烧得苍云深难以忍受,她在屋外受了一夜的风凉才得以缓解,这让她发了一场高烧,苍云深不愿叫门内人知晓什么,便用传音鸟叫来临江仙照顾她。 而临江仙也十分忙碌,大多数时间都是苍云深自己照顾自己。 易平秋走后,没了人给苍云深熬药、敷药,苍云深只好自力更生。 无意中找寻东西时拉开榻前的柜子,苍云深这才发现李慕雪写来的药帖,上头记了许多吃药的禁忌,其中最为显著的,是“忌酒”。 “不宜在饮酒前后用药,二者相互作用将引得内力紊乱,发情发热,火息加持之下更甚。” 蓦然想起那夜对易平秋做的事,苍云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说到底,还是自己贪酒误了事。 只是那个易平秋,竟真的对她有不轨之心。 苍云深也不知该如何调理内心的复杂情感。 自易平秋离开她的视线,她的心就空落落的。 怅然间思绪回笼,苍云深面向正对她作揖的李慕雪,说道:“她已不在我这儿了,你找她什么事?” 李慕雪一眼看出苍云深近几日没休息好,又细细看了她的眉心,说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我与师妹约定好,待天气渐暖我来玄清门,她教我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 苍云深听得这四字,与易平秋有关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 易平秋恐高,御剑飞行是苍云深废了好些时日才教会的。 如今,易平秋也是能够去教人了。 “她在后山。” 李慕雪得到讯息,向苍云深道了一声谢。 苍云深未作回应,只转身回屋子去,背影相当萧瑟。 李慕雪心有疑问,到底还是没问。 路上遇上了几个外门弟子,李慕雪问过路后,几经周折来到了后山,碰巧碰上外门的阿灿。 阿灿正在后山院落的栅栏外,站在那里捣鼓着些什么。 李慕雪见了,走近几步问道:“敢问这位师妹,这可是易平秋的住处?” 阿灿锁好栅栏门,转身将钥匙放入了包袱,连同易平秋洗净的饭盒放在一处。 见着李慕雪了,阿灿恭敬道:“回师姐,是的。” 李慕雪见阿灿面善,不禁露出笑容。 “平秋可在屋里?” 阿灿一愣,继而说道:“平秋师姐今日去功善阁领了金丹期的历练任务,午时用过饭,便下山去了。”
第88章 掩不住心中意(五) “平秋师姐今日去功善阁领了金丹期的历练任务,午时用过饭,便下山去了。” 金丹期,历练,下山。 李慕雪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了然地点点头。 不料仅两个月没见,易平秋就有了这样大的进步。 李慕雪思及易平秋尚未传信给她,便问阿灿:“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阿灿如实说道:“听平秋师姐说,好像是一个叫‘昌黎镇’的地方。” 李慕雪已晓得了易平秋的去处,便不再揪着阿灿问,准备打道回府了。 她们药王谷的,常要出谷去寻些稀奇的草药,弟子个个都是极其会认路的。 昌黎镇,李慕雪好似在哪听说过。 既然此次与易平秋错过,那便等下次相遇吧。 待日后出谷采药,或许会经过那处,到时说不定会遇见下山历练的易平秋。 李慕雪于是未再停留。 易平秋下山历练的事儿,统共告诉了两个人。 一个是与她日日见面的阿灿,另一个是师姐兼好友盛淮竹。 易平秋像是有意低调,下山好几日了,也只有寥寥几人晓得她到了金丹期。 若不是苍云深在外门膳堂碰见了盛淮竹,恐怕她要用上好些时日才能知晓。 这日苍云深来外门看阿云,顺道吃饭,正巧碰上抱着小白狐的盛淮竹。 一见到那盛淮竹,苍云深就心烦的不得了,整日抱着个狐狸不说,还与易平秋的关系那样好…… 发觉自己又开始想易平秋了,苍云深毫不怜惜地敲了自己一下,敲头的力度看来很大,不然苍云深也不会疼得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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