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緢被秦珏歌藏在被子里,蒸腾的热气与秦珏歌身上散发出的花香混合,只往凌緢鼻子里钻。她额头,后背发出热汗,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 她的呼吸也变得稀薄。 想撩开被子的一角透透气,手在黑暗中没了胡乱动了动,掌心触及到一片绵软,像是山峰间化开的初雪。 惹得秦珏歌微颤着肩,差点软到在床上。 混账,她在干什么。 是想要吟儿知道她们的关系吗? 吟儿虽是她的贴身婢女,与她亲近,可,从小在温家长大,耳濡目染的繁缛家规,定是会被她两惊到的。 此事不宜张扬,还得从长计议。 凌緢的手被秦珏歌握住,纤手落在她的掌心,像是撩拨羽毛般,轻轻划开,勾的凌緢心口直痒痒。 秦珏歌似在安抚她。 像是逗弄小狗般,勾着她的指尖。不让她作乱。 微凉的指腹摩挲过她的掌心,留下两个浅浅的字痕。 等等。 凌緢耳尖微微发烫,秦珏歌写在她掌心的两个字的印记还未消退,像是落在她心口的烙印,秦珏歌越是让她等,勾的她越是心急,等不下去了。 黑暗中,凌緢贴着秦珏歌平坦的小腹,只往下面钻,亵裤被凌緢剥落。 舌尖被一阵花香充盈,她只觉得心口间的痒意,有了宣泄的出口。 凌緢心中想,燕窝奶酪羹也比不上这里香甜好吃,嫩豆腐在她唇齿间化开,芍药花的馨香味扑鼻而来。 “嗯。”秦珏歌蹙眉,咬唇,闷哼了声。一股奇异的痒意攀涌而上,她难耐的夹了夹腿,却被一双手给四两拨千斤的抵开,软舌使坏似的,又往里探了探。 烛火摇曳,晃得人心都开始跟着恍惚了。连带着眼前的帷幔都像是变成了恍惚的重影。 吟儿放下羹汤,听到秦珏歌的嘤咛声,护主心切,又往前走了两步。 “大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 “是不是犯了热病?” “要不要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摇曳帷幔下,秦珏歌浓睫颤动,眉宇微蹙,清冷绝美的脸上,泛起热烫的红。 “许是舟车劳顿,疲乏了,那羹汤你撤下罢。” “我要就寝了。”秦珏歌将锦被拽的更紧了些,青葱白玉的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大小姐好好保重身体。”吟儿听完,端着羹汤后撤。她细细回顾,觉得秦珏歌嗓音与往常有些不同。往日的声音冷冽如山间冰泉,可,刚才的声音,吟儿想着,脸不由的发红。怎么有点娇娇媚媚的。 像极了,春日趴在墙根,嗷嗷叫唤的猫儿。 吟儿用力甩甩脑袋,把自己这些腌臜的念想给甩在。 退出门时,她还好心的帮秦珏歌熄灭了烛火。 烛火燃灭。 秦珏歌掀开被子,倪见使坏的人双手撑着她的膝盖,抬眸,一双黑曜石的眼眸,在黑夜中,闪着光。 她的薄唇水润,沾染着晶莹,舌尖不经意的舔了舔唇角,轻轻抿了抿,似回味的勾了勾唇。 十足的无赖。 分明烛火还未熄灭,她的情毒也还未起。 可这人,却仗着有外人在,自己不好发作,坏事做尽。凌緢定是不悦自己把她藏起来了,所以报复她。可,现在温府的局势情况并不明朗,将两人的关系暴露在人前,没有好处。 秦珏歌这般想着,但眼神柔和几分,想着哄一下生气的小狗。 她勾着凌緢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帮她擦掉沾染的汁水。 狐狸眼沁满了媚意,像是能放出丝线,扯着凌緢的魂,令她满心满眼只看得到自己。 情毒上头,麻痹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像是落入池塘的鱼儿,只想着与池水搅弄在一起,欢快自在。 如若此刻,吟儿推门而入,看到床榻上这幅场景,定会被吓得当场厥过去。 ...... 次日,清晨,敲门声传来。 凌緢从被子里冒出一个脑袋,被一只纤白的手给重新摁进了被子里。 鼻尖被一阵暖香填满,她耳尖被轻轻拧了拧,整个人的魂也被提溜着飘了起来。像是躲入洞中的仓鼠,只在山峰间探出一双黑亮的眼眸,至下而上,与秦珏歌对视。 “别动。”秦珏歌冷冽的声音传入凌緢耳廓,她只觉得耳朵麻麻痒痒的,用耳朵去蹭连绵的山峰,给自己挠挠痒。 蹭着蹭着,她觉得不止耳朵痒了,心口间更痒。 暖香扑鼻,凌緢只觉得血气上涌。 “大小姐,温水替你备好了。”门外传来吟儿的声音。 “放在门口便好。”秦珏歌淡声道了句。 吟儿站在门外,身子一僵。大小姐回来后变化也太大了吧。晚上不喝羹汤了,早上也不用她服侍梳洗了。 听到脚步声渐远。 秦珏歌的身心放松下来,可她感觉胸口处闷闷的,一阵酥麻感袭来,她仰头哼了声,被人给扯回到被子里。 温暖的气息将她裹住。 像是封印了她的四肢,令她无法动弹。 “现在可以动了吗?”对上凌緢那双沾染着情欲的眼眸,秦珏歌心尖跟着动了动,身体软弱无力,任由那人造次。 床榻被晃的发出细微的响声。 秦珏歌小拇指堵着唇,克制住快要溢出的声音,在凌緢动静太大的间隙,忍不住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万一,被下人们听到,只怕是会怀疑秦珏歌房中闹鬼。 秦珏歌捂着脸,被一波一波的浪潮,拍得浑身无力。她羞恼的垂眸,看着锦被拱起的小山,作乱的人儿辛勤耕耘。 夜里闹腾还嫌不够,白日里,还要闹腾一遍。 ...... 到了快正午。 吟儿才见到在家主子。 长发盘层发髻,发顶玉石雕刻出雪莲形态的珠钗摇曳,一席青紫色长裙席地,披着雪狐貂绒的长褂,脚踩着一双貂鼠白皮的绣花靴。 美得不可方物。 可印象中,大小姐钟爱将长发编成几缕长辫,绑成一缕。失踪回来,连喜好的发型也发生了变化。 最大的变化,要属秦珏歌的性格。 平日里,她不爱与人亲近,可现在,怎么的。吟儿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凌緢身上。 那人卷发扎成一束,身穿一席白色金纹长衫,腰间系着碎玉石点缀的腰带,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荷包从工艺上看,像是出自秦珏歌之手*。 吟儿脑海里浮现出秦珏歌曾经与她说过的闺房闲话。 说如果遇到中意之人,便会给她绣荷包,做衣服,荷包上还会绣出鸳鸯的图案,寓意两人会琴瑟和鸣。 咚咚,吟儿心口被重重撞了两下。 再看向两人时,见两人眼神碰巧对上,黏腻的快纠缠到一起,然后。。凌緢低头,与秦珏歌说话,秦珏歌垂眸,倾听。感觉两人的距离好近好近。 气息纠缠在一起。 下一刻,都要亲到对方了。 吟儿捂住心口,痛心道。完了,我不干净了。此刻看到什么都是脏的。 回到房间。 吟儿将银票和做工精益的玉手镯递到秦珏歌面前。 “大小姐,这是我刚从账房领出来的。” “是大小姐这几个月失踪未领的月钱,这枚玉镯子是十一月时,老爷送你的生辰礼物。” 凌緢见着银票,眼睛都亮了,银票有几张,凌緢看到最上面那张面额最小,也是五百两,那下面几张,岂不是。 凌緢搓手手,感叹媳妇真有钱。媳妇家也真有钱。 “嗯。”秦珏歌轻描淡写的嗯了声。 “我和凌緢想去置办点东西。” “我去备下马车。”吟儿听后,也没多问,她猜到秦珏歌和凌緢的关系,既然凌緢是大小姐喜欢的人,她肯定站在大小姐这边。 吟儿走后。 秦珏歌与凌緢在温府里转悠。 温府很大,就花园就有三处,还有一个池塘,一座幽静的小亭子。 昨日秦珏歌归来的消息,像是被封锁了。温府表面的宁静下,暗藏汹涌。 两人在池塘边漫步,池塘里的水褪去冰霜,有几只红色的鲤鱼在水池里撒欢似的转悠着。 “表妹。” 一声男声响起。 一个瘦高斯文的男子,快步朝着两人走来。男子与秦珏歌年纪相仿,眼含热切,双手展开着,宽大的袖子随着他疾驰的动作,飞快的舞动着。 长袍也随着他加大的步伐飘到身后,看上去挺激动。 凌緢观察着此人的表情,他见到秦珏歌时,表露出的情绪发自真心,是除吟儿外,发自真心想见到秦珏歌之人。可得到这个结论的凌緢,却并不开心。 心底隐隐升起一丝烦闷。 有一种冲动,想踢一下脚边干枯的树干,看看这人会不会因为只在意看秦珏歌,不曾留意脚下的树枝,直接一脚踩空,落入池塘中。 初春的池水,温度很低。 应该能让这人冻得没工夫来秦珏歌面前晃悠。 秦珏歌见着眼前陌生的男子,眼色沉沉,只细微轻点了下巴,算作是回应。 庆华年见状却异常激动,往日,她若唤秦珏歌表妹,对方定会言辞灼灼的与他划清界限,告诫他,他是温如元二房庆容花家的亲戚,与她无半分关系。 往日他都会克制住自己的内心,唤秦珏歌一声秦大小姐。可今日,亦是思念情绪翻涌,他没忍住内心悸动,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却没曾想到秦珏歌没有责怪他,反倒是与他打招呼。 会不会是这次失踪后,发生了很多事,让秦珏歌终于认清了内心,发现他才是那个值得她托付终身之人。 庆华年上前几步,想离秦珏歌更近些。 可脚下被一根枯枝给拌了下,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他狼狈的甩了甩袖子,抚了抚耳鬓的碎发,眼睛还是一刻不离的盯着秦珏歌。那眼神,让凌緢沉了沉眉,只觉得对方是在用眼神冒犯秦珏歌。 凌緢身子自然的往秦珏歌面前挡了挡,错开那人的视线。 在那人眼神对上自己时,凌緢刀眼眯了眯,不善的倪了他一眼,连带着眼尾的刀疤下沉,视作警告。 “这,这位是?”庆华年留意到秦珏歌身边的凌緢,好奇问。秦珏歌不爱与人亲近,除了贴身丫鬟吟儿外,她身边再无其他婢女了。 凌緢的五官张扬明艳,不似周朝人温婉,打扮透着贵气,不像是寻常人家。 “我和珏歌的关系,需要和你解释吗?”凌緢瞥了眼庆华年,冷声道。如若她腰间有佩剑,此刻,她的利刃都要出鞘了。大家名门子女都是内敛含蓄,可偏生这人极富野心又不懂得收敛,觊觎秦珏歌的心思,就差刻在脑门上了。 想要攀附上温府这棵大树,飞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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