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萌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或许,这个秘密,与她有关。 凌緢心中一阵烦闷,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 不知是宫中的酒格外醉人。 还是凌緢昨夜熬了一宿夜,坐上马车时,脚底一阵虚浮,踉跄着栽倒在马车后座。头顶着天花板,察觉到车内有人,侧着头往旁边看去。 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秦珏歌端坐在马车内,长发盘起,珠钗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晃着,一身淡紫色长裙衬得肌肤似雪般透亮,淡淡的馨香味在她鼻尖散开,她心尖升起一丝痒意。 昏沉的脑袋想往秦珏歌怀里钻,语气带着酒醉后的鼻腔,满是撒娇的意味。 “好娘子,你怎么来了?” “坐好些,被跟没骨头似的。” 秦珏歌拧着凌緢的耳朵,想把人给提起来,可这人喝醉了酒,浑身没什么力气,一股脑把全身的重量全压到了她的身上。 秦珏歌感觉胸口一闷,那人抬起一双眼眸,醉眼朦胧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砸吧着嘴。 “娘子好香啊。” 秦珏歌本是气得,可对上这人撒娇卖萌的醉样,也没了脾气。 她吩咐着车夫回凌府。 又摊开一包油纸,取了一颗蜜饯子喂到凌緢唇边。 “吃了,醒醒酒。” 凌緢脑袋昏昏沉沉的,张开唇,连带着秦珏歌微凉的指尖一同含在口中,舌尖还舔了舔。 秦珏歌狐狸眼一颤,耳朵猛地一下就红了。 她收回手,目光复杂的落在凌緢的脸上,见她毫无所察,薄唇蠕动着,品尝着蜜饯的甜香,埋首在她怀里,示好般的蹭了蹭。蹭乱了她的衣襟,滚烫的脸颊贴着她白皙的肌肤,蒸腾起的热气,弥漫在狭窄的车厢内。 春末夏至。 吹拂过来的风,透着暖意,令人的心没来由的燥了起来。 秦珏歌低眸看向凌緢,心口涌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捧着凌緢浓眉深眸的脸,怔怔问道。 “你对她也会这样吗?” “姐姐说的谁呀?”凌緢歪头,酒醉后思绪会变慢,可她也能看出秦珏歌眼底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吃味了。 “我只有姐姐。” “我不会对别人这样的。” 说着,凌緢不忘往最软和处蹭了蹭,嗅到满鼻子的馨香味,愉悦的勾起薄唇。现在,她的脑袋发沉,还是要枕着最舒服的地儿睡觉,才舒服。 “小嘴惯会哄人。” 凌緢的下巴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蹙了蹙眉,双手揽住秦珏歌纤细的蛮腰,像只撒娇的大狗,黏腻的贴着秦珏歌。 “谁说的。” “不止嘴会哄人,手也可以。” “可以把姐姐哄得舒舒服服的。” 秦珏歌的脑袋一嗡,被凌緢口无遮拦的话,给弄得脸颊通红,连带着胸口起伏不定。被凌緢按着,又埋了埋,深深吸了口。 好香。好软。好喜欢。 马车在人潮拥挤的大道上走着。 来往的路人纷纷避开。两侧的小贩们见着有高大马车经过,卖力的叫喊着,想要吸引车内贵人的侧目。 “想吃糖葫芦。” 磨人的醉狗,抬起眸,唇角沾染着湿气,亮晶晶的,像是品尝过世间佳肴。 秦珏歌脸颊泛着薄红,呼吸不稳,她捋了捋耳朵的碎发,掀起一截门帘,与车夫低声吩咐了几句。 车夫闻言停下了马车。 车夫走到卖力吆喝的老妪面前,将老妪剩下的糖葫芦全都买了去。老妪殷勤的将糖葫芦从货架下拿了出来,又包装完好。 送到马车边。 她抬眸,从门缝间瞥见到车内的两人,活了五十岁的老妇人老脸一红。 有钱人家的小姐城会玩。 光天白日的,就抱在了一起。 躺在清冷的大小姐怀里撒娇的小白脸,是个容貌姣好的女人,谄媚的仰着脸,讨好的看着大小姐笑。 想来这全部的糖葫芦也是大小姐为博美人笑,买下的。 .... 夜深了,蝉鸣窃窃。 凌緢从朦胧醉意里醒来,抬眼,瞧见一人坐在方桌前,手里执着书卷,挑灯夜读。烛火笼罩着她绝美的容颜,她笔挺如松的端坐着,垂着眉眼,目光在书卷上扫着,一目十行。 “娘子。”凌緢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喊了句。 秦珏歌放下手里的书卷,回眸看向她。凌緢盘坐在床榻上,柔软的卷发蓬松的散开,刀眼迷离,白嫩的脸颊因为睡饱了,充斥着满满的胶原蛋白。 宽大的中衣随意散开着,露出细致的锁骨,纤长的脖颈,和带着薄肌的肩部线条。 “饿了。”凌緢垂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珏歌。她记得她是喝醉了。秦珏歌去宫外接她回来,在马车上,她一直粘着秦珏歌。 秦珏歌还给她买了冰糖葫芦。 可她一颗都没吃到口里。 却吃了些别的东西。 凌緢回味起温热软糯的口感,鼻尖还残留着属于秦珏歌的香气。 晚膳被端上桌,凌緢一如既往的先替秦珏歌布菜,然后囫囵吞着饭菜,像是饿极了的狼。 “宫中的午膳没有吃饱?” “嗯。”凌緢含糊着。抬眸对上秦珏歌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吞下口里的食物,慢条斯理的问道。 “娘子,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吃饱了再说。” 秦珏歌喝了口甜羹,淡淡道了句。 凌緢看着秦珏歌淡漠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些发毛。酒醉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秦珏歌今天好像是吃味了。 可为何吃味,她挠了挠头,想破了脑壳都没想出来。 只能等秦珏歌主动问她。 晚膳过后。 两人漫步在凌府的花园里,消食。 “王家的案子有些眉目了,只是那些通敌的信笺被陛下压了下来,那些信笺陛下不愿公开。” “我今日也是为了那些信笺,才去宫中面圣。”凌緢将今日的事情说与秦珏歌听。希望她能明白,自己不是故意不赴约。凌緢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鲜少做出失言的事情。 “我知道了。”秦珏歌淡淡的回道。 “你不生气吧?”凌緢歪头,月色朦朦,给秦珏歌绝美的脸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清冷色,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不是这个。”秦珏歌狐狸眼掀起,对上凌緢探寻的眼神,饱含深意。 “?”凌緢眼底满是问号,静静看着秦珏歌,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与女帝。。不打算与我说说。。” “我与女帝,之前与你说过了啊。我和她是故友,小时候我救过她,后来她救了我,我就成为锦衣卫了,再后来我也替她挡了一剑,还了她的恩。因为王府一案,我与她分道扬镳,现在她愿意重审王府一案,我勉强与她和解。” “除了这些。” 凌緢不解的眨了眨眼,除了这些,她与女帝之间,好像没什么值得与人说的了。君臣之间,她看待女帝总是天然的有一道屏障,将两人隔开。 “你对她没有旁的心思?” “旁的心思?你说的是。。。” 凌緢挑眉,旁的心思四个字出口,再加上通敌的信笺或许与她有关,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她脑海里闪过谋逆两个大字,脸色苍白。 第53章 终于娶到了 第五十三章 “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微凉的手拂过凌緢的脸颊,秦珏歌靠近,淡淡的馨香味萦绕在凌緢的四周,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她忍不住伸手,将秦珏歌揽入怀中。 微凉的肌肤相贴,微风吹拂过两人的发丝,在寂静无人的月色下,凌緢的肩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阿緢,你在害怕什么?”秦珏歌轻轻拍抚着凌緢的后背,感受到这人绷紧的肌肉,和惶惶不安的心跳。 “我不知。。”凌緢闭眼,未知的恐惧令她没有头绪。她害怕自己尽力追寻的真相,会让她陷入无限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凌緢就这么紧紧抱着秦珏歌,直到心情完全平复下来。秦珏歌方才语重心长的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到什么?” “关于我的身世。”凌緢看向秦珏歌,眼神灼热,深切的吐露道。 “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 次日,陛下早朝,凌緢在殿外等候。 她耳力极好,听到宫殿内的争论声不绝于耳。 塞外部落的大首领蒙托尔昨日暴毙,他的三子一女正在争夺大首领的位置。 如今朝堂上有两种声音。 一种是趁着塞外部落内斗,兵力薄弱之时,将塞外领土收入麾下。 另一种是扶持其中一位有能力的登上首领之位,届时两国持续交好。 塞外部落与周朝数百年来没有过争斗,而且塞外部落向来是草原民族,向往自由。如若将她们收为周朝,岂不是与她曾经一样,成为那被囚禁的笼中鸟。 蒙托尔的三子生的野蛮无脑,唯有这个女儿蒙颜风,前几年随蒙托尔来周朝时,无论谈吐和相貌都有几分帝王之相。 凌緢闭着眼,盘算着。 下了朝,文官们从高高的台阶上下来,见着凌緢纷纷上来作揖行礼。 如今塞外动荡,战事在外,恐要武将出山。 凌緢没心思想这些,她进入御书房。 女帝正在御书房内,翻阅着奏折,见到她来,抬眸与她对视上。凌緢忽而想起昨夜秦珏歌的疑问,不禁多看了几眼女帝。 她与女帝之间,除了君臣之外,还真是生不出半分别的念头。 “这是你要的信笺。”女帝将信笺往桌上一丢。 凌緢迟疑的顿了顿,昨日女帝还坚决不肯让她看,怎么时隔一夜,就变卦了。 凌緢拾起信笺,展开一封。 眼神一顿,她没想到,王玄的这些信笺,全是与塞外部落首领蒙托尔的往来。两人在寻找一个人的下落。 凌緢又翻看了几封,王玄却是与蒙托尔隐晦透露出自己有虎符一事。 可单凭这些信笺,就说王玄谋反通敌,这名头似乎大了些。 “这些信笺不全。”凌緢看着这些信笺前后明显有些对不上。 “这是孤能给你看的全部。”女帝淡漠抬眸,对上凌緢疑惑的眼神,坦然道。 “看过这些信笺,你有什么想法,与孤说说。” “王大人虽与蒙托尔关系匪浅,可塞外部落与周朝关系向来和睦,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也只是为了找寻一个人而已。” “但如若这个人会关乎周朝社稷,朝堂动荡。” “你觉得,孤该杀否。”女帝眼眸深邃,落在凌緢眼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深吸了口气,感觉周身被凉气晕染,手脚冰凉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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