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驸马气不过,朝他背影狂喷:“你给我等——” 一记铁拳打断了他的话,并打飞了他的一颗牙。 “姓曹的,你竟然对我动粗!”他怪兽一般吼叫着,五官狰狞地移了位,“我要杀了你!” 曹葆葆转转手腕,活动活动拳头,冲上去摁住他,送出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不留情面。 三驸马对准他的胸膛,顶出铁头功,将他顶翻了个跟头,摔了狗吃屎,趁机扑上去掐住他脖子。 曹葆葆两指戳进三驸马鼻孔:“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错啊,可惜不如我。” 两人滚做一团,互相拳打脚踢。 张狼子踌躇着要不要帮帮三驸马的忙,但曹阁老的儿子他又确实惹不起。 只好站在一旁干喊:“住手,你们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不要再打了啦——”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妙龄女子纷纷围上去,向曹葆葆丢荷包丢手帕。哇,他好猛好男人,想嫁。 苏祈安、颜知渺和独孤胜:学到了学到了。 颜知渺担忧道:“人太多,我们挤不进去,拿不准他们谁会输谁会赢。” “不管谁输谁赢,一率按照曹兄吃亏来算,”苏祈安道,“既然他吃了亏,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颜知渺:江南首富,果然果敢英毅。 她掏出一张马吊牌——八万,夹在指尖,优雅的摆出要丢暗器的姿势。 苏祈安:“!” “郡主你哪来的这东西。” “我本就在房中学习马吊技巧,离开时随手带的。” 苏祈安:“……” 颜知渺又掏出一张六条 一张六筒:“六六大顺,独孤胜你要吗?” “属下要,”独孤胜接着道,“郡主,属下斗胆想跟你比比暗器。”轻功比不过你,暗器还比不过吗,要郡马知道我不认输。 “好。”颜知渺慷慨地将所带来的马吊分了他一半。 他们各自寻了一个隐蔽处,相隔并不远。 苏祈安犯了难,我跟着谁呢? 跟独孤胜吧,刚刚他没能带我飞,好像有些不高兴。 独孤胜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苏祈安朝着他的方向抬了脚,当即就听见几声低咳。 是颜知渺。 她就躲在柳树后。 苏祈安识趣的转了身,走到了她的身旁,商量道:“我就去跟他呆一会儿?” 颜知渺抱住双臂:“我是你媳妇儿他是你媳妇儿?” “当然你是了。” “那媳妇儿在这你还要去和别人呆一起?” 一句无懈可击的质问。 颜知渺甚至还撅了撅嘴。 苏祈安软了心肠,瞄了眼满脸凄楚的独孤胜,眼里写着“其实吧……我也更想和媳妇儿待在一起”,她让我有安全感。 独孤胜:悲愤! 第22章 陪媳妇儿重要还是去总号重要 独孤胜化悲愤为力量,激发出所有潜能,瞄准人堆里的三驸马,丢去一张一筒一张二万和一张三条,打得三驸马满头是包。 寓意是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 誓要把颜知渺的的六六大顺比下去。 颜知渺淡定应对,也丢出三张牌,寓意是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 打得三驸马满头是血。 独孤胜又唰唰唰唰丢出四张“红中”,打断了三驸马的鼻梁骨。 颜知渺又唰唰唰唰飞出四张“发财”,打断了三驸马的四根肋骨。 独孤胜再丢四张“东风”。 颜知渺以四张“南风”应对。 暗器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双方都很焦灼。 江湖人士就是这么争强好胜。 三驸马高声痛骂是谁?谁他娘的暗器砸我,滚出来!明人不说暗话,明士不丢暗器! 颜知渺赌上了整个魔教的荣誉,凝神静气,预备丢出最后一张牌。 苏祈安握住她手腕:“别别别,掌家符牌可不能拿来丢啊。” 颜知渺定睛一看,还真是拿了符牌,默默将符牌揣了回去,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哈~ 苏祈安搬起一块硕大石头,太吃力,脸憋得通红,艰难:“你用这个吧。” 后又补充道:“你稳着点丢,莫将人砸死了,半死即可。” “……”颜知渺望着那方的混乱嘈杂,“好像用不着了。” 因为三驸马已经昏死过去,死猪似的,轰隆倒地,惊起掌声一片。 张狼子跪在三驸马身侧,哭声惨烈,像是死了亲爹。 百姓则为曹葆葆奉上最真诚地喝彩,称呼他为少侠。 春心萌动的少女们道:“少侠你放心,官兵要是问起来,我们给你作证,你是在为民除害。” “多谢,多谢大家。”曹葆葆伤的不轻,秉承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一瘸一拐的要离开。 谁都没注意马车中一名妙龄少女趁乱逃跑了。 江南首富心细如发,放下硕大的石头,塞给独孤胜两张银票,催促他马上去追人。 独孤胜老实道:“我每月的月钱足够多,您不用单独赏我,太破费了。” “我是让你给那位姑娘。” 有一两颗小小的酸泡泡咕噜咕噜往上冒,在颜知渺的咽喉破成沫。 当着媳妇儿的面,你就给别的姑娘送银票。 颜知渺假装不经意的瞄了瞄银票的面值。 五十两! 两张就是一百两! 我当家主母的月钱也不过一千两。 一百两,是她月钱的十分之一。 四舍五入就是苏祈安对那姑娘的好仅次于她。 “郡马心善慷慨,”颜知渺隐藏好情绪,用佛爱每个人的慈祥语气道,“但……萍水相逢而已,你就送人家两张银票,有些不妥吧。” “……确实不妥,”苏祈安思忖一瞬,“两张显得我太抠门,再添两张吧。” 她言出必行,将两张崭新的银票拍在独孤胜的手掌心。 颜知渺:“……” 独孤胜:噗呲! 颜知渺眼含警告,再“噗呲”我就罚你扫一辈子茅厕。 独孤胜惹不起这位祖宗,垂首道:“属下先去追那姑娘了。” 。 姑娘被绳子绑住了双手,跑动时重心容易不稳,是以跑得并不快,跑到小秦扬河边,抢了一只无人小舟笨拙地摇着桨,逃向远方。 独孤胜轻功飘逸,戴好蒙面的黑巾,轻轻松松跳上船板。 姑娘以为他是三驸马的人,胡乱地挥打起船桨,眼红如泣血,恨意繁盛:“你再过来我就和你拼了。” “姑娘,我是来帮你的。”独孤胜左避右闪,灵活的躲开攻击。 “滚,否则我就投河,反正死也不会再跟你回去。” “姑娘,莫要冲动。” 姑娘非要冲动一回,甩开船桨,就要往水里扎。 “使不得使不得!”独孤胜两手举过头,做投降的姿势,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过来,我不靠近你。” “回去转告你那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的主子,多行不义必自毙。” 独孤胜:“我家主子不是三驸马。” 姑娘略有迟疑,目光带有打量的意味:“你……主子是谁?” “世间诸多事不必刨根问底,姑娘只需知晓我家主人是个好人即可。” 独孤胜摸出银票递过去,“姑娘若要报官,我家主人会为你请全天下最好的讼师,这些钱足够你寻个安稳的地方做个小买卖,后半生安安稳稳的度过。” 姑娘展开叠好的银票,认清上头的数额,眼睫一颤:“你主人……为何要帮我?” “姑娘又在刨根问底了。我家主人没有任何恶意。” “我只是……命不好,”姑娘语色颓然道,“这辈子我们就没遇过什么好人。” “我们?” 姑娘却道:“我叫花辞。” “花辞姑娘,在下失礼了。”独孤胜抱拳问礼,复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我要离开玉京。” “姑娘不去报官?” “此事水太深,就算报官也无用,全天下最好的讼师也帮不了我们。” “你口中的‘我们’究竟是——” “后会无期。” 她执意赶人,独孤胜不好多呆,提身飞上岸,目送她渐渐远去。 “不管你家主人是好是坏,替我谢谢她的好意。”花辞指指握在手里银票,遥遥地喊道,许是隔了距离,她放松了神色,感激之情清澈了她的眼眸。 她年岁看着不大,约莫二十上下,是个漂亮的人儿。 独孤胜一刹那动容,自言自语道:“花辞姑娘,去路漫漫,请务必珍重。” 。 “我们真要丢下草兄先走了?”苏祈安的目光落在自己左袖处的小手儿。 广定门附近的百姓都拥去城门口瞧热闹了,四面街巷空空荡荡。 大仇得报,苏祈安与颜知渺并着肩,漫步在春风中和柳树下。 颜知渺回答:“在那呆着也无用,他要独自为你出头,我们就成全他的美意,眼下他正在享受百姓们的吹捧呢。” 语落,七八个衙役急匆匆从她们身边跑过,不用猜,准是往广定门去。 “曹兄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 “别担心,有曹阁老这个爹,没人敢伤他。况且你的大仇得报,我这却还有事未完成。”颜知渺压着嗓,鼻音懒懒道。 “何事?”苏祈安竖起两只耳朵,巴不得快些听一听,“我们现在去办?” “不急,天黑再去。” “那现在去哪?” 颜知渺存心卖关子,朝她俏皮的挤了下眼:“回家,准备准备。” 。 所谓的准备,就是为曹葆葆操办一场小型庆功会。 刚刚获得掌家符牌的颜知渺愈发有当家主母的责任感,亲自操办。 宅中奴婢在她的指挥下,忙碌得井然有序。 东市买果子,西市买卤煮,南市买酒水,北市买蜜糖,往秋枫院凑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怎么破费怎么整。 场地布置则交由银浅负责,要求不高,就一个“披红挂彩”,怎么炫目怎么整。 颜知渺甚至允许有个人才艺的下人们登场表演,赏银大大地丰厚,努力做到阖宅参与。 下人中粗人居多,个人才艺比较接地气,什么胸口碎大石、赤脚踩鸡蛋、银枪顶咽喉,怎么刺激怎么整。 颜知渺很喜欢,允许表演者暂时放下手中的活儿,练习练习。 是以独孤胜一回苏宅,就目睹一群光膀子大汉在前院各种嘿咻嘿咻练肌肉。 人他都认识,负责扫地的王狗蛋、负责喂马的赵铁柱、负责采买的张发财…… “弄啥咧这是?” 大家回答:“少夫人说要给那叫花子办庆功会,也不知他能有啥功。” 独孤胜解开了疑惑,心知不能耽搁要事,跟这群人问清二位主子的所在,得知在后院的桃花林后,匆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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