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重蹈覆辙,迟晚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把银针扎入了虞九舟的四肢后背,几十根银针扎在身上怪吓人的,银针扎入的地方,正在冒着热气。 做好了这些,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出了暖阁,靠在门外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 刚好春归带人走了进来,“驸马?” 迟晚摆摆手,“快去给殿下喂药。” 希望她的药方有用,只能说虞九舟是逃过一劫又一劫,这个世界不会非要她变成残废才行吧?一次不行,马上就来了雨露期来一个火上浇油。 春归正要进去,却被迟晚拉住,“叫和元进去。” 她的信香还在外泄,暖阁里面有她的信香跟虞九舟信香的结合,乾元坤泽进去都会出事,还好永宁院都是女的,和元也有不少。 两个女和元进入暖阁给虞九舟喂药,迟晚靠在墙边微微喘息。 春归看着这样的迟晚有些不可思议,她对这人不放心,说半炷香之后进入暖阁,其实她提早了时间,没想到驸马会跑出来透气,也强忍住没有碰公主。 她提前了一会儿过来,就是担心驸马趁她不在的时候会对公主做些什么。 不过驸马好像真的变了许多,克制守礼,她长得好看,可偏眼神不正经,显得本人淫邪可恶,现在的驸马,一双眸子清澈干净,说法做事真诚有礼。 春归惊讶于迟晚的变化,眼神的改变,让她的气质面相都有了些许的改变。 单这两天的所见,春归觉得这位驸马也没有那么不堪,遇事沉着冷静,果断有主见,就像刚刚,她一点儿没有慌乱,上来就开始治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医者,可就算太医,遇到公主出事,也不可能保持冷静,那可跟九族挂钩。 迟晚真的很不一样,不管公主殿下怎么刁难,情绪依然没有爆发,头脑也聪明,春归想不到,驸马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矜持有度的姿态中带着少年人的随意。 春归难免会想,如果驸马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与公主也未必不合适,只是不知道驸马能装多久。 没一会儿喂药的婢女走了出来对两人行礼,“驸马,春归大人,殿下已经吃过药了。” 迟晚立马撑住身体回到了暖阁,暖阁里面的信香散去不少,她早就打开了暖阁的窗,既能保持暖阁的温热,又能让信香散得更快。 她把手搭在虞九舟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春归立刻紧张询问,“驸马,殿下怎么样了?” 迟晚认真感受了一下,“药有用,我现在来拔针。” 针灸也不能老用,短短时间虞九舟已经施针两次了。 “用这个药给殿下擦拭身体,再把药给捣碎贴在殿下的腺体处。” 迟晚把银针都给拔了,虞九舟的身体才能自由动了起来,这不是什么点穴,只是用银针封住了虞九舟的五感,让她做什么都慢些,何况还是在睡梦中。 她这边银针刚拔掉,虞九舟寻找热源似的,一下子就环住了她的腰身,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娘亲不要走……” 虞九舟又梦到宝安王登基后,不尊父皇为父,反倒要追封自己父亲为皇帝,完全违背了当初的诺言,气得母后吐血而亡,明明她都到了宫门外,宝安王却不放她入宫,次日还治罪她,说她夜闯宫门。 忽然,她又梦到了迟晚,两个迟晚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个是用淫邪目光打量着她的迟晚,一个是有着诚挚担忧眼神的迟晚。 前者正在不断地靠近她,“殿下,我来了” “殿下,你我已经成亲,鱼水之欢天经地义,就让为妻郎的好好伺候你。” 迟晚的话就像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耳边,直到她持刀斩去了迟晚的四肢,把人泡在酒坛子里面折磨。 杀了迟晚,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她,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杀了迟晚,她一定会杀了迟晚。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迟晚!杀了她!” 听着虞九舟的梦话,刚收拾完准备再开一张药方的迟晚:“……” 本人还在呢!
第20章 场面一度很尴尬,谁都没想到,公主殿下想杀驸马,想杀到做梦都在说。 春归想要替公主遮掩,可这话喊意图太明显了,都不是梦中呢喃,要是呢喃的听不清,她还能遮掩下,现在要怎么说。 “那个,驸马……殿下不是那个意思。” 迟晚摆摆手,“不用解释,我懂。” 她内心安慰自己,虞九舟想杀的人是前身,不是自己。 沉默半晌,她道:“把殿下移到寝室,暖阁太闷。” 暖阁里面就一扇窗户,她们的信香散的满,太热了也不太好。 春归立即点头,“来人,寝室的炉子生起来。” “生炉子也要开窗。” 迟晚叮嘱了一声,然后坐在软榻上,她的身体还是很难受,但是只能强忍着。 乾元的信香被坤泽勾动后,要是不及时得到释放,很容易烧坏身体的,要不是她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她肯定要控制不住自己对虞九舟做些什么了。 迟晚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硬着头皮跟着众人到了寝室。 点炭火的点炭火,熏香的熏香,还有人用密封暖炉放在虞九舟的脚下。 虞九舟的眉头皱得很紧,好像在做什么噩梦,迟晚用指尖轻点她的眉头,就看到她的眉头轻轻舒展开。 旁边的人都在忙碌,没有注意她的动作。 迟晚忽然想到了一个药方,做成膏药一样,然后贴在乾元,坤泽的腺体上,可以很大程度的阻止乾元坤泽的信香外泄。 等到坤泽的雨露期,贴上膏药,再配上她开的药,哪怕不能出门,也不会特别难受,必须待着闺房里面熬。 以往坤泽的雨露期,就靠平息丸跟清凉丸,再就是强撑过去,成婚后就靠乾元标记,事实上像平息丸跟清凉丸也不是谁都能用的,像那种小官家,要是正经只领俸禄的,不做生意,不贪污受贿,家中也未必能把这些药当日常使用,靠的就是日常用的药剂,快到雨露期的时候,药就在锅里熬着,一天喝三顿,一直熬着雨露期结束。 像贴膏药的形式阻碍信香散出,这个世界有,效果一般,用的还都是极好的药材。 她这次想到的药方,是在给虞九舟治疗后想到的,要比之前尝试性用药的效果要好。 迟晚对这个世界的信香了解不深,刚刚爆发了一场,信香在自己身体里面肆虐后,她才知道,信香是一个什么东西,这是自然而然来的,不是药物激发的,跟治疗春*药还不一样。 她在脑海中想着相关药方,还有一些药材的名字。 旁边春归忙活好就在观察着她的脸色,刚刚公主的梦话吓坏了所有人,没有人敢说什么,殿下还需要她治疗,她们更没话说了。 春归生怕迟晚一个生气,一根银针结束殿下的生命,所以在看到迟晚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时,她松了一口气,只要驸马不暴起,一切都好商量。 床上躺着的虞九舟梦到了上一世的屈辱,恨不得把迟晚千刀万剐,哪怕把迟晚折磨至死,往后的日子只要想到这个人,她都恶心得要死。 那是她的梦魇,导致她所有悲剧的开始,没有人能原谅一个导致自己悲剧的人渣,或许是这两天见到迟晚太多次,让她又想起了那些屈辱的日子。 虞九舟挖掉腺体残废之后,父皇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了,她一度认为,父皇的冷淡就是因为这件事,等到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因为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 自从她废了之后,母后自暴自弃,把宫务交给贵妃,自己每日待在寝宫哪里都不去,父皇也不怎么过去,母后每日抑郁得紧,直到宝安王登基被气死。 没有腺体对她的身体造成的后果是不可逆的,也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对很多官员来讲,没有继承人,就代表着没有未来,这些人是不会支持的。 这等于,只要她没了,她的势力就会分崩瓦解,斗到最后,她的属下就是因此背叛她,导致了她最后的结局。 哪怕是这样,她也跟宝安王斗了个不相上下,最后居然输在没有子嗣,这让她不甘心。 没有腺体,每日身体上的痛苦就像是剧烈的牙疼,拔不掉又好不了,她每天都要忍耐着这种痛,还有外人异样的眼神,哪怕她是长公主,那些人令人恶心的目光,依然放在她的身上。 母后郁郁一生,而她屈辱痛苦了一生,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迟晚,不管迟晚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原谅,也绝不原谅。 在梦的最后,虞九舟看到了漫天大火,她自焚于大周宗庙之中,以此来做最后的反抗,她恍惚中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以为自己又经历了一遭,身体越来越热,被烤得越来越难受。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迷蒙的眼睛盯着床上的幔帐愣了一瞬,就感觉到有指尖轻点自己额头,一触即离,等她看清楚,才发现是迟晚正在舒展她的额头。 虞九舟眸子一冷,目光如刀子一般瞪向迟晚,她高声喝斥了一声,“滚开!” 可她的耳边没有出现这两个字,好像她还在梦中一样。 虞九舟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无论她怎么挣扎身体都动不了,明明意识很清醒,她就是没有办法动弹,就像是在梦魇。 她张嘴想叫春归,嘴巴张了半天都没有张开,她只好奋力挣扎,想要从梦魇中出来,有人说梦魇是鬼压床,可就算是鬼,她也要占据上风,绝不允许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喊春归喊不出来,她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张面孔,充满恨意的喊了一句,“迟晚!” 随后虞九舟惊醒了过来,这次才是真的醒了,她看到迟晚还有众多婢女惊讶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刚刚那两个字喊出了声。 虞九舟:“……” 她有听到自己刚刚的那两个字喊的,就像是离不开迟晚一样,并没有她想的那样充满恨意,甚至还有点儿情意绵绵。 迟晚挑眉,长公主殿下应该没有那么离不开她吧? “殿下,臣在呢。” 迟晚的这一句,让虞九舟的脸色阴了阴,眸光化刀,要眼神能割破她的脖子,此时的她怕是已经凉透了。 对于自己睡梦中,叫出了这样缠绵悱恻的一句迟晚,虞九舟的羞耻心一下子就爆发了,她不知道什么是破防,只知道她无法接受自己用这样的语调喊迟晚的名字。 “滚出去!都滚!” 迟晚无奈地拿出银针,一下子扎到虞九舟的穴位内,“这么凶,殿下还是再睡会儿吧!” 脾气太暴躁,一旦引起刚平复下来的信香,可就糟糕了。 果然,生理期的女人惹不起。 春归包括另外几个婢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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