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晏唯那杯拿出来的时候撒了,外观没那么好看,所以今天她就自己喝了。 但她不觉得晏唯会在意,反正大部分时候她给晏唯的东西,最后都是白秋代劳。而且,刚才她看到已经有人送了更好的进去。 “我也给你说件好玩的。” 就这样,姜弥的注意力非常快速被沈若希拽走。 中途的时候,蒋蕖找了一趟沈若希,姜弥就自己拿了三角凳和剧本坐在太阳旁边的阴影中看,场地周围绿植很多,空气中偶尔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她喜欢这种感觉,活力和生命让她感到充实。 她低着头研磨剧本。 今天要拍的是那场戏,是在服装店试衣间结束后的片段—— 梁永萍和白晓回到家中,梁永萍也是紧张的,门一关上,她肩膀就缩了缩。 幸运的是,回家没多久,白晓接到一个要紧的工作电话,很快便换好衣服出了门。 然而白晓刚离开,梁永萍那口气还没彻底缓和下去时,房门声就再度响起。打开门,对上的是秦水泛红而狰狞的眼睛。 姜弥看着剧本思考地正入神,一记带笑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看见沈若希在不远处拎着一盒蛋糕,朝她招手,喊她:“快来快来。” 她冲沈若希笑了笑,站起身,正要挥手回应,耳边惊雷似的响起清冷熟悉的嗓音。 “姜弥。” 姜弥心脏一紧,转过头。 从晏唯的脚步看,应该是往片场走,脸上没什么表情。 听晏唯道:“过来对戏。”
第19章 入戏 姜弥惋惜地跟沈若希挥了挥手,这是她减少碳水的第十天,呼吸里都快有麦麸的味道了,更别说吃蛋糕这么奢侈的事,其实她很想尝一口来着。 不过现在,她也只能拿着剧本跟上晏唯。 她不可能拒绝的。 一进入居民楼,姜弥后脖子的绒毛都尽数立起来,她仿佛看到了角落深处的青苔,阴凉和潮湿的寒意正渗透她的鞋底,她有点想搭话问晏唯冷不冷。但她没有。 到了门口,姜弥先问:“我们从进门开始对吗?” “不用。” 晏唯说完,径自走进“梁永萍”的家。 “舍不得?” 姜弥一怔:“什么?” 一抬眼,晏唯正用一种极淡的目光盯着她:“不如我把她叫回来?” 姜弥随即反应过来,晏唯已经开始对词。 她看了眼剧本,深吸一口气,匆忙开始往下接。 等词对到浴室,基本上也到了开拍时间,外面各单位陆续准备就绪,蒋蕖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怎么样?有问题吗?” 姜弥看向晏唯,今天重要的其实不是台词,而是两个人的肢体碰撞,虽然刚才走过位,脑中在背台词的时候也模拟过几百遍,但面对晏唯,她还是怕自己出错。 “试试吧。”晏唯说。 这正是蒋蕖的风格。 ——试试。 蒋蕖不喜欢死板,她喜欢真实的美感。 她对自己的眼光有绝对的自信,比如晏唯和姜弥此刻站在那里,在她眼里,这场戏就已经按下了开始键。 … 秦水来了。 像猎人望着猎物,亦或者淋湿的狗望着主人,那是一种复杂而无法分辨的目光。她就那么看着梁永萍,梁永萍身上还穿着未婚妻买的那条白色连衣裙,看起来好柔软。 梁永萍为什么不是她的? “跟我做一次,再也不打扰你。” 秦水并没有逼近她,只是坐到了那张破旧的沙发上:“这次我说到做到。梁永萍,做一次,我离开你,再不相见。” 梁永萍的心不受控制地疼了。 然后便是无法理清的怒火。 后来她明白,人生总是需要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的。 她面无表情走向秦水:“做一次爱,就可以了是么?” 受到折辱,也要刺回去。 “你愿意的话,两次也可以。”秦水像往常一样,讽刺地笑了笑。 梁永萍红润的唇紧紧抿着,她在生气,秦水很清楚,她却毫不忌惮地抬起腿,高跟鞋的尖头在梁永萍的白色裙摆上来回蹭动。 秦水穿着旗袍,雪白笔直的腿就这样撞进梁永萍的眼睛里。 梁永萍抓住秦水的脚踝,冰凉的触感激得秦水一颤,战栗直达根部。 “你……”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有了脚步声,门锁的转动就在几秒之间! 白晓开门时,入目的是梁永萍一身的雪白,就站在浴室门口,白裙抱在心口,肩膀露出内衣吊带的影子,她从那白皙赤|裸的双腿扫过,随即眼底溢出暗色。 梁永萍明显被吓到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工作簿忘了。”白晓缓缓动了脚步:“洗澡?” “嗯,出了汗。” “永萍,你也太抗拒我了,这很不好。”白晓笑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梁永萍跟前,她吸了一口气:“永萍,等过年回去我们就要结婚了,实际你的拒绝没什么意义。” 白晓抬手想抚上梁永萍光洁的肩膀,梁永萍条件反射退了一步,手握着门把,瑟缩道:“你快去上班吧,我要洗澡了。” 白晓眯起眼睛,不过她看了眼手表,很快道:“是该走了。我亲一下你,好吗?” 忽然,浴室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动。 梁永萍头皮发麻,手心都是汗,她真的觉得秦水是个疯子! 白晓皱眉:“什么声音?” 话音落下,梁永萍已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白晓很诧异也很惊喜,她更想在这时候和梁永萍做点什么,不择手段的,但可惜,她确实来不及了。 … “卡——先停一下。” 蒋蕖说完的一瞬间,赵佳立马把毛毯裹到姜弥身上,顺便替她搓了搓肩膀,别看戏里是夏天,这会儿刚入春的淮城还冷着呢。尤其这地方阴冷。 晏唯接过白秋递来的热水,前头毛毯下两条匀称的腿在她眼底晃了晃,晃得人心痒。 她喝了口水,指甲磨在温热光滑的杯子上。一下又一下。 姜弥冷得两条腿都在打抖,吸着冷气认真听蒋蕖说:“别的没问题啊,情绪什么都很好,但是少了点视觉美感,肩带有点太死板,不好看,造型师稍微弄松散些,抱着的衣服往下,对,不要露出里面吊带的颜色,我们要的是露肤感但不要色|情,腰线露一点。好,差不多就这样,再拍一次。” 毛毯拿走,道具组在姜弥脸上和身上喷上细密的水珠。 … 梁永萍抱着裙子很快把自己也藏进了浴室,她锁了门,冷汗热汗直冒的背抵着浴室的门。秦水把花洒打开了,升腾的雾气中,那张美丽的脸却冷极了,像是要把她钉死在门上。 外面还没有关门声,白晓还在客厅里没走。 梁永萍不敢说话,她摇头,示意,警告秦水不要说什么,做什么。 秦水走上前,拇指指腹狠狠擦过梁永萍的唇,像是要把什么痕迹擦去,梁永萍不知道秦水在里面是怎么知道她做了什么的,但此刻她生出一种不合时宜的心虚,又为这场面感到愤怒和生气。 她别开脸,用力推开秦水。 够了! “砰——”一声,秦水撞在淋浴架上。 秦水坐在地上有几秒钟没有抬头,但梁永萍却突然红了眼,她在做什么?她到底在做什么?! 梁永萍捂着脸,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像雪山崩盘,彻底瓦解。好久,她放下手,望着地上的秦水,不忍地闭了闭眼,无数次挣扎下,她穿过雾气,蹲到淋浴下,湿漉漉地抱住秦水。 在弥漫的雾与水中,她捧起秦水的脸,额头交抵。 “对不起。”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水看着她:“我不逼你了。” 梁永萍在哭,可是变成如今这样,秦水又有什么错呢?明明是自己先动心的。 她认真而仔细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心疼得像在针尖上滚过,水汽遮住她的眼睛,最后她闭上眼靠近秦水。 监视器前。 “导演,这剧本上好像没有吧?” 蒋蕖抽着烟,抬手让说话人闭嘴,但眸中却是惊喜和兴奋。 水分把她们完全浸透了,梁永萍的白色吊带和打底短裤几乎和肌肤融为一体,秦水旗袍的墨绿像墙角绝处盛开的生命在水中飘摇。 水与肉\体,腐烂和生命,原本就是最美最纯洁也是最原始的东西。 浴室里,梁永萍捧上秦水的脸,双眼中盛满了爱、心疼、克制。 决绝。 这些日子她装得很好,可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都崩溃了。 她泪眼朦胧地吻上秦水的额头,顶灯突然发出电流嗡鸣,她们在湿透中战栗,然后是鼻尖,她看着秦水的唇。 最后一次,就放纵到这最后一次。 低下头,可最终克制地停留在秦水的唇角。 “卡,好!很好!” 姜弥没听进蒋蕖的声音,她的情绪还没缓下来,无意识抱紧晏唯喘了好几下,直到听见耳边清晰而冷的声音:“姜弥。” 她猛地想起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连忙退了一步,对晏唯说对不起。浴室外,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她又习惯去看晏唯的眼睛。 可惜晏唯垂着眸,她什么也看不见。 姜弥抱着手臂发抖,因为身上都湿透了,她蜷缩着身体,也不敢动作太大,怕一不小心走光。她等着她的经纪人管她,人家白秋已经进门给晏唯搭上毛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等到赵佳。 下一秒,身前一沉。 晏唯一言不发把身上那条毛毯盖到她胸前。 白秋眼疾手快,又快速转身去拿。 姜弥抬眸,望见水滴从晏唯修长的脖颈滴进衣领,旗袍上的缠枝纹被水迹侵略着。 她慌忙想还给晏唯,但白秋的动作更快,已经接了一条新的毛毯递过去。 她只能感激地说谢谢。 出了浴室,姜弥和晏唯一起走到监视器前,蒋蕖很高兴,说这是目前为止她最满意的一条,也是姜弥最好的一条。 姜弥解释说:“您不觉得我自作主张就好。” 她当时入了戏,很难过,也很心疼,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偷偷打量晏唯,没想到被抓住视线,一怔,下一秒,晏唯错开。 蒋蕖摇头:“我喜欢演员自己发挥。” 说完话,姜弥和晏唯都要去休息室换身干净衣服,姜弥追上晏唯道歉。 “晏老师,我刚刚……你不会介意吧?” 晏唯没回答,侧目让白秋先走。 然后才看了一眼姜弥,她看得出来这两天姜弥有些避开她,她不清楚原因,但似乎这也合理。 可此刻看着姜弥在她面前红着脸的模样,这两日的躁郁又好像突然在弱化。 晏唯磨了一下指腹。 “刚刚怎么?” 姜弥豁出去:“我太入戏,吻你那一下,你介意吗?” 她需要了解对手的心情,才能更心无旁骛入戏。 晏唯站定脚步,不冷不淡笑了声。 那抹笑直到姜弥后来很久才回味过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其实就该明白,她一点,一点点也不了解晏唯。 晏唯从年轻alpha的眼睛缓缓下移,最后坠在红润的唇*上,很容易就能想起——蒙蒙雾气里,花洒温水下,这张唇很热,很软。 她缓缓说:“姜弥,那不叫吻。”
第20章 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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