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啧啧,看看姓祁那小子,真殷勤。” 柳兰因嘴里含着冰块,口齿不清地吐槽道。见岳烟看自己的眼神像看神经病,很自觉地自我介绍道: “明非影视,柳兰因。” 岳烟恍然。原来你就是柳兰因,那你再欠也不奇怪。 毕竟我给你的人设就是个欠揍的纨绔子弟。 她笔下的这位小刺儿头还在嘟囔: “明明是我把他请来的,祁泠那家伙居然直奔鹿青崖。” 岳烟抬了抬眉:“你吃醋啊?” “我不吃醋,就是觉得他小气,”柳兰因嘎巴一声咬碎冰块,“我不就是跟他爸谈过几次恋爱吗?他爸都离婚了,我又不犯法!” 岳烟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我笔下人物的自由发挥有点过于精彩了吧?鹿青崖自己长成了绝世美颜,柳兰因自己混成了高端品牌继承人的小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不容易咽下一口酒,岳烟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想当祁泠的新娘,就不要还想着当他的新娘。” 柳兰因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说道: “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写小说的吧你是?” 岳烟心虚地笑了笑,与柳兰因碰了个杯。 柳兰因是主办方,忙着招待各路宾客,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叫走了。剩下岳烟仍蹲在旮旯里,看鹿青崖和祁泠说说笑笑。 祁泠很正常地小口小口地品着酒,鹿青崖看着娇娇弱弱,酒瘾倒不小,一口喝下大半杯白俄罗斯。 按照这个喝法不到三十岁她就可以告别酒桌了,岳烟暗自想道。果然,一杯还没饮尽,就看见鹿青崖的身形软软一晃,似乎是有些头晕。 岳烟微微蹙眉,挺直了腰身留神那边的动静。 鹿青崖好像真得醉了,祁泠小心地扶着她,问了几句什么。鹿青崖点了点头,就在祁泠的搀扶下进了电梯,大概是找房间休息去了。 回想起方才鹿青崖喝酒的方式,岳烟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她踩着高跟鞋溜过去,端起鹿青崖喝过的半杯白俄罗斯,放在鼻下一嗅。 这根本不是白俄罗斯,而是AD钙奶。 鹿青崖不会喝酒,酒会一开始,就把鸡尾酒偷偷倒掉,换成了AD钙奶。 岳烟心中暗道不好,见祁泠已经扶着鹿青崖进了电梯,电梯厢里就他们两个人。见显示屏上电梯停在第三层,岳烟赶紧冲进旁边的电梯,按亮第三层的按钮。 电梯门一开,正赶上祁泠将鹿青崖抱进走廊尽头的房间。鹿青崖的面色不太好,有些难受地咬着唇,想说什么,忽然被祁泠捂住了嘴巴。 岳烟脱下高跟鞋在手里提着,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 祁泠腾不出手来锁门,一时先将门虚掩住,将鹿青崖放在床上。鹿青崖似乎也察觉到异常,努力想看清目前的处境,眼神却因药效迷离不堪。她下意识地想推开祁泠,却被他一把掐住了手腕。 白皙的肌肤上立刻被扼出几道红痕。她眼前喝头脑中皆是一片混沌,无力地挣扎起来,紧接着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脸颊。 “别乱动,我就是现在杀了你也没人知道。” 她吃痛地呻|吟一声,凤眸中漾着盈然的泪光,像是脆弱而幽美的山雾。染着酒红色口脂的唇轻轻开合,祁泠侧耳去听,见她虚弱地念着: “岳烟……救我……” 女人都是这么不知死活吗?祁泠冷冷一笑,单膝压在她的小腹上,一手掐住她的咽喉,一手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来,臭婊.子,你可以表现得更骚一点。” 药效被灼烫的体温蒸腾,扩散得越来越快。别说是反抗,鹿青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竭力想别过脸去不看镜头,又被祁泠捏住下巴,逼她整张脸都怼在手机上。 鹿青崖的肌肤本就滑腻,出了汗更显光滑,祁泠稍微用力,就将礼服的肩带扯了下来。她狼狈地想要掩住胸口,却又挨了一巴掌。 一颗泪珠顺着脸颊划过,她沉沉地哭了声:“岳烟……” 祁泠不管她喊的是谁,录着像笑问道: “鹿小姐,你现在很难受吧?” 鹿青崖低着头不回答,被祁泠压住头发,被迫昂起面孔。他俯身压下来,低声威胁道: “求我。” “求你什么……” 她唇齿酥软地问道。 祁泠挑起眉梢,看着录像下的女人: “求我干你啊。” “我求你回家干你家老母猪啊你个畜生别用脏手碰她!” 突如其来的脏话把祁泠骂得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岳烟已经扬起鞋跟狠狠在他脑后一砸。 他捂着脑袋跌倒在地,岳烟赶忙扯起被子,先把衣衫不整地鹿青崖挡住,又回头一脚踹在祁泠身上: “我已经告诉鹿青崖的助理报警了,你等死吧你!” 祁泠不怕反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岳烟小姐说什么呢?我与鹿小姐是你情我愿的。这种酒会,鹿小姐穿得如此性感,不就是勾引给男人看的吗?” “放你妈的屁,”岳烟将鹿青崖用被子裹好,嘴里也不闲着,“这样说来,你这么贱不就是引诱我来打你的吗?” 祁泠站起身来,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悠哉地说道: “岳烟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报警会给她带来什么?本来只是件无所谓的小事,被你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曾经被人扒了衣服拍照。” 见岳烟没说话,祁泠继续添油加醋:“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呢?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岳烟小姐。” 《月落有声》的剧作版权明非影视还没完全拿到,因此这场酒会只是小规模的活动,没有惊动太多人。如果封锁不住消息,这场事件就会闹大,鹿青崖本就身陷丑闻…… 岳烟急速权衡着,思忖半晌,最后还是发出了理智的声音: 干他! 都他妈2021年还有这种理论呢?受害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有做错了事的人才见不得人!花言巧语就想逃避法律制裁,祁泠,是你傻还是我傻? 她抬起眸子,见祁泠已经跑出酒店房间。岳烟也不慌张,冷静地举起剩下的一只高跟鞋,瞄准祁泠的脑袋猛然扔过去。 正中靶心。 见祁泠倒地不起,岳烟赶紧回去看看鹿青崖的情况。谁知堪堪踏入房门,就听见一阵娇软的呻|吟: “我好热……” 这句旖旎的话语比祁泠还吓人。岳烟以为鹿青崖还有意识,生怕她尴尬,慌不择路地躲进淋浴室。这个套房里的浴室虽然是玻璃房,但贴了遮光膜,还是能挡住视线的。 但她失算了,这不是遮光膜,而是咖色玻璃。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进里头。 岳烟仍然无法逃开视线中的鹿青崖,鹿青崖却不知道屋里有人,只觉得燥热难耐。 她剥掉衣裙肩带,隐约泻出几分春光似的脂肉。岳烟掐住快要流血的鼻子,正在想怎么避免见面时的尴尬,却见鹿青崖忽然迎面往眼前的玻璃上一贴,衣衫半掩的身体与岳烟只隔一层薄薄的透明。 鹿青崖却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甜甜糯糯地笑着呢喃一句: “这里凉快……” 岳烟上头了。
第10章 墨色的轻纱垂在肩下,连带着领口也往下落,露出雪玉似的肩头。鹿青崖紧贴在玻璃那段,薄汗将右肩脂肉间的纹路印在玻璃上,像一片细密纵横的花枝。 岳烟本来不想看的,惊愕的瞳孔骤然收缩,竟将她的身影锁在目光之中,毫无逃离的余地。 心中野鹿乱撞,眼前的小鹿也在乱撞,轻轻吐着樱粉色的舌尖: “热……好热……” 小鹿脚步一乱,柔若无骨地跌倒在床边。岳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外边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撞到了床角。 她怕鹿青崖再闹出什么事情,只好出来看看。 一出浴室,就瞧见药效上头的鹿青崖。这女人瘫软在床下,莹白的手臂搂着被子,双颊嫣然地埋进雪白的冰丝被褥里。 鹿青崖笑眯眯的,弯弯的眉眼比月牙还勾人: “岳烟,姐姐抱住你啦……” 她抱着被子说道,脸颊在被窝里蹭来蹭去。 明明已经对着被子说胡话了,可看见岳烟的刹那,迷离的凤眼又定定地不再移动,半晌,又傻乎乎地笑起来: “是幻觉,是梦,我知道……” 这女人浑身都散发着媚药的味道,岳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揽住她春泥般颓软的腰肢,将人一把掀上床去。 滚烫的身子陷在冰凉的蚕丝被里,却还是无法降温。
本来还艰难支撑的一线理智,在看见岳烟的刹那也轰然崩塌。鹿青崖只觉得一种不可名状的酥痒淹没了身心,原本只是逢场作戏的引诱,此时却成了真心实意的委屈: “丫头,你好狠的心,只肯到姐姐的梦里来,却不肯真的来救我……” 眼前阵阵迷离,整个人像是沉入深渊,声色光影皆隔水而来,随水波飘忽荡漾。她认定现在是梦境,岳烟也只是梦的一角。再加上药效催化,居然一把搂住眼前人的腰肢,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岳烟颈窝里蹭,委委屈屈地撒娇道: “丫头,亲亲姐姐好不好?” 像个被大人冤枉偷吃糖果的小孩,很想生气,却又怕大人从此不理自己,只好撒娇讨饶。 蹭得我好痒!这只鹿掉不掉毛啊?岳烟想躲,却拉不开她,被这个本就比自己高的家伙锁在床边,直不起腰。 鹿青崖的礼服更乱几分,被香汗浸湿了,淋漓地贴在身上。腰腹的马甲线无力地柔软下来,腹肌变成一块块筋道的棉花糖,绵绵软软,戳下去还能很快回弹。 奇怪的欲望占据脑海,她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唇吻靠近岳烟的耳垂: “现实中也就罢了。在我的梦里,还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你、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拧个湿毛巾来!” 岳烟的脑子里兵荒马乱,轰然一下快要炸开。 鹿青崖哪里会放开她,湿漉漉的手掌挽住西装领带,使她不仅不能离得远些,反而必须俯下身来,与鹿青崖鼻尖对着鼻尖。 “是,我是有点发烧,”眼睫上凝着水珠,鹿青崖的眉眼晶莹地轻颤,“烟烟,帮姐姐测测体温好不好?” 本来就是绝色,如今被媚药熏染成一块融化了的软糖,这张面孔更可口几分。岳烟咽喉处的骨节没出息地动了一下,逼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掌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甜嫩的软糖挡住岳烟的手,语气中透着乞求的意味: “你能不能……亲亲我的额头?我记得小时候弟弟发烧,妈妈就是这样帮他测体温的……” 岳烟微怔:“那你呢?” 颀长的手紧攥被角,手背上凸起纤匀的骨节。鹿青崖迷迷糊糊地阖着眸子,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是女孩子,妈妈不喜欢我,从来没吻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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