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到廊亭是有好几条走廊连着的,走廊外装饰着彩色的小灯,另外一头是洗手间,看样子阮听时是刚从洗手间出来。 郁桉过去。 在接近阮听时的那一刻,闻到了极其浓郁的酒气。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对方脸颊上有一抹淡粉,在光洁细腻的肌肤上,如同点缀在白云上的晚霞。 “姐姐,你喝酒了啊。” 问了一句废话。 郁桉伸手过去扶着她,阮听时掀起眼皮,眸里釉着一层水光。 看对方醉意并不轻,郁桉问她是不是喝了很多,阮听时没回答她,而是拎起车钥匙,问她:“你喝酒了没?” “喝了一点点,半杯不到。” 这种场合下,滴酒不沾几乎是不太可能,但阮听时喝成这样,倒是让她感到有点意外。 喊了代驾。 郁桉扶着阮听时坐进了后座。 回家的路途中。 阮听时脑袋斜靠在车窗那一侧,担心对方会因路的不平坦而磕撞疼额头,郁桉伸手将她脑袋转到了自己的这边。阮听时微阖着眼,一声不吭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偶有浅浅的气息,扑在她颈脖处,郁桉偏头看着窗户外的风景。 由此阮听时得以光明正大抬起眼看她,目光一寸寸的挪动,郁桉转过视线,便触上对方炙热的眸光,阮听时眼里仿若盛着春水,而春水底下烧着柴火,沸腾汹涌着什么情绪。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郁桉懵然的把手贴到脸颊。 阮听时偏侧了下头,嘴唇蠕动,最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到家后已经是十多分钟后的事情。 阮听时酒品好,喝醉不会胡闹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定论下得太早。 将人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郁桉解开外套挂在架子上,而后帮阮听时的外套也一并摘下,一起放好。 “姐姐,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啊?” 郁桉没指望阮听时能回答,毕竟这人喝醉后一路安静得仿佛跟昏睡了一样。 挂好外套后,她抱着那瓶从年会上带回来的醋,拿去厨房放好。 瓶身上贴着的那个“囍”字,郁桉看着觉得格外突兀,所以给撕掉了。 正当她将撕下来的红纸置放在手心,用手指揉捏成一小团打算扔掉之际,阮听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双手从后面探伸,松松的环住了她。 郁桉起先是吓一跳,这人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在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以及另外一个人的温度时,郁桉捏着纸团的手不自觉顿住了好久,对方将下巴搁置在她肩膀处,戳着她,直戳到心窝处。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吗?”阮听时唇瓣张合吐露的呼吸全都洒在她的脖子上,温热自某点向四周散开平铺,郁桉手指紧了紧,将红纸小团差点捏烂。 顺着对方的话,郁桉接着问:“为什么啊?” 结果这人又不出声了。 跟醉鬼对话对得郁桉有点想笑。
她稍微转了下头,想看阮听时是不是犯困要睡着了,结果转到一半,唇瓣触碰到对方的鼻尖,阮听时抬起了点头,细腻的触感自她唇上留下无声的痕迹,所经之处皆在渐渐升温,郁桉微偏回,目光茫茫的看向料理台上的瓶瓶罐罐。 千丝万缕的情绪理清,郁桉心说这人是喝醉了,于是握住对方的手腕,转过身想把人送回客厅沙发。熟料对方脚步一动不动,郁桉与之拉开点距离后倚靠在了流理台边缘,阮听时却又跟站不稳似的,怕对方在厨房磕碰到什么,郁桉只好伸手扶住了她。她这么一扶,对方便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倾落了下来,郁桉堪堪的弯了点腰,长发从侧边垂落下几绺。 阮听时目光滑到侧边料理台上放着的醋,微微蹙了眉:“你抽中的不是电影票么?” “我这个是.........”郁桉话没说完,又被对方打断,阮听时眼神幽幽然然看向她,带有一丝娇嗔的意味:“你和岑莯抽中的都是电影劵。” “是,但是我........”给安思桐了。 后面几个字没说完,阮听时突然凑近,活生生的让她将话卡在了喉咙处,一时忘了说出来。 “很热.........”阮听时扯着毛衣领子。 郁桉费劲的将她重新挪回到客厅沙发上,说:“确实,我也有点热。” 室内开了暖气,穿一件长袖足矣。 对方穿的是高领毛衣,郁桉帮她弄得有些艰难,只好单膝跪上沙发,替她将毛衣往上扯,等毛衣月兑下来后,阮听时的头发也已经乱得差不多了。 郁桉抬手给她理了理,对方里面穿的是一件米色的棉质打底衣,领口处涌出一股独属于个人的体香,卷进鼻子里令人昏昏的。 “要不我扶你去房间休息.........”忽而想起,阮听时有洁癖,没洗完澡绝对不会碰床的,但喝醉后洗澡显然行不通,郁桉只好改口说:“那你就待在沙发上休息.........会不会很难受?要不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诶?” 阮听时双手环上她的脖子,将她拉得很近,郁桉不由得倾过去了些。 对方红唇轻点在她的嘴角边,一张一合:“安静一点。” “........哦.......哦。”郁桉屏住了呼吸,沾染到对方所呵出气息的肌肤都变得酥润不少。 对方没松开她。 为了不让身体倒向对方,郁桉一只手撑在阮听时的身侧。 体内一团火苗直窜到大脑,郁桉想把她推开,给自己喘口气,这时对方却将唇碰了上来,微凉柔软的一块,透着丝丝缕缕的酒气,钻入郁桉嘴里自己仿佛也要跟着醉了。 “姐姐.......你别这样......这样我真的........” 阮听时将指腹蹭到她唇边,顺着她的下巴滑到她滚动的喉咙,声音柔哑低润:“什么?” “我说.........”郁桉喉咙紧了紧,心跳不自觉加快,撑在沙发上的手指蜷进凹陷里:“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阮听时哼唧了几声,将手指穿进她的发丝。 火苗烧毁所剩不多的矜持。 郁桉心想后面的自己应该是已经昏得不能再昏了,不然也不会主动将人搂紧,去深尝吻里香甜又醉人的味道。
第29章 风吹雪、纵情一时爽…… 雪花在夜色中泛着清莹的微泽,一点点的堆积在枝头,达到一定承重限度后坠落而下,风卷着残冷扑打在窗户,玻璃上平铺着一层浅浅的霜雾,被室内柔色光调照亮几分,散发出一点融晕的细绵光点。 唇齿交织,周围空气似越发的稀薄,胸膛重重的起伏着。起初的紧张感被另外一种感觉代替,渐渐的进入状态,身体轻飘飘的没有实在感。 郁桉身上还套着毛衣,由此被热得鬓边沁上一些汗。 对方薄薄的一层衣衫,被郁桉拽在手中一小团,紧绷的布料贴着身体,被拉扯出一道道折痕,显现出阮听时姣好的身材曲线。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郁桉松开对方,跑进了洗手间里。 镜子中的她,嘴唇红得跟充血似的,在灯光下明亮耀眼,滑着一层光润。 她用指尖轻碰上,仿佛没有什么知觉,只是麻麻的,像是未从第一次接吻的状态中走出来,眼神透着一股茫感,瞳孔没有什么焦点。 就这么背抵靠在门上缓了好一会儿神,理智才渐渐的从四散的状态中回拢到大脑里。郁桉不禁咬了下曲着手指的骨节,心说刚才自己又是在干嘛。 她抓了抓头发,到洗手台前洗了个脸,嘴里似乎还有对方的味道,使得她愣了几秒,最后硬是花费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洗完这个脸。 阮听时就着沙发上的抱枕靠下就睡着了,衣衫往上滑了一截,露出纤细白皙的月要月支,郁桉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脚步一滞,想躲回房间静静,但看对方就这么睡着,担心会着凉,所以她快速找来一床毯子,给阮听时盖上后回房间关上了门。 膝盖不小心磕碰到桌角边缘,郁桉捂着腿坐到了床上,疼痛让她终于清醒,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遭才想起没洗澡,她拍了下脑袋,又去找睡衣。 她尽量把动作放到最轻,不吵到阮听时。等到她洗完澡出来,阮听时翻了个身,面朝向着沙发背。 客厅的沙发面积不小,足够容得下阮听时睡觉,只是对方躺得不怎么规矩,半条腿还是搭在了沙发边缘外。 经过放才的一顿暧昧,原本的整洁已经变得凌乱,几个抱枕掉到沙发旁边的地毯上。 郁桉坐在沙发另外一侧,双手搭在膝盖上,静静的看了几秒。 心想,阮听时喝醉后虽然不会胡闹,但是未免太容易让人走/火。 睡得这般沉。 如果前面她没推开阮听时,继续下去的话,这人第二天起来会不会后悔? 好歹她没任由欲望继续发展下去,只是与对方接吻了一次而已,然而如此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哪怕放凉了一阵,想到时心跳还是会随之而加快。 郁桉手心抚上自己的心口,又软软的垂落到腿上。 ——后劲还是有点大。 夜色宁静。 窗户外偶有风吹雪的声音经过。 经过一番深夜思考后,她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只是仍旧有一困扰,明天阮听时酒醒后,要怎么面对今晚这件事? 这事让她隐隐一阵头疼。 纵情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抱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的想法,郁桉自觉的先滚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她醒得早,可能是感受到客厅的动静,也可能是压根就没怎么睡着。 拖着步子打开了房间门,阮听时早已经起来,正在厨房弄早餐,油烟机呼呼作响,食用油在锅里发出沙沙的动静。沙发上的毯子已经被叠好放整齐,抱枕也都相应的归类。阳光长驱直入到茶几边缘,从里看向窗外半是金灿半是白茫的一片。玻璃上挂着几滴水珠,顺着往下滑落一路留下痕迹。和往常的早晨没什么不一样,某人心里却莫名冒出一句话: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于是郁桉开始了早晨起来的第一件思索的事情,脑海里发出灵魂般的自我拷问:沙发上的抱枕是她昨晚捡起来放回去的,还是阮听时今早起来给放好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郁桉总归有些心虚,无法想象阮听时如果酒醒后看到沙发上凌乱的场景会作何感想,会以为是自己睡乱的还是会回想起什么? 她脚步停在了房间门口,目光讷讷的在走神。阮听时喊了她一句,把她吓了一跳。 “你在梦游吗?”阮听时打趣她。 郁桉收拢回的眸光转向她,下意识的回答:“啊不是。” “去刷牙洗脸吧,我给你弄了早餐。” “噢噢噢哦。” 今天的早餐是阮听时亲手做的煎蛋,和一碗小米粥。 郁桉坐下后观察了下她的神色,发现对方一如往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异样。 尝试着说了一句:“你昨晚喝醉了。” 阮听时仍旧没什么反应。 只是点点头:“嗯,不小心喝多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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