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遇见你那会儿,你在山里采药过得很开心,我时常能见你脸上挂着笑,那梨涡特别漂亮!那会子我在想要是你一直开心着,那般笑着,便是叫我折些寿我也愿意。”
“阿元,要不你罚我吧!呐,你拧我耳朵,只要你不哭了。要不你咬我一口也成。……哎呀,你莫哭,我没欺负你了,你再哭我就亲你了?”哄着不行就威胁,醉了仍会耍赖。
我渐渐止住哭声,是这女子,面前这女子,用尽了心力爱着我,比自己想象中爱得深切!
情绪缓和些后,鼻头不再酸涌,就着那里衣清理了自己的脸颊,与尽欢面对面坐着,仔细清理她脸上身上的水痕。
我捧着她的脸,密密匝匝吻上还迷迷糊糊瞅着我的人。尽欢回手搂着我,寻到我的唇,舌滑入我口中,与我缠.绵,与我交织。
欲念并无,只有相濡以沫;
伤感并无,早已云销雨霁;
爱意却深,已然愈加深重。
吻了许久,直到呼吸艰难,两人才渐渐松开对方的唇舌,额头相抵。
我温言与她道:“尽欢!你看看我!”
尽欢虽醉着却也乖,听我的话,看我眼睛。
我望入她的星眸,认真问:“尽欢,能认出我是谁么?”
尽欢眨眨眼:“你是我的阿元。”
我闻言点头:“嗯!我是你的阿元。我是确确实实的阿元,不是在梦里。你摸摸我,摸摸看,这里有心跳。”
尽欢好乖地抚在我胸口,摸着我的柔软峰峦,坏坏地揉.捏了几下。我并不恼她,任她使坏了一会儿才按住她的手,道:“你不是做梦,记住了,尽欢,往后我们便在一处,日日夜夜都在一处,再也不分开了。记下了么?”
尽欢乖觉点头“嗯”地应着。
“好!那现下咱们睡下好不好?你夜间饮了些酒,须早些歇着,好好睡一觉,不然明日起来会头疼!歇下好不好?”我摆好枕头哄着她,引她躺下后拉上薄被,自己一如往日躺在她身边。
我又瞧见尽欢如往日时,把她自己的枕头扒去床榻墙边,挤过来与我睡到一只枕头上,埋到我脖颈处,感受她的手习惯地搂上我的腰腹。这人,果然还是往日的尽欢!小习惯一点不变。
感觉尽欢在我脖颈蹭着,又听她撒娇声:“阿元——”
我蹭蹭她的额,鼻语:“嗯?”
“阿元,你今日这般好,我好开心!你能不能唤我一声欢欢呀?”撒娇的醉鬼语调似有些紧张。
我无有不从,柔声软语:“欢欢!”
尽欢呆了几息,又磨人:“阿元,再唤一声!还要听。”
我依从她,唤了她好几声。那醉了的人才满足不再耍赖。
“阿元,你爱不爱我?”
“爱!爱极了你。”
“有多爱呀?比我爱你还多么?”
“不及你爱我多。”
“唔,那还是我更爱你些。”
“嗯!往后我会赔你。”
“阿元,你说我们要是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多好啊!我想和你过一生一世。”
“嗯!那就一起,过一生一世。”
“阿元,我不想这个梦醒了怎么办?”
“不是梦。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日子可以在一起,所以现下你乖乖睡,醒了我也会在。”我揉着她的脑后颈,慢慢哄着她睡。
“好!你抱着我!”乖乖撒娇,抱好闭眼。
把人紧了紧,我心头温软而充实。抱着心爱的人,与她呼吸交融,交颈而眠。
薄被掩盖下,玉肢相贴,白臂交缠。
52、身心相许
锦被怀中软,晓来妆洗迟。
归元居卧房中,我先行醒来,静静拥着人躺了会儿,忆起了昨晚与往昔,许多曾经与尽欢有关之事一一在眼前掠过。
许是因醉酒之故,尽欢睡得不是很安稳,眉间略有微皱。我抚了抚她的眉,轻拍着顺着她的光洁玉背,不多时,尽欢的眉头便舒展开,睡颜渐渐安恬起来。
我放下心,在她额头点吻一记,随即轻轻扒开缠在身上的腿和手臂。
夜间两人赤裎相拥时我倒未曾多羞涩,此时从被窝出来,身上不着一物顿时羞红了脸。丢到地上那件里衣穿不得了,夜里我二人拿那个擦的眼泪鼻滴。我在床榻上寻另一件里衣,大抵被尽欢压住了,寻不到,再顾不得羞,赤着身去榻边的衣柜里寻些衣物蔽体。
卧房摆设、衣柜样式均与自家的相同,我轻车熟路打开衣柜,衣柜里果有裙裳,取了一套白色里衣,浅荷色外裳穿上。竟意外地合身。
未及感叹,我瞧见衣柜格屉里有一只荷包,格屉垫着一层锦布,里面只摆着一只黎色荷包。看来尽欢把它看得格外贵重!我很是好奇,取出荷包摸了摸,料子很好,绣工也精细,好像装有东西,遂打开瞧了瞧,竟是——那只自己绣的修竹荷包!
修竹荷包的边角都有些毛毛的,料子是当时给尽欢做衣物剩下的棉布,时过三年,这小内袋荷包已显得有些旧了。
尽欢真是个大傻瓜!
心里装着她,去伙房烧热水,顺便找到与自家摆放位置都一样的米面食材,米是上好的精米,抓了两把洗过放到砂锅里熬上粥。
随后去了堂屋,欲寻寻看是否有药材,好给尽欢熬些温补肠胃的解酒汤。药材倒是有,药架上摆满了,却并无其他,只有一样——当归。
眼泪砸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小花。
你是想要我归来?还是想自己归去寻我?抑或是,你亦知道爹爹取名的深意?尽欢,你这般,为何都不与我说?倘我早些知晓了,亦能早些鼓起勇气来寻你!
往后,我都赔给你!补偿你!
·
*(应尽欢)
我醒转后见自己身在归元居的卧房,宿醉后头有些疼,揉着太阳穴,总觉得今日醒来好似哪里不太一样,又想不起来。哦,对了,昨日宴请了所有的伙计和掌柜主事,为自己庆生辰来着。
又觉得口渴得紧,便起身去寻些水喝,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光光溜溜的,连小衣都没穿。兀自疑惑开,这可真奇怪,自己虽喜欢裸睡,但穿来这里后便没有过了。在江文元家时,她那么害羞……对了,阿元!我好像梦到她了。不对啊,阿元说醒了也在的,人呢?
哎,又是做梦!
苦笑着摇摇头,我直接下了榻去衣柜寻衣服。
“你起身了?”
阿元的声音?阿元怎在我卧房?额,我现下可是光着腚在衣柜里翻找。转身却见阿元把手里端的面盆放到一旁,往我这走过来。
难道自己还在做梦?我瞅着她,眼珠转也不转,使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哎哟!”真疼。不是做梦啊!
“傻站着!”阿元的声音又响起来,转身嗔我一眼,走近我又道:“过去榻上坐着,我给你寻衣服。”
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什么情况啊?
“尽欢,你今日还是着男装么?你要哪种颜色的?”阿元打开衣柜转头问我。
我摸了摸了阿元的脸,是热乎的,傻愣愣说:“真的是你啊?阿……文元妹妹。”
“叫阿元!是我,我回来寻你了。”阿元柔声说着,把我牵着往床榻带去,又道:“你先坐下掩着些被,我去取了衣服来。”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阿元的话我一贯听从。心里有许多疑问:阿元不是回广阳去了么?怎地又在这里?昨晚到底是不是做梦啊?
“尽欢,便穿这套月白的衣衫吧?可以么?”阿元取了衣服过来问。
“啊?哦,好。”我才回过神来,二人早互相看过了身子,我倒是不会羞涩。阿元好像也不羞了,拿了里衣欲替我穿。
我木木呆呆地伸了手,想到什么又停下手,对她道:“文……阿元,那个,衣柜第三格里有裹胸的白布,你,你再替我取一下。”
阿元闻言放下手里的里衣便去。我赶紧自个儿把小衣裤先穿上了,这个,还是避嫌一下好!咳,我都不知道自己突然害的哪门子羞。
阿元伺候我裹胸,似有些心疼瞧我胸前那处,软软的地方被裹得平了许多,裹好后她在那白色的裹胸布上抚了抚,心疼着问我:“这般,可有不适?”
“嘿,无事,我行商四处跑动的多,这般方便些!”我知她心疼,笑着安慰了她,又问道:“阿元,你不是回广阳了么?怎地又回来了呀?”
“嗯!路上听说你生辰,就赶回来了。”阿元替我抚平衣服上的褶,又道:“你既醒了,便先去洗漱,一会子喝些醒酒茶,再吃些早膳。头还疼不疼了?”
我摇摇头说头不疼。
眼前的阿元像极了三年前的温柔女子,我心中有许多话想问她却又不知道如何问起,便听从她的话,跟着她去伙房的隔间洗漱。进得伙房便见到灶上已有炒好的菜与粥,又以为自己没睡醒在做梦,在自己的手臂上使劲掐了一把。疼得我眼泪汪汪的!
“阿元!我真不是在做梦啊?”
“不是。不是梦,来,先喝点粥,咱们一会儿慢慢说。”
“阿元,你做的粥真好吃。”我尝了一口,夸完又问她:“你之后再何时回去广阳县?”
“嗯,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你收留我么?”她笑道,梨涡浅浅。
“留啊!我当然愿意留你,阿元你在此住多久都成!”我心头欢快却又担忧,问她:“可是,你若不回去,你家中怎么办?你的夫家……会不会担忧责难于你?”
阿元抹了我唇边粥沫,反问于我:“我不曾嫁人,哪里来的夫家?”
没嫁人?天大的好消息,却难以置信!我仍很惊讶:“可是,你,你的头发……?”
阿元耐心解释:“我没嫁人,尽欢!我没想到这发髻让你误会。你离开后那年我便取消了当时的婚约,后立了女户。二姑母说立了女户便是当家户主,与我梳了这般发髻,以示户主身份。不过,这发髻却不是妇人的发髻,你仔细瞧,妇人是全部挽起,未嫁女户女子却是挽起上半。”
闻言我由惊转喜!大喜过望!雀跃非常!抱着人转了几圈,又问女户是何意?阿元与我解释,说了许多往日之事,我才知阿元已为我独立成一户,这几年她不曾忘了我!
阿元解释完,委屈一句:“尽欢竟不问清,就认定我嫁人了。”
我亦很委屈摇头道:“你不知我去年回广阳县见你时,没分清发髻,又见有一男子替你背药篓,我才,才以为那是你嫁的人……你表嫂也在,我……你明白么?”
“傻瓜,去年你在广阳瞧见的那男子是表嫂的兄长,到二姑母家拜望走动,哪里与我相干了?”说完阿元又惊讶说她可算想明白了——原来那日她觉得我在身边,真的不是她的错觉!难怪我让成广带了那么几句话给她!难怪此回我先是半月不见她,见到后又有几分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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